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打獵二
對于什么地方有款式好質量優的獵裝賣，莉迪亞自然是門兒清，很快就給他把裝備都買齊全了。女人對逛街總是狂熱的，好在他們還要在晚餐前趕回莊園給伯爵換藥，時間有限，李寒算是逃過一劫，就這樣也逛了三個多小時，買了一堆衣服鞋子。
回家拿了禮服，又去湯姆家給他拿了獵裝，兩人提著大包小包的，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回程的火車。在座位上坐下后，李寒總算是松了口氣，他實在是累壞了，逛街中的女人比他這練過的男人體力還要好，就好像有體力加成的buff一樣。其實如果只是身體的勞累還好，把真元在體內轉幾圈就恢復了，主要還是心累啊！逛街中的女人太可怕了。
莉迪亞看著他像是剛活過來的樣子，抿嘴笑了好一會兒，道：“寒，抱歉了，一逛起來就忘了時間。”
李寒揮揮手：“你愿意讓我陪你逛街那是我的榮幸，再說我一個大男人體力只有比你好的。”他這話雖然有點太貶低自己，但也算是大實話。莉迪亞這樣一位有錢有地位的漂亮姑娘，愿意陪她逛街的男人多的是，她卻不見得會愿意讓隨便哪個男人陪。
幾天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定下打獵的那天。出發時間訂在早上5點，天剛蒙蒙亮，眾人就吃過早餐準備出發了。除了莉迪亞、李寒和湯姆外，還有莉迪亞的表妹，一個胖胖的女孩子，叫艾娜霍普，李寒目測了一下，身高大概165，體重至少得200斤往上。
艾娜霍普與莉迪亞同歲，都是牛津大學的學生，下學年開始就要讀大四了，倆人感情非常好，經常會一起玩。這回聽說湯姆希德勒斯頓竟然住在蘭斯莊園，并且要去打獵，便跑來湊熱鬧了。她是個愛說愛笑的女孩，雖然是湯姆的粉絲，卻并不纏人，說話做事都很有分寸。
雖然從二樓的窗戶看過去樹林不算太大，實際上卻占了幾座山，有上千英畝。為了方便打獵，還特意修了條公路直通山上。路雖然平整，卻不是很寬，加上時不時有急轉彎或者陡坡，天色又暗，車開的很慢，不過二十英里的路走了大半個小時。
“車只能開到這里了，大家下車吧。”莉迪亞停住車，幾只獵狗已經迫不及待地從后車廂跳下了車。
山上風景很好，借著曙光能看見遠處山頭翠綠的林海，空中偶爾有早起的鳥兒掠過，動物們也該出門尋找食物了，正是狩獵的好時機。
莉迪亞輕車熟路地牽著狗在前面帶路，眾人背著自己的獵槍跟著后面，李寒除了槍還背著個大背包，里面是他們的午餐和必需品。湯姆本來要幫他分擔一些，但這點重量對李寒來說實在不算什么，就謝絕了。
山路不算好走，陡峭崎嶇，還時不時有灌木荊棘擋住去路，只能繞路或者砍掉阻礙，他們還時常能看到刀砍的痕跡，或許是伯爵大人留下的。
莉迪亞是走習慣了的，李寒以前雖然沒打過獵，卻因為習武腳步靈活，湯姆差一些，但也是經過鍛煉的，又有李寒的藥膳改善體質，也勉強跟的上。艾娜剛開始的時候還好，走的久了就開始氣喘吁吁，她太胖了，對腿的壓力大，又不夠靈活，需要躲一些伸出來的樹枝的時候就更累。
走了一個多小時，大家都有些累了的時候，莉迪亞終于停了下來，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獵犬也安靜下來。艾娜出了口長氣，一屁股坐下擦汗。
莉迪亞壓低聲音道：“看那條河，動物們都會過來這邊喝水，我們挑自己喜歡的打就行了。注意，不要打未成年的動物，也不要打雌性，尤其是懷孕的雌性動物。”
湖邊已經有不少動物在喝水了，一群鹿，野豬，一家N口的狐貍，猴子、野鴨、大雁、天鵝……它們并不警惕提防，放心地埋頭喝水，一些小家伙喝飽了水開始離開父母玩耍打鬧起來。英國一些狼、虎之類的兇猛動物滅絕以后，除了伯爵和他的朋友偶爾打幾只，這些動物就幾乎沒有天敵了。
想到這個李寒就想起之前的疑問來，他之前為打獵做準備的時候也查了些資料，資料顯示英國的熊也和狼一類兇猛動物一樣都滅絕了，怎么伯爵還在自己領地遇上熊了？
雖然好奇，李寒卻沒有多問，說不定就關系到他們的隱私了，比如爵位繼承之類的，跟著爵位繼承的肯定還有一大筆財產，財帛動人心啊！
就在李寒分神的時候，湯姆已經端起了槍，他看中了一頭健壯的公鹿，頭上有十二叉，如果把頭做成標本掛在樓梯下，應該是個不錯的戰利品。
