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姐妹情深二十二
那之前還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光腦不受他控制的情景,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咬了咬牙,一把爬起身。門外守著的侍衛看到這樣的情景,慌忙伸手來拉他。
剛剛飛船受到攻擊之后,此時還‘嗡嗡’的抖個不停,這男人將手腕上的光腦扯了下來扔掉,連衣裳也顧不得穿,提了褲子也不知怎么的對著腕間的接駁器吩咐了兩句,他迅速出門,身影消失在門后,很快的百合聽到一陣機甲高速飛行的聲音,那男子的腳步聲就再也聽不見了。
地上剛剛被扯下來的腕間光腦還散發著幽幽的藍光,上頭的小人兒用機械似的語氣在數著:“1、2、5……”
“……”百合此時慌忙爬下床來,她匆匆從之前打開的房門沖了出去,外面是個很長的走廊,也不知道對方所說的大廳集合是在哪兒。這個光腦中說是要從一數到十的男人壓根兒就不講信用,她不知道這男人做了什么,可百合有預感,若是她晚了幾步去,后果絕對不會太美妙。
她跌跌撞撞的順著走廊的方向跑,也不知道大廳究竟在哪兒,之前她不知被人下了什么藥,︾√此時頭重腳輕的,跑起來腦袋似是被人用針扎似的疼,惡心與沉悶感憋在她的胸口,一股想吐的感覺涌上心頭,每走幾步腦袋便昏眩得要命,可是這會兒百合卻不敢停下來。
被扔在房間中的光腦機械的還在喊著:“……7、8……”
那‘9’字還未喊出口,突然‘轟’的一聲悶響。整座飛船再次開始顫抖了起來,百合被這股力道帶得飛跌出去,船身開始傾斜,她落在地上時被這股慣性的力道帶得往一旁的叉路口滑去,眼角余光只看到身后自己剛剛所呆的房間燃起青色的火焰,那房間被烤得通紅發亮,也不知板材是什么東西制成,此時還未融化。
但若是有人呆在那房間里,此時恐怕得活活燙熟了。
百合自己在心中也不停的數著數,壓根兒沒數到‘10’。顯然那之前說給十聲時間的闖進飛船的對象根本就只是隨口那么一說罷了。她這一滑落出來。倒是誤打誤撞的跌進了一個大廳之中,廳里布置得仿佛吧臺一般的地方,一個穿著一身白色防護服,干凈得似染纖塵。留著黑亮頭發的瘦高身影此時坐在一臺小巧的白色古董鋼琴前。十指細長白皙的手指似是跳舞般在上頭滑動。悅耳的音符在他指尖的彈壓下跳竄出來,充滿了整座大廳。
廳里約擠了近百人,可這些人此時老老實實的跪坐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的樣子。廳里詭異一般的安靜,仿佛一群人正安靜的在聽著演奏會表演似的,百合滑進廳里的聲音讓那彈琴的人手指頓了頓,音符就嘎然而止了。
這聲音一停下來,廳里近百人來都抖動了兩下,這會兒不用說,百合就知道剛剛闖進飛船的來客是誰了,只是她實在沒有想到,飛船中這樣多人,竟然被一個人給制住,此時看樣子還像是十分老實的樣子。
“女士,有沒有人教過你,進門時應該敲門,我說了請進之后,你才能再進呢?”那彈琴的人嘆了口氣,半轉過頭。
他過長的留海幾乎垂到了他眼睛之下,那順直的頭發黑得近乎發藍,在眼瞼下方打出片片陰影,狹長的眉眼只隱約透過發絲間能依稀看到顏色淺淡的眼珠,以及優美的下顎曲線,嘴唇顏色淡得似透明一般,此時緊抿著。
好像這些人都很怕他,他一開口說話,百合就注意到許多人都將頭低垂下去了,一副恨不能將耳朵也捂上的模樣,可惜她還沒有接收劇情,不知道眼前這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此時他的目光還沒落在百合身上,可是一股無形的壓力卻壓得她爬不起身來,百合后背心沁出大量的冷汗,她有種預感,若是自己不回話,自己今日估計要倒霉,可她要是回了話,這男人說不定也不太會放過她。
“對不起,我也希望可以體面的前來,可是聽到您的召喚,我就再也不敢停下腳步,以這樣的姿態跟您見面了。”百合將自己的態度放得極低,青年聽到她這樣一說,眉宇間浮現出幾分憂郁:
“這樣美好的藝術,竟然被人打斷了。”他嘆了口氣,突然又勾了勾嘴角:“那么女士,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將我剛剛彈奏的曲子名稱說出來,那么我會考慮暫時放你一馬,如果不能,”他說到這兒,頓了頓,神經質一般的嘴里開始哼起歌謠:“為了藝術,總該有人獻身的!”
