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英雄第九十一章 修書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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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修書


更新時間:2014年09月03日  作者:貳零肆柒  分類: 歷史 | 清史民國 | 貳零肆柒 | 清末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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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323章修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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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驚無險的吃掉清軍突前的小股部隊,周肇顯正要下令全營沖擊敵陣時,炮聲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這不是剛才的那種大炮,從炸出的泥漿來看,應該是75mm口徑的炮彈,再看這些炮彈主要落在清軍陣地的前側,而不是己方塹壕附近,周肇顯大致猜到了這應該是第323章,這讓他很是不解,作為外務部部長他是知道軍政府的計劃的,可現在宣傳上卻和總體計劃不相互配合,細問之下才知道是同盟會的人做的,既是同盟會的人那就是孫大炮的人了,他為此專門的找鐘枚談了一次,鐘枚本以為他是要談外務上的事情,可謝纘泰一句也沒有提外交事務,而是直接問道:“竟成會長是不是出事了?”

在復興會的內部宣傳中,為了不動搖士氣,只說楊銳去了歐洲尋求列強支持,根本沒有說他負傷失蹤,而謝纘泰和楊銳詳談數次,很了解若是楊銳沒有出事的話,那是一定會來杭州的,可如今,舉事快一個月了都還不見人,那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沒有的事情。先生現在正在歐洲。”鐘枚眼神跳了一下,不過還是不動聲色的答道。

不過謝纘泰革命多年,閱歷豐富的很,一下子就看出鐘枚是在撒謊。于是他道:“會中的紀律我知道。但若真的竟成會長出事,卻又以為是清吏所害。那就……”謝纘泰的話說到這就沒有再說下去了,他滿臉苦笑,然后就像轉身出門。

鐘枚聽他話中有話,忍不住伸手便把他攔下了。道:“重安先生……你……,我們還是到里面說話吧。”楊銳之事一直是鐘枚心中的一根刺,每當想起就是一疼,現在他見謝纘泰好像知道些什么,不由的把他拉住了。

謝纘泰見鐘枚要他去里面談,頓時臉色慘白起來,他料想的事情居然是真的。只等他連說兩個好,才定住心神跟著鐘枚進了內書房。

“重安先生,先生是出了些事情,但是現在……現在……。他只是被工部局和滿清抓捕的時候,受傷失蹤了。”鐘枚不知道怎么去解釋這件事情,他只能用失蹤來描述。“重安先生說先生不是被清吏所害,那會是誰?”

聽聞只是失蹤,謝纘泰憂愁的臉終于有了一絲喜色,見鐘枚問便道:“是同盟會!或者說是孫汶!”

謝纘泰的回答讓鐘枚心中猛的一驚,不過他在吃驚的同時又覺得謝纘泰這樣說太武斷了,只好道:“重安先生,你可是連事情的經過都沒有聽說啊,當是先生正在滬上……”

“是同盟會!是孫汶做的!”謝纘泰不等鐘枚說完,就把他打斷了,他似乎認定了孫汶不是好人。

看著謝纘泰這樣沒有根據的說話,鐘枚反問道:“重安先生,根據是什么?”

“不要根據!就是孫汶做的!”謝纘泰再道。

“可…可這樣說沒有證據啊。”要不是謝纘泰給鐘枚的印象一直極好,鐘枚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

“不需要證據!”謝纘泰倔強的搖著頭,“證據只是騙傻子的把戲而已,明明殺人了,卻毀掉了證據,最后不能判罪,這只是為了使政府不濫用權力而定的。但是具體到某一件事情、某一個人,證據并不可靠,更不可取,證據不是拿來定罪的,而是拿來糊弄人的。”

謝纘泰話說的有些激動,他自小學的就是西學,對西方那一套法制熟悉的很,邏輯在他看來其實是笨人的辦法,聰明人在事情發生的時候,或者還沒有發生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原委。這其實就像打仗,第六感是第一位的,你沒有辦法去證明敵人為什么會這樣做,因為你沒有證據,若是真的等到證據的時候,那事情已無可挽回了,最笨的人應該是去做律師,這是謝纘泰的認知。

謝纘泰似乎也感覺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他沉默了片刻,然后道:“譬如直覺,很多東西是說不出來的。我現在就只能編一些能夠說的說給你聽吧。”

