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106章 誰比誰更毒辣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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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誰比誰更毒辣


更新時間:2014年07月24日  作者:李瀚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李瀚 | 大漢 
“請圣子明言。”

“上次我怕你懷疑我有意挑撥,沒有告訴你,其實射死大單于的那支冷箭并不是漢人所射,乃是他親弟弟伊稚斜從他背后射入的。

你們可以不信,但天意就是如此。”

呼衍鐵吉牙齒咬的咯咯響:“我信!伊稚斜根本就是一只六親不認的獨狼,他拉住大國師放在他馬上的時候,大薩滿距離他最近,撲過去攔住他,誰知他用鐵弩狠狠地射了大薩滿一箭,到現在,那只箭還在大薩滿左胸口。”

李瀚大吃一驚,他這才發現大薩滿之所以發抖,是因為身受重傷。

“右骨都侯,你明知大薩滿受傷,為何不早點說?他做完手術沒多久,元氣未復,怎能忍受再次受傷?還不趕緊把傷口露出來我看看!”李瀚沖呼衍鐵吉吼道。

呼衍鐵吉眼底掠過一絲詭異的得意,卻做出誠惶誠恐的樣子趕緊扶著大薩滿進屋,脫下大薩滿的衣衫,果然左胸靠肩膀處插著一支精鐵箭簇,所幸距離心肺甚遠,尚不至于危及性命。

李瀚趕緊命人去驛館取來醫療包,幫大薩滿取出箭頭縫合傷口,忙碌了好久,終于安置妥帖了之后說道:“大薩滿不要太過憂心,我既然有心想讓圣主的光輝照耀匈奴大地,就不會畏懼艱險止步不前,我一定會隨同送親隊伍到達匈奴王庭,至于大單于是否聽了中行說跟伊稚斜的話殺掉我,那也是我的使命所在,死而無怨。”

這番話一出口,大薩滿瞬間放心了,他激動萬分的連連感謝圣子的大慈大悲(這概念也來自李瀚的灌輸),這才放心的躺下了。

呼衍鐵吉送李瀚出來,在院子里悄聲問道:“圣子見過我們左谷蠡王,還跟他結為兄弟?”

李瀚打的主意就是穩住大薩滿跟面前這個右骨都侯。然后跟李廣和張方達交代一聲就撒丫子,他的誠信只屬于大漢好人,若是會遵守跟匈奴人許下的承諾才出鬼了呢。

“哼,伊稚斜去驛館找我,難道不是你們傳信息回王庭,宣告這次有我這個人要把圣天教的福音傳到匈奴,你們大單于派出死太監跟伊稚斜來阻止我的嗎?我行事但求上不負天父囑托,下不負民眾渴望,生死乃小節耳。

誰知伊稚斜傾慕我的諸般才能,還看上了我的一房妾室。情愿用牧場財產做交換,是我一文錢不要把小妾拱手相贈,可能伊稚斜被我的寬廣胸懷所打動,主動與我歃血為盟結為異性兄弟。

但是我觀伊稚斜此人,乃是一個輕情意重利益的狠辣之人,為了權勢財務甚至女人,他會不惜向最親的親人揮出馬刀,射出利箭,若是我去匈奴會帶去不利于他的東西。他一定不會顧忌兄弟情分不殺我的。”

呼衍鐵吉萬沒想到李瀚竹筒倒豆子全講出來了,不好意思的說:“請你勿怪,我們覺得你將是給我們匈奴人命運帶來大變化的圣子,故而就先一步派人給大單于報信了。至于大國師跟左谷蠡王的行為,真的不是我跟大薩滿期望的。”

李瀚現在在匈奴人面前假扮圣人越來越在狀態,他矜持的微微抬起下巴,清冷的說道:“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我給你們的大愛來得太突然,太沒有理由。起初引起排斥跟懷疑都是正常的。

我若真是上天派來的圣子,就不會跟迷途的羔羊一般見識。我若不是上天派來的圣子,區區文弱之軀也無法抵抗伊稚斜強悍追殺。故而,右骨都侯不必擔心我不去匈奴,即便明知送死,我也會去的。”

呼衍鐵吉擺出一副自己的心思完全被李瀚猜透,更加無地自容的表情,吶吶的送李瀚到門口,看他去了方轉回。

剛剛李瀚出門之后,大薩滿屋子的房梁上就跳下來一個人,伊稚斜。

伊稚斜跟出去,隱藏在李瀚看不見的地方聽完他跟呼衍鐵吉的談話,看到呼衍鐵吉回來,就說道:“表兄,我有預感,此人若不除去,將會導致我大匈奴發生巨大的變化,只是這變化是好是壞,我也無法判斷,只能是等他去王庭請皇兄跟母親定奪了。”

呼衍鐵吉對伊稚斜表情很矛盾,完全是又驚又怕有排斥,看看他沒有回答。

大薩滿虛弱的聲音從屋里傳來:“左谷蠡王,天父給了我啟示,我們大匈奴秋天將會有一場大災難,我們的勇士如同割倒的牧草一般一排排倒下,鮮血染紅了高山和江河,你也親耳聽到了大國師跟漢人密議的陰謀,為何還要引走李太守放他們遁走呢?”

