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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名鶴來到合浦,其實并不是為合浦而來。
合浦縱然能有幾百噸的珍珠又能如何?珍珠多到一個數量之后,價值肯定會下降。
新的一次會議在白府正堂招開了,一把尖刀就插在圓桌正中的位置。
白名鶴的幾個小兄弟陸續進來的時候,白名鶴正在捧著一本書看。
書、刀!這個很古怪的組合讓申熊等人多了一些興奮。白名鶴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書本,閉著眼睛在為自己即將要說的話,作著最后的準備。
記得后世,白名鶴作生意的時候,曾經在中南半島與一個玻璃廠打過交道,采購玻璃,賣給不生產玻璃的新加坡。那個時候,白名鶴聽過一個名詞,叫作:北屬時期!
關于大明,還有一個專用詞,翻譯成中文就是。第四次北屬時期。
而第一次北屬時期,就是大秦交趾郡。
“我白名鶴不是什么善人,我來合浦一不是為了避禍,二不是為了那點珍珠。我來這里是為了兩座城,第一座城叫思明府。這地方距離咱們很近,可現卻不能動。另一座城叫盧容城!”白名鶴說完,臉上多了一絲笑意。
幾個年輕人相互看了看,誰也不知道盧容城在那里。
就是跑遍了整個合浦縣周邊,讀書最多的杜雙魚都沒有聽說過。
“少爺,你當真?”白福開口問道。
“這種事情,能當笑話講嗎?保我白氏一族榮耀,保福叔重披戰袍,保我白名鶴在這里鬧翻了天,也不會有人問罪。甚至還有一塊免死金牌的事情,福叔你當我在講笑話嗎?”白名鶴的語氣不是玩笑,而是嚴肅的多。
白福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種銳利的感覺,沉寂多年的心思又活了起來。
當下,白福走到了白名鶴面前:“少爺,你敢殺人嗎?”
“不敢!”白名鶴很直接的回答著:“殺人讓我感覺很可怕,或許我會作惡夢。但在屋子里,敢殺人的不少。所以,殺人的計劃我定,殺的事情他們作。”
哈哈哈!白福用力一拍桌子:“好,有膽識。我沒看走眼!”
一巴掌,足有一寸厚的實木桌子硬是給拍出如珠網一樣的裂隙,這是什么功力,這一寸厚的桌面就是伍斌這樣的狂熱武者,用刀都不一定能一刀砍開。
“請少爺吩咐吧!”白福一抱拳。
白福都表態了,四個拜了白福為師的年輕人自然一起站了起來:“請白大人吩咐!”
“不爭,徐徐圖之。根據錦衣衛的消息,廣東都司下面各衛有三萬多四十歲以上,卻還有一戰之力的老兵。未來一年時間里,這些人無論是哄也罷,騙也罷。給我們整過來,銀子的問題有我白名鶴在,訓練的事情福叔辛苦。裝備的事情雙魚想辦法,怎么樣應付廉州府,申熊與金杰想辦法。伍斌、楊氏兄弟你們給福叔打下手!”
白名鶴很快的吩咐著。
“最后,伍斌挑三十個真正敢殺人的,跟我一起出海。”
“白哥,你還沒有告訴我,這盧容城是那里?”
“要多讀書……”白名鶴笑了伍斌了一句之后,還是給解釋了:“現在這地方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在秦時,那個地方就叫交趾郡盧容縣!
白福插嘴說道:“那地方,現在叫順化府。”
順化府!
聽到這個地方,白名鶴明顯的可以看到五個年輕的百戶臉上的狂熱與興奮,只有金杰一臉的迷茫,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白哥,你當真?”這次換成伍斌問了。
“別沖動,安心慢慢來。我白名鶴在這合浦縣,至少有三年的任期呢。就算得不到,也要下個釘子,為將來作打算。不瞞幾位兄弟,合浦縣下任縣令鐵定是我們的人,這個職位絕對不可能讓出去。”
說到這里,白名鶴突然想到了什么,轉向杜雙魚:“雙魚,你操個心。這欽州知州空著,會派誰來事先有個準備。還有,咱合浦縣里那些逃走的鄉紳,總有回來的一天,你也留意著。別讓他們壞了我們的事!”
