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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氏見眾人驚訝,還以為是自己開門見山太過直接嚇壞了幾人,急忙閃過話頭,引到另一處,還是等人少點了再說出來吧,不然嚇壞了人家姑娘可就不好了。
馮家眾人見她閃過話題,還以為先前是聽錯了,或者人家根本不是那意思,又各自干著各自的事情。
“這才多些日子沒見,丫頭出落的是更加水靈了,看這個子長得,就跟抽了苗的柳枝兒一樣”馮氏上下打量完榭雅后,又交代下人把包裹給遞過來:“這衣裳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快試試,要是不合身的話我好讓下人改改”
榭雅眼睛亮了,管她是什么目的呢,人家好心好意的送來漂亮衣裳自個哪能不領情?笑瞇瞇的從她懷里接過包裹,臉上洋溢的全是喜悅,“那我去試試,您先在外面等著我”
“好好好”這丫頭性子爽利,她喜歡的很。
這夫妻之間,總是要互補的,一個沉悶另一個就要活潑些,一個干練另一個就要窩囊些,一山不容二虎,這兩個人都是一個性子未必不好,兒子性子沉悶,這小丫頭就跟黃鸝鳥一樣,說起話來嘰嘰喳喳,但是卻讓人心里高興的很。
漣漪猜測,估計是原先和妹妹有過一面之緣,所以喜愛上了吧,要不然就是自個沒有女兒,榭雅身上有著這貴婦人對于所期盼女兒的所有特征,這才格外的投緣。
不管怎么說,多一個人疼愛總是沒錯,可是這人要是存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那倒是不好了。
馮氏在外面無趣,看著杜氏忙活,主動上前打招呼,杜氏抿嘴笑笑,指著離著灶火邊兩米遠的板凳道:“夫人可得離得遠些,這油花要是蹦出來可燙人呢”
野菜已經采摘干凈。就等著下鍋了,工地上干活的人是不稀罕吃這些沒啥特色沒啥油水的野菜的,但是溫顏卻是愛吃的很,尤其是愛吃蕨菜。這東西有‘山菜之王’的稱號,這時候的蕨菜更是鮮嫩滑爽,無論是炒燒煨燜都好吃的很。
鍋里方才炒好的大鍋菜已經被放在高高的木桶里了,只要一會跟著捻細了黍米做好的發糕以及饅頭一道送到那里就好了。
這是單獨做自家吃的菜。
鐵鍋已經冒起青煙了,杜氏挖了一大勺的豬油放了進去,油熱后把切好的蒜瓣,挖了一塊先前炒好的肉進去,又把攔腰切了一刀的蕨菜給扔了進去,木頭柴火燒的旺盛,很快那蕨菜顏色加深。出鍋的時候又放了些生的蒜瓣,加了些粗糙的味精,這個菜就好了。
“這可真香”馮氏笑著恭維,“我先前就沒吃過這么香的東西”
跟在她一旁伺候的翠兒心道,家里山珍海味您都不吃。到了這連這最常見的蕨菜都看的上眼了,難道這越有錢這性子就奇特?
杜氏晃了一眼那名叫翠兒手里捧著的衣裳,笑的那叫一個燦爛,“夫人若是看的上眼的話,那就委屈來這吃一頓”
馮氏點頭,“那敢情好,我方才還在想。這你要是不開口留著我的話,我還不知道該找個什么借口留下呢”
兩個人相視而笑。
門打開了,榭雅蹦跳的出來,身上是一水水紅色的衣裳,襯得小臉格外白嫩,杜氏看了也連連點頭。“真不錯,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
“娘,看你說的,什么時候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這身衣裳上了身。瞬間不想穿自個原先的衣裳了。
門外響動,馮通柱褚越的聲音傳來。
杜氏一拍腦袋,連聲道:“看看,光是看她換衣裳都忘了去給人家送飯了”往常這個時候,都是幾人去地基那里送飯,馮通柱回來和他們一起吃
“我先去送飯,你們將就著吃,一會就回來了啊”
說完不等馮氏回答,風風火火的喊來幾個娘子軍,將那半人高的木桶給抬上驢車,又將那蒸好的熱騰騰的主食用布子蓋好,這才急匆匆往外面走。
卻說褚越,這會進來第一眼就是搜尋漣漪的身影,看見那纖細的身子帶著圍裙在灶火邊上忙碌,嘴角邊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
馮氏眼睛看的有些直,這還是自己認知中的兒子嗎?他以往看見爹娘可沒笑的這么歡。
二柱扛著鐵鍬面上一片苦楚,主子這些日子跑來的如此頻繁,受苦的可是自己,主子是有任務,開始指揮工人們,自己卻要小溪一樣要融入到這片河水里,通俗些就是自己也要和那些人一樣做勞工。
更讓人感覺到悲傷的是,別人勞作好歹有工錢,他可是拿著一份工錢做著兩份的事啊。
眼神掃到一位熟悉的人,瞬間有些呆愣。
夫人怎么來了這兒了?
