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悲歌第八卷第五十一章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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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第五十一章


更新時間:2015年03月26日  作者:憑空想象  分類: 奇幻 | 領主貴族 | 憑空想象 | 騎士悲歌 

他走進去,隨便找了一個角落里的座位。7⊙,..c雨季中泥濘的道路時常給潔凈的木地板留下了一道道泥漬,穿著黑白圍裙的傭人匆匆地穿越在桌椅間,努力保持著店面的整潔。

正因為是雨季,所以此時的客人并不多,傭人們的活計也主要針對于保潔方面上。看見客人來了,一個在眾位傭人中顯得最矮女孩匆匆跑了過來,將一份精致的彩圖菜單擺在了他的面前。

“您好,這里是楓葉丹林,您有什么需要么?這個季節里有新鮮的棗木烤魚和特色的砂鍋山藥……”

留著齊耳銀色短發的傭人用一種對她這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孩子來說過于滄桑悠遠的聲音介紹著,獨行的冒險家在心中默默點了點頭。

隨便點了幾個菜,女傭用秀氣的字在本上記下了菜品的編號,然后小跑著向另一邊跑去。

“等一下。”獨行者伸出手來叫住了她,“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奧利維亞,先生。”銀發的傭人用她帶著些風霜的紫眸注視著他暗藍色的眼睛。

“真的是嗎?”獨行者說道,他脫下自己的罩袍,露出了俊逸的臉龐,“……雖然,我也隱瞞了很多。”

“現在的我是奧利維亞,先生。”嬌小的傭人已經跑開了,但是她的聲音依舊徘徊在他的耳畔,“通靈師,奧利維亞不想再和你們有什么交集。”

“我也希望。”在一層精神偽裝下的盧比斯坦開口道,“我想幫你。”

“說出你的目的,不然奧利維亞不會相信你。”

“我要救我的媽媽。所以我需要達到五級,我需要魔皇的力量對這個世界進行最后的調律。”獨行者的精神波動傳來。

“你沒有感覺到么?”奧利維亞已經消失在了餐廳。但她的聲音依舊清晰。

獨行者向上空望去,在平凡的木屋之上。一輪無形的巨大銀灰色雙翼緩緩懸浮著,虛幻的灰羽動蕩在上空,釋放著整齊協律的獨特元素波動。

“你只不過在等待而已,我能夠幫你去找到他。”

這一次奧利維亞許久沒有回復,幾分鐘后當第一道菜已經被另一名傭人托上來后,奧利維亞的精神波動才緩緩傳來。

“如果你找到了他,卻把他作為人質威脅奧利維亞的話,我相信圣地的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結果……世界上最可怕的存在是什么,這個傳言絕不是虛假的。”獨行者獨自一人默默地用著餐。微鎖的雙眉搭配上他冷漠而特立獨行的氣質,讓他的氣場標志出了一個熾紅色“生人勿進”的標簽。

奧利維亞走出了廚房,布滿傷疤的雙手疊在一起搭在自己干凈的素白色圍裙上,帶著禮儀性的微笑注視著窗口,以待隨時可能出現其中的客人。周圍的其他服務生紛紛帶著各式各樣的嬉笑表情討論著各式各樣沒有營養的話題,隱隱間將奧利維亞這名身材最小的女孩孤立到了一邊。

但是顯然奧利維亞并不在意這些,甚至從她的眼神深處來看,她更喜歡這樣。

她獨自一人的沉默持續了十分鐘,直到另一伙標準模樣的冒險家用粗魯的姿勢推開橡木門走了進來。

在這片邊陲小鎮生活的人們都對這樣的冒險家門持以著十二分的戒心。他們來自于五湖四海,各自的行為準則在團體的混雜中成為了毫無顧忌的雜色,在向往著未知之地財富的同時,為了爭奪自己生命的所有權他們更在荒無人煙的未開化之地解鎖了自己的獸性。

金屬長靴一步一步在精致的木地板上留下了污濁的印痕。但是顯然坐臺的服務生并不擔心這一分的物質損失。雖然出現在她面前的這名身逾兩米的大漢一身的行頭相當骯臟,帶著種刺鼻金屬涂層和體臭的強烈味道,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裝備的粗陋。

“叮當!”幾聲脆響。一枚金幣甩在了大理石的案面上,“給我弟兄們來最好的食物!我們的坐騎需要專人的照料!一切要快!!”