鐘枚其實也被他的話感染了,他是軍人,軍人雖然理性,但是參謀長雷奧一直強調天賦,其實這種天賦就是一種天生的直覺,在連排長的位置上,有天賦和沒有天賦差別不大,按操典執行就好了,但是到了旅師這種級別,那么天賦給每個人帶來的差異就很大了。他認為謝纘泰說的就是這種直覺。

“其實我一直感覺到竟成會長和肇春,也就是興中會的第一任會長楊衢云先生很像。他們都是學西學出身,都是覺得滿清必定要推翻不可,革命也都是踏踏實實的,從不吹牛調炮,不去投機取巧。他們心術正,做事也正,是個英雄,但絕不是梟雄,然革命其實更需要梟雄,而不是英雄,可即使知道這樣,他們這樣的人還是能讓你用性命去信賴。”封閉的書房里,謝纘泰話語深沉,目光盯在一處鐘枚看不到的地方,像是在訴說,又像是在回憶。

“竟成會長的遭遇和肇春是一樣的,肇春身死后,當時大家都說他是被清吏雇傭的刺客陳琳所殺,其實這個陳琳并不是滿清雇傭的刺客,而是受孫汶所指,這其中涉及到的是誰革命領袖之爭,和現在完全一樣。當初孫汶在檀香山草創興中會,不過和輔仁文社合并的時候,他極力要求叫合并之后的團體叫興中會。說“興中”二字最好,有興旺華夏的意思,后面大家都同意了,只是當時因為他勢力極小。在會中只能屈居為副。不料隨后幾年,孫汶獲得日本人支持。勢力大漲,自己又創建了一個興漢會,而后更以要獲得外人支持為由,說不能存在兩個革命組織。建議兩會合并,并示意肇春辭職讓賢,肇春為革命計,只得同意。

肇春辭職之后,在香港一心教書,不想庚子年日本人策劃的惠州起義被英美干涉,最后徹底失敗。孫汶狼狽逃亡日本;而當時庚子內亂,兩廣生了獨立之念,想招降革命黨為己所用,聯絡孫汶孫汶怕死不敢前往。后面又派人聯絡肇春。此時惠州起義失敗黨人實力大減,肇春由此想促成兩廣獨立,偽招降真革命,但孫汶為保住會長一職,生怕肇春借此上位,最后阻止不成,遂派殺手刺殺肇春于寓所。

孫汶一直宣揚肇春為清廷所殺,但當時肇春正和廣州府相談甚歡,何必要殺肇春?再則刺客陳琳最后被滿清緝拿處死,證據就是搜得革命黨文書,為革命黨骨干,孫汶居然說他們是栽贓陷害殺人滅口,可笑這滿清殺革命黨何時需要借口!還有孫汶之親信江恭喜,先勸刺客陳琳不要殺肇春,陳不從又勸肇春暫時躲避,肇春不從他自己就避難去了,直到今日都躲著孫汶,不再追隨。若真是滿清收買刺客陳琳殺肇春,這江恭喜如何得知?且他出身綠林,見清廷刺客不捕殺反而言語相勸,這是革命黨嗎?”

謝纘泰說到此時已經很是氣憤,不過他激動之后又一聲長嘆道:“早前復興會因為支持立憲,勢力得以壯大,和當初肇春偽招降真革命完全一樣,期間和同盟會更有不少沖突,孫汶為打擊復興會,以他只求目的不擇手段之作風,完全會找人暗算竟成會長,所以我說,此事必定是孫汶在操縱。”

謝纘泰的故事終于說完,鐘枚再一次聽他說先生為孫汶所暗算,感覺雖不像之前那么牽強,但還是有疑問的:“可是既然暗算了先生,那同盟會為何又來杭州幫助我們守城呢?”

“復興會兵強馬壯,同盟會不與復興會湊一起能成什么事?孫汶除了會放大炮還會干什么?”謝纘泰對孫汶等人怨恨極深,譏笑之后又道:“同盟會來杭州幫忙,說到底是來沾光的,到時候孫汶就可以對外宣稱同盟會也參加了杭州首義,甚至還會把杭州舉義說成是他的功勞。而且現在竟成會長已經失蹤,會中只有蔡先生支撐,一旦孫汶說服蔡先生同意把兩會合并,那這又是當年輔仁文社和興中會合并的故智了。并且,”說到這里謝纘泰忽悠壓低了聲音,再道:“要是兩會合并之后,復興會因為勢大,蔡先生居主,孫汶居次,可要是萬一蔡先生出了意外呢?”