褚越顯然第二才注意到親娘,收斂起了些臉上的笑,走到馮氏身邊問道:“娘,您怎么過來了?”
馮氏低聲回應:“娘不是掛念著你的親事嘛,這次來和未來親家透透氣,看看什么時候辦親事比較好”
褚越又想笑了,但是在長輩面前還是要表現出來一絲矜持出來,所以即使是心里的小人不斷跳著蹦擦擦他面上也絲毫沒有顯露出來。
因為馮通柱下去還要去監工,所以這要在洗刷干凈后就開飯的,本來杜氏準備的差不多,但是因為現在多了幾個人,漣漪迅速的炒了兩個素菜出來。
“鄉下沒什么好東西,您湊合些吃”
馮氏坐下,看著幾個顏色鮮艷的小炒,抬眼望了望格外順眼的漣漪,疊聲道:“很好了很好了,倒是麻煩了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因為看榭雅那丫頭順眼,連帶著看著她家里的所有人都很順眼,尤其是眼前這個丫頭,雖然話不多,但是偏偏就有那么一股的氣質,就是單單站在這都讓人舒服的很。
當那雙黑瞳直直的望著你的時候,眼里流落出來的真誠,都讓她沉醉其中。
“丫頭長得真標志。今年多大了,可是有婆家?”話音剛落身側的兒子就拉了拉自己的衣裳。
對啊,這個在人家姑娘前說卻是不怎么合適,尤其是自己兒子看上了人家的妹妹。這當妹妹的先比姐姐找下人家,卻是有些不好看啊
漣漪溫和的笑笑,“大家都吃飯吧”
姚大夫榭淳兩個人去出診了,姥爺姥姥這幾日要回家住幾日,說是要商議一下小舅舅的婚事。
至于馮氏,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兒子相中的媳婦不是二丫頭,正是眼前這個秀美的女子,烏龍不小,只是現在雙方都不知道罷了。
吃飯的過程里,馮氏將夾一筷子豆芽給兒子。又夾起來一筷子蕨菜給了榭雅,激動的小丫頭受寵若驚。
漣漪看著馮氏慈愛的眼神注視在兩人身上,又結合起方才這婦人剛進門就拉著妹妹說的那一番話,很快就恍然大悟了,這肯定是認錯人了!
褚越現在沒反應過來。或許是沒想到娘產生了這么荒唐的想法,馮氏夾一筷子給他,他就夾起一筷子菜給漣漪,反正自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沒啥好藏著。
“兒子,你怎么不給二丫頭夾菜?”
“我為什么要給榭雅丫頭夾菜?”
馮氏放下碗,一度懷疑的望著他。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好生生的就又變了主意?這多好的丫頭啊。
“你要是不稀罕人家怎么自己有事沒事就往人家跑?”馮氏瞇眼,小樣還和我打游擊。
馮家人保持了良好的職業素養,即使兩人在這竊竊私語,自個也裝作沒聽到。
褚越想透徹了,眉梢一挑。低聲道:“娘,你未來媳婦不是榭雅,是她的姐姐——漣漪”
馮氏像是一道閃電披在了天靈蓋,懵了。
眼神掃過對面的兩個姐妹,又疑惑的看著兒子。
得到褚越一個肯定的眼神。
漣漪臉上的笑快要憋不住了。褚越無可奈何的看了漣漪一眼,馮氏則是懊悔的想要拍自個兩個巴掌,看看這烏龍鬧的。
現在補救,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吃罷飯,馮氏還是蔫蔫的,看著漣漪幾次都說不出話,褚越知道娘這是在這懊惱呢,扭頭交代二柱,“送夫人回府去吧”
馬車順利的壓死了幾只螞蟻后,已經看不到一丁點的蹤跡了。
褚越扭頭看著此刻忍不住笑的跟朵花似得漣漪,無奈的嘆氣。
“怎么就這么高興?”
