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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七八近皇帝面前很是得重用,作為太監,能做到司禮監秉筆太監已經是極為厲害了,可以說是光宗耀祖事情當然,這種方式光宗耀祖很多人也不想要。可是劉七八覺得還是不夠,他決定要進一步。他深深知道現趙王之所以不忌憚自己,是因為自己上頭還壓著一個人。那就是司禮監掌印太監齊林,這個齊林跟趙王關系很不錯,當然他與很多藩王皇子關系都處不錯。
本來劉七八御馬監時候與這個齊林關系不錯,但是后來因為同是大太監,又因為要搶這個位子,兩人交惡已經很久了。他再一次想要站司禮監掌印太監位子上了,并且這*實是無法熄滅,他不能控制自己。
謝庭正與顧成峰坐食神居里,聽了常春來說了劉七八與巴鷹鬧翻事情之后就看向顧成峰,疑惑道:“又叫你猜對了,可是你如何能猜這般神準?這次事情鬧不小,若是想要善了,那就非得是劉七八低頭,但劉七八那人是萬萬不愿意低頭。就算是勉強低頭了,往后也怕要恨趙王與鄭家入骨。”
“那個巴鷹我一直都聽說過,是狗仗人勢東西。趙王妃蠻橫嬌縱,他也養了個差不多性子,遇見了同樣囂張跋扈劉十五,簡直可以說是天然敵人。就算是巴鷹想要收手,那劉十五卻也不是善罷甘休人,二人一旦起了言語沖突,以他們性子定是都不肯服輸,只能打起來了。他們帶人又那么多,恰好那日又有定遠侯府以及周王人進城送禮來,巴鷹與劉十五都不愿意丟了自家主子面子,這事情當然只會越鬧越大,而不可能會見好就收了。”顧成峰牽起嘴角笑了一聲。眼里卻沒多少笑意,緊接著道:“至于鄭家就不用說了,那鄭光實向來沒有什么腦子,又一向對自己那個身為趙王妃妹妹言聽計從。哪里有不救妹妹親信道理呢?當然會找人托關系去求劉七八。我只不過算比較準,恰好知道他要托誰罷了。”
謝庭對眼前顧成峰一向感情復雜,覺得自己重活一世尚且不如一孩童,心中總有不平之氣,此刻見他娓娓道來,又覺得自己實自嘆不如,便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慶幸顧成峰終究不是敵人,還是感嘆顧成峰少年老成至如此地步。
顧成峰見謝庭表情變化便猜到他心中所想,他展顏一笑。狡黠瞥一瞥謝庭好看得有些耀眼臉,道:“世子哥哥是覺得我聰慧至極么?”
聽他這么稱贊他自己,謝庭不免又覺得有些好笑,但是他向來坦蕩,心中這么想。便自然而然點了點頭,道:“枉我籌謀這樣多年,竟然不及你心計一成,實是自愧弗如。”
顧成峰總不能告訴他因為上一世自己是他堂兄,知道整件事情來龍去脈,便緘口不言,只是笑道:“若你有我這樣一個外祖。怕你早已解決此事。當真不必這樣妄自菲薄,巴鷹那一百三十把火銃面都沒見到,只是枉擔了搶奪之名,先叫劉七八怨恨上了他。這一招卻是你自己所做,便是我也做不到這樣了無痕跡。我也是因為聽你提起過這一樁恩怨,所以才順水推舟想出這么一計來。”
福建沿海有許多外國人往來。大周朝對這些人卻也沒有太多限制,偶爾甚至還會從他們手里以物易物,換些火銃兵器來用,進而重改良,煥然一造出大威力武器來。趙王早就想要圖謀不軌。當然四處收集兵器,因此早年曾派巴鷹去福建尋找這種火銃。剛好沈流年得了消息通知了謝庭,謝庭便借用了之前陳家人脈,悄悄巴鷹得手之后路上趁他們不備之時調換了這批東西。只留給他們一些陳爛兵器。巴鷹還以為是外國人坑了他,只好敢怒不敢言回海城去了。這卻是之前事了。
見顧成峰這么說,謝庭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問道:“那之后咱們怎么做?”現劉七八跟趙王梁子是結定了,他特地去求了歐陽宣,叫他刻意抹黑鄭家話,給劉七八一種鄭家與趙王聯手要逼他忍下這件事不可感覺,以劉七八個性,現肯定是恨透了趙王跟鄭家。以前劉七八還顧慮趙王,所以不肯跟自己多說一句話,現看來卻是未必了。
