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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騎士的心)吉倫威爾


更新時間:2014年08月27日  作者:憑空想象  分類: 奇幻 | 領主貴族 | 憑空想象 | 騎士悲歌 

本章人物:(吉倫威爾)、(格雷·喬伊)。

第057章:(騎士的心)

雨,像鞭子似地發狂般地打擊著大地,地上濺起的雨腳迷霧就像千軍萬馬馳過后卷起的滾滾煙塵。

大雨一陣猛似一陣地傾注著,像是在狂吻大地,黑鷹騎士們的戰袍隨著狂風的吹打,而不停的擺動著。

這不是雨,而是亂響的、叫人站不住腳的傾瀉下來的水,是狂暴的充滿了旋卷的黑暗的水旋風,從四面八方傾瀉下來。

黑鷹騎士們原本打算一路快馬加鞭的連夜趕路,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豐收谷駐守。但狂風暴雨阻攔了他們前進的腳步。

在這充斥著狂風和暴雨的黑夜中,騎士們連前方的道路都看不清。為了避免意外發生,吉倫威爾不得不下令在附近的鎮子里扎營,明日一早,再繼續趕路。

由于暴雨下得太急,狂風又刮個不停,騎士們無法將他們攜帶的帳篷支起,只好選擇借宿在鎮子的酒館里。五百名黑鷹騎士讓這個鎮子里幾家原本生意冷清的酒館一下子熱鬧起來。

酒館的大廳里,騎士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喝著麥酒,說著笑話,但他們大多數談論的都是女人。沒有人提及亂軍這個詞語,似乎對于這些黑鷹騎士而言,那些烏合之眾根本就不值一提。

吉倫威爾低著頭,獨自坐在一處微暗的角落里,他似乎有心事,不想任何人打擾到他。他在后悔與自責中徘徊,矛盾的心情痛苦地絞縊著他,就像一條毒蛇,在咬嚙他的臟腑。

“大人,”這時,一名穿著樸實,身材細小的年輕女孩問道。“您要喝點什么嗎?”

吉倫威爾的矛盾的思緒被打斷,他抬頭望去,并禮貌的回答道:“給我來一杯最烈的麥酒,謝謝!”此刻他只想喝醉,然后昏沉大睡,將一切都暫時拋在腦后。

“請稍等,騎士大人。”女孩羞澀的回答。她是這家旅館老板的女兒,并不像其他酒館侍女那樣衣著暴露,舉止妖媚。

女孩紅著臉走開了,很快,又端著一杯滿滿的麥酒走到英俊騎士的身邊。女孩輕輕地將酒杯放在桌上,然后問道。“這是您的酒,請問還有什么需要嗎?”

“謝謝,不用了。”吉倫威爾端起酒杯,獨飲獨唱,自我麻醉。女孩有些失落的轉身走開,她走的很慢,偶爾會回頭望去,她似乎在期待著騎士愛上灰姑娘的童話故事上演!

吉倫威爾不只是一位紳士謙遜的騎士,同樣是一個英俊瀟灑的男子。即使是斯瓦迪亞王國的那些王公貴族的千金小姐當中也有不少他的愛慕者,至于那些仰慕他的灰姑娘更是多的數不勝數。

吉倫威爾沒有注意到女孩的異樣,他甚至沒有看清楚女孩的樣子,而是完全的沉靜在他的世界里。

這是他一個人,第一次獨自端起酒杯,沒有徘徊和疑慮,他的心跳和呼吸,就是世界的脈搏。面對周圍同伴發生的那些聲響和說笑,他感覺真實,卻很遙遠。

吉倫威爾端起酒杯,只為一醉。但酒似乎在跟他作對,他喝的越多,反而越清醒。

他只記得,好久沒有在這大雨紛飛的夜里,喝盡這陰霾的暗夜低垂。以往他想要喝酒的時候,總是讓艾瑞斯用音律美妙的豎琴為他彈唱一首更加美妙的詩歌助興。

“謙卑與公正開始遠征,”

