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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勇臉皮厚的,讓老太太又給縫了三個腰帶,湊在一起,兩個棉的,兩個單的,
這人準備長期圍著了是是吧。
程英心說這人倒是知道惜命,這是跟老太太私下里面說的,
老太太看了一眼孫女“人家孩子剛有,生活才有了奔頭,怎么能對身體不經心呢,人呀,別看過的是日子,說到底過的還是人,傳承不是說說就過去的,沒有自己的孩子,在有奔頭的日子,過著他沒有意思。你看武子爸現在走路都帶風的,那眉宇之間可是堅毅多了”
程英心說這樣的人就是沒有自我,都為了孩子了,自己這一輩子還剩下啥呀,
現在的程英,沒有孩子的程英沒法理解老太太這話,相當的不以為然。
老太太看看孫女“你呀,將來就明白了,有了自己的孩子,跟精養別人的孩子那可不一樣,可不是光光為過年的時候有人給填墳上土”
說完老太太不搭理自己的孫女了。
程英還是半懂不懂的,不過更明白了老太太對于他的改姓問題,當出是多么的鬧心。
池勇的電報出去,省城的信,又過了半個月才過來,
這時候已經快過年了,楊枝的肚子也快兩多月了。不過從身條上啥也看不出來。
省里的池家二老,邀請一家子到省城過年的,
對于程英的去留問題,也不過就是口頭上說的熱鬧,
從信里能看出來,人家的為難。和不以為然。要是程英較真一點,還能從這封信里面看出來他們的樂見其成。
程英心說文化人繞嘴呀。不是東西。
而且信里還告訴了池勇到省城要帶的手續。
村里的證明信,鄉里的證明信,到縣城的證明信,那是一樣不能少,
不然這么遠的路。將來因為證明信跑一趟可不值當的。
并且告訴池勇他們的房子不用找了,老太太跟程英不去省城,他們一家子沒道理分開住不是,
程英當時就想了。自家親媽跟老太太一塊過,那可是受罪了。
這不是去給人家當使喚丫頭去了吧。
心情那是一片好黑暗,跟老太太說的時候,老太太說了“現在還不至于,你媽不是懷孕呢嗎,生了孩子也不至于,不是給你媽找了工作了嗎”
輕飄飄的兩句話,讓程英心里不是很有底。就這么一個媽,別說對自己不錯,對自己不好。那也得顧著呀,好歹要對得起,現在這幅軀體的那點血脈不是。
程英“擋不住我媽吃苦耐勞呀”說的相當憂心。
這個擔心讓老太太有抽孫女一頓的沖動。
不過孩子擔心的有道理呀,媳婦調教的太好了也是錯。
早知道就把媳婦調教的自私一點了。
池武在被窩里面說了“有我爸呢,瞎操心。你們沒看到現在的我爸,都要媽供起來嗎”
池武這語氣要怎么幽怨怎么幽怨。
老太太“瞎說,供起來的都是啥呀,大過年的你們兩嘴巴可給我忌諱著點,回頭我削你們兩”
池武閉嘴了,由于楊枝的肚子,池勇給家里回信說了具體情況。
上次拍電報可是沒說,一來楊枝月數小,老太太說不能驚動,
池勇那是為了媳婦,為了孩子,聽話的很。
再說了發電報按字收錢,太貴了。
所以這次寫信,池勇那是寫了十幾片子,光貼呀郵票,就貼了兩塊錢的。
你說這人說了多少呀,池勇有考慮,媳婦現在的珍貴性,那是必須跟爸媽說清楚的,
不然回頭楊枝到了省城呆的不舒心,多思多慮的生不出來比程英聰明的孩子,證明的就是自己不如程英爸。
這個池勇的腦袋想的非常清楚,既然活人跟死人沒有機會照面對比過,
那只能從孩子身上看出來了,
男人對比心那是非常強的,尤其是對女人上心了的男人。
池勇在跟自己較勁呀。
最重要的是,有可能自己這輩子就這么一個孩子了,可經受不起一丁點的打擊,意外。
池勇甚至把自己吃的中藥單子,都給爸媽寄回去了了,
就是為了讓老人認清事實。
對楊枝上心,自家親媽可不能在這么不冷不熱的了。
然后就是告訴爸媽他們過年才能動身,媳婦身體不穩定。
程英看著漫長的寒假,心說現在的學生真幸福呀,這是三個多月呀,最冷的日子都給放假了。
這也是環境所迫,取暖設備不完善,能讓孩子非的到學校凍著嗎,
老師那也是沒有辦法。一個學生收一簍子的柴火,那才燒幾天呀。
過年的時候楊枝有了孩子的事情已經在村里傳遍了,
才剛傳出來程英要當小白菜了,就又傳出來,楊枝要跟著池勇到省城過日子了,
