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紫如妍書名:
瞧著時辰差不離了,珍珠便拾掇妥當了從二太太屋子的外間竄出來,見杏兒還守在外面,便上前說了句:“二太太剛歇下,你多守一陣再走。”
杏兒朝珍珠低了低頭,道:“珍珠姐姐你要回去歇著了嗎?可是秦媽媽說……”
“說說說,說什么呢!”
珍珠立刻喝止她,兇道:“秦媽媽的孫兒發了燒,下午就出府去了,二太太這邊一直是我在守著呢,我累了要先回去歇著,你且守著,等會兒我喊個丫鬟過來替你。”
珍珠幾句話訓得杏兒再不敢開口。
她翻了個白眼兒,秦媽媽自個兒都偷閑去了,還跟她提什么秦媽媽……
匆匆打發完杏兒,她就快步往二爺那邊去了。
天兒早已黑透,瞧著這青石路上人都少了許多,可見時辰也不早了,她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行至二爺屋外,遠遠瞧見里面的燈亮著,池墨立在門外張望,瞧見她來了,立刻快步過來,低低說道:“你怎么遲了?二爺都睡下了!”
珍珠瞧了瞧四周,朝池墨噓了一下:“我也不曉得怎地,好似記錯時辰了。”
池墨也不再與她多說,掩護著她進了屋子,還不忘拉著她提醒道:“二爺最不文學喜歡被人吵醒,他才剛躺下,你且去小間洗洗身子,溫水都給你備好了。”
珍珠滿意地點點頭,將手里的燈籠交給池墨,快步進去了。
她剛進去。后面的池墨就將門合上了。
不知為何。珍珠心里咯噔了一下。
帶著疑慮。她還是決定先去里屋瞧一瞧江永駿。
屋里靜靜地,遠遠望見床上有個人形輪廓。
珍珠不禁蹙眉,二爺一向不愛早睡,何況今日還喚了她過來,怎就自個兒睡下了呢?
她心里升起一絲不安,不禁想上前去看看。
輕手輕腳地走近幾步,鼻息嗅到一絲絲野姜花的味道,目光一掃。看清床邊矮凳上放置的衣物,腰間還掛著她送的那只野姜花香包。
珍珠這才緩緩松一口氣,又瞧了瞧床上的江永駿,想起池墨說他不喜歡被人吵醒,便也寬了心,讓他先睡一陣。
她這才輕輕退出里屋,推開小間的門走進去,如同往常那般解下衣裳沐浴。
朦朧的水氣帶著濃郁的幽香,她滿足地深深吸一口氣,將頭也浸入水中。
她不過是個丫鬟。這般待遇本是一輩子也享不到的,可自從跟了二爺之后。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舒適的熏香溫水浴,上好料子做成的衣裳,精致的首飾小物……
且如果二爺以后分了家,有了出息,她生下的孩子也算得江家半個主子,從此便再也不必過著唯唯諾諾的惶恐日子,再不必與人為奴,守著每月那六七百錢的月例銀子……
加了花瓣的水浴溫膩旖旎,她仰頭出水來,滴著水的臉上露出堅定。
從一開始就不該有半分動搖,她一定要擺脫這低賤奴仆的命運!她才不要跟著小丁出府去,才不要認命!今夜她一定要讓二爺答應下來!
帶著這決心,她速速凈了身穿上底衫走出來,一面擦著頭上多余的水一面往里屋走去。
這都好一陣子過去了,二爺也睡過一覺了吧,她清了清嗓門,放甜了語調喊道:“二爺?奴婢來了。”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
珍珠不禁悶聲笑了,道:“二爺可別裝睡了,奴婢還有話要跟您講呢。”
她一邊說一邊走近,輕輕坐在床沿上,含羞道:“奴婢衣裳少,可冷了,二爺怎么還不出聲?”
侍婢不比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得不到主子尊重的,而男歡女愛太多尊重反而失了樂趣,因此珍珠在江永駿房中的時候,一向表現得大膽些,江永駿也絲毫不怪罪她不知禮。
一個奴婢罷了,又不是大家閨秀,還指望她知什么禮?能給主子帶來樂子便是好奴婢。
而且珍珠骨子里本就帶著媚態氣韻,在江永駿面前更是毫不矜持。
見江永駿還是頭朝里睡著沒有任何反應,珍珠索性嬌嗔道:“那二爺不應聲,奴婢可就上來了?”
說完便兀自開始解衣裳。
江永駿性子比較悶,每次都是進入了正題才顯出些情緒來,珍珠便只得主動些。
算起來她已經好久沒來二爺屋里子過夜了,上回,還是年前的時候。
她就不信等她都脫干凈了,玉體橫陳,江永駿還能這樣冷靜。
想著不禁發出低低的嬌笑。
誰料就在她褪去最后一件兒的時候,忽然“砰”地一聲,門被踢開了。
她嚇得尖叫起來,本能性地撲到床上去想躲進被窩里遮羞。
也是這樣撲在床上了,才發覺了不對勁,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哪里是二爺江永駿?分明是一個個拼起來的團枕!
