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真刀真槍的戰場上,一個人的武功再高,往往都于事無補,畢竟戰爭是群戰,各種復雜的陣法配合,還有各種陰損的戰術和殺器,都是堂而皇之的使用,比如升仙雷法,就是其中一種恐怖的殺術,專門對付敵方陣中武功高明之士,乃是將自己陣中幾個或者幾十個士兵連結為一體,被所屬的長官在剎那之間獻祭,讓他們全部自爆以威脅敵手。試想想,即使是一個士兵自爆之力,已經威脅道武功高明之士,更何況幾人幾十人一起自爆,其威力之強大,讓人望之生畏,除非是薛沖這種心靈力高手,其他的道術高手,一不小心就會死于非命。并且戰場上人山人海,到處都是兇險,道術再高,也可能面對無法預知的局面。而大軍交戰之時,正是陽剛血氣最為濃烈之時,對薛沖的心靈力兵無絲毫影響,可是對道術的影響極大,至少被壓制住自身功力的一半。
這就是為什么不少道術高手身為統帥,卻不愿意親自沖鋒陷陣的原因,畢竟誰都是怕死的,一旦身為前部中了敵人的埋伏,道術又被壓制,敵手甚至使用出自爆殺王的血腥戰術,則勢必陷入隕落的命運。
“我可以應付的。”薛沖十分堅定的說道,“十萬暗黑朝廷的精兵,以我軍目前的形勢,根本就無力抵擋,但是你別忘啦,每一個統帥,都是怕死的。大軍再厲害,只要不接到統帥進攻的命令,依然是一只羔羊。”
老龍緊張:“可是范空飛畢竟是長生第七重的恐怖高手,你能拿他怎么樣?”
薛沖就道:“若是說林慕白真的帶兵五十萬進攻我這彈丸之地,我真的就準備撤退啦,可是現在的形勢,并不明朗,林慕白在中途按兵不動,只排除范空飛帶兵十萬進攻我南都,難道你還沒有看出林慕白打的什么算盤嗎?”
“什么算盤?這我真的還看不出。”
“這是明擺著的事情。林慕白被革職。自是大傷顏面,或許他本來是想要叛亂,可是畢竟懾于余飛龍的威嚴,不得不忍痛離職;也或許是余飛龍撤職的詔書太過雷厲風行。以至于他沒有謀反的準備,總之,不管怎樣說,林慕白已經不再受到余飛龍最大的信任,這是事實。還要讓他帶兵五十萬。只是要以觀后效而已,若是他再失敗,恐怕就將受到嚴厲的懲處。林慕白背著余飛龍在洪遠大路追殺于我,想要奪取洪元大陸的天意氣運,這種事情一旦被余飛龍察覺,就是死罪。畢竟,當初為了開辟從洪夏大陸到洪元大陸的時空傳送通道,慕白居耗費了海量的資源,單單是這一條,已經足以讓余飛龍殺了他。而我們。隨時都可以告發他。就算余飛龍不愿意相信,他也推得一干二凈,但是卻會白白的便宜了余飛龍,這也是我一直都不愿意告發他的原因,知道這個秘密的,當然還有林慕白當初從洪元大陸帶來的元璧君,想必這婆娘也是想要得到洪元大陸的天意氣運,所以才不告發林慕白的吧。哼,綜合看起來,林慕白將元璧君帶來洪夏大陸。是一步大大的臭棋,他太低估了元璧君這個婆娘的能力以及狠毒,居然轉手之間就可以將他賣掉,而且還深入暗黑圣殿。以絕世美色打動了余飛龍,現在居然是中原大軍的統帥,林慕白得到這個消息,恐怕會啼笑皆非。”
老龍就十分著急:“你現在分析這些有什么用?范空飛的大軍正在前來這里的路上,你派出去的一萬多人,難道就可以抵擋住這些精兵。怎么不先想想這個?”