轟隆隆的聲音震得天花板的灰塵都掉了下來。他身邊的那些服務生都面帶懼色地和他保持著一段距離。當那一小撥服務生聚成團之后,便輕松地放掉了自己恐懼的神色。奇妙地換成了對那名粗豪的冒險家的鄙視和羨慕,還不時地向著奧利維亞丟過去幾個輕浮的眼神。

奧利維亞并沒有望向她們,她不卑不亢的走到了已經在一處坐滿一桌的地方。除了背著重盾的戰士之外,還有兩個背著折疊弩弓的游獵者和一個帶著尖尖帽子的魔法師。源自魔族的敏銳感知讓她感受到了他們的實力,這的確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冒險者團隊,想必他們在冒險界和傭兵界都有一定的名氣。

奧利維亞面不改色地瞄了瞄那名中年男魔法師緊緊握在手中的法杖。這是一柄曾經萊班礦山實驗室出品的名牌镥水晶杖冠的冰精長杖,造價相當昂貴,而從他雖顯成就但是仍舊一塵不染的外觀來看,想必他十分珍重這柄能夠保住自己性命的武器。

不過奧利維亞想得更多的是幾十年前那段自認為生活已經是生命中最為平坦時光的那段日子,那時有很多信任自己的下,有著很強復活哥哥的決心,也有從未背叛自己的格里梅爾——自己信任的第一個人類。

她目光短暫的飄忽和她過于精致的面龐立刻讓他們產生了些許異樣的感覺和沖動,長著刀子般狹長臉頰的弓箭手瞇起眼睛,狠狠地在桌面上一拍:“看什么看!還不趕緊去——”

“卡爾……”另一個長相顯得有些妖異的弓箭手搭住了他的手腕,“不要這樣嚇唬人家女孩子嘛……哦喲,你手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呢?可不可以賞臉給我們解釋下呢?”

奧利維亞被剛才的一聲巨響嚇得回過神來。她下意識地點點頭說道:“這是以前被一群壞人弄的。”

“壞人?”長相妖異的男子輕佻地揚起了嘴唇,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奧利維亞。“只是弄傷了你的手么?若是沒有這些傷疤,該是多么精致的一對柔荑呢。”

刀子臉樣子的弓箭手帶著一臉毫不掩飾的鄙夷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又用同樣的表情看了看奧利維亞,“你都明白了還瞎猜什么?你看她那張面皮,一看就是哪家貴族……估計是去年黃金龍家族和他們狗腿子家族倒臺后被賣出去的哪家千金,被人臟了又趕走——喂,看什么看!我們另外幾個兄弟等著呢!”

奧利維亞麻木地聽著他們毫不留情的推測,弱弱地諾了一聲向門外走去。體型龐大的亞龍蜥蜴發出著暴躁的聲音,噴吐著骯臟的吐沫。楓葉丹林小店的門外行人都嫌惡地遠遠走開,也有幾個見多識廣的行人或是冒險家注意到了他們鞍子上的身份標識,帶著驚嘆的聲音和羨慕的目光評論著。

奧利維亞剛剛轉身還沒有半步。之前扔過一個金幣的那所謂的冒險團長就踏著震耳欲聾的步伐聲走到了她的身后,巨大的陰影遮住了奧利維亞嬌小的身軀,奧利維亞謹慎的停住了腳步,緩緩地回過身去。

角落里的獨行者輕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深色的雙眼中似乎有著蒼冰色的火苗閃過,一絲無形的精神沖擊緩緩滲進了那幾名相較于他的實力簡直是微不足道的冒險家的精神之海。

“請問還有什么額外的吩咐么?”奧利維亞顯得有些軟弱的聲音在廳堂里響起。

“就是額外的吩咐。”一臉絡腮胡子的大漢眼中閃起了幾道異色,旋即將一小袋金幣扔了下來。奧利維亞下意識地接住,但是黃金的比重讓她踉蹌了一下。“因為趕一個任務我們跑了幾千里路,弟兄們想找點輕松……這點夠你陪我們一夜吧?”

“‘們’……”奧利維亞輕聲道,已經混亂幾個月之久的腦海用過度冷靜的處理方式思考著,“……對不起。奧利維亞不接受這樣的請求。以各位的支付能力,已經能夠得到足夠的服務。如果不嫌棄的話,奧利維亞會將您帶到合適的場所。”

厚重的絡腮胡擋住了他的表情。但是此時此惡他的眼神還是變冷了下來,在一分冷酷之下。是一縷帶著蒼冰色的病態。

“也不過是個被人賤賣的婊子,憑什么容得你這么囂張?!”刀子臉的弓箭手用沙啞的聲音吼道。“老大看上的,你倔什么倔?!”

