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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你說的是我爺爺吧，他老人家早走了，這不我爹和我接了他的班，繼續在這做涼皮，祖傳的手藝，味道還是一樣的，要不來兩份嘗嘗。”年輕人熱情的說道。
“好好好，來兩份，對了，多放蒜汁。”唐如海笑著點頭，時間過去的好快，一轉眼三十多年過去了。
“好咧，馬上來，二位稍等啊”男子熟練的抽出一張涼皮利落的切著。
杜氏有些嫌棄的坐在長條凳上，她可是穿的好衣服，弄臟了多可惜。
“也不知道當初那些熟悉的人現在都在哪里呢見面還能不能認得出來？”唐如海打量了一眼周圍，雖然現在不是午飯的時間，不過在這吃涼皮的人不少，看著大口大口吃的人，唐如海會心一笑，這種感覺真好。
“給還能記得你唐如海是誰啊，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家丁罷了，認識幾個人。”杜氏拿著手絹擦擦桌子。
“如海？”唐如海正想跟杜氏反駁兩句呢，坐在旁邊的一個看著和唐如海年紀差不多的男人猶豫的叫了一聲。
“哎，這位老哥，你叫我。”唐如海客氣的問，暗中打量，難不成真的是說曹操曹操到，剛念叨誰記得他，就有人叫出他的名字了。
“我…我是府里的老王啊，在后廚干活的那個，你是不是唐如海？”男子激動的站起來問。
“王秋生，你是王秋生對不對？”唐如海猛的一拍大腿，認出眼前的人。
“是我去，老唐啊，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你。真的是太好了，幾十年沒見了啊。”王秋生激動的抱住唐如海，他和唐如海年紀差不多，年輕的時候趁著沒事也一起喝點小酒，聊聊府里的哪個丫鬟最好看，那日子，真的是好懷念啊。要不是聽到人說唐如海這個名字。他看了一會，都不敢認了，幾十年過去了。他們的變化太大了，也老了。
“是啊，是啊”唐如海不住的點頭，心里激動的心情不言而喻。
“快坐快坐”唐如海招呼王秋生坐下。
“這是杜翠娥吧？”王秋生看坐在一旁的杜氏問。雖然眉眼還能看得出過去的樣子，不過還是不太敢問。
“是她。我媳婦，王哥，你看我都離開府里三十年了，你現在干什么呢。府里還好嗎？”唐如海問。
“唉，一言難盡啊，你們走了還算是好的。府里敗落了，老爺死了二十多年了。少爺不爭氣，成天去賭場，家里靠著夫人支撐著，這日子不就敗落了下來，現在府里的那個大宅子也沒了，家里敗落了，這落井下石的人也就多了，夫人遣散了大部分仆人，帶著家里的老老少少搬了出來，好在小少爺還算是掙點氣，這不在讀書呢嗎，成績不算太好，不過怎么讀點書也好，白家是官宦人家，這不讀書哪里有出路，沒出息家族都是不管的，我沒有走，還在白家待著呢，給他們做做飯什么的，人老了，就不愿意換地方了，我無兒無女的，在哪待著不是待著。”王秋生嘆氣。
“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啊，沒想到白家敗落了，老爺也沒了，咱們那些老哥們都誰在呢，我這剛來府城，你要是有他們的信兒，聯系聯系他們，咱們老哥們聚聚。”唐如海感嘆一聲，沒想到當初聲望一時的白家也會成了這樣，那時候老爺還不是老爺，是少爺，老爺是府城的大官，少爺也是年紀輕輕的就中了舉人，后來也當了官，這白家有家族的扶持，興旺了好久，沒想到老爺和少爺走了，這白家就不行了，富不過三代，出了一個敗家子啊。
“好，我回頭聯系他們，咱們那一塊的老哥們我都知道在哪呢，我看得出，你在咱們這群人中，是混的最好的了，這算不算衣錦還鄉啊。”王秋生拍拍唐如海的胳膊，這老兄弟身上穿的是綢緞吧，這沒有錢可是穿不起的。
“嘿嘿，算不上，我哪里有什么本事，這些都是我兒子掙來的，靠著我自己，現在還在地里種田呢，這是沾了兒子的光，這兩天才算好過了，前些年也是累得半死。”唐如海笑道。“老爺是怎么死的？”杜氏突然插嘴問，不問出來她心里憋得難受，少爺那是多么俊朗有才華的一個人啊，二十年前就死了，怎么會這么年年輕輕的人就走了。
“額，天妒英才唄，去下面視察的時候遇上泥石流，人就沒了，連尸骨都沒找到。”王秋生看了一眼杜氏才回答，當年那點事情他還是有所耳聞的，聽說杜氏可是想爬上少爺的床呢，這不少夫人才把她嫁人了。
