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方槐本身,根本就不必太在意。
而就趙昱差一點逼死袁四爺之事本身,其實自上回英華庵新年文會后,袁四夫人得了的提醒,發現老平王果然是得了血熱妄行之癥,再加上雖然趙昱差一點逼死袁四爺,但終也是救了袁四爺一命,可以說,這事情,恭王府同平侯府之間也算是有一個默契在了。
所以,就事件本身,袁四爺對趙昱或者心中還有芥蒂,但慢慢能緩和。
只是如今這事件被這么揭開,等于撕開了袁四爺的傷疤,那袁四爺的反應就有些難說了。
相信,這事件絕對不會是眾袁府傳出,畢竟這種事情對于袁府來說也是沒面子的。
那么在趙昱既將從西域回來,這個消息傳的沸沸揚揚就頗有些讓人思量了。
紛亂的消息讓人目不暇接,同時也云里霧里。
不過,在事件的起因和過程不明時,可以假設推斷事件的結果對誰有利,這樣或許能破開云霧現一些端倪。
趙昱快要回京了,同時也意味著恭王府也插手進了西域商道里面。
袁家雖然是有家底,這近兩年來,平王府袁家同高家并稱半城,可風西域商道給袁家帶來的利益。
而如今,這紛亂的八卦,顯然是要挑起恭王府和平侯府的矛盾。
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誰是漁翁。
西域商道,原來是控制在高家手里,后來袁四爺闖西域,于是西域商道的利益被袁家挖走一半。
如今恭王府趙昱又插手進來,憑著恭王府在軍方的利益,必然的也能分走一塊。
而在兩家顯貴的逼迫之下。高家西域的利益必然會被壓縮。
但假設,如果恭王府和平侯府相爭的話,那么西域商道得利的必然就是高家了。
這事或許跟高家有關吧?
當然。一切都只是猜想和天機感應,具體還要再看。
傍晚。晚風輕拂,再加上白天下過一場大雨,這晚風甚是涼爽。
端正院的外面有一個淺淺的荷花塘,荷花塘連著游廊。
恭王妃此時就站在游廊上,欣賞著荷塘晚風的景致。
身后一陣腳步聲,恭王妃回過頭,看到正過來。
“王妃,吃藥了。”手里端著一碗藥。
“嗯。”王妃點點頭。坐在了游廊的椅子上,接過遞過來的藥,一口喝了下去。一邊遞了一塊糖,這藥里有一些黃蓮是很苦的。
恭王妃接過冰糖,放在嘴里慢慢的化。
將空碗遞給一邊的一個丫頭,那丫頭拿了碗下去。
“坐,我們聊聊。”恭王妃今天似乎有些聊天的興致,擺了擺手,讓坐在身邊。
便坐了下來。
晚風輕拂,夏天的傍晚。風起的時候確有一方愜意,想起了西湖晚風的情形了。只是不曉得恭王妃要跟自己聊什么。
憑著恭王妃的性子,自不可能跟她聊阮家姐妹相爭的事情。
“趙昱終于對阮家動手了。”恭王妃突然的道。
“王妃此話怎么講?”故做一臉詫異的道。
自然清楚恭王妃的意思。遠在邊城的事情是瞞不住恭王妃的,畢竟邊城的事情阮家也是有著消息通道的。
趙昱一舉端了刀疤等人,而刀疤別看只是個小小總兵,但他背后牽扯不小,怕是跟阮家一些人有關的,而趙昱又把兵符交給了二房的兄弟,自是要讓他們把這事情深挖到底。
“你就跟我裝糊涂了,昱兒實際上是什么人,你不會不知道。否則水月大師之事。你便不會做的那么干脆了,女兒家的心思我懂的。”恭王妃斜了一眼。
趙拓的性子。恭王妃是知曉一些的,太過坦蕩和傲然。他能跟自己坦白,便也有跟說的可能,再加上水月大師之事,處理的太過干脆,于是恭王妃便不得不起這樣的疑心,
不過,雖然她有這樣的確定,但倒底知不知道,那也實在是不能肯定的,所以,這話,恭王妃其實也是有著試探的成份的。
“這不是王妃的吩咐嗎?”依然一臉疑惑和詫異,死不承認。她說的沒錯的呀,針對水月師太的事情,確實是恭王妃也有吩咐的。
不管趙拓跟恭王妃攤牌如何,卻是只裝不知就是了,這種事情沒法承認的。也不想節外生枝。
“是這樣嗎?”恭王妃盯著看了一眼。
神色坦然自然。
看的神情,似乎是真不知道似的,恭王妃便也懶的追究了。
看著荷塘月色漸起,游廊的燈籠倒映在荷塘里,別有一番景致:““行了,他不動手我才奇怪呢?如今他這動手了我這心才安了些。”
恭王妃嘀咕著,象是跟說,也象是自言自語。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她特有一種傾訴的欲*望
