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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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開一個艾伯納，葉霜扎扎實實的在外地已經混了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這一段蒸發時間實在是有些太久了，所以山林市的小伙伴們也不由都有些迷茫，懷疑是不是這人突然遷了戶口到外省記錄傳送點了。
安子勛就不說了，看不見男神連吃飯都不香，而姚知行雖然神經比較大條沒注意這么多……實際上就算葉霜是在山林市，和他見面頻率也不會太高……但架不住他有一群起哄挖坑的隊友。
而姚知行的事情還得從方墨的坑招說起。
自從方菲玩了一把追求真愛的勇敢行為，進而和安子勛的訂婚協議告吹之后，方墨可說是為這妹妹操碎了心。
為了打個時間差，趕在京城老家的人震怒使出雷霆手段前給妹妹找個好歸宿……或者最起碼也得是個好擋箭牌……方墨不得不把還沒來得及通氣的姚知行拿出來頂缸。
他這一手可以說也是蠻拼的了，既沒事先招呼也沒斟酌細節，簡單粗暴的把姚家名號拿出來一頂就跑，然后趁大家沒回過味來之前，趕緊誠懇找上姚知行本人，頗有些忐忑的承認了自己的罪行，賭的就是姚知行義薄云天。
可方墨沒想到……或者他想到了也沒有其他辦法……的是，姚知行在瑣碎小事從不計較，不代表這種牽扯到家族名聲的事情也能見義勇為。
于是姚知行當然是堅決否定了有訂婚這么回事，雖然面子還是給足了，沒說出方墨其實就是在信口雌黃的這么一個意思，但私底下是怎么回事大家還是秒懂了。
誰都不是傻子啊。傳說中要訂婚的當事人都親口否認了，再聯系方菲最近的名聲，這事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當然這件事情本身不是重點，方墨雖然焦頭爛額，但因為借了姚知行的名頭關系還是順利拖下一段時間。聽說對方現在又找到新的籌碼和京城老家斗智斗勇，為保護妹妹未來美好婚姻而奮斗。
真正的重點是，姚知行家里人因為這坑爹“誤會”而有些受刺激了。
不對啊！雖然兒子訂婚的事情是謠傳，但是從小到大這熊孩子沒交過女朋友倒是真的啊……姚家人突然get到重要提示，猛然想起自家兒子太過彪悍以致鰥居多年的事實。
腫么辦！好像之前安排的相親也沒見兒子多分一個眼神，每次宴會必往漢子群里扎堆……姚家人開始憂心忡忡。
再這樣下去莫非是攪基的節奏？！……因為某個不好的例子。再想到自己兒子從來沒把女人當女人看的性格，姚家人終于忍不住陷入惶恐。
方墨為什么看上姚知行，一是因為他義氣，二當然也是因為他年紀合適，在這里首先要ps的一點是。方菲已經25歲了，換句話說姚知行已經20有7邁入奔三行列。
當然現在晚婚的不是沒有，但像姚知行這種個性的，也著實是讓姚家人心里沒譜啊，就怕他奔四了還不開竅，到時候上哪兒找個合適的兒媳婦？
于是就在姚知行又一次廣邀小伙伴們回家吃飯happy的時候，姚爸姚媽忍不住當著小輩年輕人面前旁敲側擊起了姚知行的個人感情問題，希望能弄到一點有用情報。
就是這么一試探。葉霜妹子的名號終于在姚家首次閃亮登場。
而等到姚知行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家里畫風已經整個都不對了，客廳里氣氛由烏云密布剎那間春暖花開。看得姚知行簡直有點毛骨悚然。
怎么坐怎么別扭的莫名其妙吃完飯后，還不等姚知行揮揮手招呼吃飽喝足的小伙伴們去飆車，由姚妹妹打頭，姚爸姚媽掠陣清場，一家三口就這么把姚知行堵在了家里，堅決要求對方把女朋友帶回家看看。
……臥槽！老子什么時候有了女朋友？
再再然后。好容易等姚知行從老爸老媽老妹口中總結出來前因后果，想找那幫兔崽子們算賬的時候。自家爸媽已經把人清場完畢了，而他縱有百口也難自辯……群眾的眼睛總是雪亮的。
所謂三人成虎。姚知行頭一次清楚意識到了這句話的威力。
“……所以，你意思是讓我去你家吃頓飯，然后親自跟你爸媽解釋？”葉霜抱著電話有些無語。前幾天一直在船上，信號不通沒辦法打電話也就算了，郵件里也說不了這么私人的事情，所以她居然直到現在才知道自己在山林市還添了這么一樁麻煩事。
姚知行也糾結：“我說的話家里人不信，所以還是你來比較方便。”
姚知行不是一言九鼎么？為什么在家里誠信度會這么低？
