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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跑到我房間門口囔囔些什么呢？”頭發略顯雜亂的青年沒好氣的質問道。(
正在對峙的兩個天才魔女相互對視一眼，銀發少女當即單膝下跪，說道：
“萬分惶恐，莉莉婭娜.克蘭尼查爾為了求見御身一面，在此恭候一夜。望您看在我之誠意的份上，關于昨晚的那個提議，懇請您再考慮一二。”
凌易聞言深深看了她一眼。
“最后告誡你一句話：把我的意思轉達給侯爵，不然你就別想走了。”
“等等，王啊，您需知曉若是與侯爵交惡，他定會前往極東之地，到時您的子民和國土難以承受魔王的怒火。”
“住口。”
看著莉莉婭娜一臉無措的表情，凌易冷冷的說道：
“幾年不見，果真半點長進也沒有。”
說罷，轉身回房間。
艾麗卡見狀，連忙跟了進去。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莉莉婭娜呆了片刻，長長嘆了口氣，神情灰暗的離開了。
豪華的總統套房，窗簾拉得緊緊的，半點陽光也照不進來，空氣中飄蕩著酒香，穿著睡袍的青年直接躺在軟綿綿的沙發上，讓人不禁懷疑他昨晚是在沙發上渡過一夜。
“雖然莉莉的性子比較耿直，但也不用這么欺負她吧。御身是沒看到，她可是快哭出來了哦。”簡樸裝扮依舊以紅黑為主，驕傲的魔女盯著沙發上的人影打趣道。
“我希望女孩子不要把‘我會受委屈’當成威脅。這話我只對你說。我遲早會殺了沃邦侯爵，甚至其他弒神者，凡是支持他們的勢力，同樣也會為我所滅。”青年翻了個身，半睜著眼，淡淡說道。
“薩爾巴托雷卿也是一樣？”
“當然，我會賜予他體面的死亡，這也是他所期盼的吧。”
凌易冷笑著說道。
明明是冷笑，艾麗卡卻從中感受到一股平靜。
“這樣啊，那么御身是打算勸降我和赤銅黑十字提前倒戈嗎？”
“不。我不打算勸降任何人。老實說啊。我其實想把整個世界的魔術師殺光，然后把全人類洗腦，無法認知神話，即為不存在。至于不從之神還能否降臨。這不在我的考慮范疇之中。因為人類死于盲目。死于誕生于世界的神明之手，正好符合了世界末日的說法。”
聽了這話，艾麗卡哪里還能保持冷靜。
突然。她想起凌易和韋勒斯拉納交手時的一些細節。
那位軍神將他稱之為‘神子’，若是說厄庇墨透斯之子的話，還說得過去。但從韋勒斯拉納的只言片語可以推斷出，他和凌易有很深的淵源。
絕非弒神者和不從之神的宿敵身份這么簡單。
在匯報情況的時候，她曾向叔父提及此事。
保羅.布朗特里只說了一句話：
“那個人，應該是神的轉生吧。”
念及于此，艾麗卡心里充滿寒意。
不從之神帶來災難是理所應當的現象，沒人會提出懷疑，因為他們就是災厄的化身。
但，神轉生為人類。
這有可能嗎？
若是真的，那么凌易排斥魔術師、漠視人類也就順理成章了。
“御身...是打算復仇嗎？”
艾麗卡臉色難看的問道。
本來只是邀請他去參加宴會，結果卻有意外收獲。
可以的話，她寧愿不要。
“復仇？不，這不是復仇。”凌易支起身體，給自己倒了杯水，淡淡回答：“這是使命。每個人生來都有他的使命，所謂使命呢，就是義務和命運的結合體，無法逃避的命運，必須得完成的事情。”
“我啊，本來死過一次了。你絕對猜不到，我是死在幾年前的東歐戰場，那個時候青銅黑十字征討羅馬尼亞，我也是其中一人。當然，并非大騎士之流的大人物，只是一個接觸魔術不到兩年的菜鳥罷了，劍啊，槍啊，對我來說，比熱武器還要恐怖，所以理所當然的戰死了。”
把水一口喝過，潤了潤喉嚨之后，凌易仿佛沒注意到艾麗卡的愕然目光，繼續說道：
“死過一次的人也形容不出死亡后的感覺，就像做夢一樣，夢醒了，也就活過來了。在此之前，神把心臟給了我，于是他死了，而我得到了新生。”
凌易看了看自己的手，頗為好笑的自語道：
“煥然一新的身體、打破世間枷鎖的魔術、以及那個神的一切都被我所接受。關于我是如何成為弒神者的，有人說憑借高超的魔術反敗為勝，有人說是普羅米修斯輕敵...各種傳言滿天飛，但事實上，我打敗他只是用了一個問題。”
“問題？”艾麗卡蹙起眉頭，好像不太理解。
“是的，你大概想不到，我們之間的決斗只是相互提問，看誰答不出來，誰就輸了。”
