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14155)
作者:微笑啊微笑
這雷霆一擊,非但擊退了玉真,就連阿和木桑道人,也被這股勁氣所侵,倒向一側。只是那暗器由上至下,玉真揮劍阻擋,已卸掉絕大部分勁道。
是以,阿和木桑道人雖然倒向一側,卻并未受到太大傷害。
玉真手腕發麻,胳膊禁不住顫抖連連,胸口更是驀地氣血上涌,真氣大亂。驚駭地瞪大雙眼,震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便在此時,華山之上,穆人清、袁承志、歸辛樹夫婦等人聽到響動,都從山上下來,趕到此處。
馮難敵等人回過神,驚喜喊了一聲:“師父!”“祖師!”
穆人清、袁承志等人不明就里,只瞧見木桑道人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似已暈了過去,又見玉真手拿劍,穆人清勃然大怒道:“畜生!你當真一點同門情誼也不顧?!今日老道就替木桑道人清理門戶!”
玉真只瞪著眼睛,怔怔瞧著山下,并不回答。
穆人清輩分極高,近二十年來,從未與人真正動手,玉真不應,他又豈會提前進招。也不知玉真在瞧什么,悶哼一聲,順著玉真的目光,朝山腳下望去。
情勢緊迫,馮難敵等人還不急跟祖師解釋,心震撼、驚駭,又重新朝下望去。
袁承志、歸辛樹夫婦等人雖沒弄清狀況,但見其他人朝下凝望,心疑惑不解,也跟著望了過去、
豈料,這一望不打緊,眾人當,立即有人“咦”的發出一聲輕呼,就連神劍仙猿穆人清,這當世二十年來世所公認的天下第一,眉頭也是驚奇地挑了挑。
但見山腳下,忽地出現一個黑點。那黑點迅捷跳動,前一刻還在這一處,眨一眨眼,那黑點便出現在另一處。倏忽幾個掠身,黑點已經距離眾人數十丈,竟是一個面容青澀的年輕男。
來到近處,他腳下飛奔。就似鼴鼠奔逃,速度迅捷之極。遇到阻礙,也不見他腳上有何動作,硬生生便被避開。但有拐彎,更是雙腳一點,向上縱身一躍。騰起便是四五丈。
穆人清眼睛也被點亮,胡須迎風吹動。
這門貼地疾奔、迅如雷電的功夫,他竟是見所未見。究竟能否算是輕功,他也不知。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鋒。
他身具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輕功一項上,放在天龍、大唐等位面。也許還不夠看。但碧血劍位面,對旁人來說,毫無疑問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
他貼地疾奔,也是心急救人,自然而然使了出來。
這道理不難理解,空掠身雖然飄逸,可待勁氣消失后,勢必要慢下來。落地之后。重新來過,如此往復循環。但貼地疾奔似的輕功,卻至始至終保持高速。
每個硬幣皆有兩面,貼地疾奔速度的確夠快,卻大大耗費內力。可對鋒來說,最不缺的,便是內力了。
轉瞬之間。鋒已經出現在眾人眼前。
身法之巧,輕功之佳,實在是駭然聽聞,傲然絕世。
馮難敵等人。又見鋒面容青澀,甚至連二十歲還不到,更是驚得合不攏嘴,腦只有一個念頭飄來蕩去:這人……這人究竟是神仙還是妖怪?!
袁承志驚呼道:“是你?!”
他對鋒的感情極為復雜,一方面欽佩鋒武功一項上,學究天人。另一方面,卻又不喜鋒狠辣、果決的殺人手段。
鋒微微一笑道:“可不就是我么。你以為當世除我之外,還有誰能如此?”
這臭屁……
袁承志被噎得說不出話。
馮難敵、梅劍和等二代弟,眉頭卻都輕輕皺起,只覺此人囂張至極,心底不禁想到:這人輕功當世怕是第一,但武功能否勝過祖師,卻是未知。多半是不如的,畢竟祖師成名幾十年,可是世人公認的天下第一。
阿眼圈一紅,喃喃道:“你……你回來啦。”
鋒微微一笑,徑直來到阿身旁,視若無人般,將她擁入懷里,替她擦掉眼淚,輕笑道:“傻姑娘,我不好好的嘛。早跟你說了,不要擔心不要擔心,只要我想走,當世無人,不,就算是千軍萬馬,也攔不住我。”
呵……
好大的口氣!真是越說越狂妄了……
馮難敵、梅劍和等人心底一陣腹誹。
阿臉一紅,畢竟時代不同,畢竟是女孩兒,臉皮兒極薄。先前也是情難自禁,反應過來,趕忙從鋒懷掙脫,扶著木桑道人道:“你快來瞧瞧道長,都是那壞人給打的。”
木桑道人陷入半昏厥狀態,原本就在運功療傷,此刻已緩緩睜開雙眼,瞧見鋒,登時睜大雙眼,猶如見到鬼魅般,臉色大變道:“你……真的是你?!”
