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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躍的燭火下,漣漪滿臉均是無奈,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一時間滑稽的很。
在這次的占卜中卦象很是奇怪,是屯卦,就傳說中的水雷屯,《象詞》有云:屯的上卦為坎坎為云,下卦為震震為雷,云行于上雷動于下,雷行雨施滋潤草木與萬物。
這么說意思是上蒼快要降水于大地,萬物重新復蘇,雖有生的含義,但是里面缺隱隱包含艱辛,但是只要順時應用,必欣欣向榮。
漣漪想要測一下何時降雨,蓍草太過于費體力只好利用年月日來算一下,卻不料忽然腦袋一片昏沉,險些栽進前面的跳躍著的火堆中。
雙手撐住地,感覺到眼前金星冒完后,這才費力的頭。
暗道這身子越發嬌氣,只是餓了一頓就如此承受不了,方才只是擔憂著以后,卻沒注意身邊的環境。
說的好聽寫是柵欄,實則只是一圈不怎么結實的木條擋在外面,放眼望去全是漆黑一片,無邊的曠野和天上皎潔的月光相輝映,清風吹動著樹梢卷縮的葉子。
氣氛突然詭異了起來,對于術士來說,爺爺教給她更多的是敬畏天地鬼神,此刻涼颼颼的冷風吹在身上,她摸摸身上的衣服,快速起身往屋子里走去。
自己嚇唬自己這才是最高的境界。
次日,一家人被外面嘰嘰喳喳的鳥叫聲驚醒,杜氏繼續收拾著院子,馮通柱和遠弘將柴房里缺胳膊短腿的桌椅搬回屋子,榭雅榭淳則是在剛睜眼就打水去了。
一家人都在緊張的忙碌著,突然柴門被人從外面打了開來。
杜氏大聲道:“回來了就快給我進來,外面有啥東西勾著你們魂兒呢!”
原來是杜氏以為兩個閨女回來了,偏又站在外面不進來,這才惱怒罵了起來。
院子幾人都被她的聲音驚了驚,抬起頭來哪里有榭雅榭淳的影子?
只是遙遙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消失在眼簾。
“娘,那是不是二叔家的遠濤?”漣漪走上前瞇著眼睛說道。
杜氏不言語三兩步走到柴門外,果不其然,一個編織細密的籃子被放在地下,上面蓋著一塊靛藍色的粗布。
漣漪牽著小寶走上前,看娘神色未變,擔憂道:“娘?”
杜氏掀開罩著的布,里面一個黑瓷碗壓著滿滿一碗咸菜,旁邊盤子里是好幾個諾大的饅頭,空閑著的地方也被人塞滿了碗碟筷子之類的東西。
杜氏不說話,院子幾人也都不發一聲,良久杜氏直起身子,掂著籃子朝院子一處空地走去。
“小寶餓了吧?”漣漪低頭問著幼弟。
遠寶捂著肚子,眼睛緊緊盯著杜氏手里的籃子,咽了口口水后才堅定道:“大姐我不餓”
說完后擔憂道:“大姐你臉上白白的,是不是病了?”
漣漪忍住一陣陣的眩暈,輕搖了搖頭,“沒事,大姐只是沒睡好,一會歪歪就好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柴門外傳來了兩道急促的腳步聲。
接著小寶歡呼道:“是二姐三姐,二姐三姐回來了”說完后掙脫了漣漪的手小跑著上前。
馮通柱通紅的臉頰上掛著大滴大滴的汗水,聽見兒子的叫聲后緊著擦了擦臉上的汗,繼而飛快的走上前去幫著女兒提著手里的瓦罐。
半柱香后,一家人圍著一塊光滑的青石板坐下,缺口碗里盛滿了清水,杜氏掰開饅頭遞給丈夫兒女后,嘴角掛著輕蔑的笑容。
榭雅低聲嘟囔道:“一把我們攆走就吃好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咋的,不是說往年打下的麥子都賣了?這會怎么就有白面吃饅頭了?”
