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英文人雅士習性,縱然時事造人,可他仍舊不甚喜歡入軍營,與百姓口中的“丘八”為伍,這是自小養成的習性,倒不是說看得起誰看不起誰,故而軍中諸事對內有小秦將軍操心,對外自然就是自家妹夫出面調停了……可事到如今,蒙拓去軍營鎮守了,陸長英也去軍營了,一門大舅子和妹婿好像都開始嚴陣以待了,這件事本來沒有多大的意義,可一旦放在了陸長英與蒙拓身上,長亭就嗅出了一絲不平靜來。百度&搜索巫神紀閱讀本書#最新章節
這件事不平靜。
邕州的捷報頻傳只是一個表象,陸長英在五年前隱藏在石家的那五千人突然浮出水面,蒙拓與陸長英不約而同...長亭蹙眉深思,或者根本就是約好了的!
這兩也挺好玩的,兩個媳婦兒都瞞著,啥也不說,這是要做什么呢!造反呢!
“怎么回事……”長亭覺得非常不對勁,可她沉下心來細想一想卻總也想不出到底哪兒不對,前方戰事并未吃緊,至少明面上并沒有任何問題,當前線戰事并未露出端倪時,那么有可能是內城出事?
“老祖宗凡事也莫多想,多思多想傷身呢。”謝之容溫言軟語,抬眸看向長亭,長亭卻可從其目光中看到深深的擔憂,謝之容低頭道,“您該用午后參茶了,您還記得嗎?張郎中囑咐您得每日都用一盞來著?您得牢牢記得呢,對您自個兒身子好,咱們陸家還指著給您百歲宴的時候大操大辦一場呢。”
謝之容邊說邊轉身示意丫鬟,丫鬟知機,躬首將窗幔拉了一小半,再點一支檀香,香煙裊裊,被謝之容這么一打岔,真定大長公主向后一靠,眼睛微瞇,覺著有些累了,手往腹間一疊,嘆了一嘆,再想了想,眼睛半睜開半睜不開,顯得眼角紋非常深也很蒼老,本想揮手,可手抬到一半似乎沒了氣力,“去吧,你們都是各自掌家的夫人太太了,男人在外面拿命博前程,我們女人也不要拖后腿。男人不說實在話有他的理由,怒也好,生氣也好,都憋著。等塵埃落定之后,再發脾氣也不是不可,只是如今咱們都要把場面給撐住了。”
長亭越聽越心驚,待一出這廂房門,長亭扶著謝之容朝外走,走了一會兒,長亭輕聲道,“如果...石閔要逼宮,那蒙拓也出去了,哥哥也出城了,內城豈不是就很危險嗎?”
“如果蒙拓不出城,石閔還會發兵嗎?”一出廂房,謝之容出聲憂心忡忡,“那兩個也是...”約莫是想到了將才真定大長公主說的話,忍了又忍,沒忍住,開了口,“實在是有問題,等他們回來,真得要好好說道說道了。”
嘖嘖嘖,謝之容連生個氣,說話都溫溫和和的。
長亭握了握謝之容的手,“哥哥與阿拓都不是冒進之人,他們必定已有萬全之策,或者...”長亭突發奇想,“或者他們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而在此之前,誰也不能說。”
陸長英等待的時機,在入暮時分,便真相大白。
“二郎君...戰死了!”
張黎半跪在鏡園堂下,嗓音低沉,埋頭報訃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