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小鬼子裕仁的工作是精心安排的,其中最重要的一幕是在飛艇上參觀被大地震摧毀的海原縣城,這是前往西北新日本路上的事情。到達新日本后,一干日本人的又被蒸蒸日上的新日本熏染的喜意盈盈。四十多萬平方公里內的礦產、森林不計,光耕地就有兩億畝之巨,是日本現有耕地的近三倍,之前因為中朝兩國土改而備受壓力的日本壓力頓消,其國內的農民沿著西域鐵路滾滾而來,加上中國現有移民,全線長久陷入滿負荷運作狀態。
縱使再不喜日本,但在寬廣的西北之地,遙想著以后蘇俄的鋼鐵洪流,楊銳還是微微心安。后世關東軍面對蘇聯紅軍不頂用,但當將來他們接受現代化改造,一旦蘇軍南下而駕駛著中華豹與t34同歸于盡時,還是能頂不少用的;還有神道教和伊斯蘭的斗爭,也是漢人能在西北徹底扎根的一大助力。
因此,在到達新日本之前,雙方還有些外交上的客氣,但在參觀新日本后、特別是在新日本最北端城市路德內,看到國界外茫茫雪原上的蘇軍哨所、持槍站立的紅軍士兵,中日之間友好氣氛躍然高漲。再也沒有比共同威脅更好的友誼催化劑了,于是離開此地的當晚,大家喝得爛醉又拉著藝伎一通亂搞,這使得雙方第二天都不約而同全面銷毀當晚的記錄總理大人**日本藝伎,日本太子自爆戀**秘史諸如此類的東西真流出去,簡直要天翻地覆了。
男人的友誼除了共同殺人,共同*也是一個重要方面,待從北庭轉到山西太原,楊銳和裕仁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
“聽說殿下去歐洲時曾去以前的戰場看過?”在太原二汽。楊銳對著小鬼子問道,兩人不用敬語,也無需用敬語。此時大家正在堆滿三輪車的成品庫內。裕仁騎在車子上,嘗試駕駛。
“是的。在法國時曾看過戰場。還去過凡爾登,那里還有復興軍的軍旗,”小鬼子撫著眼鏡道,很明顯,他這是故意的討好,“戰爭真是太可怕了,我只希望世界永享受和平!”
不管怎么看,戴著眼鏡的小鬼子裕仁都是一個斯文人。但楊銳卻知道這只是他偽裝的外表。不去說歷史,單說他遠遠從巴黎帶回的拿破侖半身像,以及日常中絲毫不容下屬忤逆、同時為顯獨特而故意做作的語調,都顯示此人剛愎自用、詭秘虛榮。日本由這種人執政,在經濟無法找的新增長點、同時飽受經濟危機之苦的情況下,除了發兵對外掠奪之外,他的榆木腦袋里還真沒有其他辦法。
當然,現在的日本比原來好多了。雖然經歷了勞民傷財、大失威風的中日戰爭,但其國內極端勢力不像原來那么猖獗現內閣總理原敬還好好活著就是明證;同時,一戰的收益不比歷史上少。又因為沒有西伯利亞作戰,大筆的經費可以省下;而戰后的經濟危機,在中國以及新日本固定資產投資的強勢拉動下。雖有小挫,但依舊不比戰時蕭條多少。
可以說,單從經濟角度看,只要接下來日本能規避大地震和世界經濟危機,其撕破臉皮去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過,在中國強勢崛起即經濟重壓下,日本人憋屈的靈魂會不會鋌而走險希望以發動對外戰爭來提高對話實力,就不得而知了。
沒有拆穿小鬼子的客套,楊銳記著笑問:“除了和平。殿下還有何感悟?”
警覺的看了楊銳一眼,小鬼子凝神道:“以后的戰爭將是全面性戰爭。統制經濟越來越重要。日本也應該像中華和歐洲一樣,建設預備役和統制經濟……”
在楊銳面前。小鬼子還是說了些實話,不過楊銳卻笑道:“此乃表象,殿下謬矣!”
