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這次觀察的重點是血液,果然,李寒再次給查爾斯把脈后發現,他的血液里含有一種毒素,這種毒他從來沒見過,并且反應在身體的表現也很小,如果不知道的話很容易忽略過去,這也是李寒和那些西醫沒發現查爾斯中毒的原因。
李寒與威廉兩邊同時進行,他在這邊研究解毒的方法,威廉則去找教庭請他們派人來解除詛咒。
這毒實在有些詭異,如果說是溶血毒素,這種毒雖然進入了血液循環系統,卻并沒有對血紅細胞造成傷害。它混在血液里的作用好像就是給那股“氣”指引運行的方向,看不見摸不著。
考慮了半天,因為他對這種毒不了解,無法做出解毒劑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毒素集中的時候直接用銀針破壞它的藥性。但他不知道如果失去了這種毒素,“氣”會不會產生變異,或者突然暴發,對查爾斯產生什么不利影響。
“威廉,教庭的人答應過來嗎?”他問。
威廉點點頭,已經是身心俱疲。英國與教庭的關系并不好,事實上兩者之間恢復來往也不過幾十年的事,為了讓教庭派人過來解除詛咒,他不得不做出了許多讓步。這一刻他不得不慶幸英國是君主立憲制,王室手里并沒有實權,不然他真不知道對方會提出什么要求。
教庭的人很快就到了,是李寒的“老熟人”了,也不知道是他們一直留在英國還是說這個修士是專門負責外派解決問題的。
“下午好,修士。”李寒笑著與他打招呼,他對這個修士的印象還不錯,“今天天氣真不錯,不是嗎?”
修士是個嚴肅的人,他禮貌地與李寒打完招呼就表示要開始工作。能逃過漫無目的的閑聊,李寒表示這個修士人不錯,笑容更加熱情了,笑的修士心里發毛,連給自己刷了兩個圣光感覺才好一點。
讓李寒束手無策的詛咒在修士的眼里簡單極了:“圣光加上圣水就行了,這個詛咒并不強,只是他體內的毒我沒有辦法。”
“太好了,毒我能解決,就是詛咒沒辦法。”李寒說,“我想的就是我們同時下手,在我用銀針把毒引出來的同時,你把詛咒解除掉。”
修士點點頭,舉起他的十字架,李寒能感覺到那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銀質十字架里蘊含的圣潔能量。這個修士實力不簡單啊!
他摸出銀針,摒除雜念,盯住那股“氣”。血液里的毒素看不見摸不著的,他只能依靠“氣”的位置來判斷,把毒抽離血管。好在它雖然跟血液循環系統差不多,卻是先體循環再肺循環,而不是像血液一樣同時進行,不然也得抓瞎。
心臟太危險,再遠毒素又跟著血液一起分散去了毛細血管,李寒必須抓住動脈這點時間。眼看著“氣”離開左心室,李寒眼疾手快,一針扎下,用了個引字訣,同時大喝:“就是現在!”
修士一手拿著十字架,嘴里不知道念叨著什么,十字架被柔和的白光包裹著,一手則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個小小的瓶子,里面是小半瓶白水一樣的液體。聽到李寒的喊叫,他念的更急了,白光脫離十字架向查爾斯射去,與此同時,左手瓶子里的水準確地倒向了“氣”。
李寒把毒吸出的瞬間左手一抄,用準備好的一只藥瓶準確地接住了毒素,同時右手揮舞,轉眼間在查爾斯身上扎下了十二根銀針。做完這一切,他這才松了口氣,分心去看修士,只見修士揮舞著十字架,嘴唇急動,柔和的白光已經把“氣”完全包圍,正在一點點吞噬,漸漸消失。
“氣”被完全凈化時,查爾斯突然痛苦的吼叫了一聲,坐起身噴出一口黑血來。
“看來是解決了。”李寒說著,一邊拿起查爾斯的手給他把脈。修士也給他刷了幾道圣光,算是有病治病,沒病強身,對查爾斯倒是有好處。
詛咒和毒確實都解了,就是體內吸收了一點余毒剛才一口血也差不多都吐了出來,他只需要開個方子給查爾斯再清清剩下的那點余毒,然后調養一下身體也就差不多了。具體的后續問題自然有皇家御醫,李寒也就懶得再管,他還惦著剛進行了一半的度假呢。
付元晉他們三個已經走到了蘇格蘭,正向尼斯湖進發。李寒向威廉王子告辭后,直接坐火車直奔茵沃內斯市,尼斯湖就位于附近蘇格蘭大峽谷,李寒已經讓付元晉多定了一間房間,晚上11點下火車后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早在1500年前,尼斯湖就流傳著水怪的傳說了,有人宣稱自己看到過這種怪獸,它長著大象的長鼻子,渾身柔軟光滑,也有人說它長頸圓頭。水怪出現時伴隨著層層泡沫,口吐煙霧,神奇極了。
李寒是相信遠古巨獸學說中的一員,他希望在尼斯湖能看到水怪,親眼見證一下這種類似蛇頸龍的巨獸。
就算沒有水怪,尼斯湖也是個值得一游的地方。這兒魚蝦眾多,水鳥翔集,山青水秀,漂亮極了。六月的英國,游客已經漸漸多了起來,李寒他們一大早驅車趕到尼斯湖的時候,已經有游人在四處游玩拍照了。
他們租了艘小汽艇去湖面上玩,丁茜菲往湖面上撒了點面包屑,立刻引來一大群水鴨子。
付元晉看著鴨子歡騰地搶食,笑道:“老四,你要不要在尼斯湖釣魚,說不定能把水怪釣上來呢。”
李寒大汗,真釣上來了,他們幾個夠人家一口吞的么?
