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去南河碼頭收貨了。”李愔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回答道。
崔鶯鶯用懷疑的目光在李愔臉上來回掃視著,“南河碼頭?”
“對啊,我不是說給你準備過年的零食嗎?其實今天貨物就到了,本來還準備給你一個驚喜的。”李愔忽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沒想到你居然還懷疑我在外面養了一房小妾,哎……”
李愔演戲演得惟妙惟肖,倒是把崔鶯鶯唬住了,她頓時收起了質疑的眼神,轉瞬變成了愧疚,道:“殿下,是鶯鶯誤會你了。”
暗中松了口氣,李愔心想是躲過這一劫了,大度地說道:“算了,不提這個了,我們吃飯吧。”李愔確實有些餓了,望著桌上的羊肉湯流出了口水,張三這小子不虧是做廚子的,孺子可教,這做的菜是越來越有現代風了。
崔鶯鶯點了點頭,道:“嗯!”,說著拿起筷子,隨口道:“殿下,那明日就把貨物運到王府吧。”
李愔早料到會這樣,這個丫頭的古靈精怪他還是了解的,嘿嘿笑道,“沒問題。”
第二天,益州下了三天的大雪終于停了下來,但是天空依舊陰沉沉的,李愔起了早,和金大謙去了一趟南河倉庫,回來的時候,馬車多了李愔購買的零食。
見到這么多種類繁多的食物后,崔鶯鶯幾乎有抓狂的跡象,一把撲在零食堆上不愿起來,“都是我的。”崔鶯鶯宣布對零食的所有權。
“總得給小丫頭分一點吧。”李愔后悔了,是該藏起來一部分的,留點私貨。
崔鶯鶯道:“那也得我來分。”崔鶯鶯護住零食,嘟起了嘴。
“好吧,好吧。”總算她還沒有吃獨食的癖好。
短暫的興奮過后,崔鶯鶯聞著這些零食冒出的香味,道:“殿下,還有這么多鶯鶯不認識的零食,它們都是怎么吃得。”崔鶯鶯拿起一個鐵盒子道。
“這叫巧克力。”李愔接過盒子打開,捏起一塊圓球狀的巧克力對崔鶯鶯道:“來,張開嘴。”
崔鶯鶯依言張開口來含住李愔手中的巧克力,頓時覺得一股清香之味彌漫開來,接著口中濃郁的甜膩和談談的苦味化了開來,崔鶯鶯瞪大了眼睛,這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她只覺的世間再也沒有什么比這個好吃了。
只是她的驚訝才剛剛開始,李愔把十幾種零食一樣樣給她嘗了一遍,奶糖,奶油蛋糕,葡萄干,核桃仁……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崔鶯鶯再一次撲在零食堆上,眼冒綠光,讓李愔都有些發毛。
正在這個時候,小翠在外面叫了一聲,崔鶯鶯這才有所收斂,恢復了王妃了的樣子。
“什么事?”李愔問道。
“回殿下,金管家說秦將軍和上官刺史都到了,正在前殿等著你!”
李愔想起了今天狩獵的事情,對崔鶯鶯道:“零食雖然好吃,但是要有節制的吃知道嗎?不然會變胖的。”李愔很擔心自己不提醒崔鶯鶯,這丫頭會把零食用一天的時間消滅掉。
崔鶯鶯的眼里現在只有零食了,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李愔搖了搖頭,離開南院,一項屬于男人的運動正在等著他。
前殿中,秦懷玉等人都是一身戎裝,想必為了這次狩獵沒少準備,這時,王府中幾十個護衛在門前已經集合完畢,十幾只藏獒外面打鬧嬉戲著,叫嚷個不停。
秦懷玉四人坐在椅子上正等著李愔,上官儀突然開口小聲道:“你們說殿下是不是有些懼內呀?”