“不可能！居然用這種方式贏了太古的智慧神，這絕不可能！”
剛說完，艾麗卡忽然想起普羅米修斯的傳承。
“等等...太古的智慧神亦是最初之人、印度神話的太陽神蘇利耶，而與韋勒斯拉納之子有著敵對關系的大英雄雖然很多，但能讓因陀羅親自出馬的唯有一人。”
倏爾，艾麗卡看向凌易的眼神變了。
“那個神，莫非是太陽神之子迦爾納...原來如此，那把槍就是傳說當中的因陀羅之槍，用盔甲換取、只能使用一次的至高神具。”
她的聲音在顫抖。
凌易一笑了之，又倒了杯水，推到艾麗卡面前。
艾麗卡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深吸了口氣說道：
“不知可否為我解答疑問？”
“你想問什么？”
“您和最后之王有什么關系？”
“親戚關系罷了。倘若他找我麻煩，我也不會坐以待斃，告訴你這些沒什么特殊理由，只是看在當年相識一場的份上，不想對你多加隱瞞。至于莉莉婭娜，你們關系明明這么惡劣卻還時刻替對方著想，真搞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你之所以跟進來，是想替莉莉婭娜說幾句好話吧，畢竟我可是喜怒無常的魔王。”
自詡魔王的青年微笑起來卻十分溫柔，明明之前說了那么多令人畏懼的話，卻給人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我才是，完全搞不懂您的心思。就算您說要讓魔術師消失，我卻依然無動于衷，從這點上來看，我也變得不正常了呢。”
艾麗卡放棄般地搖了搖頭，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容，看向凌易的眼神再次有了變化，不同于之前的忌憚，而是充滿懷念。
“好久不見了，想不到幾年不見，居然以這種方式相認。”
“是啊，當年蠻橫的大xiǎojié也變得靠譜了。”
“居然說我蠻橫.....算了，聽說你去了青銅黑十字后，我可是生了很久的氣，尤其后來不經意聽說你去了東歐的戰場結果生死不知的時候，我還在想又少了個朋友。”
艾麗卡聳了聳肩，臉上不見半點悲傷，反而充滿濃濃的笑意。
“總之，很高興再次看見生龍活虎的你，諾伊爾。”
“這個名字就別再提了，我已經不是諾伊爾.斯圖加特了。我的名字是凌易，凌厲的凌，易變的易。”
“還真符合你個性的名字，那就這樣叫好了。話說我們還算是朋友嗎？”
“你說呢？”
“...不是么？”
艾麗卡嘴邊泛起一抹苦笑。
“我還有沒有不知羞恥到對敵人自稱朋友，反而敵人這個關系，更讓人熱血。”凌易悠悠說道。
“不過在你動手之前，我們還是盟友，別忘了。”
艾麗卡雖然微笑著，語氣卻凌厲起來。
“那么，艾麗卡。你是不是該為你的盟友準備早餐了。”凌易同樣微笑著，說出的話卻讓艾麗卡笑容一僵。
“...算了，你的身份和目的，我不會泄露的，你放心好了。”
“誒？為什么？”
凌易頗為詫異的看著她。
他之所以說出這番話，就是希望艾麗卡大肆宣揚。
豈料艾麗卡挺xìong說道：
“我可沒有卑鄙到把盟友的情報大肆宣章的地步。”
原來如此，只要還是盟友關系，她就不會做出損害盟友利益的行為。
這一點倒是和自己蠻像的。
凌易心里想著，抬起手指向門口，淡淡說道：
“你的盟友肚子餓了，作為淑女，你懂得該怎么做嗎？”
“把淑女當成女仆使喚，你會找不到可愛的戀人的。”
“很抱歉，我已經有戀人了，而且非常溫柔，不像你那么野蠻。”
艾麗卡聞言睜大雙眸，仿若第一次認識凌易一樣，嘖嘖說道：
“你該不會用強吧？不然怎么會有女孩子喜歡上你這種男人，又不溫柔、又惡趣味，經常耍酷扮深沉，難以想象會有女孩子能忍受的了。”
“你再說一遍？”
“啊，我去準備早餐。”
看著落荒而逃的艾麗卡，凌易打心底為這個荒謬的早餐和荒謬的自己嘆了口氣。
不過話又說回來，艾麗卡絕對想不到他這番話是半真半假。
只要計劃進展的順利，雖然會引來大多數魔術師的強烈抵抗，卻也能避免人類滅族。
“說起來，是不是該給明日奈打個電話...”
凌易隨即陷入沉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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