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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眼睛亮晶晶的,“爹,是真的嗎真的嗎?!”
那叫一個激動。
李氏則是從烏梅手里接過丫丫,嗔怪說道,“說是近,許久都不回來一趟,還是出了月子的時候去看你,在家住幾日?”
這還是丫丫第一次回外婆家里,李氏稀罕得不得了。
而今家里最小的就是谷芽兒跟遠晨,遠晨念書之后很是懂事,本來就是不會粘人的,谷芽兒七歲上下,已經不是那個胖乎乎的小丫頭了,古靈精怪,李氏有時候都拿她沒有辦法,很是頭疼。
看著丫丫自然喜愛。
烏梅卻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方才爹說什么一起蓋屋子?家里要蓋屋子了?”
這樣的大事,自己都不知道。
蘇有義點點頭,眼里都是喜色。
孫氏自然也是如此,雖說是分了家,但誰愿意不尷不尬地跟那一屋子的人住在一處,比如薄荷管著那些螺螄,家里人進進出出,蘇錢氏都能把人家孩子給罵出去,讓那些孩子都不敢進來。
還有孫氏也是見不得人掉淚的,見姚氏日子過得不好,有心想幫幫,到頭來反而讓姚氏被責怪……
倒是眼不見為凈的好。
就算是不為自己著想,而今有了遠雷,更是不想自家孩子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中,遠晨的教訓還在眼前呢。
“你三嬸他們在道上那買了一片地,就是白沙石那一帶,坡下,離這村子也不遠,挨著的那幾個嶺頭也都買了下來,你爹也買了半個……”
其實本來就是蘇有義發現那的土,在上面蓋了個四處漏風的棚子,砌了窯洞,半夏一家本來就需要辦作坊。而今這院子的地方,怕是不夠用了,去太遠也不好,何況蘇有禮跟李氏也惦記著東望村。如今見那幾個嶺頭也買了下來,下去的那些地也不算平整,很荒蕪不說,隔沒多遠就會有大石頭,高一些的比人高,矮一些的,就是剛露出地面。
但要耕種倒是不能,但要是用來辦作坊蓋宅子,倒是夠了。
原來別人只嫌離村子里遠串門什么的都不方便。
半夏跟著蘇有禮去看過這地方,成片的地方。有二三十畝的樣子,要怎么蓋都可以了。
這樣石頭遍布的地方,打井也是難的。
蘇有義告訴他們,有山泉從嶺頭上接下來的時候,半夏幾個都歡喜壞了。
想想也是正常。這附近的山嶺,蘇有義走起來怕是跟自己家一樣熟悉,這兩年他燒出來的東西已經很像樣子,又有多少人,能夠把一件事情,心無旁騖地做這么多年。
蘇有禮把這買了下來之后,蘇有義要用到的那個嶺頭。自然也留給他。
孫氏見李氏要搬走,很是舍不得,李氏干脆就勸她一起搬過去,她為此猶豫了好些天。
直到今日商議的時候,才算是定了下來。
烏梅笑了起來,“如此以后回家。又近了些。”
那地方其實站在高一點的地方就能看見,從的確是離鎮上更加近了些。
薄荷只想著家里要蓋屋子了,滿心的激動,“我就說出去住好吧!這里就兩間屋子,憋死人了!我跟三嬸說過了。他們買的地大概有三十畝,我們家又用不了那么多,頂多兩畝地就夠了,我給銀子!”
見薄荷如此財大氣粗的模樣,半夏撲哧就樂了,“喲,你倒是變成土財主了?”
