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氣溫低,碗里的湯盛出來沒多久就涼的差不多了。李寒把碗放在離灶臺兩米遠的地方,然后裝作什么事也沒有的樣子轉身回去,拿出勺子就著鍋大吃起來。真是太美味了,簡直要連自己的鼻子也舔掉了。
一邊吃一邊還不忘偷瞄小強盜,只見它還抱著自己燙傷的前爪,看看他,又看看碗,再看看他……一臉糾結的表情。李寒暗暗好笑,這會兒倒警惕了,之前搶食物還搶的那么歡呢。
過了半分鐘,小強盜到底忍不住了,走過去把碗拖得離他更遠一些,然后埋頭大吃起來。它把兩個爪子扒在碗沿上,整張臉都埋到了碗里,如果不是碗不夠大,大概整個腦袋都要埋進去了。
李寒好笑地搖搖頭,連肉帶湯把兩只鳥吃完,撐的打了個飽嗝,捧了些雪把鍋鏟洗干凈,收進空間后繼續開始尋找人參。小強盜“吧嗒吧嗒”地吃完肉,把湯舔的干干凈凈,看了李寒一眼,用腦袋把碗向他的方向拱了拱,轉身竄上樹不見了。
李寒想了想,把碗用雪洗了洗收起來,他總覺得這碗還能再派上用場,雖然他自己怎么也不相信這小強盜會聰明到明天還能找到他討吃的,何況那鳥還能不能遇上還不一定呢。
他想的是明天還會不會看見小強盜,等傍晚準備吃晚飯的時候,李寒發現自己太低估它了。他抓了只兔子,剛剝了皮掏掉內臟,還沒下鍋呢,就看見小強盜站在樹杈上,眼睛緊緊地盯著他……手里的兔子。李寒就不明白了,這么小的動物,就算是肉食動物,吃的也應該是老鼠一類的小動物吧?而且竟然吃一次就喜歡上熟食了,也不知道吃多了放鹽的食物會不會掉毛。
李寒也不理它,找了根長短粗細都合適的棍子把兔子穿上架在火上烤了起來。喝了幾天湯,都有點膩了。不過烤肉還是架個火堆比較好,架火堆就得撿柴,好在這地方人跡罕至,枯枝落葉倒是不少,就是因為有雪,都挺濕的,煙大。早知道烤之前就不把皮剝掉了,李寒聞著兔肉,總覺得一股煙熏的味道。
撕了條腿扔到樹下,李寒摸出把小刀開始片肉。他特意在烤的時候留了條腿的位置沒撒調料,這么冷的地方,小強盜要是吃鹽吃到掉毛就麻煩了。他忍不住腦補了一下小強盜身上濃密的毛掉得稀稀拉拉的模樣,笑了起來。真想知道那條蓬松的大尾巴如果毛掉光了會是什么樣,像老鼠尾巴?
李寒搖搖頭把腦中的情景晃掉,那太惡心了,跟面前啃兔腿啃的正開心的小萌物太違合了,還是有毛好看。
到第二天,李寒剛出空間就看見小強盜蹲在樹上,看見他出來,朝他叫了兩聲,跳下樹轉身就走。李寒沒明白它的意思,小強盜走出幾步,又回頭朝他叫了幾聲。
“要我跟你走嗎?”李寒問。
小強盜也不知道聽懂沒有,邁著小快步往前走。李寒想了想,快步跟了上去。走出至少兩里遠,小強盜在一棵樹下扒了起來,李寒眼尖,一眼就看見雪地上露出的鮮艷羽毛,大步過去把兩只鳥拎了起來。小強盜對著他叫了兩聲,一臉的心滿意足。
李寒好笑地彎腰輕輕在它頭上拍了拍,這小吃貨,竟然知道帶他來找這種鳥,也太聰明了些。
“要是你能帶我去找人參就更好了。”李寒一邊給鳥拔著毛,一邊對小強盜說,“不過你大概也不知道什么是人參吧?
小強盜顯然沒聽懂他在說什么,瞪著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李寒,眼睛黑的像黑珍珠一般,滿是靈性,萌得人心都化了,如果不是一手鳥毛,李寒很想把它拖過來從頭揉到尾。
他一直不肯承認他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不管是狗還是貓還是別的什么,只要毛絨絨的可愛就行。不過李寒一直嫌這愛好太娘,連狗都沒敢養一只。誰知道機緣巧合養了勾勾,于是一發不可收拾,寵物越養越多,現在這只小強盜也好想抱回去養了。
李寒在心里默默地失意體前屈。他已經猜到這是什么動物了,想把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帶出國真的不容易啊!難道真的要放在空間偷出去么?到了英國怎么報“戶口”?
腦補了一遍怎么找關系給小強盜弄“身份證”,發著呆不知不覺肉就熟了。李寒回過神來,自己也覺得好笑,小強盜不過是來蹭幾頓飯,會不會愿意跟他走還不一定呢,現在想這個也想太多了。
照例給小強盜盛了一碗沒放鹽的,然后往鍋里加鹽繼續煮,爛一點湯更香,也不知道明天小強盜能不能找到這種鳥,得多吃點。或許他應該搞個這種鳥的養殖才對,肯定能好賣,而且以后想吃了隨時可以吃到。那個牧場說買還沒買呢,或許應該買下來,然后在那座山上搞個養殖場……真是想想就流口水。
吃完早飯,小強盜這回沒馬上離開,而是站在一旁好奇地看著李寒收拾廚具餐具。李寒看得心癢難耐,忍不住扔下手里的東西,一把撈過小強盜抱在懷里就揉了起來。小強盜猝不及防,嚇得身體僵硬,被他從頭到尾揉了一遍,這才反應過來,揚起爪子在他身上撓了一把,這才算是掙脫“魔掌”,迅速消失在樹林里。
“哎呀,別跑啊!”李寒連忙叫了起來,“不就是摸一把么?跑什么啊。”嘴里叫著,心里卻郁悶極了,別真嚇跑,不回來了吧?
好在小強盜的膽子比他想的要大的多,李寒剛把東西收拾好準備上路,就看見小強盜躲躲閃閃地出現在一棵大樹的后面,只露出個小腦袋。李寒努力揚起一個和善的笑容,向它招招手:“我要走了,快出來吧。”
小強盜看著他沒有動,似乎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