“華麗的鎧甲無懼沙塵;”

“憐憫與忠貞頑強自尊,”

“探索的使命等待完成;”

“榮譽與犧牲忽略傷痕,”

“高尚的騎士馳騁沙場;”

“正直與靈魂永遠虔誠,”

“嶄新的大陸即將到來。”

當吉倫威爾吟唱著這首騎士詩歌的時候,大廳周圍那些說笑的騎士們都止住了笑聲,并一同低聲吟唱。就連酒館的老板和他的女兒,以及那些零散的客人都不禁沉醉在這美妙又傷感的詩歌里。

這首詩歌是一位著名的自由騎士在他年輕時,作為一名雇員騎士,游歷整個大陸的那些日子里有感而發所寫下的。而后的日子里,他在酒館里吟唱,在戰場上吟唱,甚至是在與女人快活的時候。

若干年后,這位自由騎士戰死在沙場上,而這首騎士詩歌卻在他死后,在卡拉迪亞大陸廣為流傳。騎士們每當踏上征途的時候,都會低聲吟唱這首詩歌。此刻也不例外。

吉倫威爾一直都在追尋著自己的榮譽,他也獲得了令人羨慕和敬重的榮譽頭銜。‘冠軍騎士’與‘制裁騎士團副團長’任何一個頭銜都足以讓大多數優秀的騎士望而卻步,認為那是遙不可及的。

但他卻并不看重這些榮譽頭銜。對于他的而言,騎士的榮譽應該在戰場上獲得,而不是在比武上。沒有經過戰場洗禮的騎士,稱不上真正的騎士。他時刻謹記著帕羅庫團長的訓言。

曾經的他是多么的渴望戰場,渴望獲得真正的榮譽。可現在他卻又十分的矛盾,他想要回到哈倫哥斯堡,回到老人的身邊。此刻的他既后悔,又自責自己當時沖動的言行。

他的酒杯已經空了,而他卻沒有絲毫的醉意。他相信即使再多的酒,也無法讓此刻的昏沉而睡。他起身離開了他的座位,朝著樓上的客房走去。

一直注視著他的女孩跟在他身后,一同走向二樓。只見,女孩纖細的手里拿著一根蠟燭和兩塊黑色的打火石,看來女孩是早就準備好了,甚至是期待著這個時刻。

吉倫威爾推開房門,里面漆黑一片,縱然他一雙明亮的眼睛,也看不到一絲光彩。在他需要一點光的時候,身后突兀亮起了一道微弱的燭光。

他轉過身,望著手握蠟燭的女孩,女孩也抬頭望著他。“謝謝!”他簡單的說出了兩個字后,從女孩的手中接過了點燃的蠟燭和兩顆黑色的打火石。

“大人,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女孩欲言又止,但她的臉在燭光的照應下,變得通紅。只有妓/女才會說出這么**的淫/語,但她不是妓/女,所以接下來的話她無法啟齒。

女孩羞澀的臉,證明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向一個男人表達自己的愛意。雖然有些過于直接,但她知道面前的騎士只會留在這里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就會離去。這是她唯一爭取幸福的機會。

“抱歉,我習慣了一個人!”吉倫威爾謙和地拒絕道。他拿著手中燭光搖擺的蠟燭進入房間,然后從里面關上房門。

女孩在門前站了許久之后,帶著失落的神色轉身走向樓下的大廳,但她并沒有去尋找另一個騎士,然后在一次上演同樣的劇情。她或許會再次遭到拒絕,但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命運的燭火,在夜風中搖曳。

昏黃的燭光,在墻上推出一條長長的、搖擺不定的影子。影子的主人坐在一張陳舊的書桌前,在燭火的照映下,注視著自己的日記。

突兀,一陣狂風吹滅了房內的燭光,打斷了他的思路。在燭光熄滅的一剎那,黑暗幾乎瘋狂地吞噬了他的雙眼。黑暗中只有他呼吸聲。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胸口不安的刺痛著,他恐懼的摸黑尋找著打火石,然后匆忙的點燃蠟燭,滴落的燭淚灼傷了他的手背,那片紅色的痕跡在黯淡的光芒中幻化成一個詭異的圖案。

