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有些發懵。
李大哥，元辰附屬國最熱鬧的酒樓鳳棲樓的老板，李復。
是大舅李庭的四弟？
當今云月王國的帝皇，李肇，乃是大舅的二弟。
他的母親，輕柔公主，是大舅的三妹。
現在，大舅稱呼李復為‘四弟’，再加上李復也姓‘李’，豈不是在表明：
李復，也是他母親李輕柔的四弟，是他的四舅？
“你認錯人了。”
李復淡漠地掃了李庭一眼，牽起秋青的手，踏空而起。
“李大哥！”
楚揚看向李復，他的心里，有著太多的困惑。
李大哥，是他四舅？
卻為何不在云月王國皇室，反而到元辰附屬國去？
過去，有關李復的種種傳聞，都表明他只是一個‘浪’，如今，他還有這一層尊貴的身份？
“小楚，無論如何，你……永遠是我和青兒的小兄弟。”
李復的話，傳遞而落，攜帶著秋青，遠遠遁離了云月王國皇宮。
“大舅，這……都怎么回事？”
楚揚看向李庭，臉上充滿了好奇。
李復離去后，李庭才收回目光，嘆道：“小揚，今日是你大婚之日，有什么事，過了今日再說吧。”
楚揚點頭。
整個云月王國，隨著各方賓客云集，熱鬧無比。
當仙兒出現，更讓在場之人。敬若天人。
如此絕代風華的女，他們平生還是第一次見。都感慨楚揚好福氣。
正因如此，楚揚被敬了不少酒，最后，連楚風、李梟和司馬長風三人，都出來為他擋酒。
夜色降臨，賓客逐漸散去。
楚雄、沈瀾等與楚揚相熟之人，暫時住在了皇宮。
安置好一行人后，楚揚領著仙兒。走進了一座偏僻的行宮，進入了大殿之內，楚揚和仙兒并肩跪在李輕柔的面前，仙兒正向她敬茶。
媳婦茶。
這是天乾大陸大多數地方的風俗。
李輕柔，因為體內冰魄的緣故，注定無法參與白日里楚揚熱鬧的成親儀式。
“好，好。”
李輕柔接過茶水。頃刻間，在她準備喝之前，茶水凝結成冰。
見此，李輕柔嘆了口氣。
“母親。”楚揚目光一凝。
“放心，母親沒事，能看到你和仙兒這一日。母親很滿足了。”
李輕柔又看向仙兒，笑道：“仙兒，這媳婦茶，只是一個形式而已，不喝也無妨。你別在意，你這個兒媳婦。我很滿意。”
“母親。”
仙兒也改口了，秀眸流露出幾分感動。
“好了，你們小兩口回去吧，我也該回地宮了。”李輕柔的身上，延伸而出的冰霜氣息，愈發凜冽。
“母親，我們送你回去。”
楚揚和仙兒，連忙站起，攙扶李輕柔。
直到將李輕柔送回了地宮，眼看她在千古陣勢‘天俱焚’稍有恢復，楚揚兩人才舒了口氣。
回了行宮。
如今的行宮，早就被皇宮的宮女布置成新房。
楚揚挽著仙兒的手，進了新房。
讓宮女退出去后，楚揚癡迷地看著仙兒，讓仙兒的俏臉不由紅了：“揚哥哥，你看什么呢？”
“仙兒，你真美。”
楚揚由衷說道。
不知不覺，楚揚下腹一熱，有了反應，攔腰就將仙兒抱起，將仙兒溫柔地放在了榻上。
仙兒仿佛意識到了什么，秀眉微微蹙起，好像在為難，轉眼，秀眉舒展開來，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
“仙兒，怎么了？”
仙兒的表情，看在楚揚眼里，極不尋常。
他總覺得，仙兒應該是有難言之隱，一時間，他下腹升起的欲火，徹底被澆滅。
“揚哥哥，仙兒沒事。”仙兒搖頭。“
“仙兒，你什么時候學會說謊了？”楚揚裝著將臉板起，問：“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方便？那個來了？”
仙兒搖頭。
“說吧。”楚揚也側躺在榻上，和仙兒面對面，伸手溫柔地撫過仙兒的臉頰。
眼盡是柔情似水。
“揚哥哥，你不要不高興，仙兒修煉的功法有些特殊，沒有修煉到一定境界，必須保持完璧之身。”
仙兒說著，溫潤的小嘴，貼在了楚揚的臉上，柔聲道：“揚哥哥，你如果真想……可以不用管仙兒的，仙兒不后悔，永遠不后悔。”
“傻丫頭，說什么呢。”
楚揚伸出手指，刮了刮仙兒的瓊鼻：“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么？你要知道，我在乎的是你，今晚，就讓我抱著你，好好度過這洞房花燭夜吧。”
仙兒的存在，不知不覺，早就成為了楚揚的習慣。
讓他為了一己之欲，破碎仙兒的武道之路，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出。
