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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夜里動靜鬧得有些大,所以今個走起路來很是別扭,如果不是現在人太多,真想趴到褚越的身上去,讓他背著自己走好嘗嘗這種下的惡果,可惜,只能是想想。
褚越走了幾步感覺身后人的速度慢了下來,貼心道:“是不是難受的很?”
漣漪一臉明知故問的表情。
“那我背你?”褚越說完就要彎下身子。
他敢背,漣漪自己也不敢讓他背,杜氏昨日出嫁的時候教過自己,說是在婆婆面前,不能和女婿太過于親密,不然自個婆婆會心里別扭的,因為一個是生他養他的人,一個是以后要攜手和他過一輩子的人,一旦有了矛盾后一輩子都要夾在里面受氣,這可真是要不得。
漣漪往四周看了看,趕緊推了推他,“快起來,這要是讓下人看到成何體統,你這大爺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褚越見漣漪一臉的窘迫,輕笑道:“我疼我自己的媳婦,關他們何干,還有,面子能值幾個錢,哪里有你來的重要”
這里面的含糖量就很高了,漣漪心中歡喜。
誰不希望自己夫婿不疼愛自己?何況還是個極品男人。
漣漪心里高興,但是嘴上依舊抗拒。
看來這女人和男人的思維果真不在一個境界。
隨后將自己先前的擔憂跟他說了一番,褚越哭笑不得,“怎么會這么想?娘肯定疼你比疼我多”
漣漪擺手。“時辰不早了,你也別多說,就按著我說的做”
前廳里。兩人的后面掛著一副松鶴延年,褚越爹娘此刻就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看起來比第一件見公婆的漣漪還要緊張。
“夫人,夫人?”正在她愣神之際,一道聲音驚醒了她。
“怎么了?”
“表情,注意表情”
“我的表情很猙獰?”褚越的娘急忙拍拍自己的臉蛋,開始張羅下人給自己拿銅鏡。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遲了。外面已經傳來腳步聲,看來漣漪和褚越就要進來了。
褚越爹娘雙雙深呼吸。務必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露給兩人看。
“爹娘……”
“爹娘……”
兩人同時開口道。
方才那圓臉的小丫頭這會手上拿著一個托盤,靜靜的站立在一邊。
整個敬茶全過程,褚越都按著漣漪當時說的要求,兩人幾乎全程無交流。
這在褚越父母眼里看見可就是了不得了。這這這,這婚事不是兒子自個求來的嗎?怎么看這個樣子還是不怎么樂意啊。
夫妻兩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表露出一絲擔憂。
兒子的事是大事,直接關系到以后孫子的啥時候從他娘的肚皮里出來。。
褚越爹在一旁裝深沉,他娘倒還是一如既往的活潑,這會一臉笑呵呵的拉住漣漪的手,再看看人家白里透紅的小臉蛋,這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褚越咳咳嗓子,意思是適可而止。
他娘這才悻悻的放下手。從下人手里拿過一個紅包塞進漣漪的手里,“兒啊,今后你和褚越好好過。早日開枝散葉,這是爹娘的心意,別嫌少啊”
漣漪就是憑著指尖捏了捏這紅包里的東西,八成又是銀票,這一家子送人東西都是這個習慣,爽快利索的很。直接是拿著銀票裹起來完事。
這一系列的流程是走完了,只是要祭拜祖宗的事還沒個著落。因為褚越家是在蔣青,所以要祭拜的話必須到褚家的本家才行。
褚越爹娘安慰道:“來日方長,也不急在這么一時,要我說,不如什么時候有空了,你們再過去,當時候咱們熱熱鬧鬧的祭拜一下”
目前也只能這樣了,還要回門,還要忙著酒作坊的事,好像還真的不能一走了之。
更多的是,漣漪私心了還是希望在大興縣定居的,畢竟這才是自己的家所在。
一家子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褚越被自己老娘踢了一腳,兩人視線對上后,褚越的娘便質問道:“越兒啊,這媳婦是你自己求來的,怎么看著你自己這么不上心?“
褚越放下筷子,和他娘咬著耳朵道:“娘,你想到哪里去了”
“別管我想到哪里,人家姑娘是個好姑娘,可不許你起不珍惜人家啊”
“我自是知道的”
褚越看了一眼正秀氣的往嘴里塞饅頭的新媳婦,心里一陣暖意,千辛萬苦才娶到身邊,哪里舍得不珍惜呢。
下人收拾完東西后,褚越才察覺到身邊好像是少了一個人。
遂問道:“爹,洪頓表弟呢?”