她心中一涼,胡亂扯來被衾遮住自己,看著那魚貫而入的人,她只覺眼前一陣陣發白。
來了一大群人,為首的是老太太,后面是府里的小姐丫鬟一眾婆子們,就連潛心禮佛不出門的二太太也跟過來了。
珍珠全身不停抖著,心里不停在說,完了完了,這會兒全完了!
“好你個不知廉恥的賤蹄子!誰人的床你都敢往上爬!”
胡媽媽率先上前來,指著珍珠厲聲吼了幾句,就伸出手揪住她的頭發使力往床下拽。
珍珠吃痛地大叫起來,伸手要反抗,豈料手上一松,被衾就掉了下去,她衣衫不整的樣子頓時呈現在眾人眼前。
老太太厭惡地緊皺眉頭,轉頭瞪了二太太一眼。
二太太也急出了一身汗,她萬沒想到珍珠居然這樣狗膽包天。眼下出了這樣的丑事。害得她也無故受牽連。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把珍珠這個賤丫頭送去給臨安知府處置,也不必白白丟了惜香。
其余的小姐丫鬟們都蹙眉瞧著珍珠,一面厭惡,一面暗自警醒自己,萬不能起那些歪念頭,否則這就是下場。
素雪也在人群中,只是淡淡地瞧了珍珠幾眼,目光緩緩移回到二太太身上。
珍珠一面要和胡媽媽揪扯較勁。一面又要拉住被衾遮羞,最終捉襟見肘,應付不來。
胡媽媽順勢猛地一拖,活生生把珍珠整個人都從床上拉了下來,摔在冰冷的地上。
珍珠許是摔得疼了,便再也沒反抗,只縮著頭雙手緊緊抱肩,任由胡媽媽一下一下地掐著她的手臂和背。
“行了,給她件衣裳裹起來!”
胡媽媽這邊掐得差不多了,老太太才開了口。
二太太眼珠一轉。連忙示意秦媽媽。
秦媽媽連忙拽來一件長衫,抖了抖上前去粗魯地給珍珠裹上。
“你這死丫頭。膽子忒大了!等會兒老太太問你話,可得好生應答!”秦媽媽略帶警告地瞪了珍珠幾眼。
珍珠自然能明白秦媽媽這話里的意思,就是要她無論如何也要和二太太撇清關系,不能把臟水潑到二太太身上。
其實這里頭也的確和二太太沒多大關系,但是她畢竟是二太太房里的丫鬟啊,二太太哪怕是為了她自個兒的面兒,也該想辦法同老太太周旋,以便保全她呀。
如果二太太真打著放任她不管的念頭,那她又憑什么要一人抗下來,給二太太方便?
珍珠臉上滿是淚,目光卻堅定不屈,顫抖道:“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求二太太救我!”
秦媽媽一驚,氣得揚起手一巴掌朝珍珠扇下去:“不知死活的臭丫頭!還想要二太太救你?”
二太太也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上前去一腳把珍珠踹死。
秦媽媽扇了一巴掌還要下手打,卻被老太太喊住了:“你也給我退下,誰要你去插手?”
秦媽媽只得看了看二太太,起身來退回去。
秦媽媽方才是下了狠手的,珍珠被扇得兩眼冒金星,心里的怨恨卻是更重了,果然,二太太根本就沒想過要保她。
“母親,媳婦這些天都在房里聽經念佛,真是不知道這死丫頭竟這樣膽大妄為……”二太太瞧出這勢頭不太對勁,連忙朝老太太解釋。
老太太卻是冷聲道:“你這主子也忒糊涂!屋子里的丫鬟都爬到主子床上去了,你卻來告訴我你不知情。”
二太太知道老太太這是要怪罪她了,急得眼睛泛紅,委屈道:“母親明察,媳婦真的是不知情啊……”
“你一句不知情就沒罪過了嗎?我不想再聽這些!”老太太厭惡地擺擺手,冷著臉朝門外道,“行了,外面的都進來吧。”
之前擔心這屋里頭會有什么入不了眼的,因此才讓二爺和大老爺暫時等在外面,這會兒珍珠已經裹上衣裳了,便喊他們一同進來。
江永駿是跟在大老爺身后走進來,兩人臉色都十分難看。
他目光快速掃了地上的珍珠一眼,頓時眉頭緊蹙。
珍珠卻仿似抓住了救命稻草那般,哭著朝江永駿喊道:“二爺!二爺救救奴婢……”
胡媽媽一聽珍珠竟敢對著二爺自稱婢,頓時又來了氣,一把揪住珍珠的頭發狠狠朝地上磕去,罵道:“不要臉的賤蹄子!祖上世代為娼妓才生得出你這樣的賤種!”
珍珠只覺腦袋懵地一下,眼前的一切好似都晃蕩了,她默默垂下頭流著淚,眼神空洞,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素雪冷冷地瞧著珍珠和二太太,再瞧了瞧老太太那慍怒的神色……
二太太已經多番不順老太太的心意了,這節骨眼兒上再摔一跟頭,弄不好真會是致命一擊。
十多年來費盡心機搭起來的大船,怕是就要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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