恭王妃這時這種心情有些明白。
其實,自趙昱攤牌以來,恭王妃一直在出手,趙昱被動的承受化解。而恭王妃心里也是明白的,趙昱肯定要還手的,但是一直以來,趙昱按兵不動,恭王妃便不得不時常提著個心,如今趙昱動手了,恭王妃自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所以恭王妃才會說,趙昱動手了,她反而要安心些。
當然,明白歸明白,恭王妃這話她是不好接的,于是便岔開話題道:“王妃,天色暗了,回屋吧,這風雖然吹的涼快,但您這身子骨,還是不適合吹風的。”
“好吧,回了,也是有些累了。”恭王妃點點頭。
便扶著恭王妃回屋,心里卻想著,今天的恭王妃是有些奇怪的,但感覺要平易近人一些。
侍侯了恭王妃回屋,才出得端正院,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雖說,不管恭王妃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但長久以來身為王妃那種氣勢著實有些壓迫人的,若非亦非常人,剛才被恭王妃一詐,說不得就什么都承認了。
“夜了,王妃,休息吧。”夜深之時,元三妃勸著恭王妃。
“睡不著啊,也不曉得阮家能不能度過這一關。”恭王妃道,趙昱在邊城所做之事,元三姑也是曉得的。
這時,元三姑對趙昱卻是頗有些怨言的道:“昱世子太過份了,他怎么能這么的吃里扒外呢。”
王妃為了昱世子的安全,不惜把兵符都交給了他。
可沒想到昱世子一到邊城,第一個針對的就是阮家,還把兵符暫交給二房的趙氏兄弟代理,這不是拆王妃的臺嗎?
“行了,再說這些無益。”恭王妃揮了揮手。便由著元三姑侍侯著睡下。
阮家這些年其實一直在往死路上奔啊,也該有個人給敲敲警鐘。
當然,恭王妃不認為趙昱的動作有什么作用,說到底,那小子為了邊軍的安穩不起亂子,終還是手軟了一點。本來,完全可以趁著刀疤之事,把秦沖拖下水,然后拉起一批恭王府系的將軍,跟阮將軍對抗,只要邊軍一亂,皇帝這邊便會派人介入。那阮家連收尾的時間都沒有,那才是對阮家的致命打擊。
只是這樣一來,邊城軍大亂,若是有馬賊或者殘余胡部做亂的話,說不得邊境百姓又將有一場災劫。
所以,終歸,趙昱還是狠不下這手,只是將兵符交給趙氏兄弟,然后以刀疤為引,讓趙氏兄弟在軍中慢慢發展,想要來個平安過渡。
可這就給阮家留下了收尾的時間,阮家或許會傷筋,但應該不會動骨,恭王妃想著。
夜深了,的入夢里。
邊城,羌笛幽怨,漫漫黃沙,刀疤逃出了軍牢,入了關。
官道邊的山上,杜娟花怒放。
隨后夢境便又回到了京城。
京城宅戶,一個書吏正從一戶人家出來,迎面刀光一閃,撲尸在地。
阮府大宅,阮府那黑底金字的招牌轟然砸了下去,大門緩緩關上,被貼上了封條。
南城門口,安大哥同自家二姐風塵仆仆的進了城。
猛的驚醒,坐了起來,腦中還有一絲渾沌。
刀疤逃出了軍營了,入了關,官道上杜娟怒放,這應該是四五月時的事情。
而書吏死了嗎?阮家有大災。
同這些信息相比,自家二姐,二姐夫來京,那應試是順理成章之事了。如今已是七月,八月秋試后,如果二姐夫通過,兩人就會來京了。
正理著紛亂的思緒,卻又聽得外間,胡二嫂正跟杏兒說著話。
“二嫂,出什么事了?”杏兒一些驚訝的問。
“殺人了,殺人了,可嚇死人了。”胡二嫂拍著胸道。
“真的嗎,什么殺人了?”杏兒也一驚一咋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啦,我一早去菜市采買的時候親眼看到了,就在衙門街的后街,離王家酒肆也不過兩條街呢,啊喲,一灘子血。這事如今傳的沸沸揚揚的,南城那一邊的人也是人心慌慌啊。”胡家二嫂道。
“那死的是誰?”杏兒也好奇的問道。
“兵馬司那邊正在查呢,一大早發生的事情,沒那么快。”胡二嫂頗有些唏噓的道,平民小百姓的,對這種殺人的事總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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