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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承貴也陪在媳婦身邊,又向刑父磕了三個頭。
刑父嘆了口氣,示意劉承志和刑氏將他們扶了起來,然后說道:“連家打了你們了,但是咱們也打了連家。所以我和你們爹商議過了,這個湯藥費啥的就不讓連家賠了。各家五十大板,自回自家看病。你們說咋樣?”
“爹說的在理兒!”劉承志和兩個弟弟商量了一下,同意了這個決定。
“砍壞了你家一張八仙桌,這錢我來賠。”刑父向著劉承禮道。
“老叔這不是搧我臉嗎?您是來給我們出氣的,我哪能讓您賠桌子錢?這話說出去以后我劉承禮還混啥?”劉承禮急忙擺手。
刑父哈哈大笑,“行,你小子是個厚道人。以后到諸葛鎮,就到老叔家坐坐,旁的沒有,咱酒肉管飽。”
院里的眾人就跟著一起大笑。
刑家人又在刑父的指揮下,幫著劉承禮把院子里的東西歸整好,又囑咐了苗氏幾句,就去了二房的新家。
井奶奶魏顫顫的柱著拐杖,站在二房的院門口,看到來了一群人后,臉色變了幾變,隨即欣喜,“老刑來了?”
刑父急走兩步,走到了井奶奶身邊,將她扶住,笑道:“今天的事,勞煩井奶奶替我家外孫說話,要不然的話只怕我外孫就要被連家的人打了。”
“你女婿幫了我家不少,我這是應該的,應該的。”井奶奶也跟著笑,又將鑰匙交到了刑氏的手里,“行了,我老婆子腿腳不方便,你們就進院說話去吧。我得回去躺著……”
刑氏和雪梅急忙一左一右將井奶奶扶到了屋里,將她安頓好之后才退了出來。
這時,刑父已經令刑家子弟們幫著把院里的東西搬進屋。
劉承貴和段氏也沒回家,跟著做一些體力活。劉承志到底心疼兄弟,怕他骨折的傷復發。硬是將劉承貴摁在了椅子上。
人多力量大,不到半個時辰,家里就收拾的整整齊齊,明天只需要打掃一下衛生,將小東西重新擺一下就可。
雪梅在灶房里燒了一大鍋熱水,端到院里,挨個請幾個舅舅和表兄弟們喝水。
刑父看了眼在院里如同穿花蝴蝶般忙碌的雪梅,問身邊的劉承志,“梅的賣身契燒了?”
劉承志點點頭。
“燒了好,燒了好。”刑父又低聲道。“黃家咱惹不起。他家可是有親戚在朝里當官的。以后能躲就躲著點。”
劉承志再度點頭。
“你那個爹呀”刑父拉長了聲音,停頓了一會又道,“他那顆心,也不知偏到了哪里。按理說。我是親家不能管你家的事。可是今天要是我們不來,只怕你……”
“今天這事,要謝謝爹了!”劉承志誠心誠意的說道。
“你那個大哥,最個狠角色,以后你們小心著點,能不接觸就別接觸,省得你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刑父語氣里頗多埋怨。沒見過這么笨的爹娘,自己閨女被人賣了,居然事后才知道。你們但凡能操點心。能撐起來,大房能敢賣你家的閨女?
劉承志就唯唯喏喏的稱是。
刑父遇到劉承志就沒脾氣,你罵他吧,他都聽著;你打他吧,他從笑臉相迎;你不理他吧。他又給你端茶遞水,百般討好。真真的是讓人一點脾氣也沒有,絕對的老好人。
有個這樣的女婿,不知是喜還是愁!
“姐夫,聽說你把李玉貴家的田給買了?”刑屠咬著一根黃瓜進了屋,說道。
劉承志點疑惑道:“今天上午才過的黃冊,你咋就知道了?”
“我昨天晚上和幾個衙役在一起吃酒,聽說的。”刑屠嘎嘣嘎嘣的咬著黃瓜,笑道,“姐夫,這李玉貴家的田,買了以后可是有麻煩的。你咋不多問問?”
“能有啥麻煩?”劉承志眨了眨眼,“他家賣田,我家買地,銀貨兩清啊!”
刑屠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的姐夫啊,你就是天下最老實的。你難道就不想想,李玉貴家的田掛在吳牙人手里快一個月了,都沒人敢過去買,你咋就抻手了呢?”
“不會吧?難道是大誠他和吳牙人一起騙我?”劉承志悚然一驚,女婿不象是這樣的人啊。
“大誠懂個屁!”刑屠將黃瓜把扔到了院外,呸呸了幾口,“大誠那小子在城里做了糧鋪就以為了不得了?想和吳牙人玩心眼兒,嫩著呢。他以為是占了便宜,其實是吃虧。”
“有話就說,你扯大誠做啥?”刑父捏了捏拳頭,威脅道。
刑屠臉色立刻變了,賠笑道:“李玉貴家是李家村的大戶,他家族長是這幾個鄉的糧長。這事姐夫也是知道的吧?因為李玉貴沒兒子,他家的田早晚都是要歸到族里的,所以族里就千方百計的阻撓李玉貴賣田。姐夫買了他家的田,將來我怕李糧長會找姐夫的麻煩。”刑屠長話短說,將李家村的事情快速的說了一遍。
“那你的意思,我這田買錯了?”劉承志忍不住問道。
“錯倒沒錯,價格很便宜,”刑屠撓了撓腦袋,嘿嘿地笑,“將來李糧長要是敢找姐夫的麻煩,姐夫就只管叫人去喊我,我替姐夫擺平。就是……就是……”
刑屠擠眉弄眼的向著劉承志使眼色。
“說吧,想向你姐夫要啥東西?”刑父看了看這個侄子的神情,便知道他滿肚子壞水,厲聲道。
“姐夫,我聽說你向城里的懷仁堂買了一百株金銀花幼苗?”刑屠搓著手,討好的看著劉承志。
“啊?”劉承志張大了嘴,有些迷糊。
“姐夫均給我五十棵唄?”刑屠連連拱手。
“你買這玩意做啥?這好像是雪梅倒騰的。”劉承志迷迷糊糊的想了半天,似乎雪梅和他說過一句。
刑屠噌的一下跳了起來,跑到了門口沖著雪梅招手。
等到雪梅過來之后,刑屠立刻一臉嚴肅的說道:“你爹說了,讓你把金銀花均給我五十棵。”
雪梅怔了怔,說道:“舅舅要這個東西做什么?”
“你別管了,你只說你聽不聽你爹的話吧?”刑屠正色道。
雪梅就看了一眼劉承志,見到他微微頜首,便道:“當然聽了,就給舅舅五十棵。”
刑屠手舞足蹈,喜笑顏開,“當初我向呂家買的時候,他家說什么這是家傳絕技概不外傳。嘿嘿,終于被我弄到手里了……”
雪梅疑惑的扭過頭,看向了刑父。
刑父笑了笑,解釋道:“你舅舅是做劊子手營生的,經常會賣給人犯家屬一些避邪的東西,其中便有曬干的金銀花和藥丸。”
雪梅恍然大悟,隨即又疑惑起來。
這個金銀花有這么稀少嗎?后世可都是大規模的種植!呂家當初賣給自己的時候,也沒有說什么不能往外賣。難道這中間,姜公子說了什么?
正坐在懷仁堂后院書房看書的姜恒,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噴嚏。
府衙后院,董宜人坐在圓墩上,看著面前的檀木箱子,怔怔的流著眼淚。
葉飛鴻和葉飛霜,交換一下疑惑的目光。
晚上還有一章。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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