擁著仙兒，楚揚嘴角含笑，漸漸地，沉沉睡了過去。
仙兒望著近在眼前的楚揚，纖纖玉手，輕輕地撫過楚揚的雙頰，輕聲道：“揚哥哥，在這世上，除了姥姥之外，就數你對我最好……仙兒會努力，盡早踏入尊武境，仙兒要真正成為你的女人。”
望著楚揚平靜的臉龐，仙兒緩緩閉上了秀眸，沉沉睡了過去。
仙兒睡過去后，楚揚睜開了雙眼，為仙兒蓋好了被，嘴角露出淺笑，愛憐道：“傻丫頭。”
顯然，仙兒剛才的話，都被他聽到了。
第二日清晨，楚揚和仙兒醒來后，一起吃過了宮女端起來的點心，跟仙兒說了一聲。他就獨自一人離開了。
去見李庭。
寬敞的行宮前院，一大早。李庭就和李肇下起了棋。
“大舅，二舅。”
楚揚招呼一聲，站在一旁，靜靜地旁觀。
“老二，你輸了。”李庭笑了。
“自小到大，下棋我就從沒贏過大哥。”李肇嘆道。
這個云月王國的帝皇，說起往事，仿佛也有些唏噓。
“既然輸了。就要愿賭服輸，李復的事，你跟小揚說吧。”
李庭留下一句話，站起身，直接離去。
讓楚揚忍不住一怔。
大舅和二舅下棋，是在決定誰告訴他有關李復的事？
“小揚，坐。”
李肇招呼楚揚坐下后。問：“你怎么認識他的？”
楚揚自然知道李肇口的‘他’，指的是誰。
“這個就要從幾年前說起了。”
楚揚將自己當初離開青州城，隨同沈家去元辰附屬國極武圣院參與新生選拔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當然，重點還是圍繞著鳳棲樓，還有李復這個鳳棲樓老板。
“當初。人人都稱呼李大哥為‘浪’。”
楚揚說道。
“浪？”
李肇一怔，隨即嘆了口氣：“或許吧，當年，是我們皇室有愧于他。”
楚揚深吸一口氣：“二舅，他真的是你們的四弟。我的四舅？”
李肇點頭：“不錯，他是我的四弟。也是你母親的四弟，你的四舅。”
雖然幾乎確定，可當聽到李肇親口承認，給楚揚的感覺，又有所不同。
那位神秘的鳳棲樓老板，他的李大哥，李復。
竟是和他有血緣關系的四舅。
只是，一想到李復昨日對李庭的冷漠，楚揚難以理解，將疑惑道出。
“或許，他還在恨我們吧。”
李肇苦笑。
眼難免浮現出幾分愧疚。
“恨你們？”楚揚不解。
李肇緩緩說道：“當年，你外公身邊，有兩個女人，是一對雙胞胎。其一個，是你大舅和我的親生母親，另外一個，是你母親的親生母親。”
楚揚點頭。
“后來，或許是圖新鮮，又或許是作為帝皇，太過孤獨……一次醉酒之后，你的外公，寵幸了一個宮女。起初也沒什么，直到宮女懷上你外公的孩，你外公要納她為妾……你母親的母親，也就是你的親外婆，她是一個眼里容不了沙的女人，執著于當年你外公對她們姐妹二人立下的山盟海誓，說是畢生只會有她們兩個女人。”
“如果是平時，也就罷了。可那時候，不巧的是，那個宮女懷上了你外公的孩，你外公無論如何，也要給那個女名分。”
聽李肇說到這里，楚揚忍不住一嘆。
雖沒見過自己的外公，可從二舅李肇口，他還是能感覺到。
他的外公，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男人。
“你的親外婆，和你的大外婆，都是難得的武道奇才，是和你外公在外面闖蕩時認識的……那時候，你外公還不是云月王國帝皇，只是太，他們在外面闖蕩時，一次意外，你親外婆為了你外公，氣海受創，一身修為盡廢，落下了暗疾。”
“本就有暗疾在身的她，加上眼里容不得沙的性，多年后，因為你外公執著的作為，令得她在短短一年后，郁郁寡終。”
外婆！
楚揚苦笑。
在他看來，這件事，無論對錯，站的角度不同而已。
站在外婆的角度，她為外公付出了一切，卻得來那般的回報，無法釋然，也在情理之。
外婆，沒錯。
站在外公的角度，他為自己做出事負責，敢做剛當。
也沒錯。
“外婆去世后，外公什么反應？”
楚揚問。
“自是痛不欲生。”
李肇苦笑：“你外公和你兩位外婆，是患難夫妻，他們之間的感情，極深。那個宮女，說到底，只是你外公醉酒后的放縱而已。”
楚揚嘆了口氣，問：“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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