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斌趕到華府尊邸時,正好是120救護車啟動離開之時,孟文杰突急病,整個公司在春城的生意都壓在了這片商業住宅小區上,公司的員工也都是圍繞這里而招聘,公司也與售樓中心捆綁在一起,主心骨的孟文杰一倒,所有人都急匆匆的趕出來,想要跟著到醫院去看一看。
于于理于公于私,徐斌都不該猶豫,開車直接跟著120的救護車,一路到了最近的大型醫院,他們到的同時,孟詩研的那輛r8和孟文杰現在的妻子那位很有氣質的女人開著的一輛白色寶馬,也是一前一后,飛速的沖進了醫院的大門,在急診附近急剎車,也顧不得許多,直接下車就沖著120的急救車跑過去,跟著公司跟車來的幾個人將孟文杰抬到了推車上,一路小跑推著車子沖進了醫院。
幾分鐘后,孟文杰就被推進了手術室,住院掛號押金這點小事,不說搶著干吧,跟來的幾個下屬早就各司其職將所有的事做好,通過關系聯系好的心腦血管系統的教授,安撫公司那邊的員工緒,掛號交押金……
徐斌在手術室門前的休息區看到了眼圈通紅的孟詩研,走過去,坐在她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放心吧,孟叔叔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抬起頭的孟詩研,直接撲到了徐斌的懷中,之前兩人之間那種瀕臨決裂的冷戰關系在此刻直接煙消云散,需要一個支柱的她,早已顧不得女孩那點執拗的小傲嬌。
徐斌半摟著孟詩研,手輕輕在她后背小范圍的撫過,跟坐在不遠處的氣質女人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對方也回應了他一眼,然后便繼續不安焦急的姿態坐在那里,看著手術室。
突的,腦海中叮的一聲。一個久違的聲音響起:“布主線任務。查找孟文杰真正死因,為其復仇。任務獎勵得到孟詩研永生感激、信任,間接得到華府尊邸乃至孟文杰產業最大股東控制權,任務失敗將會徹底失去孟詩研的友誼。”
徐斌先是一愣,旋即就看到手術室那掛著的正在手術中的燈滅掉。所有附近的人都聚攏到門前,如此快的手術完結,大家心中都是滿滿的不安。
醫生從手術室內走出來,看著周遭的眾人,只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們盡力了,請節哀順變。”
哇的一聲,孟詩研直接嚎啕大哭。那氣質女人也是一樣,淚水唰的一下就從眼眶內滾落,旁邊的人都滿是不相信,拉著醫生詢問原因。確認剛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還是醫生怎么了,好好的一個大活人,之前還一起吃飯來著,怎么說沒了就沒了。
徐斌在人群中插了一句:“孟總的死因清楚嗎?是否有可疑的地方?”
一句話,全場皆靜,醫生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們也不確定,還需要病人的病史資料,不過如果家屬允許,我們可以報警,在警方和我們的配合下進行尸體解剖。如果病人心臟方面有過類似的病史……”
后面醫生沒說的話大家都清楚是什么意思,你們覺得可疑,但在我們這里覺得很正常,死于這種病狀的絕不是個案。
“我爸沒有過心臟病!”孟詩研先是帶著泣聲來了一句,氣質女人接口道:“研兒,杰哥有的,他只是怕你擔心,病歷資料都在中心醫院,已經有人去拿了。”
“不可能,不可能……”孟詩研顯得有些失魂落魄,不相信一項身體康健的父親會因為急病,在自己的面前故去,隨著里面推出了孟文杰的尸體,孟詩研和氣質女人同時撲了上去泣不成聲,掀開白布露出孟文杰一個小時前還表豐富的臉頰,如今,冰冷,僵硬,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無論大家愿意不愿意相信,躺在這里的,正是梅城傳奇的商人孟文杰,從一個大家對他充滿期望會在省城占據一片天空的大人物,一落成為了過去式,成為了只能存在于人們記憶中的過去式。
很快,孟文杰的病歷資料從中心醫院轉了過來,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孟文杰也不是第一次生這種狀況,只是當時并沒有人知道,在他的懷中,有著急救藥物,唯一知曉這一切的妻子馬蓉還在外面辦事,聽到醫生這樣的結論,孟詩研和馬蓉幾乎是同一時間暈厥過去,既有傷心,但更多的是自責和不甘,如果……
沒有如果,家屬沒有異議,尸體直接推進太平間,尊重家屬意愿好似火化還是以東北的一些老規矩來辦,這都是后話,當前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所有人平復緒,才好處理后面的事。
徐斌并沒有陪在孟詩研的身邊,獨自到了角落,皺著眉頭抽了一支煙,系統絕不會出錯,至少到目前為止從來都沒有出過半點的差錯,那么孟文杰的死就肯定非是自然死亡,肯定是有人蓄意謀殺,現在,檢查尸體是當務之急,一切的一切,都會在尸體上呈現出來,而馬蓉拿出來的那份病史資料,加上整個過程的突,沒人會懷疑,就算有現在也沒有那個心。
“西門,有沒有道上的驗尸高手,我懷疑一個人是中毒而死,需要偷偷到醫院太平間進行非大面積解剖的驗尸,有沒有這樣的人?”