“你小姨那里說是有些事,把你表弟喊回去了,前個走的,走的那晚還苦惱沒法看你成親呢,估計你也是忙得厲害,所以才想起來吧”
褚越的爹自發的給了借口,其實到嘴的話卻是,你小子娶媳婦高興的魂都沒了,哪里還能分出一點心來看你表弟蹦跶到了哪?
就在漣漪以為自己就要這么和褚越大眼瞪小眼的過完這一天的時候。
二柱欣喜的跑進來,高聲道:“大爺,大爺,外面有人拜訪”
“來人就來人,你這么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
二柱站定,臉上難掩喜悅,聽到主子的呵斥聲后站定,佯裝自己沒了出息,拍了自己一腦袋道:“是小的不懂規矩,是小的不懂規矩,打擾了主子們的雅興”
其實什么雅興啊,還不是小兩口在屋子里親熱被人給攪和了現在不樂意了唄,其實這項活動完全是褚越自己當方面主動,漣漪被他纏的很是煩躁。
褚越道:“行了行了。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柱雀躍道:“主子,您還記得咱們半年前收購的那批地黃嗎?”
褚越低頭。“那批地黃不是早就已經釀成酒了嗎?怎么,那酒存著賣不出去?”
漣漪這會也不裝作和他保持距離了,此刻緊緊挨著他,想要聽聽到底是怎么回事。
褚越裝模作樣的拉住漣漪的手,繼續道:“這事無須著急,宮里這兩頭要進一批新酒,那采買的總管和我有些交情。想來也不是什么難事”
漣漪這次倒是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你連宮里的太監總管都認識啊”
褚越點頭。后來感覺到漣漪這話有些歧義,眼珠子又粘在她臉上了。
二柱咳咳嗓子,努力壓抑著興奮道:“主子,不是那酒賣不出去。實際上釀的每一批的酒都早已經賣出去了,庫房里存的地黃的數量也不多了,這次來的人好像是那些是要前幾日想要出售地黃的富商”
去年深秋的時候,因為地黃泛濫,漣漪想了一個用地黃釀酒的法子,所以大量收購地黃,這收購的事情自然是褚家出面來做。
可是這明明就只是做好事,偏偏被有些人看在眼里,也想著摻和一把。跟著發財,他們用同樣的錢財買了好些地黃,但是可惜的是。誰也不知道褚家買了地黃是干什么用。
這地黃又不是好保存的東西,一年下來,保存不好的話少說要損失個一成多,眼看這就要到秋天了,到時候再有一批的地黃下來,那他們手里的地黃就要徹底爛在手里。
他們也曾經花了錢要打聽褚家買這么多的地黃是干啥用。可是只是粗粗的知道是用來釀酒的。
釀酒?這還不好辦?褚家就是干釀酒的行當的,還藏著掖著。枉費了他們花了這么多的心血。
可是,知道了也沒啥用啊,特意請來了這釀酒師傅,人家聽說用地黃釀酒,當時就傻眼了,這有用糧食釀酒的,有用水果釀酒的,竟然還有人用地黃釀酒。
這富戶們自然是不干了,人家能釀自家為何不能釀!大手一揮對手下的那些人道:“你們就隨意的釀,能釀好就行,釀不好,爺也不怪你們”
事實證明,這釀酒也不是誰都有那種天賦的,最起碼,這一幫人就沒有,釀出來的酒不是酸的要死,就是直接苦巴巴的味道。
這買地黃的又不是一家兩家,誰的錢也不是天上刮大風來的,要是給人了或者是買了東西,這銀子花的倒是也值得,可是要真的是白白扔了,換誰都要心疼的。
褚越驚喜的看了漣漪一眼,眼神所表露出來的分明是沒想到你這么有遠見。
漣漪笑笑,得意不已。
“那好,你先帶著拜訪的人去前廳,我換一聲衣裳就來”
二柱歡快的“噯”了一聲。
“要不要一起過去?”褚越看到漣漪一臉向往,遂逗弄她。
漣漪很是糾結,現在不是在娘家,做事都是仔細考量考量的,可是,面對他的詢問,自己真的好想去啊。
褚越看到她掙扎的樣子,此刻真的很想,很想捏捏她的臉。
咳嗽咳嗽嗓子,“你要是不去的話,那我自己去了?”