“像你這樣的女孩子……這不就是你們的命運么?”長相妖異的另一名弓箭手用陰陽怪氣的聲音尖聲道,“你看看人家,她們可不是哪家千金,從小吃的是和所有人一樣的苦——哪像你,從小嬌生慣養,什么都予取予求……現在家族倒臺了,為了活著,除了賣賣自己的身子,你還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老子可是文明人,不會像親愛的卡爾那樣……你可要審時度勢喲。”

奧利維亞似乎被四面八方用來的力量壓迫嚇傻了,在絡腮胡子的眼中這當然是理所應當的,就算她興許曾經見過什么強者,但是這種**裸的威脅隨便拉一個女孩子恐怕也會嚇得失態吧?

奧利維亞身后的那幫平民女傭或是冷漠,或是津津有味的看戲,不少還說著“做個竊聽魔法”“幾天能夠起床”“貴族小姐也有這樣一天呢”這樣惡毒的字句。就連大堂經理也倚在通往二樓的門廊邊,細細的香煙冒著裊裊的優雅螺旋煙霧。

平民對貴族的不滿,在南方已經嚴重到這個程度了嗎?是因為阿里安特那個刮地三尺肥的流油的那個自治領主的原因嗎?南方的局勢真是混亂呢……獨行者冷冷地思考著,不過,奧爾卡為什么現在還保持著麻木,她的魔族至尊的尊嚴去哪里了?……

看著沒有表態的奧利維亞驚懼的表情,在刀口舔血為生的魁梧戰士立刻感受到了和斬殺敵人一模一樣的快意——這是一種人族這種生物對征服其他生命時特有的滿足感,熏黃的牙齒咧開。噴出了無法形容的作嘔氣息。奧利維亞的臉變得更白了,冒險團長大大咧咧地將粗糙的一只手搭在了奧爾卡的肩膀。將她拉向自己的座位。

“這就對了,順其自然嘛。”那個女里女氣的弓箭手掏出隨身的酒壺喝了一口。用留著長長指甲的小指指著奧利維亞。

奧利維亞蒼白的面孔高高地望向原位,似乎仍舊望向著兩米高的戰士那副丑陋的五官。纖細輕薄的身體就這樣站在地面上,有她肩膀般寬闊的戰士的手腕板著她的身體,想要將她從原位推開,卻有如猿猴在山頂推動巨石妄想搬動山脈一樣荒謬。

獨行者的墨瞳猛然一凝——

“竟然是這個時候?”

“你!——”絡腮胡子的高大戰士怒聲道,并且立刻將剛才一瞬間發生的事情認定為自己的錯覺。

奧利維亞只是短暫地失神了一瞬,懸浮在上空的那一雙銀灰色的翼魔之翼,似乎對著某個方向,輕輕了振動了一次。

奧利維亞無助地被推向了那一群骯臟人族的欲壑。就在他們眼中最深處的那一絲蒼冰色的病態燃燒到極致之前,分散的暗光終于在她眼眸中凝聚。

麻木的黑色瞳孔周圍,另外四顆瞳孔漸漸從紫色的虹膜之下清晰浮現。蒼白到透明的皮膚下面,一圈極淡的暗灰色魔紋似乎一閃而逝。

魔族至尊的氣息靜靜地搏動著。

門外的亞龍蜥蜴發出了刺耳的慘嚎聲,紛紛張開大嘴吐出舌頭匍匐在地面上,高階魔族的威嚴對于這種低等沒有智慧的生物來說就意味著絕對的臣服。這也就是在衛圣戰爭初期為什么魔族能夠勢如破竹的原因之一,對魔族的封閉也在現在了魔族的發展同時,也逐漸地使其他種族忘記了魔族的天賦。

豆大的汗珠從魔法師的鬢角中流了下來,作為眾人精神之海中最強的一位。他真正地感受到了之前獨行者那一絲精神火焰摧殘意識、放大本能獸性的可怕。正因為他感受到了這些,他才竭力用自己的精神力量抵抗。但也正是因為這種抵抗,他將自己的全部精神都用在了中和精神火焰之上,所以他甚至連分心控制自己身體所用的精神力都已經無法調度。

此刻終于將那一絲精神之火撲滅后。他驚悸地將精神力用在了處理眼前的視覺信號上。此刻發生的任何事情恐怕都已經不會再意味著安全,而最大的危險,就是他完全不知這一絲精神之火源自何處。

“老大。我們……”他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但是只站起來了一半。

“你是誰!——”絡腮胡子的大漢終于覺察到了一點不對。在這個瞬間,他清晰地看到了奧利維亞臉頰上那顯得分外猙獰的魔紋。

將自己的精神之火構建成懸浮在楓葉丹林上空的燈塔。用靈魂的燃燒作為燈塔的火焰,這就是那上空翼魔圖騰的真相。用最強大和最為真摯的犧牲作為召喚,感召全奧西利亞最后的那一點翼魔的痕跡。

遙遠之處的共鳴,將燈塔的犧牲返還給了奧利維亞。這一刻,出現在這里的才是真正的翼魔雙子的一翼。

奧爾卡抽身離開了餐桌,穩穩地站在了平淡乏味的木地板上。另一個冒險家面露怒色,但是在他們團長一聲厲喝下,還是放下了自己的武器。

“住手!”