“意外?”鐘枚似乎想到了什么,問道,“重安先生是說守杭州嗎?”

“正是如此!”謝纘泰點頭道:“現在杭州城里、杭報的報紙上說什么‘蔡先生和杭州共存亡’,雖然有鼓舞士氣的用意,但你不覺這話說的太多了嗎?萬一蔡先生一時看不開,非要與杭州共存亡,那不單是蔡先生赴難,就是整個復興軍也將損失慘重,而若是之前兩會合并了,蔡先生不在了,孫汶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復興會的首領,這不就是鳩占鵲巢嗎?就算戰后蔡先生仍在,可杭州丟失之后他的威望亦是受損,到時候孫汶假借會中骨干鬧事,要蔡先生辭職讓賢,你想,以蔡先生的性情他會不辭職嗎?”

謝纘泰所說的就是一個陰狠毒辣的陰謀,同盟會雖然不是鐘枚所喜,但是要這么的去想一個被諸人廣泛贊譽的革命領袖,鐘枚只覺得自己好像無法接受,不過再一想要守杭州之事還真是同盟會諸人鬧出來的,最早是四處貼大字橫幅,報紙上也亂宣揚,而后又搞了一個什么說降,弄得本來好好的撤退計劃半途中斷,鐘枚沉默片刻,最后道:“若是復興會和同盟會沒有合并,那這個陰謀就無法實現?”

見鐘枚終于相信自己的話,謝纘泰苦笑道:“這個你不能問我,你去問蔡先生吧。卜今。杭州一戰結束后,我就要去滬上了。”

“去滬上?”

“是的。我要去把竟成找出來,復興會沒有他不行!”謝纘泰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站了起來。他相信只要沒有見到尸體。那么楊銳就一定還活著。

早間的談話很快就結束了,獲知陰謀的鐘枚許久都覺得心里郁結的很。他只知道同盟會和復興會在東京的時候有過矛盾,之后就是復興會因為偽立憲常被同盟會批評;至于孫汶,以前在滬上的時候聽聞此人一直反清十幾二十年,感覺殊為不易。甚是佩服,但真的自己也革命了,就知道革命本是不歸路,上了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這和意志堅定不堅定毫無關聯。

鐘枚站著城樓上想著這些的時候,張承樾過來了,他道:“第九鎮那邊還沒有消息啊!”

“嗯。我派人問過了,是還沒有消息!”鐘枚想到這檔子爛事眉頭就皺的更厲害了。“我還派了一組人跟著去的,怎么就會沒有消息呢?”

“很有可能他們都被清軍扣住了或者被殺了。”張承樾道,他考慮問題想來都從最壞處想。

“在等等吧。現在錢江邊上圍著一兩千的清兵。要撤也要先把他們打懵。我們是新兵部隊,撤退如果被他們追著,那勢必會全軍大亂的。”鐘枚無奈的說道。戰事一起,就好像人上了棋局,要怎么走就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了。他說完又對著身邊的副官道:“去,告訴警衛連,再派幾個人去北面找人。”

清軍大舉壓境,都督府已經無兵可派了,就是警衛連也是被鐘枚抽調了一半人上了前線,城里頭全靠保甲人員支撐著,但革命軍軍紀森嚴,與民秋毫無犯,更在一開始就把杭城里面的地痞流氓編入了軍隊,所以現在杭城還是平穩如常,只有那些富戶早早的就尋著借口離城了。

鐘枚派人出城找人,和趙聲同去第九鎮的趙光卻在駐守城北的同盟會軍營里,胡漢民正在問他昨夜說降一事。

“這么說,不是徐紹楨把你們扣了,是余大鴻把你們抓了?”趙光說完,胡漢民漫無目的問道,其實他在走神。趙聲能說降第九鎮他從來都不信,狡吏端方不是那么好對付的,結果完全如自己所料,可這樣的話怎么才能留住復興會在杭州呢?昨天半夜中山的電報可是說和米國人談判艱難,囑咐他務必要穩住復興會守杭州,不然談判將前功盡棄。

逃回來的趙光不知道胡漢民腦子想什么,見胡漢民問只是說道:“我和伯先兄以前在第九鎮的時候,就和這個余大鴻有仇,一次他接管伯先兄管帶之職,卻被伯先兄鼓動士兵把他打成重傷,大家就這么結仇了。這一次徐大帥放我等出營,誰料到余大鴻早在半路上埋伏著,把我們這些都給抓了,我要不是因為小解跑開,估計也被逃不出來。”

趙光說完原委,旁邊副連長王凱成急道:“那伯先兄呢?是不是已經不測?”

