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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公子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在他看來,這無疑跟赤果果的打臉沒啥分別,哪怕這是人家墨韻齋的失誤,可是剛才那一番作為,卻也因著這事弄得他好猴兒在耍弄一般,令人恥笑。
“邱公子,既然這墨韻齋的掌柜都承認了這方硯臺乃是次品,也將銀兩還給了你,不知是否能夠將我弟弟的銀子歸還?至于答謝就不用了,人總是難免會有看錯的時候,我就大方些許不計較了。”花上雪淡淡的說道,此話一出,卻也讓這位不知誰家的小公子臉色幾番變化,狠狠的將花夏草的錢袋丟到了地上。
“我們走。”說著還不忘怒視了華夏草一眼,要將他記住,往后再尋了機會報仇。
“且慢。”花上雪怎么可能容忍這人離開。
當初松縣發生的事情已經夠讓她遺憾了,她實在不希望花夏草在清平書院讀書,還要被這樣的麻煩事情纏身。
“你想怎樣?”邱公子冷聲道。
“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想跟邱公子說一聲,萬事以和為貴,好歹也是天子門生,讀書的時候就該好好讀書,若想爭個高低,就在以后的成就上爭個高低,其它的小手段還是少用為妙。天知道可會害人不成反害己,望邱公子能夠多多思量。”
邱公子把袖子一甩,冷哼一聲,卻是什么話都沒說,帶著兩個書童離開了。
在墨韻齋門口發生的這出鬧劇,也因為邱公子的離開告一段落,沒有好戲看的人群,自然是漸漸散去。
墨韻齋的伙計,已然將邱公子丟下的錢袋撿起,遞給了李掌柜。
李掌柜拿著錢袋畢恭畢敬的送到了花上雪的跟前,“之前多有冒犯,還請二位多多見諒。若非今日小姐點明。這墨韻齋的名聲恐怕就會變得更糟糕了。”
九月直接接過了李掌柜遞來的錢袋,將錢袋轉交給了花夏草,而花夏草卻是有些不自在的跟在花上雪的身后,低著頭。有些愧疚又給花上雪惹了麻煩。
“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李掌柜毋須多言。或許那真的是你們墨韻齋一時的失誤,我也不想多說什么。夏草,你不是正準備來自置辦一些用具嗎?乘著李掌柜在,跟他說說你要的東西,也好讓人立刻準備了,免了你挑選的時間,相信李掌柜定會讓人送上最適合你的用具。”花上雪說到最后,喊了花夏草一聲,招呼他到跟前來。
“姐姐。對不起,又給你惹了事。”
“傻瓜,你是我弟弟。”花上雪笑著應道,陪著花夏草在墨韻齋買好了需要用的筆墨紙硯,重新回了小院所在。
剛踏入小院子時。就看到玉彌瑆獨自一人坐在院子里喝著茶。
“你怎么那么快來了?”花上雪不由問道。
“自然是將事情處理妥當后過來的。具體遲些告訴你,不過以后你可以放心,昭陽郡主都不會再纏著我了。”玉彌瑆說到最后,提到昭陽郡主時,卻是湊在花上雪耳邊低語,儼然暫且不希望花夏草改變對他的看法,知道他的身份。
“你不會亂來吧?”
“放心吧。只是解除了誤會,不是我隨便拿別的事情糊弄人。”玉彌瑆道。
既然玉彌瑆到來,正好花夏草也是今日才到京城,之前去了墨韻齋買了東西,看了看時辰也差不多到午膳時候,直接帶著花夏草到外面吃飯。順帶一并在附近熟悉下前往清平書院的路途,往后在這邊讀書,花夏草就好自己顧好自己,學會自力更生。
申時方至,送了花夏草到了小院門口。
“夏草。姐姐希望你能夠自力更生,做一個獨當一面的男子漢。除非必要,姐姐都不會插手你的事情。我不希望你變成一個只會依賴別人的人,當然,若是你自己建立起來的人脈關系,利用這個關系去處理好你的事情,我并不反對。因為這也是屬于你的實力。姐姐這般說,你可明白?”