“放心,他們壞不了事。”
“別干那種欺良害命的事情,我白名鶴不是善人,但也不干這種下作的事情。”白名鶴生怕杜雙魚干什么離譜的事情,趕緊先把預防針給打了。
錦衣衛這些人,真的狠起來至少在歷史劇中,是沒有人性的。
一轉眼,七天時間過去了。白名鶴的縣衙也修了七七八八了,坐在正堂之上,白名鶴用力一拍驚堂木,滿足的點了點頭。
“你拍也沒有用,沒人上告,沒人打官司,整個縣里全年所有的錢糧稅賦都不夠咱們現在十天的消耗。這衙門里,怕是只是用來落灰的!”杜雙魚陪著白名鶴來看衙門,然后狠狠的給白名鶴倒了一頭的涼水。
合浦縣窮,五萬畝田地其中四萬畝都是鄉紳的,合浦又沒有什么商業,珍珠則被珠官直接就收走了。七逃八免的,在白名鶴來之前的一年,整個縣的賦稅才三千石不到,實際收到的才二千石出頭。
白名鶴眼下全縣都在給他打工,連那些原本有土地的都不要,因為沒有土地就可以進工坊作工,一個月一家有三個出工的,就能掙四五兩銀子,這比種田好多了。
然后田地,則變成了集體農場制,安排專門的人種田。
這個事情只有白名鶴幾個人知道,要是讓京城的人知道了,怕是白名鶴的腦袋就可以準備搬家了。
“小時候……”白名鶴自然不能說電視里吧。只說小時候:“看到縣太爺審案,那個威風呀。現在我坐在這正堂之上,可惜不能威風一下。”
“要不,我找幾個人給你演一場,讓你威風一下!”杜雙魚這話完全就是調笑了。
白名鶴搖了搖頭:“明天就是吉日,選個好時辰出海。貨物清單陸期元那邊再核對一下,讓那些老船工好好再檢查一下船,裝貨的倉里也再用心查看一下,別有一點風浪就把我的貨給毀了,那全是銀子。”
“放心,都安排好了。”杜雙魚應了一句。
“那個我讓陶禮文去找一個一流的制糖坊,他找到了嗎?”白名鶴坐在這大案后,手是不停的摸著這個象征著縣太爺權威的大桌子,一句話,越看越喜歡。
杜雙魚一臉的為難:“這件事情怕是不好辦,那家糖坊在廉江。是祖上傳了七八十年的糖坊,他們不愿意賣,給多少錢都不愿意賣。陶禮文派人送信回來,已經出了四百兩銀子,對方怎么也不愿意答應。”
“包一百兩銀子,給錦衣衛的兄弟。把這糖坊從掌柜,到大工小工,連同人他們的家人。找個由頭全部給弄到合浦來,把那個糖坊給封了,但所有的東西一件也不動,只要人!”白名鶴這番話,讓杜雙魚有些不敢相信。
在杜雙魚眼中,白名鶴不是那種欺負良善的人。
“很意外!”白名鶴笑著從懷里拿出幾張紙來:“那糖坊的人看到這個,保證愿意死心跟我們干。”
“為何要用強?”杜雙魚就不理解了。
“寧叫人人怕,莫叫人人愛。咱們手上的銀子還有些,而且將來更多。砸下去一千兩,他們不可能不來。但其他人眼中會怎么看,咱們合浦人傻錢多。再有什么事情的時候,出去辦事也難上許多,我就欺負人了怎么樣。”
杜雙魚用心的體會了一下白名鶴的話。
“似乎有理,這糖坊的人來到這里,咱們給他們安家,要銀子要糧都有,還有一個全新的工坊給他們。待遇更是高了許多,他們也會心甘情愿。可在外人眼中,咱們就是惡人,莫叫人當咱們人傻錢多!”
白名鶴咧嘴笑了:“別傷人!”
次日,天不亮白名鶴就出門了。孫苑君作為夫人,是不可能跟著的,幫白名鶴整理好行裝,又將一些貼身衣服裝箱。把這些東西交給了清荷,吩咐清荷好生照顧著,清荷心時喜,臉上卻不敢流露笑容,只是回應自己會照顧好白名鶴。
懷玉一臉的不高興,因為她想跟著去。
清荷可以,懷玉不行。
清荷是妾,懷玉在這白府算半個主人,名義上她是孫苑君的妹妹,地位擺在那里。這種下人干的活,孫苑君肯定不會同意讓懷玉去作的。
四條戰船,十六條商船。
戰船上的帶隊的都是百戶,商船是試百戶。這次出行,廣東軍方也是下了本錢的,各衛至少都要出一個能干的,以及一百名一流的水手。沒有水軍的衛所,也要出精銳一百。艦隊總長是一名正五品僉事,廣海衛中出名的人物,陳阿大。
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從一個水兵開始,一把戰刀砍出了正五品軍官的狠人。
“白大人,楊督有令。出了海,那怕您讓我把船往礁石上撞,這命令我也不皺一下眉頭。只是懇請大人,遇上海戰之時,請大人放權!”
“有勞陳大人了,如遇到海戰,全權交由大人指揮。只是或殺,或俘還望請白名鶴一言。”
兩句話,白名鶴和陳阿大就各自得到的滿意的結果,揚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