歐洲之行只是旅行,理解也是自己理解,流光了血的法國人除了哀傷就是驕傲,根本沒人深層次的剖析戰爭。楊銳此時露了話頭,小鬼子當即下了三輪車,嚴肅道:“還請閣下指教!”
“指教不敢當!”楊銳客氣著,“預備役和統制經濟只是戰時策略,真正的戰爭潛力還在于國家經濟,法國為何打不過德國。民風散漫是一個原因,民主立憲國嘛,真要上了戰場真不如君主制的德國能打,這是其一;再則是德國是歐洲第一大工業國,而法國的工業不說弱,而且全在北面,還有一些則在巴黎附近,一旦巴黎失守,單單就法國一國而言,他已經戰敗了。
統制經濟只能將所有的力量集中使用以減少損耗,但是,這只是解決了運用問題,卻不能解決增長問題。若不是在戰事,我們考慮的應該是經濟增長,或者說是工業增長問題。只有面臨戰爭,才要考慮到統制問題。殿下以戰爭作為考慮,當然會以為統制經濟重要,而且下面的官員哪個不贊成統制啊?不統制他們哪來的權力?可在平時,統制經濟卻不利于經濟增長,我們最好的辦法是放任。放羊一般,戰時圈養,需要則宰殺、平時還是讓羊群自己去吃草吧。”
裕仁歐洲一行,真正得到的教訓就在兩個,其一是皇權不可棄。這是大正民主的返潮,也是俄國沙皇和德國皇帝的教訓,兩國都不是因為戰敗而崩潰,全是因為內部革命。他能想象的當然是日本一旦民主,那戰爭長期化時必爆發革命。其二就是統制經濟,具體言之就是以戰爭為考量發展國內工業,可如果不是像斯大林模式那樣由政府(其實是農民)買單,那就必須給這些產業賦予競爭力,找到可支撐其發展壯大的市場。
事情總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是以站在裕仁一側的載仁親王出聲打斷楊銳的洗腦,直接問道:“請問總理閣下,要是放養的羊吃不到草怎么辦?”
“哈哈……”楊銳大笑起來,他反問道:“親王閣下是否想說。要事咱們的羊搶不過別人家的羊怎么辦?”
載仁是陸軍大將,如今對中國是愛恨交加,對楊銳也是敬畏皆存。他聽罷翻譯轉述的問題。當下點頭道:“正式如此。中日都是后發之國,肥美的草地都是在別人牧場。要想放養恐怕困難重重。如果不進行統制,那么羊一定不如別人家的大。”
“親王之言聽起來有理,但其實呢……”楊銳搖頭道,“牧場雖在別人家,可現今羊群終究是全世界吃草的。當然,在別人家草地限制很多,不許這樣、不許那樣,反正就是不想讓我們的羊吃他的草。”他說到這里覺得光自己說還不夠。看著遠處一個拿著本子、清點數量的生產統計,指著他一招手讓他過來。
總理大人帶著外賓參觀二汽公司使得所有工人都極為自豪二汽雖說是國有公司,可員工是終身聘用制,同時員工持有公司百分之十五左右的股份,確確的說這是他們自己的廠,可自豪歸自豪,親自面見總理是這些人沒有想過的。那統計呆了半響才猛然抖了一下,然后很不協調的跑了過來。
“叫什么,哪里人?”楊銳待他走到面前,沒看他的胸卡直接問。
“我…草民…”一幫大人們的注視著。來人身子像是在抖糠,膝蓋是彎的,幾乎要跪下。
“站穩嘍。別跪下!”皇權愚民的效果在此人身上得到完美體現,楊銳不得不喝了一聲。
可他這一喝,特別是最后那‘跪下’二字,使得他當即就要跪下,好在陪行的一個生產經理上前拉了一把,他膝蓋才沒沾地。楊銳雖然知道以此人的年齡這輩子是沒法改了,也不以為意,只看著惶惶不安的他笑問道:“帶把嗎?”
