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洶涌而來的一群人,章戎若眼神淡漠的微微屈了一下修長的腿,腳跟驀地發力,帆布鞋蹭地一下掃過地板,身體朝著后方疾速的倒掠!
在房間的東北角有一個兵器架子,章戎若在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上面陳放了一把狹長的東洋刀!
下一刻,渡著一層黑漆的刀鞘吞口驟然閃現一抹寒光,刀鞘還在原地,而章戎若的手中已經橫了一把長刀朝著迎面而來的人群掃了過去。
“噗————”
當先沖過來的一人來不及止住去勢,只見章戎若的手腕一翻,開了鋒的刀尖在他的肩頭一撩,一蓬血花瞬間飚濺出來,而刀鋒則依著慣性掃向了下一個人。
戈爾夫斯基的幾個手下看得呆住,面部有些生硬的僵在那里,每個人的腳步都像是忽然被東西釘在了原地一般,無法挪動身形。
章戎若橫著東洋刀,面部表情冷淡的說道:“我想我說得很清楚了,誰想碰我都得先問問我手上的刀……你們聽懂了嗎?”
下一刻,她的身形陡然前沖,突襲而去。
刀光簌簌閃動幾下,戈爾夫斯基的保鏢隊伍被打散,畢竟只是保鏢而已,這些人也沒有誰真正愿意在這里受傷或者送命,于是聰明的人就跑過去扶起了戈爾夫斯基逃出了房間。
“看來……”章戎若將刀尖垂下,有些無奈的朝著對面的克雷斯、漢克和麥克嘆道,“錢依舊是拿不到了,不過這房間內的東西,有些應當還比較值錢,大家拿了抵債就是了。”
幾人面面相覷,章戎若已經轉過頭去自顧自的將架子上的刀鞘拿下來,將刀收入刀鞘,她重新背起了自己的大提琴盒子朝著門口走去。
“哦,對了……”在臨出門口的時候,章戎若的表情平靜的朝著麥克說道,“從今天起,我退出樂隊!”
“為什么?”麥克詫異的站在原地,表情錯愕的失聲呼道。
章戎若歪著腦袋想了想,半晌才開口說道:“音樂讓我找到了未來的意義,然而……我想我還該去找到我人生的意義!”
“what?”克雷斯不解的發出疑惑。
而章戎若則不再解釋,她揮了揮手,轉身順手提起了門邊的大黑傘,然后順著走廊一直走出了這間名為卡門的大酒吧。
酒吧外,大雨磅礴!
章戎若撐開大黑傘,背著琴盒和一把東洋刀緩慢的穿行在哥特式的建筑物之間,緩慢而孤獨的朝著自己位于城北1623號的住處走去。
“嘀嘀嘀————嗚嗚!”
在走出去三條街,大概一千米左右,一輛閃著燈光的車子停在了她的面前,車門迅速的推開,兩名穿著制服的墨爾本警員將手架在車門上,槍口指著章戎若發出了嚴厲的呵斥聲。
一分鐘后,章戎若被帶入了墨爾本的城北分局。
在問訊室內,肚腩肥大的肯雷局長親自坐在了對面詢問著章戎若,肥大而長滿了毛的大手在桌子上一拍,肯雷壓低自己的身子,神情兇狠的朝著章戎若喝問道:“來自華夏的小妞,是你動手傷害了酒吧的老板戈爾夫斯基?”
“是!不過……”
“砰!”
“我問你才能回答,我不問的,不要你說!”肯雷神情陰沉的喝道。
章戎若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肯雷接著問道:“你是用什么傷害他的?還有……為什么要蓄意傷人?”
章戎若眼神一凜,辯解道:“恐怕你搞錯了,是戈爾夫斯基違背合約在先,然后他又想讓他的手下傷害我們在后,被逼無奈下我才動手的,我是無辜的!”
“無辜?”肯雷冷笑著打量著章戎若的全身。
事實上,肯雷和戈爾夫斯基一直以來都是城北這一塊的搭檔,戈爾夫斯基負責斂財,而他則負責充當保護的大傘,久而久之,兩人之間早已有了默契!不久前接到戈爾夫斯基助過來時,他大為震怒,這簡直就是破壞自己錢袋子的行為,他怎么可能容忍?
