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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拾香驚叫了一聲,連忙閃身到一側。
落銀也皺眉退到了一邊讓開了,待她剛抬起頭想看一看是誰人在梅園里縱馬狂奔的時候,曾平康高大的身影卻擋去了她的視線。
“啊!”適時卻聽得一聲女兒家的尖叫,邊驚慌失措地道:“讓開,快讓開!”
下一刻,落銀一轉頭,眼前就忽然閃過一抹紫色。
看清了之后,她不由捏了把汗,前方那匹高頭大馬之上,騎坐著一名紫衣少女,只見她身影被顛的東倒西歪,髻橫釵亂,顯然是身下的馬受了驚!
前方的人紛紛驚慌失措地閃躲著,好在她這動靜極大,此處的人也不算很多,故暫時還沒有人因此受傷。
“月姮,低下身抱住馬脖子!”身后傳來一聲緊張的提醒,顯然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須臾之間,一陣急亂的馬蹄聲響起,就有四五個男子策馬從落銀等人眼前快速的掠過。
待落銀回神過來的時候,就只剩下了這行人的背影和馬蹄揚起的煙塵。
他們很明顯是同行的,那女子看樣子的初學騎馬,這樣子實在太危險了。
“葉姑娘,你沒事兒吧?”待那群人逐漸消失在視線中,曾平康朝落銀問道。
落銀想到他方才在那種情形下,下意識地擋在自己身側,便道:“我沒事,方才多謝曾公子了。”
“有什么好謝的。”曾平康失笑了一聲,岔開了這個話題,道:“我祖父和長孫先生該是已經到明雪亭了,咱們也先過去吧。”
落銀點頭,和拾香一切隨著曾平康朝著明雪亭行去。
而方才那匹失控的馬兒,此刻終于被控制住了。
肖月姮已經嚇得臉色蒼白,精巧的小臉上掛著剛才驚怕之下留下的淚痕。
“月姮,你有沒有傷到哪里?”肖月姮的兄長肖月軒緊張地問著,他今日同幾個好友約好在郊外騎馬。本是不想帶著這個妹妹過來的,可肖月姮堅持要過來,最終是沒有拗得過她。
肖月姮此刻似乎才找回了神智來,突然“哇”地一聲大哭了出聲。撲到了肖月軒的懷中。
余下的三名男子面面相覷。
“好了,月姮,別哭了別哭了……”肖月軒向來寵愛這個妹妹,此刻正手忙腳亂地安慰道。
過了好大會兒,肖月姮才勉強可以發聲,哽咽地道:“三哥……我要回家……”
“好好好,回家回家,咱們這就回家。”
其中一位男子見狀上前道:“月軒,那咱們就折回去吧。來日再出來玩便是了——”本來好好的興致都被攪和了,是也沒有心情了。
“真是對不住……”肖月軒有些尷尬地一笑。后道:“那咱們就先回去吧。”
“你們先回去吧,方才我似乎看到了長孫先生。”黑袍少年出聲說道,深刻的五官藏匿著一種難言的英氣。
“那好,那月軒就先送家妹回府了。今日之事,實在抱歉。”肖月軒顯然對這黑袍少年格外忌憚。說話也特意注意。
黑袍少年就“嗯”了一聲,然而就聽他身邊那位與其年紀相當的少年人說道,“我也隨你一道兒吧,許久沒去拜見長孫先生了。”
于是,五位少年人便分為了兩路兒,肖月軒和另外一位送著肖月姮回了府去,黑袍少年則是與其好友尋見長孫平愚去了。
長孫平愚此刻正與曾通玄坐在明雪亭中。
明雪亭坐落在梅園正中心的位置。是高度為十二階高的一座華亭,視線頗好,亭中設有八張大石桌和椅凳,用以給游人們歇腳賞景。
因曾通玄再來之前,已經吩咐了下人前來收拾準備,故此刻坐在亭中。桌上茶具都早已擺好,一名丫鬟正在一側拿蒲扇扇著茶爐煮茶。
待落銀和曾平康來到的時候,爐上的水已經開始發出‘咕咚咕咚’的沸騰聲響。
“你說你們這年輕人,還不及我們兩個糟老頭子走的快。”曾通玄笑著打趣了一句,免去了曾平康和落銀的行禮。就示意二人過來坐。
拾香站在落銀身邊,望著那煮茶的丫鬟已經將燙壺起了爐,便熱心地主動上前幫忙倒茶。
“來年開春兒,國學院又得招進一大批學生,到時候長孫先生又該有得忙活了,還是得趁著這幾日,好好地偷閑一番才是。”曾通玄呵呵地笑著。
提到國學院明年招生的事情,長孫平愚好似卻不怎么高興,他搖頭興嘆了一句,道:“你是不知,這幾年來新招入的學生,實在是……哎。”
國學院教學體系較為完整,學生從五歲啟蒙直到參加科舉前,都可以一直在國學院接受教育,而由于國學院中的學子多是達官顯貴之后,故嬌生慣養,好逸惡勞等惡習在所難免。
長孫平愚雖然沒有直說,但曾通玄和曾平康還有落銀都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曾通玄仍舊是笑,道:“不是還有入學考核嗎——”
出身不平的孩子,譬如親王和國公之后,是就不必參加考核可直接入學,但一些普通家庭的孩子,若想要進國學院,需得通過相當嚴苛的考核,縱然是沒有經過啟蒙的稚童,也需得有過人之處。
“哎……”長孫平愚又嘆了一氣,道:“近幾年來倒沒有發現過幾株好苗子。”
說著,抬起頭來看著曾通玄,開玩笑道:“你來樂寧之后,大大小小的辦了幾家私塾,這好苗子該是都被你給挖走了——”
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對曾通玄十分敬佩的。
曾通玄哈哈一笑著帶過,忽然就朝著落銀問道:“蟲蟲明年也該入學了吧?”
