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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圈面具男大怒,這種多功能面具開啟了防毒功能之后,五官的感知會降低,而對方的速度又奇快,他堂堂武士,即將突破武將,居然都無法確定他的方位。
難道,這是個高手?
他忽然察覺到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身形驟然一起,暗能子彈在他腳底下炸開,木地板被腐蝕出一個大洞。
這次他感覺到了!
黑眼圈面具男驟然跳起,他看起來十分高大,卻非常靈活,身形如蛇一般在廊柱上轉了一圈,手中能量槍指向藏在廊柱后的男人,朝他腦袋的位置連連開槍。
這一次,他插翅也難飛!
但是想象中的血肉橫飛并沒有出現,那個男人竟然從他面前憑空消失了,幾乎與此同時,他覺得胸口一涼,低頭一看,一根尖銳的長條形樹葉刺穿了他的心臟,鮮血立刻暈染開來,將他身上所穿的黑色戰斗服染成了更深的顏色。
“這……不可能……”他驟然倒地,卻仍然沒有發現,究竟是誰偷襲了他。
在他臨死之前,聽到了四周同伴的慘叫聲,幾乎只花了幾秒,六七個面具男統統倒地,全都死透了。
到底……是誰……
這個疑問變成了他此生最大的遺憾,他最后將這個遺憾帶進了棺材。
江瞳收拾了這些烏合之眾,淡淡道:“出來吧。”
一個身材有些瘦弱的男人從偏房之中走了出來,帶有催眠成分的白色霧氣漸漸散去,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這個身材玲瓏的少女,剛才就是他在他即將中彈的前一秒,以兩倍光速將他從槍口下拖走,扔進了偏房,然后又干凈利落地解決了那幾個面具男。
之前他以為她只是個中級國醫,看來不僅如此,她的體術也出神入化。
正好挖掘夢華草的機器將它完全挖了出來,根部包裹著一團厚厚的泥土,江瞳不客氣地將夢華草收進了乾坤袋中,又將那個黑眼圈面具男的尸體也收了進去。
“這個黑眼圈面具男在搶到那株奇花之后,為了獨吞,將其他同伙全部殺死,然后帶著奇花逃之夭夭。”江瞳抬頭對站在對面的男人說,“待會知道怎么跟憲兵說了吧?”
男人沉默了幾秒,說:“那邊還有幾株奇花,都是難得的寶物。”
江瞳在心里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很好,是可造之材。
她徑直來到君子草面前,以馭植術操縱著它,讓它自己從土里鉆了出來,然后又老實不客氣地將其他幾株奇花收入囊中。
其中有兩株奇花算得上天材地寶,只是等級都不算很高,蚊子腿再小也是肉,這次游歷,她虧了不少本,連一件好東西都沒得到,實在是不甘心吶。
“您……是武王吧?”男人跟在她身后,小聲地問。
江瞳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作為助理,你的話太多了。”又指了指他腳上所穿的那雙皮靴,“這件法器能夠提高速度,還算不錯。還不趕快收起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不懂嗎?”
葉俊遲疑了一下,將靴子脫了下來,放進須彌戒指之中。
江瞳瞇了瞇眼,這小子好東西不少嘛。
憲兵隊很快到了,江瞳和葉俊假裝昏迷,被送進了醫院。在場的都是世家子弟,憲兵們來詢問案情的時候非常客氣,兩人只說自己也暈過去了,問什么都搖頭不知,憲兵們最后沒有辦法,只能以匪首殺死其他同伙,獨占奇花立案。
周夫人大發雷霆,這件事讓她顏面盡失,還損失了幾株不可多得的奇花,她利用自己的力量向船尾星域的總督和實際上掌管星域的唐家施壓,要求憲兵們限期破案,總之鬧得是天翻地覆。
江瞳難得有機會躺在醫院內,這次出事的貴族們住的都是獨立豪華病房,她將神識往外一掃,發現席幀來了,身后跟著幾個仆人,穿著華貴的歐洲中世紀長袍,這種長袍在首都星很流行。
“你還來干什么?”隔壁病房的李莎怒氣沖沖地對席幀喊道,“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丟下我跑了,你怎么還有臉來見我?我要跟你解除婚約!”
席幀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滿了輕視與嘲諷:“我這次就是來告訴你,我要解除婚約。”
“你,你說什么?”李莎驚得瞪大了眼睛,席幀對李家來說很重要,她是肯定不會解除婚約的,不過是說些氣話來嚇嚇席幀罷了,只要席幀說些溫言軟語安慰她一下,她很快就會原諒他。
但是,他卻說她是來解除婚約的!
