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打獵去一
晚餐喝的是陳京帶來的茅臺酒,因為李寒說他朋友的領地可以讓他們打獵,還順便借住宿借獵槍借獵狗,這么大的人情,他們得送點禮物呀。于是陳京帶了兩瓶特供茅臺,如果不是他伯父的關系,常人有錢都買不著。付元晉則買了兩條蘇煙鉑晶,兩千多塊一條,雖然比不上那些上千美金一支的天價雪茄,但在篁國的煙里也算是奢侈品了,對于英國這種香煙又貴又難買的地方來說,算的上是好禮物。
加文果然很喜歡他們的禮物,煙被好好的收了起來,酒則直接在餐桌上就開了一瓶。茅臺酒當年參加世界酒展,就是因為異香撲鼻才為世人所知。現在就在這一小小的餐桌上打開,果然奇香無比,就是李寒這個不好酒的人也幾乎要流口水了。
篁國人向來熱情,尤其在酒桌上,不喝倒了不算完。好在他們還記得這回是在別人家做客,酒也已經是別人家的了,沒有下手去灌加文。不過英國人都愛喝勾兌過的酒,再烈也不會超過40度,而篁國人喝酒是不勾兌的,他們在開瓶的時候就已經說明了喝法,53度的茅臺雖然不至于讓只喝了兩杯的加文倒下,第二天卻免不了要起晚了。
本來是定好第二天早上五點多出發去打獵的,加文卻一直沒有出現,按鈴叫了人來問,才知道他還在睡覺,急的付元晉和陳京團團轉,他們可對這次打獵期待已久了。
“老三你說你,送禮就送禮嘛,帶什么烈酒,現在好了吧?”付元晉郁悶極了,他可是四點多就醒了,就等著加文來叫呢,結果可好,給放倒了。
陳京也很冤枉,他就是因為想著今天要打獵,這才沒拿出真章來跟加文喝,誰知道他會兩杯倒呢?西方人不是都很能喝的么?
李寒笑著解釋:“他們平時確實愛喝幾杯,但英國人的話一般喝啤酒的多,就算喝白蘭地之類的白酒,也喜歡勾兌,加這加那的,度數不會很高的。加文酒量也不是很好,恐怕今天要起的晚一點了。再等等吧,實在不行就我們先開車去附近玩,明天再去打獵。”
“也只能這樣了。”陳京失望地拉著女朋友回房去了,付元晉也只能安心坐下,拉著李寒與他手機對戰下象棋。
到九點多的時候,加文終于過來了,他也不算喝醉了,只是稍微有點多,所以才睡過了頭而已。他一進來就連連道歉,付元晉他們自己也有責任,只好假裝不在意地表示沒關系如果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云云。
“沒關系,如果你們愿意的話,我們可以馬上上山,這個時間去今天是回不來了,不過可以帶幾頂帳篷,晚上在山上住一夜,明天再回來。”
聽他這么一說,幾個人眼睛都亮了,打獵、野營,聽起來就很棒,于是立刻表示自己完全不在意。
于是加文叫管家在車后面再加上帳篷,就帶著他們上了山。這個時間只能打打鹿,不過對于付元晉和陳京來說,能打鹿已經很讓他們興奮了,哪怕是打兔子呢,比總摸不著槍好。
車開出古堡,沿著一條大路往北走,不過幾百米就往西一拐,上了一條山坳間的盤山路。路在群山之間盤旋,一邊是高山,一邊則是一條幾米寬的小河。河水清澈見底,花花的流淌著,時不時能看到魚在水中甩起一朵浪花。只是看著這種景象,李寒就很有停下來釣魚的沖動。
“真是好地方。”李寒感嘆,“等有錢了,我也去買座個莊園,前面有河,后面有山,想打獵打獵,想釣魚釣魚。”
陳京鄙視:“你現在已經很有錢了,土豪。而且你不是有一幢湖邊別墅么?想釣魚了直接過去住幾天就好了。”
“在湖里釣魚和在河里完全不一樣好么?”李寒反鄙視之,“我小時候經常在河里釣魚,你這個城里人沒資格對這種事情發表意見。”
陳京張了張嘴,最后還是閉上了。他確實是城里人,也確實沒在這種河里釣過魚,他釣魚都去水庫的。
開了一個多小時,越過兩座山后,汽車在一條河邊停了下來。他們要在這里安營扎寨,今晚就住在這里了。
時間還早,加文把獵槍拿出來,每人發了一把:“現在我們就開始了,不管是什么動物,都只能打公的、成年的,加油,午餐的肉就靠大家了。”