原本他是打算直接把章戎若關入監獄的,不過現在看到這名來自華夏的女孩長得十分美麗,尤其是那雙修長而美妙的腿,他心中頓時間升起了惡心的念頭,目光也漸漸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章戎若感到惡心,但束縛在手上的鐐銬卻讓她此刻只能蹙眉表示自己的憤怒以及厭惡。
“如果你是無辜的,不如陪我睡一覺,我幫你脫罪怎么樣?”肯雷肆無忌憚的說道。
“妄想!”章戎若冷聲斥道。
“呵呵……果然是有脾氣的華夏小妞,不過我喜歡!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親自動手了……”肯雷冷笑著,回頭沖著室內的攝像頭眨了眨眼,示意監控室內的人關掉這里的攝像頭。
等到攝像頭上的紅點滅掉后,他咧嘴一笑,起身朝著章戎若走過去。
正當他伸手想要伸到章戎若的身上去的時候,問訊室的鐵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敲響,他眉頭一皺,十分不耐煩的朝著外面吼道:“我正在辦公,有什么事晚點再說……”
“局長,是關于嫌疑人的資料的……”門外傳來一名警員的聲音。
肯雷微微皺眉,心想反正這是自己的地盤,不急在這一時半會,想通這一點,他拉開門朝著那名警員問道:“什么資料?”
“財務資料……”
“財務資料?”肯雷皺眉不解問道,“這有什么不對,難道她是經濟罪犯?”
“不是的,局長先生……”警員臉色古怪的將一份資料展示在了肯雷面前低聲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她的賬戶在一天前有一筆205400000澳元的款項被轉入,轉入的機構來自華夏的一個大集團。”
“多少?”肯雷失聲驚呼,霍然色變。
“205400000澳元……”警員謹慎的說道,“局長,也就是十億華夏幣。”
“十……十億華夏幣?”肯雷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詭異。
正在這時,走廊的盡頭忽然傳來一陣混亂的嘈雜聲,他伸頭看了一眼,只見一群戴著墨鏡、身著黑色西服的男子蜂擁過來,而且這些人的手上全都提著一桿桿各種款式的槍械,裝備絕對要比肯雷所了解的分局里的裝備要好得多。
他手忙腳亂的剛拿出自己的配槍,一桿來福槍的槍口已經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肯雷的冷汗瞬間淋漓而下,他張了張口,語音顫抖的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
“噢……肯雷局長,我代表偉大的條頓家族問候您!”當先的一名高大男子摘下了自己的墨鏡,然后露出輕蔑的拍著肯雷的肩膀笑道,“不過您好像抓錯了人吧?”
一聽到條頓家族這個名字,肯雷的膝蓋瞬間發軟,雖然說墨爾本屬于澳洲,而條頓家族的勢力大本營在意大利,但條頓家族作為歐洲黑手黨的霸主,勢力又怎么可能僅僅只在意大利而已?
整個墨爾本,黃、賭、毒都是合法的,而在墨爾本北部的mernda來說,真正維持秩序的不是肯雷這個局長,而是黑手黨!和黑手黨相比起來,他和戈爾夫斯基的合作簡直就像是小魚相對于鯊魚一般可笑。
而且,也只有黑手黨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興師動眾的持槍闖到分局來,他瞬間明白了黑手黨前來的原因和那名華夏女孩有關,于是他立刻巴結著笑道:“也許是個誤會,我們之前確實抓到過一個來自華夏的美麗女孩,不過現在已經證明這是一個誤會,我立刻放人……立刻!”
霍普斯金冷笑著拍著肯雷肥胖的臉頰笑道:“對嘛……這樣才像是澳洲的好公民嘛。”
說著,霍普斯金腦袋微微擺動,他身上的兩人推開了肯雷背后的門,然后看到了室內滿臉憤怒的章戎若。
“尊貴的章戎若小姐,讓你受驚了!這都是我們的錯,也是肯雷局長的錯,但請相信,只要有條頓家族的存在,墨爾本依舊是一個美麗和平的城市……”霍普斯金溫醇的笑著,然后用槍指著肯雷的腦門,神色驀地變得猙獰的喝道,“打開鐐銬……”
“是……是的!”肯雷的雙腿打著擺子走到章戎若的身前打開了鐐銬,臉頰蒼白。
章戎若剛脫開鐐銬,驀然間抬起腳重重的一踹,只見肯雷肥胖的身體驀地一陣收縮著跪了下去!就像是被擠壓的氣球一般,肯雷的眼球瞬間突起,臉龐扭曲著,顯示著他極端痛苦的表情,張開的嘴里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看著倒下去抽搐著的肯雷局長,就連霍普斯金都不自禁的用手點了點,然后作出阿門的祈禱手勢。
“他呢?”章戎若轉頭朝著霍普斯金問道。
“誰?”
“楊銘!”章戎若眼神灼灼的問道。
霍普斯金有些為難的說道:“抱歉,是尊敬的蘇蜜爾讓我過來的,你說的楊銘……是誰啊?”
章戎若原本有些開心的神情瞬間黯淡下來,她咬了咬唇,接著問道:“那蘇蜜爾呢,她現在在哪?”
“她就在門外等著您……”霍普斯金微微躬身,以紳士的禮節讓出位置邀請章戎若跟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