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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肺都快氣炸了,指著那小娃轉頭對珍珠惜香吼道:“你們兩個傻了嗎?還不趕緊把這個口沒遮攔兔崽給我揪出來!”
珍珠惜香這才連忙上前去。
可那小娃瞧上去不過歲,小小地一只,躲在桌底下,一邊笑一邊喊,那模樣甚是可愛,連珍珠和惜香見了都不忍心對他動粗,只得趴在地上試圖將他哄出來。
“小少爺,你娘親呢?娘親在找你了,別躲著了,趕緊出來吧?”珍珠好言好語地勸著。
小娃卻是嘴巴一嘟,抱著桌腿就是不肯出來。
珍珠被那小娃給逗笑了,似乎已經忘記了身后還站著個怒不可遏的二,繼續對著小娃哄道:“小少爺,快出來,出來有桂花糖吃!”
小娃一聽有吃的,不由得吧唧了兩下小嘴。剛有些動心了,卻見本來笑容可掬的珍珠忽然吃痛地皺起眉低呼一聲。
“誰讓你哄他來的,沒長手嗎?趕緊把他揪出來!”二提腳踹在珍珠身上,恨聲吼道。
小娃一聽,頓時怒起來,緊抱著桌腿大喊道:“大麻打人了!大麻打人了!爹爹快來把大麻抓去關起來!”
小娃每喊一句“大麻”,二心中的怒火就漲幾分,也沒去細想小娃這句話的深意,性也蹲下身來,不由分說伸手亂抓,拽住小娃的一條腿,便使勁往外扯。
二這帶著恨意的力道讓小娃害怕起來,他一面緊抓著桌腿一面使勁用腳蹬。可二的手勁兒哪是他一個歲小娃能匹敵的?沒掙扎幾下,就被二硬拖了出來。
驚懼夾雜著憤怒。小娃開始手腳并用地踢打著二。
二本來只想把這小混蛋拽出來攆出去。卻不料這小娃不僅嘴巴賤。手腳也賤。
她臉色一橫,摁住小娃的肩膀揚起手要打。
小娃看清二那猙獰的面容和高揚的手掌,頓時嚇哭了。
“還好意思哭!”
二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討人厭的小混蛋,可這小娃越哭越大聲。
二的手僵了僵,畢竟她還是江家的,若是在這兒打了人,傳出去了對她沒有一丁點兒好處。
思及此。才強忍著沒打下去,轉頭對惜香吼道:“給他塊糖吃,把他攆出去,攆得越遠越好!”
惜香點點頭,轉身去拿糖。
二松開小娃,瞪直了雙眼警告道:“別哭了!吃了糖就回去,不準向別人說來了我這里看到過我,否則我……”
她又猛地一下揚起手。
小娃嚇得只能強憋住哭,閉著嘴抽泣起來。
惜香拿來桂花糖遞給小娃,小娃吸了吸流出來的鼻水。最后竟是忽然變臉,打飛惜香手里的桂花糖。喊道:“大麻,我要喊哥哥來打死你!”
說罷,飛也似的朝門口跑去。
二氣得倒抽一口氣,指著小娃吼道:“把這小鬼給我逮回來,我非要撕爛他的嘴!”
珍珠被二踢了好幾腳,捂著后臀裝疼,不想上前去,惜香倒是利,步并作兩步追上那小娃,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見那小娃一個勁兒扭動,惜香性咬了咬牙,伸手狠狠捏了一下小娃的臉頰。
那粉嘟嘟的小臉被捏得先發白,后發紅。
小娃再也忍不住,嗚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再敢哭,再敢哭我就松手把你摔下去!”惜香本還蠻喜歡這樣可愛的小娃,可他這樣哭鬧起來,惜香也沒有了耐性,開始出言恐嚇。
豈料剛說完這句,小娃就真的不哭了,惜香正高興著,以為是自己這招管用了,還準備朝二邀功來著,卻發現二和珍珠兩人都目瞪口呆地盯著門口。
惜香愣住了。
懷里的小娃在短暫的安靜后忽然又放聲大哭,還變本加厲,揚起手狠狠拍打著惜香的臉,朝門口哭喊道:“乳娘!乳娘救命!”
惜香一個晃神,手就不自覺地松了,那小娃一心只想掙脫掉,也沒想到那樣會有危險,誰知一個后仰,惜香又沒抱住,小娃就摔到地上了。
“五少爺!”
乳娘驚呼一聲往里面跑來,伸出雙手想去接著,可是哪還來得及?
只聽得一聲悶響,小娃摔在了青石地上,頭磕了好大一個包。
小娃捂著頭,大張著嘴,忽然爆發出撕心般的哭聲,惜香和二都嚇傻了,愣愣地看著小娃。
乳娘心疼地上前去抱起他來,一面親他額頭一面哄道:“五少爺不哭,五少爺不痛,乳娘帶你去找夫人,去找夫人……”
乳娘不停碎碎念著,五少爺才好歹聲音小了些,卻仍是不甘心,指著二道:“是大麻,是大麻要她們打我的!”