“稟……大人:帶…把。”在旁人的提示下,他終于說出了話。而后很不好意思。
“帶把那就站直了!”楊銳大聲道,“跪天跪地跪祖宗。見到官兒跪什么!”他說罷不再噓寒問暖,直接道:“考你個問題:為何廠里的三輪汽車賣得這么好?”
問題如此簡單。以至于此人當下便道:“稟大人,車好,百姓們也喜歡……”。
答案是爛大街的,可楊銳要的就是這個,他隨手贈了其一個小玩意,然后對著載仁道:“親王閣下,羊吃不到草,是草的問題還是羊的問題。”見其一干日本人陷入沉思,又道:“是產品競爭的問題?還是市場容量的問題?以貴國的人口、國土面積,已經不比歐洲國家少了。中日又是盟友,雖有關稅,可新日本的退稅……”
雖然中國海關對外不以國別而是產品類別制度關稅,可新日本的存在就是一個大作弊器,因為失去對中國海關控制的洋人無法知道,那些打著過境名義的日本商品到底是真賣到了新日本、中亞、西亞等地,還是重新轉回了中國內陸市場。如果是后者,那么日本商品的關稅對于歐美商品就很有優勢了。大庭廣眾下,楊銳只是點到,并不細說。
“……反正我們自己的牧場其實不小了,是培育自己的牧場?還是老望別人的牧場?這是一個值得深究的問題;再則,雖然所有的羊都吃草,可吃的草也有不同啊。山羊吃草根、綿羊吃草尖,老鼠羊吃草籽,那是各有側重。只要我們家的羊吃的東西和別人家的羊有所不同,依然是能網開一面。”
老鼠羊這種不存在的生物被楊銳創造出來了,只惹得諸人一笑。但他的話卻沒有說完,他道,“以我看,最最重要的還是培育自己的牧場,草長好了,羊自然就肥;羊肥了,還在乎統制不統制?所以事情的根本還在養草。以中日的情況看,指望別人家的牧場、或是費盡心思、耗費錢財去搞圈養,真是得不償失。而且,我看貴國的那些羊,很多都是不健康的,也許不需十年,就會死光。”
“這……”愛面子的日本人被楊銳如此一說當下掛不住面子。裕仁不安的摸著眼鏡,載仁在瞪胡子,唯有三井物產中國店總辦森恪問道:“總理閣下是說……敝國公司的管理嗎?”
“管理病也是其中之一,這是大病。但比這更嚴重的是政府補貼和扶持問題,貴國只有大公司,大公司就好比山羊。若讓它專吃草根,草根吃著吃著牧場就沙漠化了。一旦沙漠化,那結果如何。不必我說。”
楊銳繼續以羊做喻,而后道:“我國也有山羊啊。”他拍著一輛三輪汽車:“這頭就是啊。可我們只是將其接生出來,之后便不再給它補貼和扶持,這等于是禁止它吃草根。它接下來是死是活、是肥是瘦,從來是不管的,他要是明天倒閉,那就明天倒閉,我半只眼睛也不眨一下,為什么?活該啊!”
雖然是良藥苦口。但直截了當的批評還是讓裕仁大掃面子,以至于他禮貌的結束這一天的參觀后,回到賓館就關在房間里大發雷霆,待氣消了些,三井物產中國負責人森恪被他召了進去。“楊氏今天說的……”裕仁看向森恪,因為講到就生氣,所以話只說了一半。
森恪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他看著皇太子裕仁和旁邊的載仁親王、珍田捨己道:“殿下:楊氏所言非虛,早前中國外務部部就向我國提交過改善經營、注重質量的建議,并認為如果不做出改變。不出十年,我國公司將大面積破產……”
“納尼!”裕仁大驚,他道:“我怎么沒有聽說過……?這怎么可能?”
