正文
方毅并未意識得到他這么做所帶來的效果,而事實上,就算他知道會發生什么事,他也會義無反顧。
自己的學生受傷了,而自己是醫生,那自己該怎么做?
答案,顯而易見。
方毅無視汪同的背后責罵,無視陳伯的從后規勸,只是在幫著白鏡宇檢查傷勢。
他神情專注而認真,眼里只有病患沒有任何人。
這才是方毅,身為一個醫生的方毅。
方毅眼神凝重,眉頭緊皺,一直鼓搗了將近5分鐘,他突然松開了手,站起身來,走到一臉黑沉的汪同面前,問道:“為什么不找醫生?”
汪同愣了愣,說道:“為什么要找醫生?不就是一點小傷嗎?”
方毅眼睛一瞪,一巴掌就抽了過去。
汪同的臉上頓時現了一個猩紅的巴掌印。
陳伯一驚,立即上來抓住方毅的手,大呼道:“方老師,別沖動!有話好好講!”
陳伯在心里面是挺喜歡方毅的,畢竟方毅為了自己挺身而出,他不知道方毅有什么背景,他只知道這樣的好人,不應該被掃地出門,不應該被人拿著什么把柄而導致鋃鐺入獄。
汪同被突然起來的一巴掌打蒙了,看到陳伯勸阻,才是回過神來,大吼道:“你個混蛋!你居然敢打我!你也不問問別人老子是誰?就你也敢打我?”
方毅又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啪!
又是兩巴掌。
汪同的臉都被打得變形了,他又驚又怒,拿出手機,說道:“我老汪跟你不死不休,給我等著!”
“我等你媽的!”
方毅憤怒到了極點,一把甩開陳伯的手,指著汪同的鼻子大罵道:“學生被人惡意的打到昏迷,身上多處內傷,幾個骨頭關節位都發腫發炎了,你他媽的居然說是小傷?你白癡嗎?你是人嗎?你有一點常識嗎?你有嗎!”
越說越來氣,方毅咆哮一聲,抓住汪同衣領,狠聲道:“告訴我!打人的是哪個王八蛋!不然白鏡宇哪里受了傷,你就得跟著傷,翻倍傷!”
方毅不是傻子,白鏡宇身上的傷明顯就是惡意而為的,是通曉人體構造的人所做的,而在這醫大里面,就連掃地阿姨都會一點醫理,這個保健室大叔居然敢說是小傷?
那是什么回事?唯一的解釋就是這王八蛋有意在隱瞞著什么。
為什么隱瞞?那就是內里有貓膩,打人的跟他有關,或者兩者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利益。
有什么利益不知道,反正,這肯定是真相,必須是真相。
方毅怒火中燒,他實在想不明白,要搞什么非得拿學生的身體來胡鬧,這群人還有人性嗎?
是的,雖然方毅跟白鏡宇開學的時候不對付,但是哪里有老師會真的跟學生計較什么,自己學生受到了傷害受到了欺負,老師不打回去,這老師他媽的別當了!
所以方毅才會這么狠,當然,他壓根就懶得去跟他繞圈子打哈哈或者理論什么,痛快地甩了幾耳光,就將事情給直接捅破,現在,他倒希望汪同打電話,到時,他要將背后的元兇給一把拉出來!
看到方毅一副殺神的模樣,汪同是有些害怕了,都說人老骨頭脆,他可是不敢去觸霉頭了,語氣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話音剛落,他又被甩了一耳光,現在汪同的臉都變成胖子的臉了。
“別跟我裝糊涂!”方毅扯住汪同的領帶,像扯住狗一樣,將他扔到座椅上,眼神陰冷,說道:“我方毅不是軟柿子,我方毅的學生也都不是好欺負的!你是要替他們隱瞞是吧?你別后悔!”
說著,方毅嗖的一聲抽出一枚銀針,冷笑道:“你知不知道,有些穴位刺下去,是會生不如死的?”
汪同雖然學醫不成,卻也是個中醫迷,他確實知道銀針是可以做到救人或者殺人的功效,他看著方毅那副冷峻似冰的臉,心臟都緊張得快要停下來了。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個如此瘦弱的小白臉,為什么發起狠勁來,比野獸還要兇猛?到底自己是招了什么惹了什么?
汪同渾身發抖,看著那枚在日光中閃閃發亮的銀針,噎了噎口水,說道:“方老師,有話好好講,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俗話說得好,三句大爺還不如一巴掌。
有些人就他媽的犯賤,非得這么干才行。
方毅冷笑一聲,收回銀針,說道:“不用告訴了,你打電話讓主使人過來。”
“這不方便……”汪同想要拒絕,但看到方毅的臉,又連忙改口,說道:“好好好,我這就打,但是不保證他能聽我的啊。”
說完,汪同就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嘟了兩聲,那邊就傳來了聲音,方毅奪過電話,說道:“我是方毅,你是誰?”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
良久,那邊有了電話被搶過去的動靜,之后,就有了一把陰沉的聲音傳來,說道:“果然跟我猜想得沒錯,我是楚霸王,有本事過來舊校舍天臺,我們聊上一聊。”
楚霸王?