那歌聲在大廳中來回響蕩,讓人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憑心而論,這青年不知道唱的是個什么曲目,可是聲音卻十分好聽,仿佛干凈透明,不摻雜一絲雜質似的,哪怕就是胡亂哼上幾句,也讓人渾身都放松了。
可是此時在這詭異的大廳之中,眾人對他本來就懼怕,他一唱歌,只是讓一群人都渾身滲出冷汗,將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
百合極力去想自己剛剛聽到的幾個他彈出來的音符,可是他哼唱的曲調卻偏偏竄進她腦海中,額頭的汗珠匯聚成小小的溪流,從眉心間淌入她眼睛里,她眼睛感到刺疼又有些難受,偏偏這會兒卻不敢去揉。那鋼琴曲十分耳熟,只是因為聽到的曲調并不多,且好像他有些地方彈錯了……
但百合卻不敢去替他糾正,只是有些戰戰兢兢的猜測:
“叫,叫水邊的阿狄麗娜?”她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回答對不對,只吞了口口水,等他回答。
那青年歌聲嘎然而止,有些吃驚的轉過身來,這一轉頭,百合才看清他年紀比自己想像中的要更輕,大約十七八歲,他面色蒼白,氣質略顯清冷陰柔,白色防護服將他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也不知這東西是什么材質做成,柔軟服貼的穿在他身上,仿佛沒有縫隙一般,他眉目疏淡,容貌似是一副水墨畫般清雋,可讓人感到驚艷的并非是那清秀的面龐,而是那清清淡淡的氣質了,似山泉水般。
他聽到百合的話,蒼白的臉頰浮現出兩團病態的嫣紅,歪了歪腦袋看她:
“原來是叫水邊的阿狄麗娜?”
原來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曲的名字是什么,百合一瞬間感覺頭更疼了些,也不知道他準備要將自己如何了,只是沉默著不敢出聲。
她卷起身體,小心翼翼的爬進這一百來號人中間,盡量不想因為自己太過特殊而惹人注目,那青年冷眼旁觀著,也不出聲制止她。她靠近了人群邊沿跪穩了,可惜自己來得遲了,竟然沒有擠在人群中間,否則應該更安全一些了。
只是下一刻她這樣的念頭一下子就被少年的舉動打破了,那少年看她爬進人群里,瞇著眼睛安靜的歪了腦袋好一會兒,才突然隨手朝人群中一指:“出來。”他指的是夾在人群中間一個不起眼的女人,看樣子是原本在飛船之上服務的侍女,這姑娘一被點到,嚇得腿都軟了,根本起不來身,周圍人看她被點到,都下意識的爬得離她遠了一些,她周圍空出一片空地,被孤立在中間,身體抖得更兇了:
“……”這女人嘴里牙齒‘咔咔’的抖動,卻喊不出半個字來,少年一手撐在鋼琴上,手掌托住了自己的下巴,鋼琴鍵被按住,發出刺耳的曲調聲來。
“11等于幾呢?”
眾人還以為他要問什么,沒想到他張嘴問出了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百合身體僵了僵,卻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
之前被孤立出人群的女人聽到他只問了這樣一個問題,臉上露出喜色,可又好像摸不清他的態度,總覺得這個少年劫持了飛船,不可能只這么無聊問她這樣簡單的問題,因此躊躇著不敢將答案說出口,深怕自己一說錯就落得個慘烈的下場。
大廳里靜了好一會兒,突然少年彈了個響指,那女人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尖叫出聲,一道藍影閃過,只聽‘轟’的一聲輕響,她原本秀氣的面龐遭藍影穿透,下一刻她無頭的尸首‘嘭’的一下栽倒在地上,脖子處皮膚被灼得焦黃,顯然已經燒熟了,阻止了血液的流出,她的腦袋被剛剛那道藍光給轟成了碎渣,連一根頭發絲兒都不剩了。
那藍影擊破了她的腦袋,消失了個無影無蹤,百合心中膽寒,剛剛少年怎么出手的她都沒看清,這人就死了。
“你出來。”少年又隨手指了一個,那被他點到名的人連哭也哭不出聲音,爬出列來,他歪了頭,神情間帶著幾分溫柔:“11等于幾?”
“等于,等于2?”剛剛的女人連回答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干掉,這一次被點到名的人聽到他問話,慌忙回答,少年那細長的眼睛瞇了瞇,勾了勾嘴角,露幾顆整齊的白牙,百合只感覺到一陣危險,就聽到他慵懶的道:“你知道得太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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