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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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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焦灼的整個大地,滾燙的空氣混合著路易斯安娜南方州州獨有的潮濕,將人全身裹的緊緊的,汗水像是雨水從身軀各處流向軍靴。帶著鋼盔的第7騎兵團團長喬治·巴頓上校此時正騎在馬上,帶著自己的部下跟隨第7機械化騎兵旅裝甲團的m2輕型坦克一共前進——迂回藍軍第4軍的側翼。
“那幫天殺的狗娘養的!”上校在馬背上大聲咒罵。這次糟糕透頂的演習徹底喚起了他在歐戰時期對坦克的記憶和興趣,也正因為實際發生的種種問題,他開始排斥騎兵總監約翰·諾爾斯·赫爾少將、以及華盛頓某些大人物對騎兵和裝甲兵的看法,更不喜歡當下這種編制,即騎兵和裝甲兵混合,比如現在的第7機械騎兵旅。
在軍中,所有人都知道上校嘴上任何時刻都掛著臟話,是以他此時的咒罵并沒有引起部下的注意,大家都被太陽曬的病懨懨的,而機械化騎兵旅旅長丹尼爾·馮·沃利斯準將則正站在一輛m2a1坦克的炮塔里——這是一種新坦克,有一門五十六倍徑的37mm炮——他正舉著望遠鏡,似乎在跟蹤那些沖在前面的輕型坦克。
此時,遠處藍軍步兵陣地前的鐵絲網被坦克快速搗毀,坦克一越過塹壕,便在藍軍的陣地上橫沖直撞,用機槍不斷的消滅敵軍步兵。與此同時,防守步兵拋出的面粉袋如冰雹般的砸向這些坦克反坦克炮也陸續開火,在這樣密集的反擊中,裁判們不斷吹響軍哨,以判定坦克被擊毀、擊傷。或者判斷某些步兵已經陣亡,場面變得一片混亂。
在這種難以評判的混亂中。巴頓上校的第7騎兵團正沿著坦克破開的道路快速沖入敵陣,筆直向前的騎兵刀在陽光下閃出耀眼的光芒,很快。剛才還生龍活虎扔面粉袋的步兵就被判全體陣亡,藍軍的側翼被第7機械化騎兵旅突破了。
“nice!”在另一個角度觀察這次戰斗的騎兵總監赫爾準將高興的放下望遠鏡。對一邊站著的陸軍部副部長馬歇爾準將、陸軍總部司令麥克奈爾準將、以及德國陸軍的馮·希爾上校等人笑道:“先生們,這就是機械化騎兵!我們不能被誤導,讓沒有經過檢驗的機器取代已經被證明有用的馬匹。當然,我們也不能忘記坦克、或者中國人所說的戰車,它有強大的火力、良好的防御性和戰略機動性;同時也有不少缺點:機械的不可靠性、只能依賴固定的補給線,對特殊地形的要求。但如果將這兩種結合的話……”
騎兵總監赫爾準將此時似乎忘記了炎熱,驕傲的把手伸向前方戰場:“……那一切就完美了!它,第7機械化騎兵旅既有騎兵的靈活性和戰術機動性。又有坦克的火力和良好防護,再也沒有什么比這樣的組合更完美了。”
“嗯哼。”馬歇爾準將不置可否的應付著,并沒有說好或者不好,但特邀來此觀看演習的德國陸軍上校馮·希爾卻與身邊的阿爾伯特·魏德邁少校在密切交談。只是他們說的是德語,其他人都聽不懂他們在談什么。
“我想我們應該去前面看看。”馬歇爾準將轉頭看了看和德國人交談的魏德邁少校,而后對身邊的麥克奈爾嘟囔了一句——這次演習主要是檢驗由方塊師演變成三角師后步兵師的作戰能力,更或者是為了驗證師屬火炮的配置,機械化騎兵的戰斗僅僅是一個附加節目。
“他在說什么?”前往藍軍陣地的陸上,馬歇爾特意將魏德邁少校叫道身前。他很想知道馮·希爾上校對第7機械化騎兵旅這次戰斗的評價。
