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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楊家出來,深吸了一口氣,該提醒了她都提醒了,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接下來就要看辛豹的造化了。最新章節閱讀
轉眼便入了八月,八月秋高風怒號,這一入八月,京城的氣溫便陡的降了下來。
江南有凍桂花之說,桂花開花前凍上兩ri,那花開的更香。
氣機飛揚之下,分明感到院中桂花就要開了。
深夜入夢里,錢塘,王靛撐著油紙傘,目送著安修之入得貢院。
錢塘的秋試開始了。
姑蘇,山塘河,七里山塘到虎丘。
山塘河上,一艘烏篷船在河面上輕悠的前行。
“姐姐,前面就是虎丘了。”船上,小青站在船頭,此時,許仙扶著白娘從艙里出來,看著前面不遠山巔上的虎丘塔。
今天ri天晴安,人是出來游玩的。
“娘,前面就要到岸了。”不遠處,另一艘小船上,一以年輕的夫婦正抱著一個歲小女娃,那小女娃長的玉雪可愛,此時也是歡聲笑語的道。
而就在這時,河面上突然騰起片青煙,那青煙一卷,竟是生生的將那小女娃從婦人的懷里卷了出來,然后直帶入河底。
“娘親……”小女娃嚇的哇的大哭失聲,隨后小小的身就沉入了水里。
“囡兒……”那做母親的也是一陣驚呼,也要跟著跳入河里,卻被做父親的一把抱住。
“哪來的惡蛟,休走,把人放下。”此時,白素貞一聲厲喝,一手揚起身上的披帛直朝著河底那妖怪卷去,這河底竟不知何時,來了一條青蛟jing。
“呸,哪來的小蛇妖,意敢管本大爺的事情。”不及防之下,河底那青蛟的身被白素貞的披帛卷住,氣的大喝一起,然后整個身便破水而出,帶著小女娃直上云宵,白素貞這時也顧不得了,整個身騰空而起,同那青蛟搏斗了起來。
天空云霧翻滾,下面的人看不真切,卻隱約看到一青一白的蛇身在云中翻滾。
而云中,白素貞漸占了上風。
青蛟只有五年的道行,終是不敵白素貞,最后被白素貞搶了小女娃,受傷遠遁。
白素貞抱著小女娃飄然而下,姿態如同仙。
“多謝這位娘相救。”那婦人抱過女娃,忙不疊的道謝。
“哇。”此時,小女孩卻哇的一聲大哭:“妖怪,白蛇妖怪。”小女孩邊說著,還怯怯的看著白素貞。
顯然,經過一陣驚嚇,小女孩這時才反應過來,雖然白素貞救了她,但小小孩本就沒心沒肺的,再加上白素貞那千年白蛇的真身也著實嚇著了她,這時自是不管不顧的嚷了起來。
眾人突然想起之前云中那一青一白的蛇身,青se的自是青蛟妖,那白se的呢?
立時的,圍觀的眾人臉se大變,在一邊竊竊私語,更有人已經在說了要找道長或和尚來降妖。便是那女娃的父母,那一對年輕夫婦也是一臉蒼白,不過,終是救命之恩,兩人還維持的禮儀。又道過謝后才告辭,只是走的時候,那背影也是有些踉蹌。
人群此時早已作鳥獸散。
“呸,這世人人多是忘恩負義之徒。”小青氣的直跺腳。
“行了,不怪人家。”白素貞淡定的道,無意中被人看見了真身,別人心有懼怕這一點她早已了然。
不過說是這樣說,白素貞臉se亦有一絲黯然,妖修千年,只為成人,可又有多少人能接受一個妖怪生活在自己身邊?
許仙此時握著白素貞的手溫和的道:“娘,船已到岸,我們下船吧。”
“好。”白素貞微笑,許仙握著她的手堅定而溫和。倒是安撫了白素貞有些黯然的心。不管別人如何,許仙是不在乎她是妖的。
人下得船。
一前行,不一會兒人就停在了虎丘塔前。
虎丘塔建成于隋朝,經過歲月水火之侵襲,顯得處處斑頗,便是那塔身也向東北傾斜。
“這塔都斜了,為何卻能不倒?”小青看著虎丘塔,頗有些奇怪的道。
“塔雖斜,但心是正的,所以塔能屹立而不倒。”許仙扶著白娘頗有些感慨的道。夢中宿慧,到得如今,跟白素貞相知相守,又何嘗不是千年的等待,憑著便是一份堅持之心。
“許施主好佛性,當初東晉高僧竺道生曾在此講佛,云一切眾生悉有佛性,而有緣者便能頓悟成佛,施主是有緣人,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這時,一身月白僧依的法海從塔后走了出來。
不許仙入佛,他便不能了解因果。
“呸,你這和尚,我姐姐和姐夫如今好的很,什么苦海無邊了,你這和尚心思好壞。”一邊小青呸道。
“人妖終是殊途的,更何況,許仙有許仙的緣法,白素貞有白素貞的修行,你兩人不要誤人又自誤了。”法海苦口婆心的道。
說到人妖殊途,白素貞和小青亦不由的想起之前救人后的一幕,凡塵俗世終是容不得妖類的。
但容不得又如何?
