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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勸你還是不要動的好,你若動,不但你的陛下,就連你也都死定了。”
就像印證溫書的話似的,剛起身的初一,退下一個踉蹌,跌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腿麻了,根本就動不了!
溫書微笑著摸了摸鼻子,她承認,這手法有些不入流,可與兩只餓狼在一起,她哪能不多一個心思?
在她看到那個女子的尸體,聽到沙石王說下那句話時,溫書就已經暗暗有了防備。她早已不是初入江湖的那只小菜鳥了,在任何情況下,都要保證自己的安全。這也是她能為金鐘樓和謝小跡所能做的,最基本的事。
而另一方面,謝小跡在臨行之前,曾經叮囑過她:翼夙不能死,危急之下一定要全力保住他一命。但一定要留意這個人,沙石王要殺一個人,往往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
萬心樓即日就會趕到,在這段時間里,她就要靠自己了。萬不得已,大可拿出暴雨梨花針,有這樣的神器在手,關鍵時刻倒是可以出奇制勝。
謝小跡既然敢走,就有把握認定在這有限的時間里溫書還不會有什么危險。他當然也知道,翼夙小瞧了三小姐,就算只有三小姐一個人在,她也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溫書不明白謝小跡為何留下這樣的話,既然對沙石王如斯防備,又要這么關心他的死活。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切,仿佛都在謝小跡的預料之中一般。
那個小胡子,到底知道多少的事?
雖然不愿,但兩重顧慮,還是讓溫書不能真的置翼夙的死活不顧。
何況,憑溫書的為人,要她真的只憑這些理由,就讓沙石王毒發而亡,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沙石王要救,但要在一個她認為相對安全的情況下救。她可不會干出那樣的蠢事,救完了人,自己反倒被他給砍了。
習醫者不能見死不救?溫氏門人,不得有違?好吧好吧,她不違抗禁令,這個人她救了。
但怎么救,何時治好,要多少個療程,可是她說了算。別說她卑鄙,她這會兒已經很火大了,沙石王惹她生氣了,總得付出一點代價才是。
“你乖乖在這跪著,兩個時辰后,自然便能站起來了。”溫書拍拍初一的肩,在外人看來頗有幾分高傲地從初一的身邊走了過去。
初一原本不肯輕饒了她,但看溫書的方向是他們的陛下,而且已經在為他清理體內的毒素了,便按捺著沒有發作。
以沙石王的多疑,本來是不會輕易相信溫書的,可他此刻,除了相信她,已經沒了別的辦法。
他是個聰明人,沒用的話不會說,沒好處的事也決不會做。
為了救這么個壞蛋,還得浪費她辛辛苦苦才找來的寶貝,哎!她這是做的什么孽?
若是公孫猴精在此,一定會非常鄙視地唾棄溫書。
明明是他連翻了幾座雪山,才為她找來的雪蟾蜍,什么時候就成了她辛辛苦苦找來的寶貝啦?
溫三小姐確實辛苦,她辛苦地誆咱們的偷王之王下套,為她心甘情愿地跑腿;又辛苦地從他手里“劫”來了雪蟾蜍,最后還不遺余力地讓他改口,堅定地認為這只雪蟾蜍就是她的。
做了這么多的事,你說她辛不辛苦?
要說溫三小姐,也就是窩里橫!對他,那可是比誰都狠。對那些壞人,卻處處留一線,這是什么道理?莫非他公孫好欺負?
這些話,公孫極樂可不止一次在溫書這里抱怨了。每次溫書都是兩只小鐵拳伺候,不介意再一次為猴精演示她對他這位自己人有多么的狠。
這倒不是說溫書對公孫極樂真的這么沒心沒肺、鐵石心腸,在她看來,猴精是最好相處的一位。好相處的定義是被她欺負,而不是欺負她的。
你說謝小跡和金鐘樓啊?
你認為溫書在面對金鐘樓的時候,有那個能力不吃虧嗎?
至于謝小跡,這小子太滑溜,每次逃得比誰都快。溫書頂多就口頭上占點便宜,還是在汪大小姐的友情加盟下,其他的時候是別想能從他這兒討到什么好了。
溫書雖然欺負猴精,對他還是很夠意思的。有什么新藥就先給他嘗嘗,有姿色不錯的姑娘就為他做做媒,想逃跑的時候就給他下點軟筋散,待遇可是非常不錯的喲
咳咳!能排遣偷王之王寂寞無聊的,也就溫三小姐和謝小跡了。謝小跡不喜歡陪他玩,溫書可是從來不嫌棄他的。
廢話少說,有關于這只雪蟾蜍的來歷和溫書得到它的艱辛歷程,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然而她這么辛苦,最后卻白白便宜了沙石王翼夙。
很好,他的賬又得記上一筆。
“嗯,國王陛下,說起來,我們的合作……”喂喂喂!溫書,你不會這么卑鄙,連這種事都干得出來吧?
