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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悠苦笑一聲,如果不是她在茶館中聽到淮北一帶天災,她都不知道這件事,等到回了家中,便被太后幾句懿旨定了去留。
“太后娘娘令人去宣的懿旨。”
聽到陳悠的這句話,劉太醫眉頭一緊,恨恨道:“這個姓杜的,竟一句話都沒給我透漏,阿悠你先在這里等著,我去找他理論!”劉太醫一掌拍在桌角上,桌上放置的茶盞都跟著抖了抖。
陳悠忙拉住劉太醫。
在太醫院里,杜院史與劉太醫的關系本就不好,兩人都一把年紀了,還老喜歡作對,今兒你整我一下,明兒我就還你。一個是太后跟前的人,一個是太皇太后信任的太醫,他們兩一斗起來,太醫院里都沒人敢攔。
但是太皇太后現在畢竟不理事兒了,所以太醫院院史的職位才落到年紀比較大的杜太醫身上。
劉太醫還沒出門,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頭推開了。
杜院史一踏進房門,瞧著劉太醫就狠狠瞪了一眼,“這大清早的,還以為誰又說我的壞話了呢!敢情又是劉太醫吶!怎么,不過才一個晚上未見而已,又想老夫了?”
“我呸,你這個老家伙,我巴不得你早點入土為安呢!”
“嘿!劉斜眼,你怎么就罵上人了!老夫我身體好的很,還能再活十年!”
“杜歪嘴,你這叫禍害遺千年!”
陳悠滿臉尷尬的就看著兩人吵了起來,勸誰都不是。
只好做縮頭烏龜,準備悄悄退出去得了。
這時候劉太醫突然叫住了她。
兩人吵的臉紅脖子粗,各坐下來喘氣。
“杜歪嘴。你說實話,阿悠要去義診是不是你在太后娘娘面前提的?”
杜院史剛給自己倒了杯茶,還沒進口呢,就氣的放下了茶盞,“唉,你這個劉斜眼,什么壞事都賴老夫頭上。你怎么從不說老夫做的那些好事?老夫在太后面前提這個作甚。那本《百病集方》老夫還沒弄明白呢!又怎會害陳姑娘!”
劉太醫氣哼哼瞥了他一眼。
雖然兩人老斗嘴,可在太醫院這么多年,兩人也都好好地。并未出什么差錯,可見二人表面雖不合,但是心中并沒有什么真的仇怨。
劉太醫沒有反駁杜院史的話,看來是心中已經相信他說的是事實了。
原本有些聒噪的兩個人都閉了嘴。沉默下來。
“劉斜眼,不如老夫去太后那問問?”
劉太醫哼了一聲。嘲諷道:“你若是覺得你在太后娘娘那有分量,我是不介意的。”
太后再怎么看重杜院史,畢竟君臣之別,他要是真這么做。很有可能就惹了太后反感。
聽兩個長輩越說越離譜,陳悠連忙說道:“劉太醫,杜院史。你們還是給我說說往年去災區義診的情況吧!”
劉太醫和杜院史都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好好好,陳姑娘。你先坐,在太醫院不用客氣,老夫本就是要來給你交代這些的。”
劉太醫翻了個白眼,嘀咕了一句“假惺惺”。
陳悠給兩人重新倒了茶水,這才坐到下首。
杜院史和劉太醫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特別是杜院史,年輕時在太醫院混的并不是很好,甚至有時還被排擠,幾十年前,也參加過類似義診,他的囑托倒是有許多可采之處。
“陳姑娘,莫要擔憂,明日啟程,老夫會另外安排幾人保護你,另外,交代這次隨行的官員。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大可以找他們。”
陳悠起身,朝著兩位前輩屈膝行禮,“阿悠先在這里多謝兩位前輩了。”
“記住,淮北災民數以萬計,憑自己一人之力又如何救的過來,盡力便好,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劉太醫叮囑。
陳悠道記下了。
晚上是與阿珍醫女在一個房中休息,是杜院史幫忙安排的。
因第二日天未亮就要出發,所以兩個姑娘說了會兒話,也都早早歇息了。
本來阿珍有些睡不著,陳悠起身點了些她自制的安神香,淡淡的檀香味兒縈繞在鼻尖,讓人很快就進入到睡夢中。
一夜眨眼而過,阿珍先醒來,而后將陳悠喚醒。
外頭已經有人在催了。
拎著各自的行李出了寢房,到了太醫院門口,由主事官檢查了身份和人數,這才統一安排登上馬車,去宮中西門與保護此行的兵士們匯合。
陳悠瞧著眼前的隊伍,沒有人臉上是有絲毫笑容的,若是情況壞的話,恐怕到了淮北,一落腳,就會有許多人想著逃走。