許仙和白素貞相視一眼,紅塵俗世攜手走一遭,容得便容得,容不得便容不得,每個人的生活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自己覺得好就好。
許仙和白素貞繼續前行,小青跟在兩人身后。
“大師,晚上我去找你啊,你說了,要予我方便的。便讓我嘗嘗苦海的滋味。”小青回頭,沖著法海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阿彌陀佛。”法海唱著佛唱。邊上槐樹的葉在風中搖晃。
清晨,天氣微涼,早早起床,先去給恭王妃請安。
“姑,去吩咐管家準備馬車。”讓坐下后,恭王妃又吩過一邊的元姑道。
元姑下去了。
“王妃要出去啊?”又順手幫恭王妃把脈,說起來王妃最近的脈相很不好,心中不免也有些憂慮。
“嗯,馬上就是阮老夫人七十歲壽辰的ri了,這七十,八十四,閻王不請自己去吧,是一道坎,正好菩提寺今ri有道場,我便去走一走,為老夫人救個平安符吧。”恭王妃平靜的道。
“那我陪王妃一起去吧,也好照料一點。”微笑的道,說起來恭王妃這身骨,還是真有些不放心的。
聽得這話,恭王妃倒是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
只是又吩咐一邊的丫頭:“你去跟姑說,世夫人要跟我同行,再備一輛馬車。”
“是。”那丫頭下去了。
接下來,便又陪了恭王妃一起吃了早點。
剛吃過早點,趙落梅便來了,為的也是阮老夫人的七十歲壽辰,阮老夫人七十歲的壽辰,趙落梅做為恭王妃的女兒,自也是要送上一份賀禮的,這便過來找商量商量,聽得要陪著恭王妃去菩提寺,趙落梅想了想,便也隨行了。
最近平胡同那個殺人案一直在僵持著,郎的壓力很大,她正好去寺里為郎祈祈福。
“案怎么樣?”上得馬車,便問了趙落梅。
“方槐一直在逼著郎定案,認為辛豹就是殺人兇手,而郎認為辛豹殺人證據不足,不肯定案,那方槐便認為郎辦案不力,如今正逼著郎要他把案交給督察阮,郎不同意,交給督察阮豈不就等于把案交給了方槐?”
說到這里,趙落梅又刻意壓低了聲音道:“前段時間,你不是提了孫家嗎?郎找了那天來清淤的幫工,把當天清出來的淤泥弄了出來,結果在淤泥里找到一塊角形的紙片,后來一對,應該是鹽引的一角,那一角正好有一個字,郎去鹽務司查過了,應該正是方青手上那一批鹽引其中的一張,郎說了,不管孫家怎么樣,這一角紙片至少證明,方青跟孫家有關系。”
想起那夜入夢中,方青從屋里出來時,手正是拿著鹽引的,顯然兇手殺了方青后,便拿走了鹽引,只是卻不知為何,在拿鹽引時,卻撕碎了一角,最后還卷進了淤泥里,反而被楊郎找到了。這楊郎辦事著實細心,她只是提了一句,楊郎居然能想到把那些淤泥弄來找找。
“嗯,郎做對,不過,若是實在抗不住,就叫他不要抗,督察院那邊也不是方槐能一手摭天的。”道,畢竟督察院的左督察可是聶紀堂。而那方槐畢竟是楊指揮的頂頭上司,楊郎若是頂的狠了,怕是揚指揮ri難過。
“嗯,我曉得了。”趙落梅點點頭。
接下來兩人一無話,不一會兒就到得菩提寺。
因著今天的道場,菩提寺人山人海。
等得馬車停下,和趙落梅先一步下得馬車,然后兩人走到前面一輛馬車邊上,攙扶著恭王妃下了馬車。
所謂的道場其實就是講經。
今天講經的大師就是菩提大師。
陪著恭王妃上完了香又捐了香油錢,然后陪著恭王妃到得講經堂聽經。
今天菩提大師講的經是金剛經。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這個相便是眾生萬法,而萬法皆是虛幻,如鏡中花,水中月,剎那生滅,虛幻而不實,事因人立,人即是虛幻,那么事亦是虛妄,如眼中有病之人,空中本來無花,卻因病而見花,事如病花之果……”
菩提大師講經的聲音并不響,但那聲音卻是無所不在,整個講經堂每人都能聽得分明。
這應該是佛門獅吼之功。
“如眼中有病之人,空中本來無花,卻因病而見花,事如病花之果,難道這些年,我一直便是這么個眼中有病之人嗎?”恭王妃似聽有所感,喃喃著,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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