“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今日的事情只是一個意外,我也不想一輩子靠姐姐,我要怎么我也能夠做到很好,能夠給家里光宗耀祖,而不是一味的尋求姐姐你的庇佑。放心吧姐姐,我會好好學習,往后考取功名當了官后,成為姐姐你的依靠。”
花上雪笑了笑,“那我等著你當我的依靠。”
“嗯,姐姐,你等著吧。”
告別花夏草之后,花上雪拉著玉彌瑆去了附近一條街道,尋了一處茶樓落座。
“怎么不是回白府?”上了樓坐定后,玉彌瑆不禁如此問道。
“你看看這個先。”花上雪說著從袖袋中取出之前墨韻齋門口不知何人塞入她手中的匿名信遞給了玉彌瑆。
“今夜戌時,欽安大街皓月樓梅字雅間,虛席以待,還望赴約,否則后果自負。”玉彌瑆年初信紙上的內容,不禁把眉頭緊蹙,神色中不由露出一抹警惕之色。
“你若是沒來找我,我還琢磨著是否要一人赴約。這約我的人意味不明,既然膽敢威脅我,想來若非空口白話,那就是有所憑依,不管怎樣,還是去一趟比較好。”
“欽安大街嗎?距離此處倒也算不得太遠,正好這皓月樓也是一處酒樓,順帶去那邊用膳也不錯。只是,暫且不去梅字雅間,看看再說。”
“我也正有這個意思。”花上雪點了點頭道。
二人一番合計后,只是在這里逗留了片刻后,便去了欽安大街的皓月樓。
到了皓月樓后,吩咐伙計開了一個雅間,卻沒想到這伙計率先領花上雪一行人去的地方,卻偏偏是那梅字雅間。
“伙計,這梅字的雅間莫非未曾有人定下?”花上雪站在門口問道。
“客官說笑了,若是有客人預訂了雅間,自然是不能領著客人前來的。而且客官您也交代了,需要再次逗留較長的時間,小的又怎會帶著幾位客官到預先被人定下的雅間中來呢?”
“那除了這間之外,可還有其它的雅間可供選擇?”
“真是不巧了,只剩下這一處雅間還空著,其它都是已經被事先預定好的了,實在沒辦法另行安排了。”皓月樓的伙計甚是抱歉的應道。
“算了就這里吧。”花上雪應道,看來約她的人似有所料,早已經事先做了準備,讓她無從選擇,最終還是按著對方的意思到了這梅字雅間。
既來之則安之,既是對方都安排好的狀況,那也只能安心的等著,若是對方真的約了自己過來,定是有事,只要是有事,遲早也要現身一見的。
花上雪五人耐心的等著,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并未因為那份匿名信的相邀,讓自己身處緊張兮兮的氛圍之中。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了戌時之際,也沒見到任何的異常動靜,莫非是還未到來?
帶著這種想法,花上雪五人又等到了亥時,眼看著人家皓月樓也差不多時候要打烊了,依舊也不見一絲其它的變動。
“該不會是被耍了吧。”花上雪不禁這般說道。
“既然約你的人沒來,那便不要等了,還是先回府里,免得爹娘那處不好說。”
“也好,都回去吧。”花上雪說著,率先起身,可還不等她邁步離開自己的位置,咻的一道弩箭從她眼前掠過釘在了不遠處的柱子上。
三月與七月立馬從窗戶處飛掠出去,順著弩箭的方向追了出去,九月護在花上雪與玉彌瑆身前,一臉戒備之色。
追出去的三月與七月片刻后回來,卻是搖了搖頭,明顯是未曾追到將弩箭射出來的人。
玉彌瑆上前拔出那把釘在柱子上的弩箭,上頭并無抹上任何毒素,只是在弩箭上刻了一個‘仇’字。
這個字到底是姓氏還是代表著別的含義,實在也說不太清楚。
玉彌瑆將那把短小的弩箭收了起來,五人隨之離開皓月樓,也未曾將那事情說出來。
此刻已經是亥時一刻,從此處回了白府時,已經是亥時四刻,剛回到白落園時,明顯看到廳里的燈亮起,卻是見玉彌瑆的爹娘在那坐著,明顯是等著二人許久。
“爹,娘親,二娘,三娘,你們這么晚了怎么還未歇息?”
“咳咳,你這孩子,這般晚了才回來,也不想想會有人擔心。”白敬守咳嗽一聲,那眼神示意玉彌瑆身旁的幾位夫人才是在此原因的關鍵所在。
還不等玉彌瑆開口,三位夫人的目光便落在了花上雪的身上,神色方面都是一臉正色。
“小雪,雖說小七已經過繼給了越王府,是如今的越王爺,我們也不太好管他什么。可你好歹也是女兒家,怎能到這個時候還在外面逗留,未曾歸來。”玉秀夫人一見花上雪與玉彌瑆回來后,便開了口,一出口便是對花上雪晚歸的責備。
花上雪聽得玉秀夫人這般一說,也知道是自己一時不察,忘了在這古代,晚歸可不是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舉動,引起幾位夫人的不滿,也是再正常不過了。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