以前的溫書,或許真的干不出來這種事。但你要知道,和謝小跡公孫極樂在一塊呆久了,人不卑鄙一點,可是會被他們淘汰出局、直接欺負到死的。
咳咳,貌似自己做的事,賴別人頭上好像不太好。那就來個武林正道最喜歡也最義正詞嚴的說辭:“對付你這樣的卑鄙無恥之徒,不需要講什么道義和江湖規矩!”
溫書覺得這話說得有道理極了,于是她很爽利地就借鑒了,并且按照這話的宗旨行事,沒有猶豫、也沒有徘徊!
“孤答應了!”沙石王第一次做出翻白眼這樣的舉動,也不知道是毒性發作,還是被溫書給噎的。
“國王陛下真的很有眼光,不是展某吹,我們沙石王國的藥材可是一流中的一流,頂尖中的頂尖。不說別的,就先說這再普通不過的防風和川芎……”
“閉嘴!”沙石王實在忍無可忍,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好吧,國王陛下不聽我介紹,顯然是對我們神明宮的藥材信心滿滿。國王陛下如此看得起我們神明宮,展某回去一定奏明宗主,切實加強沙石王國和神明宮的合作,以期在未來的某一天徹底達成共識。國王陛下,你說呢?”
沙石王翼夙的臉上已經開始冒出黑氣,就在溫書張嘴說個沒完的時候,毒性順利蔓延到脖子上面,鼻子下面了。
沙石王很想一掌劈死這女人,可現在他全身都不能動彈,運功努力與毒性對抗。心神稍微一松,就會毒氣攻心,回天乏術。
“這些都好說,快些為孤醫治!”
“國王陛下不要急麼,我這只雪蟾蜍可是傲嬌得很,它最愛吃的便是金子,沒有足夠的金子,這小家伙可是不會醒來的。”
“治好了孤,孤便賞你黃金千兩!”
“打發叫花子呢,你看我家的小東西可是連呵欠都沒打一個”溫書讓他看看自己懷中抱著的寒意料峭的小盒子,在這個小盒子內,一只雪白的雪蟾蜍四仰八叉地睡在盒子里,一動都不動。
雪蟾蜍,這可是解毒的至寶!這個女人身懷此等寶物,難怪敢如此托大!沙石王關注的重點不在于溫書的挑釁,更不在于那只雪蟾蜍的目中無人,而是溫書真的有辦法可以解他體內的毒。
只要知道這一點,便夠了!
其他的,都能忍,姑且看這個女人能得意到什么時候。
“黃金萬兩!”
“堂堂沙石王,怎的如斯小氣。萬兩黃金,我動動小指頭,便有幾堆萬兩黃金堆放在展某的面前。”
“那你想怎樣?”沙石王忍著體內一**的絞痛,怒道。
初一已經徹底閉嘴了,主人說話,是沒有他說話的余地的。再加上,溫書這等氣人的讓人無話可說的本事,他就算沒事,也被她給活活氣暈過去了。
“我聽說,沙石王國金山銀山,數不勝數。國王陛下不妨就賞我一座金山,如何?”
好個獅子大開口的女人,他還真敢說!
是她的宗主要她見機行事,訛他沙石王國的金山,還是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自己想要據為己有?
然而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也不容翼夙拒絕,當下便答應道:“你治好了孤,孤便賞你一座金山。”在治好他之后,可就由不得她了。這個女人,敢如此戲耍于她,他會讓她百倍千倍償還!
“嗯,口頭承諾可不行,姑且讓我們立個字據,免得到時候國王陛下殺人滅口,矢口否認。”
“你當孤是什么人,孤說給你便給你。”
“抱歉,國王陛下在我心中,還真不是什么信得過的好人。”
哼!好人?好人和壞人,本來就沒有什么絕對的界限。她敢說,她現在對他做的這些事,就是一個好人所為?
“我也不是一個好人,我是一個睚眥必報脾氣超大的小人。”
“你先救孤,替孤解了毒,再立字據不遲。”沙石王滿面都是豆大的汗滴,這個人也還真能撐。明明痛得要死,還兇相畢露,毫不收斂。溫書真的不知道該說這個人什么好了,說他怕死吧,這個時候還像是一條硬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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