“沒有”這樣笑話人家的娘是有些不厚道啊,漣漪繃住臉,還是忍不住,將腦袋扭到一邊,肩膀一抖一抖的。
“跟我說說,你爹娘是個什么樣的人吧?”好半天漣漪終于不笑了,扭頭向漣漪詢問。
褚越聽完后,沒有先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四周看了看環境,長臂一撈就想要抱她。
漣漪急忙走動幾步,“老實些啊你”
褚越摸摸鼻子,思忖片刻后還是回答了漣漪的問題。
“我爹,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先前我送來的情書都是爹給我支招的”隨著他低沉的嗓音,漣漪仿佛回到了當日,自己收到情書的時候。
認真的聽著他說話“爹說姑娘家最愛那些貓狗,我想討好你,所以就送了一只貓”
可惜還是害的你不舒服。
“我娘……”褚越皺眉望向遠方,說實話,他那貧瘠的語言有時候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娘。
漣漪看他停住,一派我都知道的樣子,“其實你不用說,你娘是什么樣子,我想我此刻很清楚”
褚越撓撓頭,這話題顯然已經沒法繼續交流下去了。
放眼望去四周盡是群山,白杏村以及周圍幾個村落走被這群山層層包圍,從一定層面上來說,這個地方是山水寶地,人杰地靈,原先村子里有些小歪風邪氣在黃氏沉塘后可快自行整頓了。
這殺雞給猴看的很有成效,如果大興縣下面的眾多村莊要評選最佳村落的話,白杏村當仁不讓。
當然,這話就扯得有些遠了。
漣漪擺脫了這幾日荷爾蒙分泌有些不正常的褚越,穿著原先打著補丁的衣裳,艱難的在河灘地走著。
這地已經靠近河邊,是河水褪下后留出來的空地。這時候還不是很干,一腳踩下去,腳踝都要陷進去。
“小心些丫頭”杜老爺子背手在身后,眼角看到漣漪走的格外艱辛。伸出手拉著她的胳膊將人拉到身側。
“平日讓你多動動了,身子弱,怪不得一直生病呢”
哪里有一直,只是這次生病有些厲害罷了,而且緣由也不是身子弱造成的。
漣漪忍著沒說話。
低下身子看了看這濕潤的泥土,皺眉道:“姥爺,你說這地今年是不是不能種?”
她打算的是要種黍米,聽說這河灘地肥力挺高,所以當時才將主意打在這。
杜姥爺是個地里的好把式,只是踩了踩腳下的泥土。感覺這濕潤程度就肯定對漣漪道:“今年估計不成,你看這地濕的,要是灑下去種子保準活不了,外面的那些地還行”
話音剛落,從身后拿起那煙斗。漣漪給他點著,看著他騰云駕霧舒適的表情,這才繼續道:“你當日也是有本事的,有時候姥爺都懷疑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
前腳才說要買下地后腳這河的上游就開始攔水建壩,水減少后被河水吞噬的地這才重見天日,更神奇的是還白紙黑字的跟人簽字畫押,這想抵賴都抵賴不得。
“我哪里會未卜先知。還不是我自己想要貪小便宜”
杜姥爺也不深追究,只是皺著眉頭,“你娘問我這么多的地你打算怎么辦?你們自家可是種不來的”
漣漪也學著他的樣子背著手在身后,面朝清澈的河流,“自然是要咱們自個種了,這地雖說有些多。但是這挨著河的八十畝今年是不能種的,那二百畝全都種上黍米,能種多少種多少,這黍米好養活就跟谷子一樣打理就好,咱們再等上一個月種上這黍米。到時候不用和谷子種的一樣稠,稀疏些就好,省的將來還要間苗”
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這是自己考慮了好些日子才想出來的。
如今黍米還沒有在市面上流通,但是還是挺受歡迎,去年自家弄的黍米不少,保守也有一百畝能種,剩下的地是種別的作物還是怎么都無所謂,黍米釀成了黍米酒,今年在市面上大量的流通,就相當于是處在壟斷地位,即使別人眼紅那也沒法子,這黍米種子在自個手里,別處的零星散落,也形不成什么氣候。
到時候,不釀酒的黍米再賣給農人們做種子,想必又是一個進項,這黍米對土地要求不高,即使是那干旱的地段也能長得茂盛。
“那你看這地還用養養嗎?”杜姥爺詢問。
這漣漪就有些不清楚了,左右她不是干這個的。
“姥爺,這我就不大清楚了,您自個看著辦吧”
杜姥爺點頭,這施肥的事小丫頭確實是不怎么明白,還是自個按著老法子施肥吧,就是這農家糞,怎么才能湊夠這么多呢?
“那你說這地是咱們自個種?”
“當然啦,就是要請長工了,回去我問問娘,這錢得用多少個,還有大概要多少個長工”
這又要出銀子,長工的錢,買農具的錢,買牲口的錢,長工還要管著人家吃住,這么一來,家里的那幾百兩的積蓄根本就不夠塞牙縫的好嗎?