薛沖微笑起來:“若是我料想得不錯的話,范空飛的大軍未必會這么快抵達我南都城。”
話音剛落,門外偵查的士兵已經報告消息:“報——范空飛大軍行軍至南都城外四十里的磐河渡口,忽然按兵不動,就地扎營。”
老龍震驚:“真被你小子給說中啦,你快快告訴我,這究竟是什么,你怎么會提前知道的?”
薛沖嘆息:“我當然不具備未卜先知的能力。以前得到的天機術,雖然可以耗費本命真元以推測未來,但是都是只能推測簡單的事物,比如一個人的未來,一定時間之內的際遇,要想將一只大軍的未來都推測出來,我的功力還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所以我現在使用的心靈力推測,冥想,盡量將每一個細節都考量清楚。你想想,若是林慕白帶領五十萬大軍很快就將南都城拿下,將我薛沖趕得東奔西跑,那接下來林慕白會得到什么命令?”
老龍恍然:“你一提我就知道啦。五十萬精兵,要拿下我南都,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一旦拿下之后,暗黑帝國在中原地帶最大的威脅,就是刁霸天了,到時候,他肯定會接到余飛龍的命令,讓他帶兵和元璧君會合,進攻刁霸天。到時候,元璧君是主帥,他是副帥,肯定難以接受。”
薛沖頷首:“你分析得不錯。這是最重要的原因,還有一大原因就是,一旦元璧君指揮他所屬的軍隊,你覺得元璧君會怎么做?”
“肯定會派他去打頭陣。”
薛沖再次頷首:“必是如此。元璧君的性格我最了解了,她急于立下戰功,也急于擴充自己的實力,所以在這個時候一定會損害林慕白。還有,這里我想到了范空飛和彭蠡祖,此二人本身是當初的四大殺神之二,現在居然投靠了林慕白,那就說明林慕白此人的可怕。尤其是彭蠡祖,居然都投靠林慕白,供他驅策,則至少可以說明,林慕白這一次被革職,他本身的實力,并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失。以當時林慕白對付刁霸天的情形看來,林慕白這些時間之中根本就沒有專心對付刁霸天,只是敷衍了事,包圍了南貢行省普蘭城,也只是做做樣子,若是他當時真的肯全力進攻,刁霸天根本就抵擋不住,更不用說擁有現在的四大行省之地,聲勢浩大啦。”
老龍贊同:“這林慕白也是一個狠角色,知道自己早晚得背叛余飛龍。索性一開始就不盡力,結果讓余飛龍陷入今天這樣的窘境。”
“這正是林慕白想要看到的。他就是想要余飛龍陷入四面楚歌,讓洪夏大陸四分五裂,他才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去奪取洪元大陸的天意氣運。我也想要得到洪元大陸的天意氣運,現在看來,林慕白是我強勁的敵手。”
老龍十分欣慰:“照這樣看來,林慕白排除范空飛帶兵十萬進攻我南都,就是裝模作樣。根本就不愿盡力,我們反倒獲得了發展壯大的良機,何不一路南進,和夢千尋的離合國遙相呼應?”
薛沖一拍自己的手掌:“我正有此意,坐守一個南都和南華行省,并不是我的本意。現在正是我們發展的良機。”
果然,范空飛帶領的十萬大軍聽到南都早有防備,并且先鋒是曾經天下第一大惡人展覽天的時候,按兵不動,稱在磐石一帶遭遇瘟疫。在當地就醫,整頓以后再戰。
余飛龍接到消息,也是無可奈何。畢竟,現在林慕白手下的這五十萬兵力,可是林慕白苦心培養的嫡系,一旦余飛龍立即換帥或者是分割他的部隊,只能逼迫林慕白提前造反,到時候,暗黑朝廷的局勢或許就將陷入無法挽回。也只得由練遺孤草詔,讓范空飛便宜行事。
展覽天帶領大軍回城。薛沖接住,血衣長老以符信報告,展覽天并無絲毫的異動,薛沖甚為滿意。當眾對著展覽天說道:“南都是我翻天教根本重地,范空飛雖然帶領十萬精兵,可是停滯不前,顯然并無真正進攻我等之意,只要展覽天先鋒可以帶兵堅守南都城三十日,這滴九天甘露。就是你的啦!”