他臉色微微泛白,人也連退兩步。
一別經年,終于再見。
鋒心頭涌起一股暖意,微微一笑道:“道長,我們終于又見面了。”腳下橫移,人已悄然拉住木桑道人手腕。
木桑道人只感覺一股精純渾厚的內力,自手腕傳來,體內原已混亂的真氣,立即平復,氣回原位。不禁咋舌,震撼地一句話也說不出。
對方內力之渾厚,實在是從未見過,當世更無第二人!
直到此刻,木桑道人才幽幽嘆道:“你我二十年前一別,江湖上再沒你任何消息,我找了十幾年,也探聽不到。最近一段時間,江湖人都說,血手人屠重出江湖,還說那人瞧上去,還不到二十歲,我總也不肯相信,總以為說的是別人,沒想到……沒想到……”
他搖了搖頭,卻再也說不下去,臉上卻已浮上欣慰之色。
嘩然。
眾人皆驚,難以置信瞧著鋒。
此事太過離奇、荒誕,更是神話傳說一般,若非親眼所見,任誰也不敢相信,這段時間名聲大噪的血手人屠。竟跟二十年前,震動江湖的血手人屠是相同一人。
常人如何能保持容顏不老?鋒所練,又是哪一門絕世神功?
歸辛樹夫婦相視一望,苦笑搖頭。
二十年前,不知幸運還是不幸,他夫婦二人親眼見過鋒,并且還著了鋒的道兒。被對方戲耍,奪去了混元功。他們才最震撼。
鋒微微一笑道:“道長可曾你我分別之時,曾對我說過的話。”
木桑道人一愣,鋒微笑接道:“道長曾說,這個世界太小,讓我去尋找更廣闊的舞臺。”
“鳥雖然能飛。卻終究飛不出藍天;魚雖然能游,卻終究游不出大海;獸雖然能跑,卻終究跑不出森林。所以我既不做鳥,也不做魚,更不做獸,我要做,就做那上達天、淵深莫測的龍。掙脫外物的桎梏,直達本心。”
“道長,現今我,已經找到屬于自己的舞臺。”
陽光灑在鋒臉上,神采奕奕,風吹落響。
木桑道人雖然不解,卻終于放下所有疑惑,欣慰笑了出來。
玉真目光灼灼瞧著鋒。冷哼一聲:“裝神弄鬼!”又冷笑道,“你就是那勞什血手人屠?哼,正好,穆老猴兒常常自稱自己是什么天下拳劍無雙,你這小又自封天下第一,原本我挑了穆老猴兒,就準備去找你。現下,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倒也為我少了一份麻煩!”
鋒灑然一笑。
縱觀金庸十四部武俠小說,倘若排出一個“花樣作死榜”或是“不作死就不會死榜”。這玉真定然榜上有名。
幾年之前,他尋鐵劍時,另有奇遇,武功大進,便自認天下第一,橫行天下,百無禁忌。當然,他本身實力卻已超然,但直接殺上華山,妄圖憑借一己之力,挑了華山派,卻也實在是愚昧之極。
妥妥兒的狂妄二熱血少年啊。
鋒冷笑一聲:“無知狂妄,你以為自己還活得成么?!”
倏然一聲,他雙腳點地,驟然騰起三丈,雙掌交錯,人已如蒼鷹一般,撲向玉真,隨之帶動一股強大的灼熱,仿若空氣被撕裂一般。
玉真臉色驚變,登時變得蒼白,仿佛一座小山,自上傾軋而下。他武功畢竟不俗,立即揮劍格擋。鋒右掌擊在玉真劍身。
猶如洪水破堤那一瞬,發出轟然一聲巨響。
一股強大的勁氣,立即透過劍身,侵入玉真周身經脈。
玉真臉色慘白,噗的吐了一口鮮血。
心頭驚駭無比,他還以為適才鋒為救人,擊退自己那雷霆一擊,已使出全力。自己前番挑釁,肯定不能安然抽身。既如此,那他索性一戰到底。
但從這雙掌攻擊看來,對方那一擊,根本沒用全力!
此事轉念一想,便能明白。鋒想要救人,不可能不顧及阿和木桑道人,只求能將玉真逼退,根本未想過一擊將其虐殺,又豈會用上所有功力?
玉真心生怯意,更后悔不跌,自己應當第一時間逃走!
鋒譏笑道:“現在才想逃?晚了!”雙掌翻飛,猶如穿花蝴蝶一般,一掌拍開鐵劍,一掌游蛇般擊向玉真胸膛。
玉真還未來得及反應,胸口又一掌,灼熱的勁氣,令他直欲暈厥。只需再跟一掌,玉真必然斃命。可鋒卻是五指擺動,靈巧從玉真懷拿出那柄小鐵劍。
玉真不明鋒用意,不及細想,抓住這稍縱即逝之機,立即展開神行百變,向山下逃去。
鋒冷笑一聲:“愚蠢!”
玉真展開神行百變,眾人只覺眼前晃了晃,半個呼吸,他人已在兩丈以外。
但更令眾人咋舌的是,不知何時,鋒竟已擋在他前行路上,但見鋒右手迅捷一伸,那柄小鐵劍也已插在玉真脖頸上。
鮮血潺潺,滴答滴答,落在石階上,玉真手捂喉嚨,滿眼怨毒與不甘,噗通摔倒在地。
惡貫至此,終于滿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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