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吃完飯,看看剩的魚和肉不多,拿盒子裝好放進車載冰箱,準備留著明天早上吃,省得一大早只能啃干面包。大夏天的也不用烤火,他們把火堆熄了,只留了個小爐子和氣燈,打了一會兒牌就去睡了。英國的山上沒什么猛獸,一會兒睡覺倒不用守夜,有幾只獵犬在,有什么動靜它們自然會警惕。
一夜好夢,第二天天還蒙蒙亮的時候李寒就起來了,洗漱的時候看了一眼那棵大樹,小貓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爬上去了,團在一根樹杈上睡的正香。等他洗漱完順著山道開始跑步的時候,李寒驚訝地發現,小貓竟然也跟了上來。
“小家伙,我跑步你可追不上,你還太小了。”李寒停下腳步,“回去吧,等我回來給你弄好吃的。”
小貓不知道是不是沒聽懂,見他停下也就停下,等他又開始跑的時候就又追上來。如此三番,李寒也無奈了,只能蹲下向它伸出手:“好吧,小家伙,你要愿意跟著我就上來吧。”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有口袋的V領T恤,正好可以把它裝進去。
小貓看著他的手猶豫了一小會兒,慢慢地把前爪放到了他手上。小爪子軟軟的暖暖的,萌的人心都要化了。李寒輕輕地抱起它站起來,小家伙似乎有點害怕,緊緊地抱住他的手指,卻還知道要收起指甲。李寒輕輕地摸了摸它的頭和背,把它放到了口袋里:“別怕,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眾人起床時沒看見李寒也不奇怪,都知道他早起鍛煉的習慣,丁茜菲問了一聲,知道是跑步去了,也不過感嘆一聲起的真早。等看他回來的時候口袋里還揣著小貓,這才驚訝起來,這才多大功夫啊,關系就這么好了,看來果然是該他養。
只是小貓雖然愿意讓李寒抱,對其他人卻還有警惕心,丁茜菲剛想伸手摸一摸,它就炸著毛吼了起來,如果不是李寒制止的快,恐怕就要上爪了。
原本的游玩計劃是七天,付元晉他們三個買的是十天來回的機票,之前已經在倫敦玩了兩天了,誰知道還在回古堡的路上,手機剛有機號了,李寒的手機就差點爆掉,未接電話和短信一堆,還有郵件。有威廉王子的,也有他聘請的診所經理,還有幾個是同一個陌生號碼,還是座機。
這是什么人生病了想找他看診么?李寒有些不解,除非是單位,不然現在誰還用座機啊?
先給威廉回了電話,果然是有人需要看診:“我父親病了,想請你來看診。”
查爾斯王儲的身體近些年來一直不太好,年紀又大了,這也是威廉王子逐漸代替他去出席各種活動的原因。不過按理王室是有自己的專屬醫生的,怎么會來找他這個中醫?李寒表示不解。
威廉苦笑:“我父親的病都好些年了,醫生一直說是體弱需要修養,昨天突然就病倒,又頭痛的厲害,可召集了倫敦幾個最高明的醫生會診,到現在也沒檢查出什么問題來,還是只有一個結論,需要好好休息。所以我想請你來給我父親看診,你看診的方法跟西醫不一樣,完全是兩個體系。”
李寒皺眉,他可不想摻和到皇室里去,這和當初給威廉治脫發完全是兩回事。他問:“女王和查爾斯王儲知道你要找我去看診嗎?”畢竟他一直表現出來的最大成就是外傷、生發和減肥豐胸,并沒有把真功夫秀出來。
威廉王子沉默了一下,說:“我說服了他們,女王答應讓你試一下。父親從凌晨三點的時候就開始陷入昏迷了。”
李寒還要說什么,空中卻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他抬頭一看,一架直升機從遠處飛了過來,懸停在他們這兩輛汽車的上空。得,什么都不用說,這完全是不容拒絕的態度啊。
付元晉幾個看的目瞪口呆,李寒的電話基本不是日常用語,他們也聽不懂,只知道是有人想找李寒看病,但這連直升機都出動了,要不要這么高大上?
“老四,你這醫生當的舒服啊,還出去直升機來接。”陳京感嘆,他好歹還是個官二代呢,在Z省那兒也算個太子了,直升機的影子都沒見過。
付元晉連連點頭,他買飛機倒沒問題,問題是篁國對空管制嚴的很,飛不起來買回來也沒用。李寒苦笑,卻沒時間解釋了。直升機已經停在他頭頂上,放下了一條繩梯。山路狹窄,如果不是這一片正好有一片開闊的河灘,直升機根本就沒辦法在這么低的地方懸停,李寒無語地搖了搖頭,如果不是他,別的醫生敢爬么?