薛沖這是在軍中說的這番話,自無戲言。
玉壺之中的九天甘露散發著奇怪的幽香,閃爍著光芒,進入了展覽天的手中。
血衣長老十分緊張,發出符信:“皇仙,您在此時給了他,他還會聽我們的話嗎?”
與此同時,展覽天的口中發出贊嘆:“真的是九天甘露。”他是行家,也是功力深湛之輩,自是立馬就感覺出了玉壺之中強**力的波動。
“當然是真貨。軍中無戲言,我怎么會欺瞞你們每一個人,不過,這雖然是真貨,但是展護法并不能立即的使用,玉壺之中,有我下的禁制,三十日之后,自然開啟,你可以隨意處置,三十日之前,若是強行開啟,則九天甘露就會失去藥性。”
“你——”展覽天的眼中射出兇光。
薛沖微笑起來:“展護法不用著急,三十日的時間,轉眼即過,而范空飛也未必會麾軍全力進攻,我所有將士之中,展護法的待遇最高,難道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嗎?不如,你來做翻天教的統帥?”
薛沖擺出一副讓賢的姿態。
展覽天正要答應,可是一剎那之間,血衣長老、秦中智、豬豬里、辛三姑和沙老四等等手按兵器,目露兇光。
這種微妙的感應立即影響到展覽天,只聽他立即的說道:“不不不,皇仙做我們的首領做得好好的,我干么要奪取?還有,我也做不來。一天到晚這么多的事情,忙也把我忙壞啦。”
這的確是實話,他向來做的是強盜,圖的是瀟灑快活,日理萬機,并非他所長。
他心中現在想的是,反正這枚九天甘露現在已經自己的啦,只要三十日之后,就是我展覽天之物。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林慕白這樣的高手,我也未必不能殺死。但是,這并非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可以自保,不用再擔心擁有無極魔珠的范空飛。
作為前部先鋒,他最擔心的,莫過于范空飛親自和他對戰,因為無極魔珠的恐怖,他是早有耳聞,自己根本就沒有勝算。他再帶兵出城之初早已經打定主意,一旦是范空飛親自沖陣,那他就會搶先避開,管他什么戰事的輸贏,先保全自己的性命是正經。
薛沖就道:“如此也好。其余將士聽著,只要有功,機會記錄再功勞簿上,論功行賞。現在大家也看到了,林慕白和范空飛其實并非是要立即攻打我南都,所以派展覽天護法帶領五千兵士守城,其余的人,跟隨我一路向南,殺他個落花流水,只要我們占領的足夠的地盤,就可以像大光明國和離合國一樣,建立國家,和余飛龍拼個你死我活,打出一片大大的疆土,成就強大靈脈,成就無數的高手,發揚光大,前途無量。”
“發揚光大,前途無量!”血衣長老帶頭吼叫起來,全軍隨即三呼:“發揚光大,前途無量!發揚光大,前途無量!發揚光大,前途無量!”
士氣高昂之中,薛沖提起手上大砍刀,嘩啦聲中,將一丈二的地面掀開,成為一個巨大的陷坑,高聲的吼叫:“展覽天護法,請您相信我,只要以后再立新功,還有九天甘露作為酬謝,我這里還有十滴,唯一的十滴,包括你們之中,誰要是立下奇功,也可以得到賞賜。不過,大家都清楚的,我再這上面都加了無數的禁制,若非是本人給你們,你們就不能使用。其余的賞賜,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都是多多益善!”
每一個再城門口的將領和士兵聽到這些話,心中都充滿了熱望。要知道,九死一生的戰斗,就是為了能夠得到丹幣、靈晶和其他的寶貝,比如九天甘露,至于女人什么的,對于修道的人而言,除了像是元璧君這種絕世奇珍,并不能引起修道人太大的興趣。畢竟,在女人和長生之間,有一道無可逾越的鴻溝,即使是看得再淡的人,對于長生二字,都充滿了期待和熱望,不愿舍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