村里因為程家那是火了一把。
都說楊枝有福氣呀,聽說隔村的女人也是跟了一個下鄉知青,可年頭人家就走了,回來就寄回來一張離婚書,都說楊枝碰上好人了。
省城呀,多大的地方,村里人都傳遍了,就沒有人到省城去過,
老隊長新村長都沒到過省城呀,
聽說楊枝還是去當少奶奶的,人家池勇家里有車呀,還是當官的。
家里那人來的跟羊群是的。
程英對于這個都無感了。
背地里有那嘴上沒有德行的嬸子,還嘀咕程英,她媽這是不要她了,跟人遠走高飛了。
對于程英不跟著去省城非的在村里的行為,程大傻子算是徹底的叫響了。
估計再照上次一樣被淡忘那是不太可能了。
池勇面對著村里一撥撥的來人,怕媳婦太累了,就把媳婦給拽到媳婦歇著,
說楊枝養胎呢,這更讓村里的婦女傳的不像樣,還沒當上少奶奶呢,就按照少奶奶的身子修養了,誰家沒生一窩子孩子呀,怎么就楊枝那么嬌嫩呀,
閑言閑語的可不好聽了,不過這都是閑話,跟楊枝他們一家子關系不大。
程英也能理解,人們的心里,憑啥一塊下地的泥腿子,楊枝說翻身就翻身了呀。
換成自己心里也不平衡,還不行讓人念叨兩句呀。
池勇跟媳婦說了,咱們就要走了,愛怎么說怎么說吧,只要你身體好孩子好,那就沒問題。
程英被煩了,也是跟著躲到西屋去的,串門子的都是自家老太太在應付,
有時候能聽到自家后爸范二,看著自家媳婦的肚子嘀咕“你說他長得啥樣呀,是不是挺漂的,像武子,還是像程英呀”
程英看看親媽的肚子,腦門都是黑線,雖然自己上輩子光顧的工作,沒啥朋友,
可秦檜還有兩相好的呢,好歹有那么兩個走的近的,
人家懷孕的時候,程英跟著到醫院做過產檢,
真心的知道,兩月的孩子,別說模樣,那還是塊血餅子呢,能看出來啥呀,太沒有知識了。
轉身換個地方呆著吧,程英真的看不得那么精明的人范二。
太有地方特色了。
過年的時候程英看到了平時從來不到自家來的大伯,還有二伯,跟熱情的過分的大伯母,還有二伯母,
程英深吸口氣,黃鼠狼給雞拜年,這是沒打好主意呀,
不過招待人的時候程英那是熱情備至的。好歹不說沖著奶奶。
大伯過來還是跟奶說過年上墳的事情的。
難得大伯今年說了“媽,英子自己去看老三,要不然讓程明跟著英子作伴吧”
二伯母“可不是在抱著墩兒熱鬧”
成老太太一輩子的風雨,對于兒子,兒媳婦的算盤,那是閉著兩眼都能明白,
還有啥看不清楚的呀。
程英笑意盈盈的“那敢情好,還是大伯惦記著我,回頭我爸可該高興了”
這話吧不能仔細品味,不然她味道不對,程英這人從來就不是啥好東西。
。太太看了孫女一眼,還是開口了“你好了有伴了,你爺爺跟前可是冷清了,你呀。祖墳都在老墳地呢,去的人少了冷清讓人笑話,往年怎么樣還怎么樣,你們都不用惦記著,老三這么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早就習慣了,再說了,那不是有武子跟著英子作伴呢嗎,倒是你們兩個,要是回來的早了,就到你爺爺跟前跟著燒兩張紙去。”
大伯臉上看不出來高不高興,大伯母跟二伯母馬上就變臉了。
老太太這是啥意思呀,讓一個都快滾蛋的外姓孩子上祖墳。還有英子,丫頭家家的,去上什么墳呀。這事可不成呀。
然后二伯母就說話了“媽三弟妹要跟這武子爸他們進城了”
老太太點點頭,該來的總得來“人家家里來人了,省城里給安排了工作,過年就走”
大伯母“媽,那咱們英子呢,聽說村里人說他們不帶著英子呀,那可不成,哪有這么辦事的,那英子不是弟妹的孩子呀,咱們可不答應”
這話說的義憤填膺,句句都是為了英子考慮,一口一個咱們。
池勇在邊上都不想開口,你們有能耐你們使吧,
我還愿意把這么聽話爭臉的閨女帶著呢,你家老太太不給呀。
二伯老實,心思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繞“媽,你還有我跟大哥呢,咱們不能因為這個拖累英子,聽說省城戶口,可不好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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