乳娘快速瞥了二兩眼,她自然知道是這位故意指使人欺負五少爺的,但乳娘自知只是一個下人,便也沒多說什么,只是低聲哄道:“咱們先回去找夫人,找到夫人就好了。”
在耳房里忙活著熬藥的秦媽媽聽到這邊的哭聲,也放下手中的活兒跑了過來,剛巧撞見乳娘抱著個嚎啕大哭的小娃氣呼呼走出來。
秦媽媽正怪異著,走進去一看,二立在屋中,一張臉已經毫無血色。
若是對小娃,還能威逼利誘讓他住嘴,可是被乳娘瞧見了,那她可就……
二忽然一個寒噤,抓住秦媽媽的手問道:“今日府里來了哪些客人,可有官家?可有顯達的官家?”
秦媽媽不明所以,疑惑問道:“二問這個做什么?”
那意思似乎在說,就算是皇帝來了。二您這副模樣也是沒法出去接駕的呀。
二輕捂著嘴。轉身驚惶低語著。忽又用力轉過頭來,急道:“你趕緊取些銀追過去,把那乳娘的嘴給我封住!”
秦媽媽看著二這副驚慌模樣,再想想方才那個痛哭的小娃,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了。
“多少銀都可以,只要把她的嘴堵住!”二一面顫聲說著,一面快速取下手腕上的銀手鐲和金鑲玉領扣,統統往秦媽媽手里塞。
秦媽媽瞧著二這模樣。也有些慌了,拿好了鐲領扣,又匆匆去小屜里取出兩大塊元寶,朝乳娘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二坐立不安,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珍珠和惜香低埋著頭立在二兩側,噤若寒蟬。
“怎么辦,怎么辦,她要是不肯收怎么辦?她要是非得講出去可怎么辦?”二不停自語著。
她好歹是堂堂江家二,在薊州可是出了名的賢良淑德。虐打小娃這種喪盡天良的事若是傳了出去,她的臉還往哪兒擱?
而且瞧著方才那乳娘的神情。似乎那小娃的爹娘還是來頭不小的……
她也沒想要打人,是這小混蛋口沒遮攔,不知死活,自己...
找打!
可又一想,她一個二,居然和一個小娃較真,怎么看還是她的不是……
越想越亂,她急得都想沖出去了,可她滿臉的紅疹印,出去了豈不是更加被人笑話?
急了好半天,她沒等來秦媽媽,也沒等來小娃的爹娘前來興師問罪,卻等來了二老爺和老一行人。
“淑寧,你給我好生解釋一下,方才端的是怎么回事!”老一進門就用力敲了兩下拄杖,厲聲質問。
二全身一抖,快速掃了掃魚貫而入的人,幸好,都還只是江府自己人。
老還不會傻到真的帶上外人來朝二問罪,二丟得起這個臉,江家可丟不起。
賠禮道歉的話老已經朝那邊說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曹氏無端端怎么去惹了臨安知府家的小少爺?
可那小少爺口口聲聲說后面有個大麻,又兇又丑,要摔死他,還要撕爛他的嘴。
當時府里的人都不相信,這怎可能是二說得出來的話?
可他們自己又清楚得很,府里只有二長了一臉的紅疹,除了她,還有誰會是大麻?
那小少爺頭上冒了一個又大又腫的紅包,碰著就喊疼,知府夫人又氣又心疼,但瞧著江家的面,才沒有在眾客人面前大吵大鬧,只冷冷地說了句:“江老也該好生管管這府里的下人了,留著這種惡奴就是個禍害,只怕日后會欺負到江家主的頭上去!”
老一聽,連忙順著話兒道:“夫人講得是,夫人講得是,等老婆去捉住張媽媽那個死奴才,打得她皮開肉綻再趕出江府去,也好為小少爺出口氣!”
眼下花廳里滿是親朋好友,其中也不乏有遠親和結交的官家,無論怎么說,江府的顏面比什么都重要,能把這臟水潑到奴才身上去,便是最好不過。
知府夫人抱著五少爺不停哄著,五少爺卻是越哭越傷心,知府夫人看著他頭上那塊大腫包,心里也好似被剜了一下般的疼。
雖然心疼,雖然惱怒,但見江老都這樣客氣地賠了禮,知府夫人也沒有多言,匆匆別了老,領著府里的丫鬟乳娘離開了。
其余的客人見狀也陸陸續續起身告辭。
老和二老爺僵笑著招呼客人離去后,就轉身氣鼓鼓地來了二屋。
看著二那滿臉紅得發烏的疹印,連老也不由得想罵她一句大麻。
這哪像是他們江家娶進門兒來的媳婦?
素雪聽聞二這邊鬧了事,也跟著眾人一起過來了,立在人群里瞧了瞧二的臉,當真,比她想象的還要糟。
許是由于二閑在屋里,沒打算見外人,因此也就沒有注重什么。
瞧那樣,似乎是剛潔了面擦完藥,還沒來得及上妝,滿臉的疹印就不必說了,雙眼凹陷,目光驚恐渙散,臉色蠟黃,活像個風吹日曬了大半輩的老媽。
看來喝過參茶的二在服食了藜蘆之后,元氣損了不少。
想來也是,人參配藜蘆這樣的猛劑,調理稍有不慎,折壽五年不在話下。
但瞧著二這張臉,倒是不止老了五歲。
看到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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