這又是啥玩意兒?
方毅眼眸瞇了瞇,掛了電話,回頭跟鄭曉佩說道:“小佩,我剛給小宇做了一些應急治療,你先不要動他,打電話通知醫院來接收患者,我先去解決些事情。”
說完,他就把電話扔回給汪同,兀自往著舊校舍天臺走去。
汪同想要報復,可是想到方毅剛剛那股狠勁,就又全身發憷,只得把這口冤憋氣給吞了下去。
或許他終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被那個所謂的楚霸王給利用了……
舊校舍,大門處。
這里已經被荒廢許久了,一開始是打算重建之后用的,但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就擱置了下來。
方毅在這里任教兩月余,對這里也算是有些了解,這個地方,基本都是些流氓學生逃課后的秘密基地。
方毅體力差,那已經不是秘密了,舊校舍又沒了電梯,幸好那是二三十年前的舊樓,也就九層高,不然他肯定掉頭就走。
因為……如果是十幾二十層高的,等到他上去,也得趴下來,成為別人砧板上的肉了,這么坑爹的事情,他方毅才不會干!
終于,在千難萬難的情況,方毅終于打破了胡靜的詛咒,他終于超越了七樓,直登九樓,成為了男人中的男人。
當然,他還想跟母老虎月靈說:“你看看老子!夠爺們吧!”
不過,這話他只能把話藏在心里,跟母老虎說這種話,純屬是找打擊。
方毅在登上了天臺后,微微呼了口氣,然后向遠處看去。
遠方,坐著十來個學生,他們打耳釘的打耳釘,染頭發的染頭發,有些人在地上玩著玻璃碎片,有些人則是使勁抽著煙,十足一群二流子。
在這群二流子之中,倒有一個學生比較讓人眼前一亮,他留著干爽的短發,皮膚白皙,面如冠玉,眼中透著一股子狼虎之氣,確實有些梟雄的感覺。
方毅觀人于眉,上前幾步,對著這個學生說道:“你就是楚霸王吧?”
這個看似梟雄的學生雙手虛抱,眉毛挑了挑,說道:“不錯,果然不是尋常人,倒是能做我的對手,希望你不要讓我覺得太無聊。”
又是一裝逼貨!
方毅嘆了口氣,目光停留在一個胖子身上,冷笑道:“劉棟軍,又是你這個死胖子!怎么,在校門被我教訓了一次很不爽,所以現在讓人來報復了?你幼稚不幼稚?”
劉棟軍一反常態,沒有跟方毅駁斥,而是看向楚霸王,問道:“楚少,您看我們該怎么處理?”
楚霸王嘴角一揚,理了理polo衫的衣領,說道:“敢動楚霸王的人,不管是教師警察,都得付出些代價,就像那個白什么一樣,給他一點顏色嘗嘗。”
劉棟軍自豪又得意的點了點頭,然后看向一個耳釘金發男,一臉諂媚的說道:“千重哥,又得麻煩你了。”
金發男叫萬千重,是西醫外科系的一個高材生,不知因為什么原因而自甘墮落,成為了不良少年,但他雖然品德已壞,手藝尚在,對于人體構造極為熟悉的他,讓不少人吃盡苦頭。
不難想象,這種人若是出了社會,定是一殺人犯。
萬千重點了點頭,將煙蒂彈到一邊,然后把衣服脫了下來,露出了常年鍛煉而擁有的八塊完美腹肌,說道:“方毅,我得讓你看看,這世上沒有前輩晚輩之分,只有拳頭大小之分。”
方毅眼眸微瞇,冷聲道:“死胖子說又得麻煩你,那就是白鏡宇的傷是你弄的?”
“不錯。”萬千重甩了甩手臂,面色淡然的說道:“兩分鐘之后,你也會跟他一樣。”
方毅嘴角微微一笑,對付這種人他倒是不怕,再狠戾也不過是學生罷了。
他看著萬千重逐步走過來,不避不讓,搖頭嘆息道:“幼稚。”
說著,方毅也擺出了架勢,運起六字氣功訣,準備動用五禽戲里的“虎戲”。
楚霸王眼里豪光一閃,取出手機按下了拍錄鍵,說道:“方老師是個練家子呀,好啊,等我錄下你打殘萬同學的英姿,讓中醫系的人看看,那個讓他們點了32個贊的好老師,實際上是個什么樣的暴力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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