唐如海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瞪了一眼杜氏，這個女人，
正好涼皮老板來送涼皮，才打破了尷尬。
心情不好，吃著好吃的涼皮也沒有什么味道了，唐如海放下筷子說道：“在白家也待了那么多年，現在回來了了，知道白家敗落了，于情于理我么也該去看看夫人，這樣，我們買點東西，你帶著我們去看看夫人，盡盡心意吧。”
“行，那咱們這就去，唉，你也是厚道人，夫人現在也老了，兒子不掙錢，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孫子身上了，要是知道你們去看她，肯定很高興。”王秋來點頭。
杜氏有些不情愿，不過還是跟了上去，對夫人，她總是有些畏懼的。
唐如海買了一些糕點，去了白家，以前的白家是高宅大院，現在只是住的比普通人好些，雖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是再大的駱駝也架不住一個嗜賭成性的兒子。
“王哥回來啦，你不是去外面遛彎了嗎，這是？”進了院門，一個中年男子正在掃院子。
“這是唐如海夫婦，原來也是在白家當工，這不來府城了，順便來看看夫人”王秋生說道，轉頭對唐如海解釋“現在家里的仆人不多了，出了我，就是老劉他們夫婦，還有個小丫鬟在在伺候夫人，走吧，我帶你去見夫人。”
“翠兒，去稟報一聲夫人，就說白家以前的仆人來拜訪夫人了。”廊檐下，一個小丫鬟正在繡鞋墊。
“哎，好”小丫鬟放下針線，去屋里稟報了，雖然家道敗落了，可是一些規矩還是要守的。
“老夫人請你們進去”一會，小丫鬟出來了。
“好，謝謝姑娘了”唐如海客氣了一句，拎著東西進去和杜氏進去了。
唐如海進了屋，就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夫人年紀比他還要大三歲，不過坐在椅子上的那個女人，雖然發鬢上有了銀絲，不過頭發還是梳的一絲不茍，穿著錦緞襦裙坐在那里，一派端莊。
“見過夫人？”唐如海習慣性的行禮。
“你們是？”白夫人問，她在二人進來的時候也打量了，可真的沒想出來這是誰。
“夫人，我是唐如海，當年在白家負責管理園藝，這是我媳婦杜翠娥，當年在您身邊當丫鬟，離開白家都三十年了。”唐如海說道。
“噢，是你們啊，沒想到你們還能來看我，快坐，這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都三十年了，大家都老了。”白夫人笑著招呼兩人。
“夫人，您一點都不老，還像當年一樣那么有神采。”杜氏恭維道。
“哪里，老了，可比不得當年了，不過看你們二人過得不錯，怎么樣，家里還好嗎，家里幾個孩子，翠娥啊，當年咱們主仆一場，三十年后再見，也是一場緣分。”白夫人笑問。
“好，都好，現在家里小輩有兩個孫子，兩個孫女，這不我也當上了當家老夫人，家里的兩個兒子爭氣，尤其是老大，生意遍布周邊各縣，府城也有我們的買賣，這不帶著我們來府城游玩，老二和我們那的縣令成了親家，我那孫女嫁給了縣令的兒子，現在也是少夫人了，別的兒孫也爭氣，這不我們老兩口以后就等著享福了。”杜氏抬頭挺胸，是能吹多大吹多大。以前被夫人壓迫著，現在總算是有抬頭炫耀的機會了，她怎么會錯過這樣的機會，哼，以前高高在上又怎么樣，現在不還是過得不日她嗎。
唐如海瞪了她一眼，這個女人，口無遮攔，說這些有的沒的干什么。
“是嗎，你倒是有福氣，兒孫爭氣就好。”白夫人眼里一瞬間閃過一絲落寞很快消失不見，維持著微笑。沒想到原來一心想爬上丈夫床的小丫鬟也有今天，老天還真是有眼，白夫人心里冷笑。
說了一會話，唐如海主動提出告辭，實在是沒有什么好聊的，這樣的會面，不像是老朋友碰面那么高興，反而有些冷場，尤其是老婆子說道那些話，好像是在炫耀，弄得他尷尬的要命。
“夫人，這些點心？”小丫鬟進屋來收拾茶具。
“你拿去給大家分了吧，是不錯的點心，對了，把老王叫進來，我有話問他？”白夫人手里捻著佛珠，這些點心她是不會吃的，她也有她的驕傲，如果誠心來看她，她會很高興，可是要是來炫耀的，她自然是生氣。
“夫人，您叫我？”王秋生進來問道。
“唐如海他們看樣子是發達了，把你知道跟我說說，我可是好奇的很呢。”白夫人眼皮都沒抬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