其實倒不是誠信度的問題，只是人總會有選擇的愿意相信自己希望偏向的事情，姚家人操心兒子的終身大事早不是一天兩天了，只不過以前操心是常態，就跟兒子每天出門時候老媽都要操心衣服厚薄的程度差不多，念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而這次的旁敲側擊卻是個意外驚喜，因為有方墨的事情在前，所以姚爸姚媽難得多埋怨了幾句，又因為多埋怨了幾句，然后意外驚喜的知道了自己兒子身邊原來還是有雌性生物存在的。
為什么那么看重葉霜？就是因為她能站在姚知行身邊而不被排斥。姚家已經足夠有錢了，生意能做得更大當然是好，但是維持原規模也不是不行。
一百塊錢和一千塊錢有區別，但在后面加個億為單位的話，這個區別就不算區別了……反正都是花不完，就是數字少一位多一位而已。
再再退一步說，這個葉霜也不見得就比聯姻得來的名門媳婦差。名門媳婦優勢一是人脈二是手腕，能獲得車隊富二代一致認可，這手腕已經不用說了。至于人脈……說實話姚知行在山林市還真不缺人脈，其他名媛在他身邊也就是個對照組的附屬品作用。
當然其他考核評價還得等見了人再說，但光就姚知行近30年來唯一接納的異姓女性這一點來說，實際上就算真挑出什么小毛病來，姚爸姚媽也是愿意咬牙忍了……只要不殺人放火就行。
“我去？”葉霜有點無語：“……姚哥你想過沒。最近這緋聞本來就沸沸揚揚了，我真去你家的話，就算到時候跟你爸媽解釋清楚，跟外面也解釋不清楚。搞不好再過段時間，等大家都默認這事實之后，你家人覺得干脆假戲真做也不錯呢？”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姚知行也是過一天算一天的品種。要他操心這么多零頭瑣碎的事情簡直想想都虐心：“反正你就當來我家做客，難道還怕我家里人綁了你去登記？哦，對了，你車子也改好了，鑰匙已經轉交給韓初。他跟你說沒？”
“還沒，改成什么樣兒了？”葉霜有點膽戰心驚：“我這是要日常用的，不是專用賽車。別太違規了，到時候一上路就被扣分，我可是要跟那幫小子要駕駛本抵賬的！”
“沒事，他們手腳很隱蔽，除了排氣管有點顯眼……咳！要有交警查的話你直接報xxx名字……”
兩人講著講著就歪樓了，煲了十多分鐘電話粥后。等葉霜掛斷電話又去沖了個澡出來，窩進被窩里閉上眼睛已經躺了有五分鐘，這才猛然醒悟又突然驚坐起來——炒了個蛋的！自己還沒跟人把見公婆的事情掰扯清楚！！
再打電話回去有些不大好。時間點不對，糾纏沒完也太啰嗦。
于是葉霜斟酌一下干脆發了個短信，把自己原本預定第二天回山林市的行程又給推后了三天，順便把推遲消息同樣轉告韓初算是跟同伙套好口供。
再先后收到姚知行和韓初回信后，這才終于能安心入睡。
第二天，霜哥和卓遠航在上午有會面的安排。
艾伯納的調查分析資料及證據都是直接交給卓遠航的。但是這個資料不是交過就算完成，還得卓遠航分析資料真假和以及價值。確定無誤之后才會支付尾款。
所以確認尾款到賬就是葉霜的工作，順便她還要根據卓遠航的要求和評價來填寫工作記錄。
評價意思就是說卓遠航對于艾伯納的工作是否滿意。這關系到本次中介獵頭的任務完成率和滿意度，也間接影響韓初和葉霜的生意信譽。
而要求的意思，則是萬一卓遠航還有后續任務的話，葉霜也能第一時間續航服務，提供新的人才中介……用句網游的話來解釋，就是看有沒有可能觸發任務鏈。
“請坐。”到了卓遠航辦公室的時候，對方仍舊是在批文件。
就算不久前才發生了老婆疑似出軌，昨天又確認了老婆出軌這樣的糟心事情，但這變故似乎并沒有影響到卓遠航的正常行程作息。
習慣于做計劃的人都知道，合理的計劃中總要留一個變量意外的余地，否則一旦真的發生力所不及的事情時候，一個環節出現變故就可能導致整個計劃的全體癱瘓。
很顯然，卓遠航對于自己的家庭大概也是留了“余地”的，他大概早就已經考慮好了可能發生的各種結果，雖然理想狀態是老婆不拖后腿的幫自己安排好家中瑣事，但萬一不小心開出支線結局，那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葉霜在卓遠航面前坐下，看了一下自己擁有的十五分鐘，沉思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掐住卓遠航放下手中文件、正合上鋼筆帽的同時開口：“卓先生對我們的調查結果沒有異議吧？”
“沒有。”卓遠航一挑眉，平靜點點頭：“你們的這次服務我很滿意，不僅是我前妻的事情，還有那個李老可能退休移民澳洲的事情……這省去了我很多麻煩，也避免了未來的潛在危機。”