“簡直是糟透了。”魏德邁少校自從被馬歇爾拉進自己的辦公室后,便對他忠心不二。德國人的評價雖然不中聽。但他還是要如實反饋。“上校認為裝甲部隊和騎兵混合編制簡直是糟透了。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取消騎兵,將步兵變成戰車騎兵——讓步兵搭載在戰車上。需要時可下車戰斗,就像二十年前中國人做的那樣。”
“取消騎兵……”馬歇爾想到騎兵總監赫爾準將驕傲的表情,當下搖頭苦笑。美國陸軍作為一支古老的陸軍,騎兵部隊的地位在軍中是無可撼動的。不像中國陸軍或日本陸軍,沒什么騎兵傳統。正因為此,陸軍不是騎兵就步兵,裝甲兵簡直無地容身。
——步兵總監認為坦克應該編入步兵師,以支援步兵戰斗;騎兵總監則認為裝甲兵其實就是機械化騎兵,他們有更強的火力和盔甲。但卻有騎兵所沒有的脆弱性和局限性,所以。將他們混合編制才是最終解決這些問的最好辦法,這其實也是他們喜歡輕型坦克而不是中型坦克的原因。其策略就是把坦克當作重裝騎兵使用,希望它能快速突擊。
但以往的戰例,即便不提世界上第一次真正的裝甲戰——1914年中國復興軍裝甲師在滿洲漂亮的圍殲俄國西伯利亞集團軍,就以上次歐洲戰爭時期中國遠征軍裝甲師和德國裝甲師那兩次震撼世界的經典戰例看,裝甲師并不僅僅是騎兵師的機械化升級。然而遺憾的是,凡爾登戰役的資料少之又少,巴黎戰役也已經過去二十年,德國人談的更多的是如果雷奧·威廉元帥沒有被刺殺那戰爭的結果會是如何,而法國人并不想提及巴黎曾經被德國人占領過的歷史,他們樂觀的已經把這一切都忘記了,只記得凡爾賽的榮耀。
也許明年還要舉行這種演習,以檢驗出真正的裝甲師,馬歇爾準將心里嘀咕了一句。之后,他再次問向魏德邁:“上校還有其他什么觀點?”
“上校還認為我們的坦克實在是太糟糕了。”魏德邁少校言無不盡。“特別是火炮和裝甲。以西班牙的情況看,他認為30mm的裝甲顯然不夠用。中國走私軍火商禍水公司銷售給西班牙交戰雙方的rpg火箭筒可以瞬間穿透這種裝甲……”
‘啊屁擊’火箭筒一用英文就重現變回‘rpg’,雖然本名不再是ade,但最少大名是回來了。這種武器號稱可以擊毀全世界所有裝甲戰車,而那些反對裝甲制勝論的人當即以此為武器,認為坦克或者戰車只能成為步兵的輔助武器。根本不能成為獨立軍種。特別是中國陸軍宣布將逐步取消裝甲師后,這種論調基本成為各國軍界的主流。
確實,那種重量只有十三磅、口徑只有60mm的新武器。可以在一百五十碼的距離上破開三英寸的均質鋼板,如果改進彈藥或者增大火箭彈口徑。那么破開四英寸均質鋼板也不在話下。這等于是宣告了坦克的死刑——裝甲厚度再怎增加也無法趕上火箭筒的破甲威力,而一旦坦克裝甲厚度增加到以上,那以現在的發動機技術,坦克將變成爬蟲。另外,一支火箭筒僅售三十亞元,約合十五美元,而一輛m2中型坦克卻超過三萬美元,這筆錢可以購買兩千支火箭筒。任何有理智的人都清楚裝備坦克不如給步兵裝備火箭筒。
“那他們是如果看待rpg火箭筒的?”馬歇爾第三次提問。這是他最為關切的一個問題。
“基本分為兩派,大部分機械化部隊的軍官都堅持坦克部隊獨立編制的重要性,他們認為在開闊地帶快速進攻時,步兵即便裝備了一定的rpg火箭筒,也只能擊毀一部分車輛,更多的坦克將突破敵軍防線直插后方,戈林總理的妻子也持這種態度。”魏德邁道。
“就是那個中國女公爵?”馬歇爾想到那個把戈林迷得神魂顛倒的混血黃種女人。
“是的,將軍。”魏德邁點頭,他在德國留學時有幸見到過這個傳奇女士并仰慕不已。