落銀笑著點頭道:“正是,明年一打春兒,就打算將他送去啟蒙。近來家父已經在打聽合適的私塾了——”
“還去外頭打聽什么。”曾通玄搖了搖頭道:“就去我那兒吧!”
落銀一愣之后,隨即笑道:“這孩子調皮淘氣起來也委實讓人頭疼,到時候還請曾先生不要嫌棄我給您找了個麻煩。”
曾通玄不說,她倒是也忘了曾通玄名下是有幾間私塾的。將蟲蟲送到哪兒,知根知底的,倒也好。
“你這說的什么話,才五六歲大的孩子,哪里有不淘氣的?再者說了,這孩子天資聰穎實在罕見,將來有了什么成就,也給我這私塾爭光啊!”曾通玄說罷又是一陣笑,后連吃了幾口茶。
曾平康也夸贊道:“蟲蟲這孩子我也見過幾回,的確是聰明可愛,且還懂禮數。”
落銀笑了笑,這回倒是沒有過度謙虛,蟲蟲是她看著長大的,也是她抱著長大的,感情自然不用多言,看著他如今漸漸長成,她心中的欣慰并不比葉六郎和月娘少一分一毫。
幾人圍著賞了會兒花,吃了一盞茶,天南地北地笑談了一番過后,曾通玄似無意地道:“西樓那邊的白梅開的最好,葉丫頭頭一回來還未見過,你帶她去瞧瞧吧,我同長孫先生再說說話兒。”
他這番話說的非常奇妙,在曾平康聽來他這是想讓自己帶落銀去走走,而在落銀聽來則是,他有事情要單獨同長孫平愚詳談,不便他人在場。
“葉姑娘有沒有興趣隨我過去瞧瞧?”曾平康含笑問道。
落銀沒做猶豫便點了頭,一來她也想去看看曾通玄口中所說的那片白梅,二來她不想打攪曾通玄和長孫平愚談話。
直到落銀帶著拾香同曾平康漸漸走遠,曾通玄握著手中的杯,卻突然笑了一聲。
長孫平愚順著他的視線瞧了一眼,無奈笑道:“我說你這個人……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倆孩子或許看不出來,可他在一旁卻看得真亮兒,曾通玄顯然是有意撮合二人。
曾通玄卻更為的直白,直接說道:“你瞧瞧這丫頭跟我孫子多般配……二人你未嫁他沒娶的,這有何不妥?”
“這姑娘確實不錯。”長孫平愚口氣里帶著欣賞,“說話舉止,中規中矩,卻又沒有一半女兒家的嬌作之態。不知是哪家的千金,之前我怎沒聽說過?”
看這模樣,理應是個大家閨秀,縱然沒進過國學院念過書,那也不會一次都沒聽說過。
“這回你可看走眼了!”曾通玄哈哈笑了兩聲,道:“這丫頭原本是青國人士,而且可不是什么大家閨秀。”
長孫平愚驚異了一陣兒,后才道:“那這家教可真真難得……”
“可不止是家教好,這丫頭——”曾通玄一提起落銀的優點來,就覺得停不下來,然而這邊話剛說到一半兒的時候,卻聽一道帶著尊崇意味的聲音傳了過來——“學生見過長孫先生。”
“郡王——”長孫平愚一愣之后就起身行禮,“下官參見睿郡王。”他雖然曾為睿郡王的老師,但國學院祭酒的官職始終和郡王懸殊過大,禮數不可避免。
ps:大家七夕快樂,今天發燒,本來貼了退熱貼但沒什么用,最后還是去了醫院,可能是昨天吹了冷風的原因……為了不斷更迷迷糊糊地寫完一章,吃完藥犯困頭暈實在挨不住了……抱歉,明日病情好轉就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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