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神秘之珠_
戰局立刻明朗。
褚云山非常緩慢,幾乎是小心翼翼的將弓收起,能看出他對這把彪令弓的情感,隨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孟凡,然后忽然向后遠遁。
孟凡清楚的從褚云山眼神中捕捉到了意思,粉碎真空,直接跟上。
兩人一前一后,迅速進入了一個渺小的空間節點里,站定身形。
褚云山將彪令弓拿在掌心,眼看著彪令弓快速縮小,只有指尖大,抬手直接作為耳環掛在耳垂之上,轉過身,表情肅然的看著孟凡。
場面一時無語。
孟凡對于褚云山,可以說是觀感非常模糊,只是之前聽到的關于褚云山的各種傳聞,已經有了一個印象,而褚云山忽然出現,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拋去這些驚訝,孟凡對于褚云山的態度還是比較淡然的,法相天朝的一切與他沒有什么關系,非敵非友,厭惡和排斥多一些,如果不是需要在兼城關互相幫助,他甚至根本不會理會任何一個法相天朝的人。
而褚云山對他的態度,就不清楚了。
只是孟凡之前面對各種高官厚祿,完全無動于衷,這件事早已傳遍了法相天朝,甚至連大秦帝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任誰都不會懷疑孟凡的心性。
“我一直想看一看,要被陛下培養出來代替冠軍侯,掣肘我的人是誰,今天倒是見到了一些風采,能夠在三尊大盜中間攪動風云,巋然不動,也是厲害。”
褚云山居然出口無忌,直接說出了“掣肘”二字。
讓本源世界中的南殿公主表情變得越發凝重,身為法相天朝的天之驕女,南宮家的寵兒,她從小到大,雖然只見過褚云山一次,而且還是很小的時候,但是對于褚云山的觀感,肯定不好。
因此褚云山這樣說話,更讓南殿公主無法忍受。
褚云山與孟凡不同,孟凡本就是域外的人,行事風格相當霸道,而且被真宗皇帝作為一枚棋子使用,雖然沉穩有城府但相對真宗皇帝還是單純太多的南殿公主,甚至對孟凡是有一些愧疚的。
而褚云山,幾朝老臣,幾百萬年來都是法相天朝的臣子,深受皇恩,南殿公主不能接受他隨意出口。
“這個空間節點,坐標已經被我抹去,時空都無法衡量,本來是法相天朝在兼城關里許多戰將的一個藏身地點。剛剛在距離烽火島如此近的地方,四尊四劫神王交手,一定會引來人的注意,不過躲在這里,應該是安全的。”
褚云山一番話說完,手掌一動,兩把寶座直接出現在他和孟凡的身后,他先行坐下,也不對孟凡客氣,不做主人禮儀。
孟凡也沒有矯情,直接坐下。
“我法相天朝的幾名戰將,已經潛入了烽火島,只是烽火島大陣森嚴,他們根本不敢傳遞信息,以免有生命之危,畢竟是幾尊兩劫神王,我法相天朝底蘊不比大秦帝國,兩劫神王太過珍貴,不敢輕易舍棄。
我想,公主殿下肯定也在,只是公主殿下沒想到這次兼城關領軍的人是我這個太平王,有些驚訝,或者相當驚訝,不愿意出來見我,倒也好,免得我還要對殿下行禮,在兼城關這種域外領域,禮數這種東西實在多余。
不過有幾件事,我要說給公主殿下聽。第一,陛下已經離開,前去斬神。”
孟凡目光輕輕閃動,沒有說話。
本源世界中,南殿公主再次目瞪口呆。
褚云山繼續道:“第二,原本滿朝文武都以為皇后娘娘一定會跟隨陛下,畢竟陛下和娘娘從來形影不離,可是,皇后娘娘沒有前往域外戰場,而是留在了朝堂上,代陛下行政令。
第三,陛下臨走之前,沒有留下關于大統傳承的話。
第四,我現在是法相天朝兼城關領軍統帥,兼城關并不像其他的域外戰場,有虎賁軍等等的大軍,甚至沒有一個兵卒,在兼城關的,都是法相天朝的戰將,至少也是神王,雖然并不多,不過現在都歸到了我的名下。
第五,皇后娘娘說了,要我鎮住兼城關。”
褚云山前傾身子,淡淡的對孟凡道:“其中的信息,我不用多說,你也都該清楚。”
孟凡沒有作答。
但其中的信息,他確實已經清清楚楚。
首先,如今的宇宙洪荒,前所未有的紀元大劫蠢蠢欲動,各方勢力,各種力量,都不安分。
皇后作為擎天柱,留在了法相天朝,為定海神針,支撐偌大的帝國。
之后,褚云山作為兼城關的法相統帥,只要想想,也是理所應當,現在以本源之意為導火索,兼城關隨時可能爆炸,不論是為了防止波及到法相天朝,還是想要在這其中分一杯羹,有一些話語權,法相天朝都要有所作為,而整個法相天朝,除了褚云山,便沒有人有資格在兼城關有所作為。
如果剛剛孟凡對陣三尊大盜的時候,出現的不是褚云山,而是法相天朝的其他人物,結局,仍然是孟凡處于三方夾擊,絕對下風。
因為法相天朝,除去真宗皇帝和皇后娘娘,最強大的人物,便是褚云山,這尊老牌的四劫神王。
最后,皇后說讓褚云山鎮住兼城關,其實,就等于是已經將褚云山發配了,換句話說,只要皇后不開口,褚云山,便再也沒有資格,踏入法相天朝半步!
是真正的兇狠。
皇后的手腕,跟真宗皇帝的手腕,有的一拼,不能說多厲害,只是夠狠,夠果斷。
將褚云山這個人盡皆知的心腹大患,直接發到了兼城關這個風暴中心。
一切都顯得理所應當。
至于還有沒有更深一層的意思,孟凡就猜想不到了,也懶得猜想,那是法相天朝的事,與他無關。
“太平王,我只在乎一件事。”孟凡淡淡道:“我和法相天朝是互相利用,法相天朝想通過我在這次風波中做些什么,我想通過法相天朝找到我的兄弟,現在戰天巨人已經確定在烽火島,法相天朝還能為我做些什么,如果什么也做不到,我們可以就此斷了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