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237章 保姆當不得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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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保姆當不得


更新時間:2014年09月22日  作者:李瀚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李瀚 | 大漢 


太后痛心疾首的指著竇嬰罵道:“竇嬰啊竇嬰,我竇家造了什么孽,生下你這種不識好歹的畜生來,原本老身看你還不錯,實指望你能夠扛起門戶的大任,用你的成就把我竇家宗親照顧好。

可是你呢?接二連三的跟我鬧別扭,跟皇帝鬧別扭,栗妃如此驕縱不知禮,她的孩兒怎能繼承大統?說起來榮兒的不成器也與你這個太傅教導不善有關,廢除榮兒的時候皇帝不計較你的錯誤,你反倒從那時起就開始處處跟朝廷作對,動不動就裝病在家不朝。

這也就罷了,皇家養得起你這個逃兵,可你卻依舊不識好歹,依仗一點尺寸之功,動不動就上朝串連故舊跟皇帝作對。

周亞夫比你功勞如何?現今他去了哪里?你真以為皇帝就殺不了你嗎?他如此容忍你,還不是因為看在你白發蒼蒼的姑母份上,一再的饒恕你嗎?

你真行啊,越活越回去了,現在竟然跟一個孩子用勛爵打賭,這是真不把皇家顏面跟朝廷恩榮當回事了啊!既然你不在乎,那好啊,魏其侯即刻廢除,你出宮去吧!”

竇嬰終于去掉了煮熟螃蟹一樣的硬殼,趴在地上哭的痛哭流涕,爬著到太后跟前,從案幾下面攀住太后的腿,一句話不說只是哭。

李瀚雙手放進嘴里,眼睛瞪的大大的,盛滿了驚悸看著這一切,看了滿臉冰冷的皇帝一眼,眼里的恐懼就加重一分,再看看嚎啕大哭的竇嬰,又看看滿臉寒霜的太后,突然連滾帶爬的跑到竇嬰跟前,跪在地上,從嘴里掏出手指,抖抖索索的從懷里掏出一張紙來,雙手舉得高高的,帶著哭腔叫道:“兒臣私自收受竇夫人饋贈,為了私利自作主張,祈請……皇祖母和父皇責罰……”

王娡“噗哧”笑了,笑嘻嘻走到太后跟前,跪坐下來,搖著太后的胳膊說道:“哎呀呀母后,您看看您這一發怒,把魏其侯跟瀚兒都嚇成什么樣了,魏其侯就罷了,畢竟是知道大體的大臣,攝于您的威嚴都知錯啼哭了。

李瀚這個小滑頭能夠在您教訓魏其侯的時候,嚇得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這可難得的很了。

罷了罷了,您老就趕緊消消氣吧,左右這里是您的長樂宮,又不是未央宮,咱們一家子,又不是文武大臣,有什么事情不好商量呢?

陛下,您也勸勸母后,千萬別讓她老人家氣壞了身子呀。”

這個場合,王娡正是該打破冷場的那個角色,她果然不辜負每個人的期望,就恰到好處的緩和了所有人的尷尬,這個舉動讓李瀚佩服的五體投地,他真的就趴在地上了。

劉啟的尷尬當然要用懲罰李瀚來解除,他站起來沖著李瀚高高撅起的屁股就是一腳,嘴里罵道:“還以為你懂大義識大體,為朕挽留魏其侯為國效力呢,原來三千畝地就把你小子給收買了?真真是個沒出息的東西,等著看朕如何收拾你!”

越過李瀚,又走到竇嬰面前,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竇嬰,用悲憫的口吻說道:“表哥,李瀚犯了錯誤,朕可以踢他,打他,最后再饒恕他,群臣也不會有話說,那是因為他是一個孩子。

可是你呢?你是朕的表兄,母后心目中竇家的族長,更是朝臣們心目中的魏其侯,難道不該謹言慎行,一言九鼎嗎?你自己想想你做的事情,可對得起母后對你的期望,對得起朕對你的依仗?

此次賭約事小,李瀚拿了你家的好處情愿罷休朕也無話可說,但是,朝臣們會如何看待你,就需要你自己去消除影響了。”

太后明顯的松了口氣,看竇嬰依舊抱住自己的腿哭泣,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罵道:“皇上赦免了你,還不趕緊去謝恩?老身告訴你,事可一而不可再,下次再如此狂悖,沒人能救得了你!”