這句話憑空地震蕩在每個人的耳膜之外,巨大的聲浪一瞬間令一切聲音消失。

獨行者的這句話,不知是對正準備動手的冒險團隊還是奧爾卡說到。女傭們都在其后驚呼著,他們望向奧爾卡的目光再無曾經的蔑視和嘲諷,在一片恐懼的表情氛圍中,面色沉靜的奧爾卡顯得就如同海浪中礁石之上布滿銹痕的燈塔。

“其實……不過是這樣的呢!”奧爾卡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后望向了一旁的獨行者,“你究竟是在幫奧爾卡,還是別的什么呢?”

“奧爾卡……”冒險家里的那個魔法師微微張大了嘴,任何對奧西利亞時政有著些微了解的人都不可能對這個名字產生任何陌生的感覺。在這樣一個荒僻的地方能夠聽見這個名字就已經讓他們感到驚訝,更何況出現在這里的會是本人?!

他們的思考在一次次的沖擊中變成了一片空白……奧爾卡意味著什么?奧西利亞近代史以來殺人最多的劊子手,作惡多端的黑色之翼的最高領袖……有關她的傳言中更有句令人談之色變的形容:“奧爾卡從不會允許任何一個非黑色之翼的人族在她眼中活著超過三分鐘。”

凜冽的氣勢并不強大,卻有著能夠切割一切的鋒銳。冒險家們只能感覺到一片片鋒利的刀片從自己的臉頰擦過,而那些普通的女傭早已和窗外的坐騎蜥蜴一樣癱倒在地。

翼魔的氣勢僅僅在這里徘徊者,旋即緩緩消失,在窗子上留下了一片片奇異的雪花痕跡。仍舊穿著女仆裝的奧爾卡緩緩向前走去,然后在其他女傭們驚駭欲絕的目光注視下,緩緩鞠了一躬。

“對不起,各位,我只能夠到這里了。非常感謝這段時間大家能夠接納奧爾卡——對不起我欺騙了各位,但是奧爾卡仍舊希望各位心中還是曾經的奧利維亞。”

“身份暴露了就要離開么?”獨行者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他——要回來了。”奧爾卡輕聲說道,“放棄了一切,至少還有他呢。”

奧爾卡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小餐館,一無所有地離開了她短暫生活了幾個月的地方。之后的一切都是未知,但是至少她早已習慣了這些。

獨行者也一聲不吭地走出了楓葉丹林,在經過那些已經被嚇得動都不敢一動的冒險者們身邊的時候,他隨手丟去了一粒精神火焰的火星。蒼藍色的火焰立刻點燃了他們全身,凄厲的慘叫聲只是持續了片刻,他們的一切存在便如同他們在這里出現一樣迅速地消失,甚至沒有留下一片灰燼。

他們所在位置的一切仍舊安好,但唯一剩下的也只是這支在冒險界聞名遐邇的由兩名二級高階和兩名三級初階的團隊在其他人精神之海中的記憶罷了。

灰色的獨翼讓小巧的身軀騰空而起,在瞳孔中旋轉著的五顆瞳孔閃爍著決絕的光彩。蒼冰色的火焰在她的身后跟隨著,一灰一藍在天際劃出了兩道奇特的雙曲紋路,不知所以然的平民們好奇地注視著天空的奇景,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其中所意味著的一切,將會帶來奧西利亞多少變數。

漫無目的而又目標清晰的飛行結束了。

時間已經變得無關緊要,滂沱的暴雨也沒有給她帶來任何影響。深灰色的天空時而閃爍著黃紫色的電芒,沉悶或是嘶啞的雷光在陰翳的天空不斷地撕扯著一張又一張亂序的網。每一個瞬間雷光帶來的清晰間,墨綠色的枝條都頹喪地在風雨中搖擺,精疲力竭地抖落著凹形葉面上積蓄的帶著腥氣的雨水。

中南山脈從來沒有用過這樣輕蔑的目光注視著它身下的一切生命,它用它宏偉的體態警告著一切想要翻越它的人,并用無數前行者的鮮血和生命誘惑著后來者。

低啞的雪線似乎觸手可及,本應是圣潔的雪峰卻因為此刻的雨云陷進了污濁的灰白雙色中。白色和灰色在不遠的上方混雜成了一片片令人心煩意亂的斑塊,折磨著每一個望向上空的人的視神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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