“她難道沒有從中國人那里獲得些有價值的消息?”顛簸的汽車內,馬歇爾點上一支煙。還遞了一支給魏德邁。在整個陸軍徹頭徹尾崇尚法軍時,他需要魏德邁給他說一些新東西,特別是德國陸軍現在的情況。這對他眼下緊迫的工作有巨大的幫助,比如三角師的編制就基本抄襲了德國步兵師的架構,而不是法國步兵師。
“我想上校并不清楚這一點。”魏德邁遺憾的答道。和馬歇爾一樣,他也清楚戰爭將會這幾個月內爆發。從去年日本政府將馬紹爾問題移交給國際聯盟后,日美兩國就已進入備戰狀態——去年七月陸戰隊占領夸賈林環礁后,陸戰隊員索搜過程發現了一個女性鞋跟,經過仔細辨認,這被認為是埃爾哈特小姐皮鞋上的一部分。由此不難推斷,埃爾哈特小姐被日本人殘酷的殺害了。尸體也被徹底隱藏。
“那真是太遺憾了。”汽車已經停下了,馬歇爾下車之前嘟囔了一句。
“將軍。大部分坦克都被步兵擊毀了。”一見馬歇爾出現,騎兵旅的旅長沃利斯準將就上前向他報告一個不好的消息。他此前應該和先下車的陸軍總部司令麥克奈爾準將說了這個消息。炮兵出身的麥克奈爾準將是馬歇爾從第2野戰炮兵旅抽調來的,他精明能干、見識獨到,是組建新陸軍的最好人選,唯一的缺點就是耳朵有些聾。
“都被擊毀了?”馬歇爾重復了一句,“看來我們低估了步兵反坦克武器的威力。”
“是的,將軍。”沃利斯準將滿臉沉重,他之前對第1機械化騎兵團抱有很大的期待,“特別是那些面粉袋,他們幾乎擊毀了所有坦克,但步兵們還不滿足,他們認為如果使用rpg,他們可以在幾百米外安全的擊毀坦克……”
“我知道了,丹尼爾。”馬歇爾扶了扶準將的肩膀,自己也有種說不出的失望。之后,他走到麥克奈爾準將身邊,大聲的道:“你怎么看?”
“什么?”麥克奈爾顯然沒注意馬歇爾過來,為了聽清他的話,他把那只好的耳朵側了過來。
“我說,你怎么看?”馬歇爾再次說道,聲音更大,手也指著那些被判定擊毀的坦克。
“一切都糟透了!”麥克奈爾準將搖著頭,這個二戰時負責全美陸軍編制和戰時條令的人也對坦克部隊失去了信心。“坦克需要更厚的裝甲,但那樣它就太重了。我想我們也應該仿制中國人的那種武器,最好是購買它的生產專利。”
“這是不可能的,”馬歇爾回答著準將的后一條建議,“我們只能仿制。”
“那要盡快!”好一會之后,麥克奈爾準將才叮囑道,“我聽說國際聯盟馬上就要公布調查結果。”他說罷又笑道:“這一次據說是真的。”
“呵呵……”麥克奈爾笑,馬歇爾也笑。自去年七月日本政府將馬紹爾問題提交給國際聯盟后,明白此事重要性的國際聯盟派出了龐大的調查團,一共反復調查了三次,但迄今為止都沒有做出最終報告——所有人都知道,在找到埃爾哈特小姐遺體前,美國海軍絕對不會撤出夸賈林環礁或馬紹爾的其他島礁,而日本人自始至終都認為美國占領馬紹爾是一場陰謀,若不是他們的天皇下令要全體國民等待國際聯盟的裁決,戰爭早就打響了。為此,給美國足夠的時間找到遺體,進而將此事轉化為一場普通的謀殺案是全世界大多數人的心聲。
國際聯盟主席是法國人,他深知歐洲的和平得益于中日兩國的保證,一旦太平洋開戰,中國有很大的可能也會被卷入戰爭,而中國一卷入戰爭,那么無人壓制的德國就會徹底撕毀凡爾賽和約,再次發動戰爭,這是每一個歐洲國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可以說,全世界的和平都在那份馬紹爾調查報告上,只是這份報告已經拖了近一年時間,它還能再拖下去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