他并不怕黑,真正怕黑的是艾瑞斯。此刻的他卻感到害怕,但他害怕的不是黑暗,而是害怕在黑暗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老人的身影——父親的身影。

吉倫威爾借著燭光審視羊皮紙日記本上的文字,在搖擺的燭光中,原本工整的字體扭曲了形狀,如同一個個未知的符號整齊無聲的排列著,預言著未來某一個時間點的世界。

吉倫威爾輕輕的吸了一口氣,遲緩的握起筆,在日記本上繼續書寫。

雨水仍在下個不停,夜風斷斷續續的從半開的窗中吹進來,撥弄著燭火,微小的火苗顫抖著躲閃,托在墻上的影子跟著搖晃。

吉倫威爾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背后的景象,他專注的寫了幾分鐘,在潔白的紙上排出一行行扭曲的字母,無法被破譯的預言變得更加神秘。

燭火在夜風的**中幾近熄滅,一絲黑暗掃過他的雙眼,他停下手中的筆,盯著眼前的燭火。一聲輕輕的爆響,燭火終于被夜風無情的掐滅。

吉倫威爾第二次陷入黑暗之中。夜風得意的撩動他的頭發,炫耀它的光榮事跡。他在黑暗中呆坐了幾息后,如釋重負般的呼出一口氣,安靜的將手中的羽毛筆夾入日記本中,起身走向床頭。

他悄無聲息的前行著,如同是在這黑暗房間中游蕩的幽靈。夜風拉扯著窗戶不斷的晃動著,他鉆進有些冰冷的被窩,看了一眼窗外的傾盆大雨,慢慢合上了雙眼。

他的耳畔,突然傳來的清晰刺耳的,馬的嘶鳴。他在那一刻有些懷疑自己的聽覺,但他確定他沒聽錯。

“吉倫威爾,吉倫威爾……”樓下傳來的熟悉的呼喚聲,他從床上坐起,然后起身,在黑暗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灰馬立在窗外的屋檐下,馬上的面具騎士也依舊不停的大喊著他的名字,騎士的臉龐隱藏在黑色面具之后,只能看到他綠色的雙眼在黑暗中透露出焦躁的神色。

“格雷騎士長,是你嗎?”吉倫威爾在窗臺上喊去。窗外的大雨混淆了他的聲音,但他的聲音很大,足以讓底下的面具騎士聽清楚。

“是我,”面具騎士取下他的頭盔,任由大雨拍打著他悲傷的面龐。“趕快下來,你得跟我回去,”老騎士沉聲痛苦的說道。“大人,他的病情又發作了。”

再一次聽到大人身體不舒服的消息,讓他內心堅守的最后一絲希望癱蹋了,他所預感到的是大人的時日可能不多了。

可是他不甘心,一直以來他都在努力,一直在煎熬,一直在老人面前堅強的微笑著,為的只是讓老人能夠多一些安慰多一些快樂和希望。

可是,此時的他再也無法克制住眼中的淚水,嘩啦啦的象斷線的珠子無聲撒落一地。為什么會如此?

所有的事情來得都太快了,來不及讓他多想,而他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殘酷的現實。

兩名黑甲騎士在黑夜中策馬奔馳著,即使是四周刮起的狂風和天上墜下的暴雨也無法阻止他們前進的腳步,奔騰的馬蹄下濺起的雨水就像是一道道箭矢,射向四周。

突然!一道巨大的閃電從天而降,刺眼的白光劃破長空,大地頓時猶如白晝。緊接著的雷聲更是無比的震耳欲聾,那聲音使他產生了短時間的耳鳴,他實在是無法忍受那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

這章寫了很久,將近4個小時,來的有些遲了,讓各位看官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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