顧成峰抿了抿唇,忽然抬頭道:“等劉七八來找,我就不信他不會想到你。這滿朝上下誰不知道趙王與你不親,鄭家與你有仇?如今你又被皇帝喜歡,他若是想不出手便坐山觀虎斗,能找肯定是你了。”
這倒是與謝庭想不謀而合,謝庭點了點頭,感嘆道:“我當初還一直以為這些要緊東西六皇叔那里,現想來,卻是六皇叔逗著我玩罷了。他要是真有這些證據,還能夠坐得住,看著趙王逍遙自?他也不是那種眼里能容沙子人。”想到這里,謝庭不免又開始想起前塵往事來,對六皇子謝振軒憤恨不已。
“哼!”顧成峰冷哼了一聲,見謝庭臉上露出悲憤神色來,勸道:“他這樣天生反骨人怎可輕信?自然是沒安好心。可惜皇帝卻被他哄團團轉,放著其他兒子不管,只管寵愛他一個。前不久聽說又為了立太子事情申飭了一番朝臣,想來不久之后朝廷又要起軒然大波了。”顧成峰對謝振軒從來就沒有好感,別提想他坐上那等位子了。侯府沒有答應六皇子娶顧滿要求,他早已懷恨心,再加上之前王家恩怨,六皇子若是登基了,絕對不可能放過定遠侯府跟王府。這也就是為什么顧成峰處處幫著謝庭原因。一是因為謝庭此人他有所了解,趙王這人又討厭,若是趙王坐上那九五位子也不是什么好事。二是因為謝庭與陳家關系還有同周王世子謝遠安關系都非比尋常,這真是一個極好契機。顧成峰自己不能去攀附周王,容易惹猜忌,只好從邊邊角角入手了。
顧成峰猜測很靠譜,謝庭才回了王府不久,就聽門上人來報說外頭有人找。謝庭眼珠一轉,便著常春道:“去請來書房。”
來人見到謝庭就恭恭敬敬拜了下去,聽到謝庭叫起,才又起身安靜退到一邊站著,并不敢抬頭看謝庭。
謝庭由常春伺候換了外頭罩著外衫,只披了件家常寶藍色直裰,越發顯得面如傅粉,他椅上悠閑落座,笑問道:“不知尊駕何人,來找小王有何指教?”
那人連道幾句不敢,抬起頭時候卻不卑不亢,只是瞧著謝庭身邊常春發愁。
謝庭會意,一笑置之:“閣下放心,既然我會留他身邊聽著,自然是可信之人。若是閣下有事要同我說,說無妨。”
“卑職此次前來是受人所托,給世子送份東西來。”那人見謝庭如此說,自然也就不糾結這事,想來堂堂趙王世子既然可以現趙王妃手底下安然無恙活了這么久,不至于連個心腹都沒有。便繼續道:“世子見了這份禮物定然喜歡。”說著便從左手袖間掏出一只木筒來,雙手捧著交給謝庭。
謝庭伸手從常春手上接了,見那木筒如同食指般大小,一頭密封著,一頭卻用蜜蠟嚴嚴實實封了起來。他見那人眼巴巴看著自己,顯見是要看自己看了里頭東西之后態度,便低頭將蜜蠟去了,從里頭抽出幾張卷紙來,展開看去。這一看之下真是非同小可,忍不住血氣上涌,他修煉了這么多年,早已經練出喜怒不形于色本事,此刻卻真正是興奮到了極點,眼底自然而然露出興奮喜悅之色來。
那人見了便會心一笑,拱手道:“恭喜世子心想事成了!”
謝庭不動聲色將手里東西放桌上,微笑問道:“不知閣下是何人,尊主人又是何人?我有有何喜事值得恭喜呢?”他緊盯著那白面無髯男子,回想有沒有見過眼前這個人。他知道劉七八親信向來極多,卻并不知道劉七八對于這件事有沒有足夠小心謹慎,他可不想到后功虧一簣,倒霉哪個不知名小人物手里。
那人見謝庭獲得這樣重要東西不過片刻便回轉過來,神情也早已恢復如常,再也不復剛剛欣喜之色,不由得嘖嘖稱奇,心下多了幾分尊重。想到劉七八交代,便道:“敝主人些許微名,并不值得一提。敝主人有一言以告,不知道世子肯聽否?”
謝庭早已明白這人背后站著人是劉七八,此刻卻也不揭穿,只是心照不宣罷了,聽了這話便微笑:“尊主人送我這樣大一份禮,但有吩咐,自然無所不從。就請說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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