可惜的是，他還在瞄準的時候，突然另外一只鹿走了幾步，擋在了十二叉與獵槍的中間，湯姆只能耐心等它走開。那只鹿沒有站在原地，它很快就走開了，湯姆瞄準十二叉，扣下了扳機。正在這時，李寒突然低喝一聲，什么東西擦著湯姆的頭皮飛了過去，他嚇的手一抖，隨著槍響，動物們驚了一下，撒腿就跑，瞬間散入樹林中，徒留一地清靜。
“嘿！”湯姆抗議地叫道，“寒，怎么回事？”
李寒笑嘻嘻地走到他左邊幾步遠的一棵樹下道：“我們的午餐有了。”他彎腰從樹下撿起一條直徑至少六、七厘米粗，一米長的蛇，蛇頭上插著一根銀針。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蛇顯然是從湯姆頭頂的一根樹杈上掉下來的，如果不是李寒開槍，或許他就要被蛇咬了。
“伙計，你又救了我一次，”湯姆心有余悸地看著那條蛇，“這應該是條銅斑蛇，毒性很強。”
“毒蛇才好吃呢，我們可以一半燉湯一半烤著吃。”李寒把它拎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扔在一邊拍了拍手，“不知道那些動物要多久才會回來，我們需要換個地方嗎？”
兩位女士謹慎地挪開兩步離蛇更遠一些，莉迪亞這才回答：“這是最好的地方，不過我們可以順著河流再往上走走看，那邊有一片草地，鹿也不少。”
李寒點點頭，從包里抽出個袋子裝起蛇塞進背包，莉迪亞看著他的動作，猶豫了一下，問：“寒，你真的要吃蛇？”
“當然，”李寒毫不猶豫地道，“放心吧，它有毒的是毒囊，肉很干凈，而且非常鮮美，我相信你們會喜歡的。”
兩個女孩皺著臉對視了一眼，沒有再說話，反正他們為午餐帶了足夠的食物，除了雞肉三明治和土豆泥，還有烤好的香腸和切好的水果，甚至還為下午茶準備了點心和茶包，這些都在李寒背的那個大包里。至于那條蛇，這位中醫愛吃就吃吧，篁國人果然是無所不吃啊！
湯姆倒是有些糾結，他知道李寒的好手藝，但對于蛇總是有些怕的，想到要入口就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猶豫了半天決定到時再說。
又走了有半個多小時，在繞過一座山頭后，面前豁然開朗。這是里個山谷，河流從山谷中間穿過，兩邊是肥沃的土地，草木茂盛。河邊各有一群鹿在吃草，草地邊緣的樹林里，李寒眼尖地看見有幾只小狐貍躲在樹下偷偷地向外張望。
“這地方野炊還挺不錯的，”李寒笑道，“讓我有一種回到小時候的感覺，一樣的地方，只不過那時候沒這么多動物。”
據說更早以前山里還是經常能打到兔子麂子一類東西的，偶爾還能看到野豬和狼出沒，到他懂事后就什么都沒了，也就偶爾能看到幾條小蛇在草叢里曬太陽。
湯姆盯著鹿群不放，他在尋找十叉以上的鹿，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如果能打到鹿我們就有肉吃了，烤鹿肉還是不錯的。”
“聽起來真不錯，”李寒遲疑地道，“你會收拾嗎？我只看過殺豬。”
莉迪亞笑道：“放心吧，只要不需要標本，收拾只鹿我還是會的，以前跟著爸爸來打獵，我已經做過很多回了。”
艾娜也說：“我也會，以前出去打獵都是我和莉迪亞負責午餐的，所以打的獵物也總是我倆收拾。”
有兩個會收拾獵物的，三個會做飯的，湯姆突然就覺得自己壓力大增，本來只是為了戰利品，現在這要是不打頭鹿，不就成吃白飯的了？
好在因為沒有天敵，鹿群里的成年公鹿還是不少的，湯姆很快又發現了一只長著大角的鹿，他數了數，足足有十四叉。
公鹿悠閑地在鹿群里踱步，時不時低頭吃兩口青草，間或在懷孕了的母鹿身上聞一聞，就好像一個游戲人間的花花公子，讓同是雄性的李寒和湯姆看著只覺得羨慕嫉妒恨。
嫉妒是會殺人的，于是湯姆果斷開槍了。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十四叉倒了下去，其余動物作鳥獸散。獵犬們興奮地吠叫著沖了出去，圍著十四叉狂叫，這一槍正打在它脖子往下的位置，十四叉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恐懼，前腿抽搐了一下，一只深棕色獵犬立刻撲上去對準備它的脖子就是一口。
“好槍法！”李寒鼓掌夸獎道，他還是第一次參與這種活動，雖然不是那種獵猛獸的緊張場面，也還是不免熱血沸騰，只恨不得立刻再來一只鹿，讓他也能過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