趙光沒有回答,胡漢民卻道:“不會的。要想殺人何必抓人,我看這個余大鴻是想抓得伯先等人,逼出口供,好在端方那里告徐紹楨一狀。伯先性命一時間是無虞的。”胡漢民剛才默想之后,心中已有定計,“伯先事情是急,但現在杭州城防則更急,現在可不能讓復興會棄杭州不守,我們得攔住他們。”

胡漢民把話題一下子拔高到全局,使得本想去救援趙聲的王凱成,思維一下子又轉到戰事上面,他道:“現在說降不成,這幾千人是防不住清軍的……”

“凱成此言差矣。”湖州人汪汝琪在旁把他的話打斷道,“清軍未至,我們就先撤了,傳出去貽笑大方,復興會這般人本就是投降派,此次舉義能成也是巧合而已。現在我們一定要拖著他們在杭州城和滿清決一死戰!”

“對!就是這個道理。”胡漢民贊賞的看了汪汝琪一眼,只覺得陳其美派的這個人聰明的緊,他又看向王凱成和趙光,王凱成原本是杭州人,在東京振武學校入的同盟會,是同盟會連的副連長,而趙光則是趙聲的堂弟,“不管是從革命大義來說,還是從伯先的安危上考慮,杭州都要守住。只要守住杭州,革命才有希望!”

胡漢民說道這里,看了汪汝琪一眼之后卻把話停住了,汪汝琪來杭州之前早就得了陳其美的叮囑,于是接著道:“所以此時說降不能說不成,只能說徐紹楨已經點頭答應,但是軍中有諸多滿清的死忠,只有開戰后才能借故調開,也唯有血戰后軍心受挫才能起義……”

看著汪汝琪的兩片薄薄的嘴皮子,一翻就是這樣的一個主意,王凱成和趙光都是口呆目瞪,趙光道:“這……那,那伯先兄就不救了嗎?”

“救!當然要救!只有徐紹楨攻城受挫,余大鴻才會覺得自己能扳倒他,如果徐紹楨順順利利的占了杭州城,即使余大鴻告他謀反,你說端方會追究嗎?只有徐紹楨攻城不利,然后余大鴻再密報他謀反,徐紹楨才會下臺。這樣余大鴻就會留下伯先等作為人證,甚至,為取信端方,伯先必定會被他送至滬上端方處,這么一路過去,救人就不難了。”汪汝琪不愧是個文人,哄得趙光一愣一愣的。“所以為今之計,你進城之后一定要告訴諸人說降已成,伯先為了督促徐紹楨,同時運動軍中士兵軍官,才留在第九鎮,可又怕杭州這邊擔心,所以派你先回來報信。”

汪汝琪說道這,拿著的折扇又是一合,再看向胡漢民等人,問道:“這復興會的人見過伯先的手跡嗎?”

胡漢民明白他的意思,細想之后道:“沒人見過,伯先一直都在軍中,根本沒有什么手跡。”

“那就好!”汪汝琪的折扇又打開了,上面的‘仁愛’二字特別的顯眼,他扇了兩扇再道:“我還是修書兩封吧。待會帶進城面呈蔡元培即可。”說罷就去找筆墨了,所幸同盟會這邊文人不少,不一會兩封信寫完,微微晾干便交由趙光。

此時趙光和王凱成在胡漢民的勸導下,都明白偽造說降已成的消息是為救伯先等人的性命,更是為了革命大業不得已的舉措,對此亦不再抵觸。趙光接信之后,胡漢民又交代幾句便匆匆出營進城報信去了,而王凱成則整軍備戰,以準備在余大鴻押送趙聲去滬上的時候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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