“可能……可能大家忘記了吧。”森恪誰也不想得罪。含糊略過前一個問題便詳細回答后面一個問題。“我國工人工資是中國的兩倍,但效率卻遠遠不如他們,現在市場是需大于供,可一旦產量飽和,最終的結果只能是我國公司大面積破產。另外楊氏放羊之喻是有所指的,因為中國實行的就是養草之策,用他們的話說,那就是農民有錢了,自然會買三輪汽車。買了三輪汽車,自然會有汽車工業、鋼鐵工業……”
“八嘎!”軍人出身的載仁親王當下喝道。“你是說幾個日本人才能頂一個中國人?”
中日工人工資差異大家都很清楚,甚至有些人認為這是日本優于中國的具體表現。根本就不去想兩國米價的差異,現在聽聞日本人效率也不如中國人,包括裕仁在內,一干日本人都不服氣,完全忘記了之前兩國造船效率之別。
外交官出身的珍田捨己冷靜一些,他道:“你好好的說吧。中國工廠和日本工廠有什么不同?”
“中國工廠不少都是國有的,員工一經錄用就不解聘,不少人可以成為工廠股東……”雖然不滿于中國優于日本,可森恪的話在坐幾個大人物還是聽的,聽聞工人可以成為股東,裕仁急問道:“這是不是赤露的*?”
“不是的,殿下。赤露的*是所有工人都是股東,可真正的股東是蘇維埃;中國工廠是年長工人是股東,年輕的不是。曾有一些工人因反對鬧事,但結果卻……。中國人說這是團隊主義,工廠業績好,大家獎金高,業績不好,獎金就低……”森恪道:“工人基本工資非常低,依靠工資只能一家人吃高粱米和咸菜,獎金則是工資的數倍、十數倍,而且工齡相同的人獎金是一樣的……”
“難道優秀的士兵不要嘉獎嗎?”載仁親王聽到這里就笑了,又再次發問。
“這……”終身雇傭制和年功序列制是相輔相成的,森恪只是商人,當然不明白其中的關鍵,但他還是道聽途說的將其中一些精髓說了出來,他道:“閣下,中國經理說他寧愿要普通的團隊,也不要優秀的個人。”在載仁吃癟之際,他又道:“殿下,我國豐田氏也有意生產汽車,其子喜一郎在太原已有一年,兩國工廠有什么差異,殿下可以訊問他。”
豐田氏在日本有名的就是紡織大王豐田佐吉,其生產的紡織機械不但暢銷國內,還出口中國。其子豐田喜一郎去年遍游歐美后就在太原二汽扎根了。照說這種偷師學藝之舉是要被人驅趕的,可他卻是以管理培訓生的名義由滬上同濟大學堂派在工廠實習,所以,只要他不擅越職責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還是能呆下去。而且以楊銳的話來說,一套工業管理體系真要是單憑幾個人就能偷走。那就讓他偷走吧。
豐田喜一郎被召至客棧時已經是深夜了,面對裕仁他雖有激動,可他終究是過世面且又在二汽工廠實習多時。面對之前的問題他道:“殿下,中國工廠好像海軍的無畏艦那么干凈。看不到浪費;工人也以廠為家,每時每刻都在討論效率改善和品質改善;而反觀我國工廠,四處都是混亂和浪費,工人只在上班的時候努力,下班的時候就忘記了工廠的事情;如果是計件工資,工人們還會為了搶奪高價工作而打架……”
豐田喜一郎根本就不是管理人才,但自家工廠和太原二汽有什么差別,他還是極為清楚的。他大概陳述了近半個小時,裕仁也聽了半個小時,在他說‘大概就是這些’之后,陪在一邊熬夜的珍田捨己問道:“日本公司能不能和中國公司競爭?”