伊稚斜的眼睛在夜色里狼一般閃爍:“那是因為,大國師跟太秦橫六密議的事情,是經過王兄許可的。

秦王后裔跟項王后裔,都想借助我們大匈奴的勇士替他們削弱大漢軍隊的戰斗力,而我們更需要大漢的糧食跟各種物資幫我們度過嚴寒的冬天。

如果到時候真的能推翻大漢朝,那兩家無論誰主宰了中原,都比不上現在的漢朝強大,我們就能夠乘機開疆拓土,占據這錦繡般的土地,把漢人當成我們的奴隸,替我們種出美味的糧食,織出美麗的錦緞。

至于你們說的那個圣子,我承認他的才能十分厲害,若是他愿意的話,我可以建議王兄封他封地成為匈奴貴族,甚至把我妹妹嫁給他也行。

右骨都侯,你知道剛剛李瀚告訴你說他送給我的妾室是誰嗎?就是你們一路同行的那個柳兒,那女子可不簡單,乃是楚天宮的小公主,她故意引起我的愛慕,就是想讓我們大匈奴不反悔,為了她的造反做前鋒,我干嘛不收下她呢?有野心的美人是我最喜歡的了,哈哈哈!”

大薩滿滿臉痛苦,悲哀的說道:“看起來圣子說得對,這是上天降臨給我們大匈奴的災難,誰也無法改變啊……”

李瀚不知道這一切,并不代表他猜不到這一切,剛剛給大薩滿治傷的時候,他露在口罩外的眼神不止一次看到呼衍鐵吉偷偷瞟屋頂。

李瀚根本就不必抬頭,手中亮閃閃的手術刀比最明亮的銅鏡清晰度還要高,略微調整一下角度,就看到房梁上探下來一張臉,雖然上面相當昏暗,但架不住這張臉他十分熟悉,分辨出那正是呼衍鐵吉告訴他帶了中行說逃走的伊稚斜。

這一幕更堅定了他不去匈奴的決心,但他明白,匈奴人都是欺軟怕硬的鬣狗,他們才不會講什么情意,能讓他們忌憚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們沒把握戰勝的人。

故而,李瀚不愿意示弱,更不愿意被伊稚斜或者呼衍鐵吉看成是一只想宰就宰的肥美羔羊,他那番話坦言看透了伊稚斜的為人,更把他自己擺在神的位置上俯瞰這些人,為的就是讓匈奴人不敢輕易對他動手。

當然,一再強調他要去匈奴,也是給對方一顆定心丸吃吃,免得他們監視他。

回到驛館,看到李廣跟張方達都在他房間等著他,李瀚苦笑道:“看起來小子布下的餌料不夠肥美,最終還是讓那條土狼溜掉了是吧?

看李太守的神情,應該是還另外發現了一只大螃蟹,正想逮起來一鍋燉了立個大功,結果一起溜了對吧?

依小子看來,勝敗乃兵家常事,留這些土狼螃蟹一條命,若是能善加利用,讓他們自相殘殺的話,沒準對大漢還是一件好事,故而兩位請不必難受了。”

李廣肅穆的說道:“你說的很對,不單是你這么想,皇上也是這么想的,我跟張公也是這么想的。”

李瀚揉揉鼻子說道:“李太守連皇上的心思都能猜到,果真是了不起,那您還大半夜不睡來找小子做什么?”

“傳詔。”

李瀚大奇:“傳詔?傳給誰?”

張方達突然站起來正了正衣冠,從袖筒里掏出一卷白綾正色說道:“傳給大漢簪裊爵,駙馬郎李瀚,快接詔書。”

李瀚隱隱感到不妙,下意識說道:“張公,是您把我的蹤跡報告給皇上了?這您可有點不大地道,您可是答應我替我保密的。”

張方達哂笑道:“實不相瞞,自從你教公主吟唱那首《雪擁藍關馬不前》,老夫就密奏皇上了,不過當時還不知你就是李瀚,僅僅把你是男扮女裝偽裝小紅的事情奏上去了。”

李瀚苦著臉說道:“您以為皇上跟您一樣實在啊?那還不是一猜就是我……唉!在這個地方接旨,能有什么好事。

咦,怪不得李太守剛剛那么幸災樂禍,看起來皇上知道我還活著這件事,恐怕您也有份吧?”

李廣大笑道:“你那首《西北望,射天狼》讓我十分有面子,當然要奏報皇上替自己吹吹牛皮,但我也沒說你就是李瀚,估計皇上是猜出來的。”

李瀚痛苦不已的一屁股坐倒在竹席上,隨手把那卷詔書放在幾上,雙手捂著臉悶聲說道:“如果可以讓時光倒流,我一定不輕易賣弄才學,這不是自己坑自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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