竇嬰就是再硬氣,到了此刻,如果還不抓住機會趕緊認錯,那就是白癡了,他可不是白癡,在朝堂上面對三公必須要做出硬氣的樣子,而面對太后,就成了小輩聽從長輩的教誨,跟皇帝之間就成了一家人的糾紛,如何低聲下氣都不為過。

竇嬰轉臉對著劉啟俯下身,低聲說道:“臣竇嬰狂悖無禮,多謝陛下大度,臣一定痛改前非,請陛下贖罪。”

劉啟冷哼一聲說道:“罷了。”

李瀚還可憐巴巴的趴在那里,看沒動靜了,戰戰兢兢的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看著太后小聲叫道:“皇祖母,還有我呢。”

太后暢快的笑起來,招手叫道:“瀚兒過來。”

李瀚趕緊跑過去,太后攬住他沖劉啟說道:“這個賭約原本就是竇嬰的不是,既然輸了又被瀚兒放過,付出點好處是該當的,這孩子手里的契約我做主,這就作數了,皇帝不許再懲罰,竇嬰也不許再要回去。”

劉啟瞪了李瀚一眼,氣呼呼的說道:“豎子,蠅頭小利就沾沾自喜,懶得管你。”

竇嬰卻用一種深深地眼神看著李瀚,鄭重的說道:“竇嬰多謝少府丞大度,區區田畝自然歸你,此次連累了你,此情容當后報。”

李瀚一臉的劫后余生,驚喜不已的連連道謝,謝過太后謝皇上,又謝過皇后,最后竟然謝竇嬰慷慨,弄得大家都忍俊不禁的笑起來,這件涉及到三方顏面以及極其敏感的權利斗爭,竟然就如此落幕了。

至于劉啟心里是否還對李瀚僭越懷有不滿,以及對太后干涉朝政有所怨氣,表面上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在太后宮里用過晚飯,李瀚看竇嬰跟劉啟一副兄弟情深的惡心樣子在說話,趕緊告辭,終于獲得了允許,這才退出了宮殿。

站在長樂宮的庭院里,李瀚對著滿天星空長出了一口氣,心里充滿了厭倦,今天這個游戲一點都不好玩,裝傻充愣的戲碼也一點都不好笑,存在的危機卻如同埋藏在細砂下面的三棱刺,一腳下去就是鮮血橫流,這,才是該慎重反思的。

騎在馬上,長安街市已經一片寂靜了,雖然此時沒有宵禁一說,但四城落鎖,城內閑人就不多了,畢竟,長安城的經濟繁榮還沒有達到不夜城的地步。

“唉……”

李瀚不自禁的發出一聲深深地嘆息,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過于急躁了。

因為知道歷史走向,李瀚在不自覺當中,把自己提高到朝保姆的角色上,動不動就想利用自己知道即將發生什么的優勢,來做到防患未然,杜絕或者改變歷史走向,想讓這個多災多難的民族少一點困苦,多一點繁榮。

可惜,他忘記了出頭的椽子先爛的道理,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少年,憑什么就能夠干什么成什么?憑什么就能越過皇帝就私自饒恕竇嬰?

即便是對竇嬰萌生了憐憫之心,也應該把自己的想法隱晦的告訴皇上,饒不饒取決于皇上的心思,你怎么就彪呼呼的自己做主了呢?

皇帝是一個寬仁謙和的皇帝,更是一個慈祥大度的好父親,但是,怎能能忘記皇權集中,乃是任何一個皇帝都絕不會放手的禁物,自己怎么就被皇帝的信任和寵愛蒙昏了腦袋,做出如此豬頭的事情來了呢?

再想想自己狂妄的對百騎司做出三個月的承諾,加上能夠準確的預測出地震方位,還有明年的蝗災,兵禍,這一切哪一點是一個皇帝可以順利駕馭的臣子該具備的能力?

這一次雖然裝傻充愣用貪財蒙混過去了,但在皇帝心里種下了一棵多么可怕的種子啊,只要以后再次遇到類似情況,這顆種子就會生根發芽,不可抑制的越長越大,最終可就不知道會不會長成一棵足以吞噬掉自己的食人花了。

“啪啪!”李瀚在夜色中越想越是懊惱,抬手就打了自己兩個嘴巴子。

緊隨其后的張允嚇了一跳,趕緊竄上一步問道:“爵爺,您怎么了?”

李瀚茫然的回過頭看著張允問道:“張允,你家爵爺像不像一個豬頭?”

“啊?爵爺,您是不是撞邪了?”

“唉……”李瀚頹喪的嘆息一聲說道:“罷了罷了,回家去吧。”

一路回家,走到自家門口的時候,李瀚看到門楣上披紅掛綠,燈光高懸,亮若白晝,根本沒意識到是自己家,啦嗎就要繼續往前走。

張允大聲叫道:“爵爺,您去哪里?”

“回家啊。”

“這不是咱家么?”

“胡扯,咱家又不辦喜事,怎么會披紅掛綠的,一定是走錯了。”

張允趕緊湊上來拉住李瀚的馬韁,小聲說道:“爵爺呀,原來您是不滿意老夫人嫁給齊將軍?怪不得您不想回家呢,其實這事吧……”

李瀚猛然驚醒,這才想起明日就是老娘的喜日子了,抬起一腳就揣在滿臉八卦的張允身上,怒沖沖罵道:“滾你的蛋吧,瞎猜什么,老娘喜結良緣,老子高興著呢!”

說完,跳下馬氣哼哼就走進府里去了,張允揉著大腿嘟囔道:“要不是說中了心事,怎么會惱羞成怒,唉!下次不能說實話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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