問題如此直接,豐田喜一郎即便想委婉也不委婉不了。愛國的他只好拿出從中國市場上買的日產猴牌火柴,而后從桌子上拿起客棧提供的中國產吉祥火柴,然后什么都沒說開始刮火柴:吉祥刮一根、猴牌刮一根,吉祥刮一根、猴牌刮一根……,一盒火柴刮完后他看著若有所思的裕仁道:“殿下,中國火柴梗的原料大多進口至日本。且很多中國人并不知道猴牌產自日本,但是……”
豐田喜一郎的火柴試驗后,裕仁徹夜未眠。日本貨是下三濫的代表他早就有所耳聞。可當時的日本貨還有價格優勢;如今下三濫還是下三濫,可價格優勢不復存在,如此下去,一旦市場飽和,那最先淘汰就是日本貨,白天楊銳的逆耳之言終于在一個晚上后變成苦口良藥。
“殿下似乎昨晚似乎沒有睡好?”客棧內,楊銳看著兩只熊貓眼的小鬼子笑問道,
“是沒怎么睡好。”裕仁終究是個愛面子的,他想問楊銳的關于日本山羊的解決之道。卻又不好直接相詢,很有些扭扭捏捏。他道:“閣下,今日能不去參觀嗎。昨天放羊的故事能否再次細說……”
“放羊也許是關鍵。可養草更為重要,沒有好草哪有好羊。”楊銳說話間,裕仁屏退了旁人,楊銳見他如此,也讓隨從退了下去。
‘一旦放羊養草,那牧羊人怎么辦?’裕仁待諸人走后拿出紙筆開始筆談,這是兩人不需要翻譯的情況下,唯一有效的溝通方式。
楊銳完全知道裕仁的心結在哪,反寫道:‘那就要看牧羊人想干什么了。若是只為自己,滿清就是前車之鑒,若是與民同樂,那便是社稷萬年。是朕即國家、國家即朕,還是朕就是朕,國家只是私有之物,全在一念之間。’
‘貴國之王,便是朕即國家、國家即朕嗎?’裕仁再寫,雖然神色依然嚴肅,可目光里卻是不屑,他終究不想成為朱寬肅那樣的牌坊。
‘不依照實際而以個人意志改變整個國家,一旦失敗,后果不可想象。’楊銳無法完全站在他的對立面,只能委婉勸解。
‘那閣下自己呢?中國每一個變化,焉何不是閣下之個人意志?’裕仁此句打在楊銳的要害上,他無法告訴別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依照歷史。
“哈哈……”楊銳不由大笑起來,小鬼子比他想象的難纏,他笑畢才寫到:‘我,以及我的戰友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而不是為了自己的家族;同時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利于經濟發展、幫助百姓致富而不是相反。’
楊銳寫的時候,裕仁就寫道:‘可中國正在上升,而日本則在逐漸衰落,如果不想辦法,那么……’。他最后那一個個點用鋼筆點的極重,到底是只有二十歲的年輕人,心性還是不沉。
‘辦法不是割草喂羊,而是養草放羊。越是割草、越是圈養,羊就越弱。到時候草場荒、羊羔死,只能去搶別人的牧場,不然結果就是牧場破產。放眼四周,你能搶誰??’楊銳也在寫問號的時候用筆尖重重的頓著桌子,而后再寫道:‘但若采取中國模式,那中日之羊優于歐美,他們不能活,我們能活;他們不能吃,我們能吃。不出意外,只要三十年時間,亞洲就會是我們的牧場,五十年時間,全世界一樣是我們的牧場。’
這一句預言寫完,他再加上:‘屆時一定會發生戰爭,但如果是歐洲先發生戰爭,那么對我們來說,前幾年的一切就會重演。’
‘獨國?露國?’聽聞歐洲會再戰,裕仁眼鏡后面全是光芒,他太希望歐戰重演了。
‘不知道。’楊銳笑著寫道,而后又寫:‘但不管如何,只要我們忍耐二十年,亞洲就有希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