漣漪還在掙扎。
最后漣漪還是沒去成,自己現在要時刻記得,現在要適應新嫁娘的生活,萬萬不可落人口舌。
褚越笑瞇瞇的走了。
剛走到前廳的時候,褚越又回復了原先的干練精明,剛進門就和人寒暄著。
“貴客上門,不勝惶恐啊”
現在的褚越完全就是一根老油條,和誰都能打成一片。
來拜訪的是當日那攛掇的買地黃最兇的幾個人,這會寒暄了好久也不見褚越把話題引到這上面去,個個急的抓耳撓腮。
“那個,褚家當家的,明人不說暗話,兄弟們這次來是找你商議事情的,你也知道,哥幾個手里攥了不少的地黃,這冬天還好,可是到了夏天,天一熱這地黃就壞的厲害,要是少點的話也好,可是庫里堆著那么一堆,這要是都扔了的話,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我們也知道褚家釀酒,最是需要這地黃,趁著這新的地黃還沒下來,恐怕你們這也是快缺貨了吧?不妨咱們做個交易,你買進我賣出”
說罷,身后幾個人同時符合。
褚越大笑,“諸位這話從何說起,我家那地黃,不過是用來釀些酒來自己喝,或者是送給親朋,哪里就用的上幾位哥哥庫房的地黃,諸位是和褚某開玩笑不成?”
得,這次褚越準備來一個死不認賬了。
那幾人這時候倒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只是看了褚越幾眼,腦袋上隱隱的有些汗水冒出。
褚越倒是不著急,安逸的坐在凳子上品著香茗。
兩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直到好長時間,那方才為首的那個人,才降低語氣,略帶一絲討好的意味道:“是哥哥剛才說完沒個遮攔,弟弟不要見怪,可是這個,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你也知道,這釀酒的技術就你家會,我這……”
褚越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還是先前那絲笑容。
“那哥哥的意思是?”褚越裝作不理解那人的意思。
“這樣,你看是把這釀酒的法子賣給咱們?還是哥哥們便宜些將這地黃賣給你?”
一行人都緊緊的盯著褚越的臉色。
“這……”
褚越摸摸下巴,神色幾變。生生將自己危難不已但是又想幫襯別人的心態表現的淋漓盡致。
“這樣,各位不妨說一下價格,好讓小弟考量一番”
幾個人臉上都是如釋重負的感覺,那為首的男子道:“這樣,就是四文吧”
二柱哂笑,這當初可是他去收購這地黃的,價格沒人比他更熟悉,分明就是四文錢,現在可好,這是想要把本給撈回來啊,那既然這樣的話,當時給你們挖的坑不就白費了嗎。
那人看著褚越嘴角淡淡的笑,越發心虛起來,撓撓頭道:“要不這樣,就三文?”
虧一文總比全搭進去好。
褚越起身不予置否。
“兩文兩文”這時候已經是冷汗連連。
褚越這才扭轉身子,暢快大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遲,快些安排些人手將東西拉到作坊里”一半的價格拿下來,還解決了原料不足的困窘,這次他們可真算是雪中送炭啊。
二柱將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一字不差的給漣漪報告下來,最后還不忘說道:“對了,大爺還說,多虧有了少夫人的高瞻遠矚,要不哪里能如此順利,現在府里都流傳著少夫人是福星這樣的話,就連婦人都高興的很呢”
漣漪囧了,怎么這樣的事都能聯想到她,和她有個毛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