“前妻？”葉霜眨眨眼：“卓先生已經和尊夫人離婚了？”
“沒錯，就在今早8點。”
葉霜望著一臉淡定的卓遠航突然有些無語，她真心沒見過這么變態的計劃狂，人家離婚都要糾纏個幾天。就算不說財產分劃之類的問題，你好歹也給老婆一個解釋或者緩沖收拾行李的時間吧？早上8點去離婚……這是卡著人家開門時間去的？搞不好這人連上班時間都沒耽誤。
咳嗽了聲，葉霜有些糾結：“卓先生不用驗證我們調查結果的真假？或者換句話說，你不用考慮一下其他備選方案？直接就離婚的話，對貴公子和令千金可能也會有不好影響吧。”
“沒有必要。”卓遠航搖搖頭。看了一眼桌上時間，似乎有些不耐的屈起食指有節奏敲擊桌面：“在結婚前我們就已經做好了婚前財產公證，同時結婚時她也簽了一份離婚文件……所有的離婚手續都是一開始就準備好的，我確定自己已經詳細對她說明過我們彼此在這場婚姻中需要盡到的義務，但是她違約了，所以從她違約那一刻開始這場合作就已經失敗。其余任何理由都只不過是借口而已。”
葉霜：“……”
又頓了一頓，卓遠航總結：“我不會和信譽不好的伙伴合作第二次。”
葉霜再次：“……”
突然有種微妙的渣攻即視感腫么破。
又次咳嗽聲，葉霜轉回前面一個問題：“那卓先生驗證過報告了嗎？”
“你希望自己調查出來的報告有誤？”卓遠航皺眉奇怪的看她一眼，想想道：“我昨天已經問過了，她已經承認婚內出軌的事情。”
怎么問的？？
葉霜簡直要驚呆。頭一次見到垂死也不掙扎的，直接就乖乖躺棺材的奇葩還真難得。
“如果調查的話，調查費用和我因此而消耗的時間都要折算由她支付，直接說了，她能凈身出戶。撒謊蒙騙的話，她還會因此負債……正常人都知道該怎么選吧？”卓遠航十分理所當然的平靜道。
葉霜簡直無言以對。
不過換個角度想的話，葉霜也不是不能理解卓夫人的想法。卓遠航此人就是公事公辦，他的性格屬于絕對理性組合。感情因素只占微不足道的渺小比例。
所以這人不好的一點就在于不通情面，但好的一點也在于不記仇……除非你已經是和他不死不休的程度，否則卓遠航一般是不會得理不饒人的。
有賬一次算清。丁丁卯卯是非曲直都擺出來，一錘定音后絕不再提舊賬。
正是因為如此，卓夫人也才會有坦白的底氣，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這個合伙丈夫的個性，當年結婚前協議的雙方義務責任恐怕也被卓夫人研究過了。她相信自己即使坦白情人事情也不會被卓遠航報復打壓，無非就是凈身出戶而已。
葉霜想了想。實在無話可說了，只能最后問一句：“那么卓夫人……我是說你前妻的那個情人呢？”
“今天上午已經開除了。”卓遠航開始收拾預覽下一夾文件。會面時間已經快結束了，而且他也不想再繼續談這些事情：“具體是否控告對方還要看我律師的結論。不過我和前妻離婚之后，對方做手腳的事情肯定就暴露了，所以留下來釣魚恐怕也釣不出什么，我正在整理被收買的中層管理鏈人員，如果有再次合作需要的話會聯系你們……順便說下，你們的尾款將在今天中午打到約定賬戶，12點后你可以去銀行前臺查詢或者留意手機短信。”
卓遠航的12點就絕對是12點，只可能提前，不可能超過一秒鐘。
告辭離開卓遠航辦公室后，這一單生意就算收尾成功，離開四海集團的大樓時，葉霜絕佳的視力還注意到大樓街對面的二樓咖啡座里有一對男女正在角落對話。
女方就是卓夫人，而男人自然就是卓夫人的情人。
男人大概沒想到卓遠航能這么快刀斬亂麻的處理收尾，一般人如果被內部滲透的話，就算是及時發現，手段也絕不可能這么果決凌厲，只要有時間，他們自然來得及藏好一些后手。
可惜的是卓遠航并不屬于一般人的范圍……此人思維邏輯之奇葩非常人所能理解。
正因為如此，男人現在臉上的樣子很是氣急敗壞，他好不容易小心布置的局面被對方一腳踢爆，之前一切都等于做了無用功，怎么可能不氣？
尤其是知道卓夫人凈身出戶，連子女的探視權都被剝奪之后，男人更是半點趁虛而入的機會都沒有了，現在卓夫人就是一步廢棋，在男人眼中已經完全沒有用處。
葉霜兩手插兜站在街對面，仰頭隨意靠在街邊看著男人手舞足蹈仿佛在分開激昂的樣子，而卓夫人則坐在男人對面始終垂著頭不言不語。
男人身邊有一個箱子，裝著剛從辦公室收拾出來的文具及個人用品。
卓夫人座位邊也有個行李箱，看樣子當然不是來和男人話別的，也許她本來是打算來告訴男人自己終于可以和他一起離開了……
可惜所托非人。(未完待續)
ps：1300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