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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貳零肆柒←→下載:
“那最少要留第二期新兵,他們最少還教過刺刀術,第三期的那些,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還有,那些什么同盟會、哥老會的爛人我不要,日知會的那幾十個可以給我。其他炮不管,飛雷炮最少要留下一半。”林文潛再道。他是遼東山地軍第六團的團長,東北抽掉的軍官以他的軍銜最高。
現在浙江方面軍分為兩個旅,一旅是以三三制為原則,老兵新兵一配二的原獨立旅一、二團擴編的精銳部隊,該部有六千余人,為主力部隊,武器其本是無煙火藥連發槍,少部分用的是黑火藥的九子毛瑟(毛瑟71/84式);二旅則完全是新兵部隊,有八千余人,全是第二期、第三期新兵,沒有完成最基本的訓練,全靠東北過來的兩百名連排長,還有武備學堂的學生支撐著整支部隊,武器基本是用黑火藥的林明登單發步槍,沒有連發槍。同盟會、哥老會的人都是第三期新兵,林文潛對他們不喜,認為連百姓都不如,只喜歡日知會的那些人——這些人很多都是湖北新軍的士兵。
林文潛的要求并無出格,而且飛雷炮這段時間也造了不少。不光軍裝局里面庫存的黑火藥,就是那些發火不著的黑火藥子彈,拆開烘干制成飛雷炮彈也是不錯。作戰室里的軍官商議之后,修補過細節的作戰計劃發到了東北,東北閱后又發到滬上法租界,最后在穆湘瑤的解說下。蔡元培同意之后,命令又轉回了杭州。
當日晚上,作戰命令就下發了。留守杭州的是原獨立旅二團三營的周肇顯部。還有新編的第二旅第一團,其余部隊將于近日做好開拔準備,其實說開拔也是做做樣子的,真正攻占嘉興的部隊在半夜里就走了。此時嘉興為清兵所占,復興軍據守桐鄉,雙方對持于洪合鎮一帶,少有交火。不過因為這嘉興并不在京杭大運河線上。加之此地有杭嘉湖的巡防營在,考慮到后勤的第九鎮并沒有分兵駐守;而北洋第六鎮之所以選擇乍浦,是因為此地為清末的通商要鎮。碼頭眾多,補給通暢,先到的那一個標,也只是謹守乍浦、平湖兩地。并不前出嘉興。
復興軍在暗中前出嘉興的時候。紹興這邊也做出調整,當日晚間,駐守紹興的部隊和紹興的民團的負責人就通知到縣衙里開會——原先不想設什么紹興民團,但考慮到要激起紹興本地人的反清斗志,在陶成章的建議下特意招了五百紹興本地人從軍,發了一些未必能打出子彈的江南快利步槍,再整了些統一的粗布衣衫,看上去似乎比正規軍還要威武些。
傳令的軍官把命令宣布完之后。問道:“執行命令有沒有什么問題?”
“沒有問題!”二團三營的周肇顯起立道,他早就想大干一場了。
傳令官看向民團的名義負責人陶成章。只見他看了旁邊的秋瑾一眼,道:“那我們撤向哪里?”
“隨便哪里,關鍵是要藏起來,等第十鎮過境到了蕭山渡江的時候,再出來四處破壞。第十鎮都是福建人,對于本地沒有你們熟悉,河面上亂轉一定比不過你們,到時候四處放冷槍就行。”說到這里傳令官喊來一個衛兵,從他雙手捧著的木箱子里,拿出一個比拳頭略大的陶罐說道:“扔這個也行。不過這是土制的,威力是小,但是中了就不好受了。”
“炸彈?!”陶成章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紹興民團里的那些快利槍著實難用,除了上面的刺刀嚇人些,其他就只能壯膽,但是有炸彈就不一樣了。“能給我們多少炸彈?”
“能給你們五千個陶罐子,還有就是足夠的黑火藥,還有技工可以給你們兩個。”傳令官的意思是要他們自己造。
“這東西我們能造的了?”紹興是秋瑾陶成章等人的家鄉,光復之后愿意投軍造反的人有,但不愿意造反的占絕大多數——剛光復的一兩天一說要割辮子全城人都躲在家里,秋瑾無奈,改用饅頭勸誘,但傻子才會為了兩個饅頭丟了性命,最后割辮子之事不了了之,全城的人都是把辮子盤在頭上——不過,給錢的情況下,要他們做這個還是愿意的。
“完全能造。”傳令的軍官微笑道,其實這東西杭州那邊不是不能造,而是故意的要紹興自己造,究其原因是很惡毒的。“這東西其實就是一個大炮仗,沒有什么技巧,放好引信,壓實了就行了。五千罐若是分到紹興全城,每家每戶也就只要造五十個就好了,也就是一兩天的功夫。杭州那邊的工價是做一個六十文錢,大家搶著干,已經造了一萬多了。”
“好!”陶成章看著那箱子里的炸彈就有不少底氣,特別是打來的都是福建兵,更想著可以借此鼓舞士氣,獲取民心。“撤出城就撤出城,等滅了第十鎮之后,我們定要殺到鎮海去。”
杭州的反圍剿布局其實處于己方完全處于弱勢的情況下布置的,作為剛入伍的新兵,有事可干和不斷的小勝,將樹立他們的信心,而一旦原地等待,或者直接和滿清的新軍對陣,所有資深的軍官都相信,新兵們一定會潰逃——這其中不光是紀律的問題,而是因為滿清新軍都有成建制的炮營,火炮的威力并不為這些剛拿起槍的泥腿子所知曉,只要滿清新軍的大炮一響起來,自己這邊的軍心一定是動搖的。
軍隊這邊的命令都已經下發,政務部那邊在次日也開始行動,除了籌糧籌餉之外,那些被囚禁的滿人,也全部挪到錢塘江邊挖戰壕。當然,“囚禁”這個詞只是濮蘭德的說法,謝纘泰很大方的帶他參觀了整個滿營,還準許其拍照。其實滿人住的是之前的兵營,居住條件不能算太差,但和早前的滿營相比絕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食物是普通的米飯,菜肴也是百姓常吃的咸菜。在謝纘泰的解釋下,復興會的之所以“囚禁”他們、要他們做工,是因為這些人領了“旗餉”,他們用做工的錢來抵消之前所領的旗餉,一旦旗餉還清,那么他們就可以重歸自由。
旗餉濮蘭德是知道的,他好奇的道:“這也就是說,他們和復興會是債務關系?”
“不是。”謝纘泰笑道:“應該說他們和軍政府之間存在債務關系,而他們本身的資產并沒有辦法證明是合法獲得的,所以他們只能通過做工來還債。其實這些錢他們是很難還清的,本著人道主義原則,十年之后他們將重歸自由。”
“十年?”濮蘭德說道。
“是的,十年。如果有人替他們擔保或者償還,那么他們現在就可以離開這里。”不處死滿人是軍政府的確定,從法理的角度說,不比他們的祖先,他們和漢人只存在債務關系,拿了幾十年的旗餉總是要還的;從陰謀論的角度看,不殺他們比殺他們更好,一旦清兵再次占領杭州,那么這些拉糞車的、掃大街的、挖戰壕的旗人就立馬要翻身,顯示做主子的威風來,屠殺是一定的——其實就是要滿人大規模的屠殺漢人,并且屠殺的越多越好,唯有屠殺才能制造仇恨,也唯有仇恨能喚醒所有沉睡的百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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