薄荷扳著手指頭,“收螺螄,都在我這,雖然現在一籃子螺螄也能夠換一文錢,但我還是有大頭的啊,這邊挑黃豆,也都是我管著,而今我出門,叔婆太公跟那些小孩子,誰不求著我!爹娘又不用我的銀子,可不都存著。”
這倒是實話,薄荷一個人就管著好幾樣事情,只不過這兩樣最是招人罷了,她跟啥人都能搭話,要干得不好,也能擺得下臉教訓,堅決不收,錢雖然不會太多,好在可以聚少成多,也算是個好的。
孫氏現在十分滿足,“你呀,就知道貪你三嬸的便宜!這些錢還不是他們給你的。”
半夏一聽不是這回事,趕緊截過話頭,“二伯娘你可不要這么說,薄荷這浪費了多少心思在里頭,就說那個挑黃豆吧,總要把不好的黃豆跟一些灰給篩出去,要是這個都讓作坊里的人做,可不就是浪費了人力,這是替我們省錢呢,何況當初有人用自家的淋過雨的黃豆替換,不也是薄荷發現的,說來我都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
買來的黃豆,自然都是選好的,薄荷看著,每日有人過來領黃豆,她很是有一套自己的法子,雖然字依舊不識幾個,卻從那竹牌得到了啟發,每次拿走的量都是一定的,稱過之后,給一塊牌,回來的時候,再過秤,其中要是有不對,比如重量差別有些大,或者是黃豆不同,都能被她揪出來,以后再想領回去,就不能夠了。
另外還有包裝米粉跟腐竹用的麻繩什么的,都不用半夏說,也被她討去,從來就沒有出過差錯。
孫氏呵呵地笑,“就你慣著她!什么時候才能像個女娃娃。你的錢呀自個兒留著,你爹燒出來的東西,拖了你三叔跟你姐夫拿出去賣,也差不多夠。”
蘇有義聽了蘇有禮的勸,燒了好些東西,大部分都是用得上的,精美得很,烏梅出嫁之后,聚豐樓也用過一些,不少人都打聽,去掉這古古怪怪的想法,燒出那些東西來,剛放出去就被搶空了。
蘇有義卻也不肯多燒一些。
李氏甩了舌頭,發出聲響,引得丫丫咯咯地笑,伸手去抓她的臉。
這又聽見蘇有禮跟蘇有義在那算,“不算之前從窯里取出來的東西,我就跟你直接算銀子,二哥你看看,那三十畝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共話了多少錢,你劃出來那兩畝,給二兩足夠了!你就是見外。”
蘇有義好在沒有多堅持,對于銀錢他向來不怎么上心,“你說多少就多少。”
烏梅聽著,反倒是看著伍良平說道,“今夜就住下吧。”
伍良平有些愕然,隨說這回娘家住著也是正常,但家里還有個老太太呢,出來的時候也并沒有說,又有馬車,來回很近。
不過看著烏梅堅持的眼神,想著這么久她才能回來一趟,到底還是點了頭。
“這丫丫初次回來,他們還要送回去,這才金貴,你瞧三叔他們那里有空,這兩日怎么的也需在三叔這跟堂屋那邊吃一頓,明日歸去……”
細細地解釋清楚。
伍良平一臉的愧疚,他不是不知道這地方的規矩,卻真的沒有想起來,這地方孩子回外婆家,第一次露面,等回去的時候,外婆這邊的親戚會一起買了東西給送到家里,也是這邊對孩子的看重。
這一點,伍良平當真從來沒有想過。
烏梅微微垂著頭,“其實……我也想著,等下次回來,怕是不在這住了……”
這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各個角落都是做姑娘時的回憶,這要是真的搬了家,以后回來,哪里還是這種滋味。
伍良平反應過來,就寵溺地笑笑了,“那你好生住著,明日我先回去,過兩日再來接你。”
“嗯。”說著,她笑開來。
有些事情,果然是要說出來的,烏梅心想。
這邊蘇有禮跟蘇有義商量著,心里越發激動,“這樣說沒勁,我們干脆過去看看!”
伍良平湊過去,“我給岳父跟叔趕車!”
蘇有禮哈哈大笑,“這敢情好!我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日會讓聚豐樓的東家給我趕車。”
伍良平跟著笑,“叔說的這是啥話,聚豐樓再如何,也是依仗你們幫襯,說來我可是要了你們好幾個方子了,而今聚豐樓只不過是鎮子上的人曉得,但說到干米粉跟腐竹腐乳,現今都不知道賣到啥地方去了!”
這一點是真的,誰也沒有否認,要不是遠光要念書,蘇有禮都想帶著他到外頭跑跑,他記得自己剛從城里歸來時候的心情。
一行人干脆分成兩輛馬車,朝白沙石那一帶去。
地方很寬,嶺上長著野樹,倒是也蔥蘢,風刮過,居然感覺不到一絲寒冷。
風呼呼地吹,蘇有禮帶著幾人來到山腳下。
一張毛邊紙上橫橫豎豎都是黑色的線,被風吹得颯颯響。
眾人就圍著在那,聽半夏解說。
“看到這了嗎?這是嶺頭,這就是我們站著的地方……”說著,見他們一頭霧水地四下張望,半夏有些無奈。
索性棄了這紙,反正這塊地買下的時候,什么都已經在腦子里。
“你們瞧,這一片,對,一直到那個石堆,就是我們家蓋的房子,隔著這邊,是二伯家的地,我們一塊蓋院墻,到時候等于在一個院子里,中間加籬笆樁就成……”
薄荷看著這一大片地方,“這個好!我要用柱子搭一個大秋千,怎么玩都成!”
孫氏跟李氏則是皺著眉頭,“這個地方,不好種菜啊。”
蘇有義則是瞧著那抬頭就能望見的嶺頭一臉滿足。
烏梅跟伍良平,瞧著這一片地方嘆息,“真大啊——”
看著眾人越說越是興起,半夏握拳,“喂,咱們是來看地方的,不要說歪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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