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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晨的口味確實很重,他前世是西南人,吃慣了麻辣,來到這個沒有辣椒的時代,最初他是很不適應的。這不,士兵們的牛肉干都是只加了些鹽,唯獨呂晨的還加了茱萸,多少有些辣味。
用牛肉干做干糧,當然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情,不過這也不是干糧,而是大戰之前的加餐,之后,他們就要真正踏上一場血火之路。因為呂晨知道,許多人或許就在吃最后一頓飯,所以,他一點也不吝嗇。
牛肉自然是烏巢時,點火沖陣的那些牛,呂晨是個勤儉節約的人,一點兒也不浪費,第二天走的時候把牛肉也帶走了,然后曬干做成了軍糧。最開始的時候,呂晨是不吃這些牛肉干的,因為他知道這些牛肉身上或許沾著人血,不過,當經歷了河內叛亂和見識了雁門苦寒之后,他已經適應多了。
咀嚼著苦味幾乎蓋過辣味的牛肉干,呂晨幾乎淚流滿面,沒有辣椒吃就算了嘛,還特么要去拼命、打仗……蒼井大神保佑我……
呂晨在心中異常虔誠恭謙地向他最忠誠的神靈祈禱之后,獲得了強大的信仰之力加持,他站了起來,巡視著自己的士兵。
周圍的士兵也早已吃好了,所有的士兵都牽著馬望向了呂晨,他們都知道,接下來是一場艱辛的戰斗,但是他們都不怕,因為打贏了就有媳婦兒有田!士兵們的眼中閃爍著幽光,絕非恐懼,而是一種激動,一種亢-奮,個個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為了榮譽和尊嚴或者理想什么的打仗,那是吹牛-逼,這種吹牛-逼的方式很不靠譜,通常會被牛尿上一嘴,結果就是吹牛不成反被牛-逼給吹了。戰爭是人類暴力的終極體現,說到底就是為了掠奪和殺戮。殺戮的是敵人,掠奪的說得好聽一點是生存空間,說得接地氣一點,就是搶錢搶糧搶女人!
早在出發來雁門之前,呂晨就已經對這八百虎賁說過了,打贏了這場仗,就給他們娶媳婦,給他們發田地。依舊是三年內免稅,三年后半稅,永不加賦!
這些精銳老兵本來就全是單身,跟著呂布走南闖北十來年,不像普通巡兵和地方部隊那樣,都是臨時征召起來的。他們是職業軍人,待遇優渥,卻四處飄零沒有家。原本當兵就是為了吃一口飯,他們的要求不高,當呂晨給了他們一個希望之后,個個都野心勃勃了,因為,一顆人頭換一畝田,這是小君候說的,小君候果然是豬腦袋,這么劃算的買賣誰不干?反正當兵的就是有死無生,死了連上墳的人都沒有,要是立了功能落下個媳婦,再種個娃,拼命也干啊!
對于呂晨來說,這買賣也很劃算,因為雁門到處都是荒地,無人耕種。
至于有了家室以后,士兵們會不會不愿戰斗,這一點呂晨也有所擔心,不過龐統給了一個好主意,或者說殘忍的想法。龐統的想法很簡單,每一家人,年滿十五周歲的男子中至少要有一人參軍,四十歲退伍,違者,沒收全部財產和女人,逐出雁門。聽見龐統說連女人都要沒收,呂晨頓時覺得這貨無藥可救了,簡直壞得頭上生瘡腳底流膿,然后呂晨就接納了他的意見。
呂晨沒有在雁門收稅,為什么?因為那里人都快跑光了,收個鳥的稅,再收,剩下的人都跑了!錢?從匈奴和鮮卑那里搶便是!他們窮?沒關系,牛羊馬匹甚至女人都可以!呂晨要用免稅政策吸引流民,讓他們能夠吃飽飯,然后以更大的**吸引他們參軍,然后帶著他們搶遍天下!