“二十萬,十個小時內能到。”
西門吹雨輕車熟路,江湖人混了這么多年,羅顏蒼生等人是新時代的地下霸主,徐霸王是灰色地帶的金錢為王,或許唯有他西門吹雨,才一直是真正的江湖人,接觸的是與這個社會完全不搭調的另一個社會,打打殺殺不是江湖的主題,奇人異事才是這個江湖真正精彩的地方。
距離春城開車六個小時車程之外的一處鄉鎮,有著一個鄉村醫生,附近的村民都覺得他是神醫,什么病都能治,偏偏這家伙完全就沒有一個醫生該有的整潔,所住的平房內臟兮兮,人的穿著打扮和感覺也是臟兮兮,尤其是那干瘦黝黑的手,手指蓋永遠都能看到里面有沉積的泥垢,看上去非常惡心,可就是這雙手,包括你牙痛都直接塞到你嘴里去查看。
永遠,你只要靠近他,就能聞到濃重的旱煙味道、泥土味道和濃重的口臭,扎針從來都是一把成,用藥從來都是三天狠,盡管從各個方面這位被譽為神醫的李兆德都不具備一個醫生應有的素質,偏偏他就是藥到病除,讓你驚嘆不已,七十歲了,枯瘦的身材沒幾兩肉,就覺得一陣風都能將其吹跑,可一旦上了麻將桌,這歲數這體格子,坐上個一天一宿,腰不疼腿不酸,該小酒喝著就喝著,該抽著就抽著。
他有手機,村里沒人知道電話號碼,也沒聽過響起過,但他還在身上帶著,你要找他看病,那就登門,要是不在家,那就一定在房后村里小賣店打麻將,不干活,沒老伴,沒兒女,每個星期固定星期一早上上山采藥不接待任何病患,十幾年如一日,一年當中至多有兩回離開去探親,有時好幾年也不出去一趟,生活在這附近的人都習慣了他這些怪癖。
“四萬,糊了!”李兆德叼著煙,大黃牙呲著,手中牌往桌上一摔,桀桀的笑著。
“鈴鈴鈴……”
老舊的鈴聲響起,都已經是廣場舞超大音量的手機鈴聲時代了,這復古到手機初始狀態的鈴聲讓每一個人都覺得有些新奇,李兆德速度飛快的從兜里將一個老式的黃屏手機拿了出來,看了看接起來:“喂……”
“好,我就去。”
不到一兩句話的工夫,李兆德掛斷電話,麻將也不玩了,大方的揮揮手:“最后一把牌不收錢了,你們玩著,我得出門兩天,關鎖子,開你車送我到鎮里,給你五十。”
從村里坐著破舊的面包車到鎮里,在鎮里雇了一輛羚羊車開到了縣里火車站,看了看列車時刻表,李兆德背著手走出火車站,如果有同村的人看到,絕不相信平日里干什么都慢條斯理的他,走路能這么快,身子骨能這么硬朗。
從縣里,直接高價包車前往春城,本來黑車司機覺得這老頭不太像是包車的,可當李兆德直接從懷里掏出談好的高價費用時,司機二話不說直接啟動,看著是個老頭,路上就起了壞心思,想要多訛幾個,到收費站就以沒錢加油,從李兆德那里將錢拿到手,加了油,跑了幾十公里到了另一座縣城附近。
“去不了,還得加錢。”
“多少?”
“二百。”
“走!”
又開了一百多公里到了平城時,黑車司機直接將李兆德就要換給這里的黑車司機,從對方的車中將前往他們那座城市的人換走,雙方都賺了錢又省了在目標城市等人的尷尬。
“呵呵。”
李兆德那雙雞爪子手直接掐住了黑車司機的脖子,一個足有二百來斤的大黑胖子,被他這一掐,頓時渾身無力疼痛難忍。
“要不我松開手讓你有所防備再來一次?小崽子,訛錢訛到我頭上來了……”
隨著李兆德松手,黑車司機抬手就要扇他,都在前排的區域,空間并不大,黑車司機還是先伸手,結果一樣,這一次更疼了,疼的讓他整個人都扭曲著,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服了服了,服了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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