“我要跟你解除婚約。”席幀整理了一下衣袖,“我剛剛突破了二十一級,已經是武士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突破武將,你們李家已經配不上我了。”
“什么?”李莎驚得猛然坐起,“你突破二十一級了?之前你不過才十九級啊,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內連升兩級?”
席幀瞥了她一眼:“因為我天分好,悟性強,有什么好奇怪的?反正我們之間的婚約還沒有公布出去,訂婚儀式也還沒有舉行,不用開新聞發布會了,告辭。”
李莎愣了兩秒,猛地跳了起來,撲上去將他拉住:“你,你給我站住。”
她從小就被家人捧在手心里,要什么有什么,從來只有她甩男人,什么時候輪到男人來甩她?
“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又搭上了首都星的世家了?”她憤怒地喊道。席幀不耐煩地一揮手,將她推開,她蹬蹬蹬后退了幾步,跌倒在地。
席幀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出去,看見站在自己病房門邊的江瞳,朝她露出一道挑\逗的笑容:“江國醫,今后我會在首都星發展,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再見面。”
江瞳絲毫不給他留情面,冷笑道:“對于見利忘義之徒,我想沒有再見面的必要。”
席幀嘴角抽了兩下,眼底浮現一抹陰狠和毒辣,但稍縱即逝:“看來國醫大人對我有誤會,真是太遺憾了。”
望著他的背影,江瞳臉色漸漸變冷,席幀就是那個和名媛在偏廳里交合,吸走了名媛修為和生機的兇手。那個名媛是體術九級,因為使用的不是陰陽和合丹,只是沒有經過淬煉的夢華草,他能夠吸進體內的只有四成功力,那些功力還沒有完全消化,剩余的能量正在緩慢地從他體內溢出。
席幀和那些面具人到底有什么關系?他們又是怎么知道夢華草的用途的?
看來這其中水很深啊。
正好葉俊從病房里出來,江瞳看了一眼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的李莎,道:“不去安慰一下嗎?”
葉俊說:“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何況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我。”
兩人原本就沒有傷,很快就出了院,有不少當地的世家大族慕名前來拜訪,都被葉俊給委婉地推了。
江瞳坐在沙發上,葉俊為她調了一杯雞尾酒,她嘗了一口,對這個準弟子越來越滿意了:“說說吧,你身上的那些法器。”
葉俊大大方方地說:“我母親是世家嫡女,當年跟我老爸私奔出來的,這幾件法器是我外婆的嫁妝。”他拿出一雙漆黑的靴子,看起來和軍靴很像:“這是青云靴,能提高速度。這是須彌戒指,這個是青光液,涂在眼睛上就能在黑暗中視物。至于我從水管里噴的那種濃霧,是我自己調配的催眠煙霧彈,小時候老爸帶我去未開發行星打獵的時候,常常用。”
江瞳目光在那三件東西上掃過,笑道:“你倒是直言不諱,就不怕我搶走?”
“堂堂武王大人,眼皮子不可能這么淺。”葉俊說,“何況您已經都知道了,如果您真要出手,就算我隱瞞也沒有用。”
江瞳笑了:“你說得對,這些東西我還不看在眼里。”她忽然面色一肅:“葉俊,我問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弟子?”
葉俊呆住,完全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神轉折。
江瞳認真地說:“你好好想清楚,一旦進入我的門下,終生不能背叛,否則我將清理門戶。生死攸關,你要慎重考慮。”
這個葉俊是個人才,智謀過人,比阿瑟還要得她的心。何況她也需要有人替他料理俗務,這一點從小受到貴族教育的葉俊更加合適。
見葉俊滿臉疑惑,似乎有些猶豫,江瞳準備下猛料了:“你的精神力很弱,我可以為你洗精伐髓,開辟識海,到時候你修煉起來不會有任何障礙。”
葉俊驚得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通紅,從小到大,他就因為精神力的問題飽受歧視。他所住的地方,左鄰右舍都是高手子弟,他們這些天賦差的,總是受天賦好的孩子欺負,當仆人一樣使喚。而他,因為性格太倔強,不愿意低頭,經常被打得鼻青臉腫。每次受了傷,回到家,總能看見母親辛酸的面容,令他心里難受得像有蟲子在生生地咬。
為了彌補精神力上的缺陷,他從小就發了瘋似的練習體術,但是無論他怎么練,總是比其他精神力優秀的孩子進步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