“二妹”遠弘搖搖頭。
雖然大家心里知道,但是還是聰明的決定沒說,心直嘴快的二妹說出來,也只會讓大家更尷尬。
“來吃飯吃飯”馮通柱打著哈哈。
杜氏瞪了丈夫一眼,照顧起小寶吃東西。
這是在新家的第一頓飯,雖然有些倉促但是氣氛卻一反常態的溫馨,這才是一家人,這才是讓人安心的地方。
漣漪吃了幾口饅頭,想起剛才遠去的身影,想是遠濤堂弟是受了二叔的指派,趁著沒人才來給他們送東西。
至于為什么沒人,漣漪冷笑,那一家子人估計此刻正在興高采烈的取水去賣水呢。
早上大哥專門跑到村口去告訴小舅舅,說是賣水這營生做不成了,小舅舅知道緣由后沖動的要去給姐姐討公道,后來還是被大哥給拉住勸慰了一番,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爹娘,我和小妹方才取水的時候看見有車轱轆印,而且水洼里的水淺了好多好多,怕是都被那院的人取走了”
收拾著碗筷,榭雅抱怨道。
“老天爺都看著呢,你管他們作甚”杜氏罵了閨女一句。
漣漪身子一震,這話糙理不糙,可不是就是這樣?這賣水的生意剛被他們接手這天也就要下雨了,冥冥之自有定數,這話一點不假。
想到不日將有大雨將至,漣漪笑容多了起來,可是盈盈眸子掃視在破落不已的泥房子后,黛眉微皺。
“爹,咱們趁著天兒好趕著把房子修修吧?”看著‘飽經風霜’剝落許多墻皮的屋子,漣漪遞過去一碗水提議道。
“這?”馮通柱為難的看了眼房子,又為難的看向西邊一處空地,昨夜里媳婦讓他快些搭個棚子,要不做飯都沒地方。
“閨女,房子先緩緩吧”老實漢子討好道。
聽聞后,漣漪嘴角的笑凝固了一下,隨即很快恢復了原樣,細聲細氣道:“爹,打磨家具什么的咱們能緩緩,可是這房子可不能拖,要是一場大雨下來,咱家可就沒了”
雖然臉上掛著笑意,但是眸子里全是認真。
杜氏心疼的掰開饅頭喂著低頭亂叫的小雞,不滿道:“你就什么都知道了,下雨?就是把你眼看穿了也下不上來!”
眼看穿了?漣漪細細一想后恍然大悟,娘的意思是望眼欲穿吧。
自打去年冬上起,整個大興縣連個雪花的影子都沒見著,自太祖皇帝打下天下已久這還是史無前例,天災*不斷讓剛即位不久的少年皇帝身心俱疲,連夜寫了罪己詔公布天下。
皇宮內院時不時可見身著道袍的道士,嚴峻的氛圍讓一干人等都戰戰兢兢。
聽說前些日子皇帝還聽了內侍的話,讓人在各縣擺陣求雨,實在是無稽之談。
可是這些距離馮家太遠,完全不在漣漪考慮的范圍。
眼下她只能磨著爹好好修繕房子,不至于在大雨來臨之際坍塌以至于無家可歸。
杜氏看一反常態的女兒堅定的態度,敷衍道:“行行行,聽你的聽你的先修房子”
隨后沉思道:“這樣吧我先給你些銅錢,你去縣里買些物件回來”
臉上的神色不亞于割肉放血,錢還沒在懷里暖熱呢就得出去,她可怎么受得了?
但是沒法子,一家人以那樣的面貌被人趕了出來,家里的東西一樣沒拿出來,沒法過日子。
最后,漣漪帶著自告奮勇口口聲聲要幫大姐分憂的榭雅,走在了往縣里的路上。
大興縣人聲鼎沸的茶樓里,一個身著交領右衽長袍,神色淡然的男人臨窗而望,身后嘈雜的一切仿佛都與他無關。
高挺的鼻梁抿緊的嘴唇斜眉入鬢都讓他成了周圍的焦點。
旁邊候著的男人則是快要將頭耷拉在了懷里。
喝茶的男人放下手中的香茗,看著一臉郁卒猶帶著些倦意的下人風輕云淡道:“怎么?還想著前幾日的事?”
不輕不重的話語明明沒有什么情緒在,被問到的人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精神起來。
“大爺可不能亂說”神情全是激動。
他就是前些日子偶遇漣漪,被漣漪提點過的少年。
當日,漣漪測出他在十七日內成婚,被冠以仙姑稱號,后來又被告知有大禍臨頭,想要破解之法只能在原地等她。
卻不料在等了足足三個時辰后,被同伴找來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原先他還堅信不疑,認為仙姑會回來,可不成想循著當做救命稻草的繩子一路走去,看到那一頭綁在不停抓虱子的乞丐腳上后,他才徹底明白。
原來真是被人耍了!
原來當日漣漪給了路邊的乞兒兩個銅板,交代他把繩子綁在腳下,別的不要求只是呆在原地不動,這本就是那乞丐的地盤自然沒有離開一說,更何況平白得了兩個銅板,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于是,傻乎乎盼著仙姑來搭救的少年就這樣在原地等啊等,等啊等……
后來這一事也被同伴不停取笑,用以‘仙姑’調侃他,以至于現在提起漣漪,這少年就火冒三丈。
提起了往事傷心不已,氣悶的將視線投到外面,倏忽只見他眸子死死地盯住外面,眼中遲疑驚訝不安憤怒一一閃過。
對著窗外大呼一聲:“仙姑!”
隨著他的驚呼,褚越沉靜的眸子順著他的視線朝窗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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