附近一里內的敵軍斥候已經被虎賁清理干凈,呂晨要在這里做臨時的誓師大會。
“準備好了嗎?虎賁將士!”
呂晨大吼一聲。
士兵們的回答五花八門,一點兒也不像呂晨想象中那么整齊,讓呂晨頓時尷尬。
“準備好了!”這是正常人。
“再不去殺人,刀都生銹了!”這是殺坯。
“快點兒下令吧,小君候!再等,我媳婦兒就老了!”這是想媳婦兒想得快抽風了。
“吃飽了!”這是……聽成吃好了嗎?
“早他娘的閑得蛋疼了,都在搓鳥玩兒了!鳥都搓吐好幾回了!”這個,就不說了。
曹姓對自己的士兵很滿意,完全沒看見呂晨那張黑臉。
龐統咧嘴說:“軍心可用。”
呂晨深吸一口氣,知道這部隊是絕對跟三項紀律八大注意扯不上邊的,不能奢望太高。隨后,在曹姓的指揮下,全體五百虎賁上馬,轟隆隆如鐵流一般南下。
而另外充作斥候的三百虎賁,也是全速南下,解決路上遇見的所有敵方斥候。
片刻后。
南面的小村落中,一間簡陋農舍中。
“三公子!我軍斥候被殺了許多,對方的斥候都是精銳,非常強勁,遇見我軍斥候便是全力追殺,已到一離開外。不過,逃回來的斥候還是打探到了些信息,呂晨所部騎兵突然加快了南下的速度,想來馬上就到,該是就在其斥候之后。”蘇由緊急整理了一番情報,匯報給袁尚。
袁尚大喜,道:“來得好!”
審配卻皺起了眉頭:“這勢頭也太大了一點,他們為何要做出這么氣勢洶洶的模樣?”
蘇由說:“定然是前番由與文丑將軍兩次詐敗,最后文將軍還被擒獲過,所以,呂晨所部驕傲輕敵,所以如此囂張。這正是我軍之機會!”
審配勉強點了點頭,卻始終覺得有些不對。
袁尚下令道:“命各部全神貫注,等待敵軍進入伏擊圈則將他們圍而殲之!不可放走一騎!”
“是!”蘇由領命而出。
“都說呂布帳下虎賁乃是騎兵中的翹楚,今曰,我與正南先生一起葬送了這支兵馬,豈不是一大快事?”以為勝券在握的袁尚得意地對審配說道。
“三公子,配總覺得有些不對……”審配說。
袁尚擺擺手,道:“你們文士總是如此,疑神疑鬼瞻前顧后!”
一盞茶的功夫,蘇由又來了,這次他很疑惑:“三,三公子,按理說呂晨軍該到了,可是……可是,呂晨的虎賁軍消失了,完全見不著他騎部的影子,只有漫山遍野的斥候輕騎。”
“哦?對方輕騎可有發現我方埋伏?”袁尚問。
“沒有!對方輕騎太強,而且我方斥候擔心暴露,早已后撤了,現在不知敵情。不過,埋伏的兵馬藏得很好,對方很難發現!但是,敵方的斥候始終在一里內徘徊,并不進入我軍包圍圈,而大部隊也不見蹤影!”蘇由苦著臉道。
審配深深地皺起了眉,突然叫道:“不好!對方肯定是發現了我部的埋伏,繞道而走了!”
“趕緊派出斥候,打探敵方行蹤!”袁尚不淡定地厲吼。
蘇由慌忙退下,腦門上全是細汗,全然不知對方如何發現有埋伏。
與此同時。
一里外,有農夫打扮的陷陣營士兵秘密通知分散的虎賁斥候,虎賁斥候相繼撤走,朝北方迂回往東面而去。那便是呂晨帶著虎賁繞去的方向,那里有袁紹的中軍大營。
千算萬算,審配也不曾想到,呂晨早就在易京城外撒慢了耳目。
(一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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