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孟凡拉動弓弦,命運之意,再次化為一支純白利箭。
羅五梅已經震驚。
她親眼見到,自己的二爺,法恩支柱的強者,小不朽第二臺階,讓無數人聞風喪膽的八足惡蛟被孟凡的一支箭逼到逃遁無形,而此刻,孟凡已經凝練出了第二支箭。
孟凡的青衫被撐破了。
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撐破了。
他露出的皮肉完全緊繃,顯示出精密的質感,大顆的汗珠從皮膚之中流出,掉落。
他的表情也是凝重的。
顯然,連續射出兩支命運之箭,對于孟凡來說,也是巨大的負擔。
他的武道之柱在瘋狂的旋轉,體內法則也快速的被抽干。
命運之意化為長矛,握在手中,是一回事,完全抽離出來,釋放出來,是另一回事。
如果不是這把弓的加持,孟凡根本做不到。
終于,命運之箭徹底成型,孟凡身體顫抖著,松開弓弦,巨大的力量反震,讓孟凡退后了幾步才勉強站住,虎口噴出了少量的鮮血。
不過,很快就彌合了。
第二支命運之箭消失。
孟凡又看向羅五梅。
羅五梅此刻心中的驕傲已經蕩然無存,身為不朽的自豪也所剩無幾。
“你……到底是誰?”羅五梅聲音微微顫抖著。
“我有許多名字。”孟凡握著元界弓,他能感覺到,這把弓與自己完全是相連的,不僅是肉身,還有精神,還有一切,握著元界弓,他就好像回歸了神王宇宙。“有一個我很不喜歡,但也必須接受的名字。”
他用顫抖的手緩緩抬起了元界弓。
右手拇指,再一次,勾住弓弦!
“創世大帝。”
羅五梅看到孟凡渾身顫抖,幾乎脫力,卻再次勾住弓弦,不由得驚叫:“你!”
孟凡沒有理睬羅五梅。
他的意志很堅決。
擊殺不朽!
第三支命運之箭開始凝聚。
相比較之前的兩支,這第三支看起來很單薄,也很纖細,顯然虛弱了很多。
但仍然有浩瀚滔天的氣勢!
因為,再單薄,再虛弱,也是命運!
羅五梅開始奮力的掙扎。
她周身的絲線一根根斷裂脫落,顯示出驚人的力量,正在掙脫因果。
因果之箭,若是孟凡射向任何一個神王,就算是十劫巔峰的神王,也將成為無法打破的囹圄,但卻只能勉強困住羅五梅,她要掙脫出來,只是時間問題。
孟凡并沒有去看羅五梅。
他不能分心。
八足惡蛟已經逃的很遠了。
呼,吸。
孟凡松手。
弓弦彈動。
第三支命運之箭射出。
琉璃宇宙,刃殿。
湖洱帝王坐在椅子里,閉目不語。
他在思考。
思考如何應對將在法恩支柱遭遇的一切。
這座大殿被八足惡蛟施展了一些手段,化為了一個牢籠,不過這座牢籠,以湖洱帝王的能力是可以打破的,也可以逃出去的,可他不能逃。
哪怕八足惡蛟只是在地上畫了一個圈,他也必須待在圈里,一動不能動。
他無法和八足惡蛟還有意義世界對抗。
他想了很多退路,但最后發現,只有已經遺棄了他的望家,能夠施以援手。
湖洱帝王苦笑了一聲,嘆了口氣。
從他與家族中的老者撕破臉皮,離家出走的那一天,他就已經是望家的棄徒,望家的長輩因為對他的憤怒,也宣布了這件事,可直到今日,湖洱帝王才知道,望家并沒有把他除名,他在望家宗祠里,還有一席之地。
可望家會愿意為了他,去努力的做些什么?
湖洱帝王不敢奢望。
因為望家,已經不是當年的望家。
現如今的望家,準確的說,已經不是道主家族了,雖然在望家衰敗之后,仍然有一名道主,是湖洱帝王最小的叔叔,但這并不意味著望家是道主家族,真正的道主家族,應該世世代代生來就有道主的身份,意義世界并沒有遺忘望家,湖洱帝王的小叔叔在意義世界也必須小心謹慎,不敢輕舉妄動,而且他如果想讓自己的孩子也成為道主,是很難的,幾乎不可能,除非,他也脫離望家,以個體的身份為意義世界效忠。
殷古連續失敗,卻只是被免職,被留用一些時日,對于他來說,不算什么,只是休息一段時間罷了,因為殷家,是意義世界十二大道主家族之一。
望家,連一個小道主家族都算不上。
又能做什么?
就算和湖洱帝王血緣最近的望家人,想要保他,也是難到極點。
想到最后,湖洱帝王的眼眸里忽然閃過了一絲冰冷的光。
被帶回意義世界,他只有兩個結果,壞的結果是永恒的死亡,好的結果,也是被關押數億年,不見天日。
他無法想象數億年的囚禁。
這兩個結果,他都不接受。
所以,他只有一個選擇。
逃走。
逃的越遠越好。
甚至,逃出意義世界。
湖洱帝王緩緩垂下手臂,靠在椅子上,目光越發深邃。
打破樊籠,逃出去。
如果被帶回意義世界,他永遠不可能逃走,只能任人宰割。
但是在琉璃宇宙,他只需要逃過一個人。
八足惡蛟。
只要能在八足惡蛟抓到他之前逃走,或者躲藏起來。
如何做?
湖洱帝王越發沉寂。
轟隆!
整座刃殿劇烈的顫抖起來!
湖洱帝王一怔。
大殿內的石柱、桌椅、墻壁,一切的一切都在顫抖著。
這種顫抖持續了很久。
足足十幾個呼吸。
然后外面傳來了騷動的聲音。
還有許多人在大聲呼喊。
湖洱帝王靜靜的坐著。
大殿的門被推開,一名使徒沖了進來:“大人!”
八足惡蛟并未對外宣稱湖洱帝王是罪犯,正如湖洱帝王自己所說,需要給刃殿和威嚴支柱留一個顏面。
“發生了什么。”湖洱帝王平靜的問道。
“法恩支柱的使者大人歸來了!”
湖洱帝王目光閃爍,聲音弱了許多:“嗯。”
“大人!”使徒并沒有說話。“使者從天而降,墜落下來,砸碎了刃殿外圍的幾座大陣,上百座偏殿倒塌,大地撕裂!”
湖洱帝王擰起眉頭:“怎么回事?”
“不清楚,但使者受傷了!”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