這幾個不需要動員就已經干勁十足,這一說,能吃自己打到的獵物,那叫一個興奮,只差沒嗷嗷叫著沖出去了。
英國打獵還算安全,沒什么猛獸,只要小心毒蛇,小心自己人的子彈就行。后面這個尤其要注意,一群生手,一激動起來,真不知道他們的槍會朝哪兒打。為了安全起見,只能讓他們站成一排,然后放了獵狗出去尋找獵物。
“就這樣打獵?”陳京不解,他還以為會像電視里演的那樣,在動物經過的路上下個陷阱什么的。
“歐洲大部分都這么打獵。”李寒也有些無奈,他上次看一個BBC的紀錄片,主持人與瑞典一個獵人去打獵的時候就是這樣,獵犬找獵物,再把獵物趕到獵人面前來,獵人只需要坐在那兒烤火,然后開槍。簡直不能更懶,不能更沒有技術含量了。
不管怎么說,對于他們這種打獵的菜鳥來說,獵犬比他們有用的多。夏天正是動物活動最多的時候,沒過幾分鐘,他們就聽見獵犬狂吠起來。加文露出個笑容:“來了。”
很快,一只鹿就飛快地竄了過來,身后跟著三只獵犬,它們非常聰明地以包抄的陣勢把獵物趕向主人的位置。
這是一只八叉的公鹿,可以打。加文一聲令下,幾把獵槍同時響了。除了加文讓著客人沒有開槍,剩下幾個都扣下了扳機。
鹿倒了下去,糟糕的是,同時倒下去的還有那只在右側包抄的獵犬。不等眾人發出驚呼,李寒把獵槍一扔,已經竄了出去,手一翻,銀針舞動,血立刻被止住了。
這一槍放的太偏,一直偏到距離鹿幾米外的獵犬外側腹部,好在子彈只是在獵犬的腹部擦出一條傷痕,只要止住血就沒事了。李寒檢查完傷口,松了口氣,如果來借地方打獵還打死人家的名貴獵犬,實在說不過去。他扭頭揚聲道:“加文,把我的藥箱拎過來一下。”
加文也很關心自己的狗,飛快地把藥箱拎過來,問:“怎么樣?”
“還好,只是擦傷,上點藥,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這兩天就不要讓它出去跑了。”
陳京幾個也松了口氣,他們也不知道是誰打中了鹿,又是誰把獵犬打傷的,總之太烏龍了,還好傷不重,不然還真不好交待,像這種名貴獵犬,還是調教好的,就算他們去買一條來賠,總也不是那么回事兒。
加文也沒說什么,只是拎起那只鹿的一條腿拖到河邊,笑道:“我們運氣不錯,這么大一只鹿,下午不用打獵也沒關系了。”留到明天卻不行,這大熱的天,肉會壞掉,只能稍微煮一煮,分給幾只獵犬。
這只鹿的角還不錯,雖然只有八個叉,但沒傷沒斷的,掛在客廳里也算的上是個漂亮的收藏品。只是留到明天的話肯定就臭掉了,李寒有些為難,他可不會做標本。
“這個沒問題,”加文笑道,“你來把這只鹿腿切下來烤,我來給你做標本。”
李寒松了口氣,和加文換了個位置。加文已經把鹿的肚子剖開了,好大一堆內臟從里面滑出來,光是胃就占了大半,白生生的一大坨。他假裝去翻自己的行李箱,直接從空間里摸出一把煉飛劍時煉廢了的短劍,利落地把鹿腿切下來一條,架在了木頭綁的烤架上。
“老二,你來注意看著肉,我去做飯,內臟這么新鮮,不吃可惜了。”胃其實就是肚子,于是直接做個爆肚,肺洗起來太麻煩,扔給獵犬,肝很嫩,可以做個溜肝尖。剛才好像看見有蘑菇……“老三,去林子里采點蘑菇來,我們做個鹿肉燒蘑菇。”四個大男人呢,再做個紅燒鹿肉好了,配個水果沙拉,齊活。
鹿腿整條烤是很花時間的,李寒把其它菜都做好的時候,正好過去給鹿腿刷調料,而加文的鹿頭已經收拾好,放車頂上去了。剩下還有幾道工序,不過可以等回去再慢慢弄,至少不會在短時間內就臭掉了。
“好香!”加文看著折疊桌上的菜,食指大動,“這個毛茸茸的是什么東西?”他驚訝地問。
“那是鹿肚,也就是它的胃。”
加文點點頭,陳京幾個以為他會不吃內臟的頓時大失所謂。他經常在李寒家蹭飯,內臟這關早八百年就過了,連肥腸都吃過,哪會怕這個。
“好了,鹿腿讓它繼續烤著,我們開飯吧。”
菜是篁國菜,主食卻是面包,眾人卻都吃的津津有味,鹿肉實在是太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