看出了漣漪的為難,杜姥爺豪氣道:“沒事,缺銀子了姥爺給你,不要發愁,看都快成小老頭了”
漣漪板著手指頭,“您看,這請長工,一個人一年得二兩銀子吧,算上吃喝過年發的獎勵,這一年就得四兩了,這農具不得要錢?少說得一二百兩的銀子吧,還有著牲口”
說到這不說話了,這一頭未成年的小牛犢都要二兩多快三兩的銀子,這二百畝都種上的話,估計要有十來頭的。
“姥爺,您有三百兩的銀子嗎?”
兩人同時望著小河嘩啦啦,默契的不再說話。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刻,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在溫顏姥爺鏢局外徘徊,榭雅身上穿的是馮氏送來的那件衣裳,稀罕的很,這會,趴在那雄偉的大獅子上。看著對面鋪子人來人往。
“其實你不該喊我過來的”榭雅低聲道。
杜江波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你看,人家姑娘家開的是藥鋪子,爹爹是大夫,你說自個不舒服進去了。這要是跟著榭淳去,你被那當爹的看病,榭淳去和那芍藥套近乎,這兩個人都通一點藥理,這說起話來也有共同話題,哪里像我,在那和人家說話,我就問人家,唉,你知道饅頭多少文一個?還是那酒多少兩一壇?”
杜江波摸著光滑的下巴。連連點頭,“你說的很對,可是現在已經晚了,算了算了,就先將就一下。用著你吧”
被人說是將就的丫頭不樂意了,扭頭就要走。
這種偷窺別人的事已經夠讓人不愉快了,竟然還說我是將就著,行了,您自個在這將就著吧,小姐我不奉陪了。
“哎哎,算了算了是我的不對。你大人大量”這小姑奶奶走了,自個哭都沒地哭去。
榭雅看著里面窈窕的人走來走去,輕輕拍拍舅舅的肩膀。
露出小狐貍一般的笑容,“我現在有一個好法子,你要不要聽聽啊?”
一個時辰后,一個虛弱的年輕人。腳步打顫的走進了藥鋪里。
芍藥感覺到一道視線注視著自己,扭頭一看就是那個虛弱的男人。
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快要暈倒的他,把他扶到自家爹爹的前面。
“爹,你快看他,好像病的不輕的樣子”
付長明一板一眼。示意他伸出手來。
杜江波將自個的手伸出去,額頭上滿是大汗,虛弱不堪道:“大夫我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沒救了?”
付長明正聚精會神的把脈,聽見他說話,眼睛斜斜的望來,“你可以再多浪費些時候,反正我又不疼”
話里話外的意思是他打斷自個看病了。
榭雅在外面躲躲閃閃,心里還有那么一絲絲的愧疚,這小舅舅,真的是瘋了不成。
她先前不過是開玩笑,說那大夫精明的很,要是沒病就去人家那里看病,肯定會被人給識破,這要是被攆出來了今后再登門就不好登了,形象就不好了呀。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真病,一來是可以趁機接近人家姑娘,沒準能摸摸人家小手了,搭搭人家肩膀啦,等坐到那大夫跟前也是真的難受,不會露出什么馬腳。
墜入愛河的人是理智不清的,小舅舅也是,自個分明是胡亂出的主意他卻聽到耳朵里去了,這會真的認真思考起來要讓自己生病的事。
可是這生病生孩子,又不是想要生就能生的出來,必須要天時地利人和啊,這猛不丁的潑自個一腦子的水,最快的也要夜里或者是明天再生。
想來想去,想要生病的快速的法子就是吃瀉藥。
去別的藥鋪抓了些瀉藥回來,摻雜在那一碗面條里,一會后就看出療效來了,整整在那茅廁呆了快要一個時辰。
真的把自個折磨的臉色蒼白,汗水跟豆子似得,這才進了人家鋪子里。
大夫把完脈后沉思片刻,才緩緩開口道:“你這后生好生奇怪”
杜江波一下子嚇在了原地,這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這都被看穿了?
“你這脈象分明是自己吃了太多瀉藥所致,是何人和你有這么大的仇恨?”
杜江波僵硬的身子放松,轉而換成一副委屈的模樣,“大夫救我,我這是……唉……”沒說話就開始嘆氣。
看到姑娘家的眉頭皺起來了,杜江波這才道:“我這是得罪了小人,被人記恨上了這才得了如此下場,唉,說來也是我太過于善良,我那外甥女……唉……”
榭雅瞪大了眼,原本還在為你的舉動而感動,這立馬就把我給賣了,是,你這外甥女是不少,可是你這字里行間意思就是得罪了我,太過分,算了,你愛咋地咋地,自個一個人回去吧!
榭雅轉身走了。
杜江波最后如愿喝下了佳人親手煎的藥,不過因為得罪了外甥女,最后沒錢沒車,自個拖著羸弱不堪的身體,一人走回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