王銀龍笑道:“這也可以理解,畢竟王妃可是出自這第一望族崔氏,兇悍了一些也很正常,君不見這多少高達顯貴娶了五姓女,從此都是看娘子的臉色辦事。”
“那也心甘情愿呀,這若攀上了五姓,尊崇可就不一樣了,從此仕途通達,門戶豐盈。”佟年眼中難掩羨慕。
“要我說,殿下這是太過寵溺王妃了,我若日后娶了娘子,決然不會這樣。”秦懷玉端身正坐,豪情萬丈。
三人頓時露出鄙夷的眼神。
“也不知道是誰前日在魏家酒樓前冒著風雪站了一個時辰,據說是某人得罪人了,是吧?”秦懷玉的話音剛落,李愔走了進來。
秦懷玉老臉一紅,尷尬地咳嗽了幾聲,幾人會意都是大笑起來。
一陣哄笑過后,李愔笑著一揮手,道:“出發!”
“是,殿下!”
算上王府的家丁護院,這回去打獵的人可不少,前前后后幾乎有上百人,李愔第一會兒感受到了什么叫前呼后擁。
李愔和秦懷玉幾個騎馬走在前頭,家丁護院則是走在后面,十二只藏獒則是被十二個家丁牽著,這些狗崽子一出門就興奮不止,到處亂竄,沒個人看護還不知道會跑到哪里去。
路上的百姓見到這么龐大的隊伍,都是閃避到兩邊,對著隊伍指指點點,一些明白的人則是露出艷羨的眼神,尤其看到那十幾只獒犬,這可不是哪個貴族家中都能養得起的。
狩獵隊伍出了出門直接向西南方向而去,大雪過后,益州城外的道路上人煙稀少,道路上白雪皚皚,偶爾見一道深深的車轍和數個一深一淺的腳印。
這樣的道路對他們來說也不容易走,用了一個時辰才到狩獵地點。
到了森林邊,眾人都是下了馬,白雪覆蓋的森林中樹木密集,騎馬在里面跑不開,還不如走著進去。
李愔把隊伍分成三組,每組朝一個方向搜尋,一但發現獵物就相互通知,李愔和秦懷玉一組,他們也是為了李愔的安全考慮,讓秦懷玉保護李愔,畢竟森林中老虎這種動物并不少。
幾個家丁牽著藏獒走在前面,李愔則是走在后面,眼睛掃著雪地,大雪過后,動物出沒都會在地上留下腳印,順著腳印就能找到動物。
“這邊。”走了幾步,一個護院忽然向前疾跑幾步,指著地上一排腳印喊道。
李愔和秦懷玉走上前去,秦懷玉蹲下來,仔細打量了一會兒,道:“這應該是鹿的腳印。”李愔憑借腦殘殘留的知識,看了一會兒也是點了點頭。
順著腳印,一行向森林深處探尋過去,李愔此時手中拿著一把鐵胎弓,背著一個箭囊,這只鐵胎弓在他看來雖然不咋地,但是在當時已經算是不錯的弓箭了,到了唐朝,這騎馬射箭的必備本事李愔自是沒有拉下,每日練習,這次狩獵也是檢驗能力的時候。
“噓!”發現了腳印,李愔就走在了前面,追著腳印走了數百米,李愔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一只雄鹿正在不遠的地方吃著什么東西。
這只雄鹿體型碩大,只是頭上的鹿角就有一米來高,李愔估量了一下,不計算鹿角,只是雄鹿也有一米八高。
李愔心想這唐朝動物的體型怎么都這么大,同時摸出一只箭,而秦懷玉和十幾個護院也是拉弓上弦,只等李愔的命令,家丁則是按住了獒犬們的嘴,生怕它們此時出聲驚跑了這只雄鹿。
李愔拉弓上箭,躲在一顆樹后面瞄準了雄鹿,心中不禁有些緊張。
正在吃草的雄鹿忽然抬起頭來,警惕地看向四周,它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聲音,能在危險的森林中活到現在,它有著自己的生存之道,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它高度警惕,只是這異樣的聲音卻從兩個地方傳來。
雄鹿抬起頭的時候,李愔就感覺到一絲不妙,他拉緊弓弦,利箭飛馳而出,只是雄鹿似是已經發現了它,邁著蹄子向前一躍就躲了開來。
李愔氣惱地砸了一下樹干,一片積雪落了下來砸在了他身上,秦懷玉和護院立刻開弓,只是跑動的雄鹿太過靈活,箭支全部落空。
望著就快消失了身影的雄鹿,李愔有些失望,但就在這時,雄鹿前方的雪地上突然躍起一個白色的東西撲向雄鹿,只聽一聲嘶鳴,雄鹿掙扎了幾下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