西門前早已有車隊在等候,車隊中大部分都是用于救治災區病患的草藥以及一些少許的物資,光草藥便有幾十車。
陳悠有些驚訝,雖然幾十車草藥并不是很多,與災區的情況相比,可說是杯水車薪,但與杜院史說過的往年災區義診給的草藥相比可是多多了。
阿珍在一旁也是驚詫的很,“這次運到淮北的藥材,可是比以前那些老人說的多了許多。”
二人跟著隊伍到了皇宮西門,等到近看,剛剛提起的一點信心又被粉碎,這些隨行的兵力也大多年紀大了,拿著兵器有氣無力的模樣,實在叫人不擔心都難。
如果真的這樣下去,估摸著他們這隊人行到一半,隊伍中的草藥和食物就會被歹人打劫……
無奈上了馬車。
許真是杜院史知會的話起到了作用,她們所坐的這輛馬車竟然真的只坐了她們二人,而旁的馬車少說也要塞上五六個。
二人都不是矯情的人,這個時候還要圣母,同情別人。
這馬車可是小的很,因要遠行,選的都是輕便型的馬車,四個人坐都要嫌擠了。
義診隊伍行的并不快,兩刻鐘后才出了皇宮。
半路不知是何原因停了一會兒,陳悠阿珍也不好下去打聽,只在馬車中耐心等待。
過了不久,車簾外頭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壓低的聲音。
靠在車廂中看書的陳悠,眼睛一瞪,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車簾處。
阿珍見她動作奇怪,問道:“阿悠,怎么了?”
這時候陳悠一把掀開車簾,果然見到外頭阿魚騎著馬在馬車外。
“阿魚哥,你怎么來了?”
阿魚笑著摸了摸頭,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陳悠,“大小姐,你瞧了信便知道了。”
陳悠瞪了他一眼,將信封接到手中。
“大小姐您先看信,我去將香佩接了送來。”
“什么,香佩也來了?你們……當真是胡鬧!”陳悠懊惱道。
阿魚也不管她,直接牽了韁繩朝著車隊相反的方向去了。
陳悠無奈只好拆信,信封一展開,瞧見上頭的落款,渾身有些僵住,隨后就是心口一暖。
這是秦征親筆寫的信。
信并不長,只短短幾段話,其中交代了這一行阿魚香佩會跟著,另外就是這只義診隊伍由秦征親手管理,沿途送到淮北,至于秦長瑞夫婦和家中弟妹,叫她不要擔心,這一路上都有他。
明明只是幾句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話,分明沒有一點點甜言蜜語,可就是這樣的語句,這時候瞧見卻讓人突然有了依靠,心中甜如蜜糖。
阿珍瞧見陳悠嘴角翹起,也笑著詢問,“到底是什么好事,讓你高興成這樣?”
陳悠不好說實話,只好道:“家中托人送來的信。”
阿珍好笑的說道:“好了,若是不想說就不要說罷。我可不是那種喜歡好奇的人。”
陳悠感激地看了阿珍一眼。
小半刻鐘后,阿魚果然將香佩送了過來。
香佩不知從哪里弄了一身醫女的衣裳穿在身上,一上了馬車,就擔心地看向陳悠:“大小姐,你沒事吧!”
“你瞧我不是好好坐在這里嗎?家中如何?”
“老爺夫人叫奴婢帶話給大小姐,家中一切自有他們照應,叫你去淮北這一途并不用擔心,阿魚那里還有一些東西,待晚些時候交給大小姐。”
陳悠讓香佩坐到自己身邊,又問她他們怎么這個時候又跟過來了。
“大小姐進宮的那天晚上,秦世子身邊的貼身屬下到了府中來,然后奴婢和阿魚就被安排出發時進了義診的車隊。”
這一切定然都是秦征安排好的,香佩這么一說,她心中也有了數。
車隊出了建康城,而后進入官道。
在官道上行了沒多久,就聽到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
而后車隊就在官道上停了下來。
香佩掀開簾子朝外頭看了幾眼,放下簾子對陳悠高興的道,“大小姐,是秦世子來了。”
陳悠有些擔憂,這帶著義診隊伍安全去淮北一帶可不是什么好活兒。
原本她并沒有聽說秦征會與義診隊伍同行。顯然,很大原因是她。
秦征領著自己的私兵,大約一千多人,這些都算是他的直系手下,領的俸祿都是直接毅勇侯府出的。
因給皇上辦事,皇上特許了他練了千余的兵力,這次全數出動與義診隊伍一起。
秦征騎著越影到了領著義診隊伍的官員面前,而后向那官員出示了一塊令牌,很快這支義診隊伍就由秦征接了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