直升機卻沒有飛往倫敦,而是去了上次李寒去過的溫莎城堡,查爾斯王子是在這里度假的時候發病的。威廉已經在等著了,看見李寒下了飛機,抱歉地道:“對不起,寒,打斷了你的度假……”
李寒笑道:“能來給王儲看診也是我的榮幸,度假是小事。”他胸口突然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李寒這才想起小貓還在他口袋里呢,本來是想交給加文的,小貓卻只認他一個,死活不肯,只好帶著。現在要去給王儲看病總不能也帶個寵物進去吧?那也太不專業了。他把小貓從口袋里掏出來,“威廉,得麻煩你找個人幫我看著這只貓,昨天剛在山里撿的野貓,還很怕生。”
威廉愣了愣,招來一個下人,可小貓死死地抱著李寒的手,朝來人齜起牙咆哮碰上威脅,李寒摸著小貓安撫了半天,這才讓它跟著那個下人走了。
查爾斯的住處已經有一群醫生在了,看見李寒,臉色都不太好。他們都是經驗豐富,在英國甚至是世界上都有名的醫生,連他們都查不出問題,這個一看就是剛畢業的年青人能干嘛?
他們中也有人認識李寒或者聽說過他,知道他治外傷厲害,給不少運動員治好過舊疾,那跟疑難雜癥可不一樣,這小孩子不會是以為他能治運動員就什么都能治吧?
李寒不是沒看出這些人的懷疑,他只是懶得放在心上。醫療這一行業,不管是中醫西醫,本來就更看中經驗,醫生和患者都覺得年紀越大的醫生醫術越高明。醫術是否高明還是要看事實說話,他現在還沒給查爾斯診脈,也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一切等診完脈就知道了。
向眾人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李寒拎著他的醫箱跟著威廉走進查爾斯的臥室。為了掩飾空間,他向來是走到哪兒就把醫箱帶到哪兒,這樣他在需要的時候拿出什么藥都不會有人懷疑了。
查爾斯也就六十多歲,李寒看著床上那個虛弱的老人,這身體是夠弱的,看起來比女王還老的感覺,說八十也有人信,頭發白的差不多了,臉上布滿皺紋,重點還是臉上沒有什么生氣。
李寒也不多廢話,在查爾斯床邊坐下,拿出他的手開始診脈。脈像很弱,如果是個新手,可能都半天找不到脈了。他皺著眉摸了一會兒,又繞到床的另一邊診另一只手,接著翻開病人的眼皮看了看,心里也就差不多有數了。
威廉緊張地看著李寒檢查完,壓低聲音問:“寒,我父親怎么樣?”
李寒猶豫了一下,他不想摻和進王室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里面,這么隱私的事,就算他是看病的時候看出來的,以后和威廉來往只怕也尷尬了。其實要說他也能理解,男人嘛,大多都不安心只對著家里這一個女人,沒錢就算了,只能YY一下,有點小錢的就要包二奶,有大錢那就有三奶四奶,就算不主動,女人們也都前赴后繼,何況查爾斯這身份呢。
“怎么了?不太好?”威廉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總還是抱有一線希望,現在那些醫生連檢查都檢查不出問題來,李寒看起來倒似乎知道是什么病,但他臉色這么難看,難道是沒救了?他開始懊惱,早應該讓李寒給父親做一下身體檢查的。
李寒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呃……威廉,王儲是不是……認識了什么人?女性之類的?”
威廉愣了一下,臉色大變,輕哼了一聲:“他不是跟卡米拉情深意重么……”話沒說完就發現自己失言,輕咳了一聲道,“是認識了一位女士,他們關系……很親密。”
看來威廉對父親出軌,間接害死母親一事也不是完全沒有怨言。也是,戴安娜王妃去世的時候威廉也有十幾歲了,早就懂事了,當年的是是非非他肯定多少知道一些。就算當時兩個人都有錯,可是一個死了,一個活著還娶了心上人又另外養了情婦,怎么可能不怨?尤其當年事情鬧的那么大,查爾斯王儲的借口是他愛的是卡米拉而不是妻子戴安娜,說的好像多么深情一樣,結果轉眼又另外養了情婦,現在還因為這個病倒在床,命懸一線。
簡直就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