他不肯釣,付元晉卻興致勃勃地拿出了魚竿。付元晉是不相信尼斯湖有水怪的,他一直認為那是宣傳,看看每年尼斯湖沖著水怪來的游客有多少就知道了。
“除非讓我看一眼,不然我是不信的。這湖魚蝦多,大魚肯定不少,我今天非釣一條大的上來,打破你的紀錄。”
李寒笑了笑,也不阻攔,他才不信付元晉那菜鳥水平能釣到什么大魚呢,更不可能把水怪釣出來了,你那魚餌,也要人家能放在眼里啊。
看著美景,李寒興致突發,脫掉上衣就翻身跳下船,倒把眾人嚇了一跳。陳京正與女朋友膩歪呢,見狀笑罵道:“老四,你干脆變條魚算了,看見水就想下去,難道今天還想再抓一條大魚上來嗎?”
李寒拿手從湖水劃起一片水簾潑向陳京算是回答,然后深吸了口氣,一頭扎了下去。這個湖里的魚可比前天那個小河多的多,這些魚一點兒也不怕人,逕直游著,時不時有小魚貼著他的小腿游過,滑膩冰涼。
逗逗小魚,摸摸小蝦,李寒沒發現自己因為要在水里長時間游泳,體內真元飛快運轉,散發出的氣息已經驚動了深潛在湖底的那位“資深潛水黨”。李寒的修煉與吸血鬼和教庭在實質上是完全不一樣的,吸血鬼算是怪物,教庭算是利用信仰之力,而李寒是修煉己身,這讓那位已經活過千年的存在突然生出了一絲親切的感覺。當時它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不會變的這么厲害,更不可能在這湖里活上千年。
等李寒終于玩夠了水,準備上船的時候,他突然就覺得背上汗毛倒豎,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籠罩著他。做出防備的姿勢回,本來以為會看到巨大的肉食魚類,卻沒想到周圍什么都沒有。正奇怪時,遠遠的湖底深處出現一個模模糊糊的巨大黑影。
他飛快地爬上船,撲到船尾一邊狂拉發動機,一邊大叫:“快,離開這!”
眾人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汽艇已經噴出一道水花,擦著湖面飛一般地沖出好一段距離,幸好他們都坐在船的中段,雖然人仰馬翻的,卻沒人掉進湖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付元晉爬起來問,本來以為李寒是故意捉弄,但看他臉上的倉惶之色,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發生了。可他連僵尸都能殺,還有什么……付元晉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頓時僵住了,“難道是……水……水怪?”
李寒表情凝重地看著遠處的湖面,點了點頭。雖然汽艇的速度不慢,但那個水怪體形巨大,他真的不確定他們是不是能逃離。
速度已經調到了最大,汽艇已經像是懸空飛掠了,他們不得不死死地抓住船舷才能保證自己不被甩出去。在這寬闊的湖面上,對方體型巨大,你再靈活都沒用,能比拼的只有速度,只有在水怪追上他們之前上岸,他們就有逃脫生天的機會。
不過半分鐘時間,不用李寒說,付元晉三人也已經看到了水下那個巨大的黑影,其實離的還很遠,又在水下,他們是不應該能看見的,但對方實在太大了,大的他們都能感覺到一種撲面而來的壓力。
逃不掉了。李寒輕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在這飛速前進的汽艇上,他站的位置看起來像是隨時要掉下船一般,可他卻站的穩當極了,身體連晃都不晃一下,眼睛緊緊地盯著黑影,手里已經摸出幾張符咒。
女人逛街那個勁,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