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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兒哪里去?”
“這日子沒法過了!”溫書丟下一句話便跑得沒了蹤影。
聽著溫書飛快跑出滿香樓的聲響,金鐘樓暗忖,莫非他玩笑開過頭了?
謝兄說過,他的性子會悶著溫姑娘,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他在成親后要學著“壞”那么一點。
如果溫書知道金鐘樓會變成這樣,都是謝小跡在背后教的,她追至天涯海角,也要將那小胡子一臉毛全都給剃光。
盛怒之中的溫書不會想到,金鐘樓自己不愿意,那小胡子就是說破天去都沒用。
再換到謝小跡的立場,他會覺得比竇娥還要冤。
說到“壞”,金鐘樓壓根不需要別人教,他的壞隱藏得比誰都好,也比誰都要來得高段。
明明就是他自己要逗弄三小姐,卻把他供了出去。他謝小跡還真是失敗,怎么教了一個老是要兄弟頂缸的朋友。
溫書跑出了滿香樓,臉熱得厲害,金鐘樓那一句話,說得她超難為情。這一段路,已經將金鐘樓念叨了一百二十遍。
金六哥變壞了……金六哥變壞了……變得太壞了,真討厭!
溫書一路穿過明月堡長長的回廊,沒有找著謝小跡,卻是看到汪大小姐坐在花園中。腦袋耷拉著,無精打采的樣子。
溫書立即跑了過去,“小九,你怎么會在這兒呆著?”
“小書?!”汪玲一愣,“你這會兒不是和金鐘樓在前面花廳敬茶,怎么……”汪大小姐看看溫書身后,并沒有看到金鐘樓的身影。
“別提了。”溫書甩手,這會兒她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金六哥的名字。
“怎么了?”小書明明像蜜一樣甜,和金鐘樓感情又那般好,這會兒不享受新婚之喜,怎么還一副頗為煩惱的樣子?
“小九,我問你,金六哥在你心目中是個什么樣的人?”溫書也在花園中坐了下來,和汪玲肩并肩,這樣談心最舒服了。
“金鐘樓是個什么樣的人?這個問題還用問,他當然是這世上最好的好人啦!”說完,汪玲頓時苦了臉,“小書,你該不會是來我面前炫耀恩愛的吧,這樣就太殘忍了。”
“說什么呢,我都快煩死了,哪里有心思來炫耀。”再說,她是那種人嗎?
“別說,你看起來真的很苦惱,是發生了什么事嗎?和金鐘樓有關?”汪玲將手上的一把桂花埋進了土里,拍拍手,專心聽溫書訴說著煩惱。
溫書將最近金鐘樓的變化還有剛才發生的事一并與汪玲說了,最后還深深嘆了口氣,“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了,金六哥變得好壞,和他比口皮子工夫,完全贏不了。”
汪大小姐卻呵呵地笑了,笑得好不歡快。
“小書,你確定你沒說錯?你嘴里的那個家伙,真的是無垢公子金鐘樓?”
溫書忙點點頭,“小書也難以置信吧,金六哥一天比一天過分,我要不是摸過他的臉上沒有易容的痕跡,真懷疑他是別人易容的了。”
汪玲越笑越夸張,身體歪倒在花叢中。“沒什么,我覺得這樣的金鐘樓很有趣啊!不像西門大哥,比最寒冷的雪山還要冷。”
“西門大俠不是任由你在他身上耍賴撒嬌了,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難得了,你就知足吧!”
“才沒有,西門大哥這兩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都不帶理我的。”
“你在這兒,就是苦惱這個事?”溫書總算明白,向來不是處在睡眠狀態便精力無限的汪大小姐,為何這般無精打采坐在花園中了。
一想起這事,汪大小姐滿臉都是愁。
“是不是你提出古怪的要求,惹西門大俠生氣了,他才不理你的?”
“我這段時間都很聽話的,因為怕西門大哥生我氣,我說話都小著心,怎么可能會提出古怪的要求。”汪大小姐一副小可憐樣兒,看得溫書是哭笑不得。
但這句話,聽得溫書莫名其妙,似乎背后另有隱情。
“怕西門大俠生你的氣?怎么,在我不知道的日子里,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溫書剛問完話,便發現在她的注視下,汪大小姐臉紅了。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說啊,是什么事?”溫書才不相信以西門若寒對小九的縱容,兩人之間會有什么事,肯定是小九這個粗線條的家伙,一時鉆進了死胡同,想不通事罷了。
溫書看別人的問題倒是看得分明,唯獨自己的問題,卻總是看不清。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汪玲看了一眼溫書,又飛快收回視線,頗有些小女兒的嬌羞。
溫書受不了地一拍她的腦袋,“小九,別矜持了,你不適合做這樣的動作,讓我好想吐——”
“小書,你好毒哦!”小九抗議,“還說金鐘樓,你自己不也這樣?我看金鐘樓會這樣,都是你影響的。”
“笨蛋!我在金六哥面前又跟在你面前不一樣,就像你在西門若寒面前,也和在我面前不一樣啊。”
汪玲吐舌,小書還真是不知羞。她的意思是說她在她面前就毫不留情,在金鐘樓面前就溫柔如水、懂事乖巧了?
“快說,你和西門大俠之間有什么事?”
“……也沒什么,就是西門大哥說要去汪家寨提親,我嚇得拒絕了。”
“提親?這好事啊,你干嘛拒絕?你兩年多以前不就嚷嚷著要嫁給西門莊主為妻?你丫腦抽了,這種好事,不趕快答應,居然還拒絕?”
汪玲很想叫小書矜持點兒,到底是個姑娘家,得注意點影響。再說,有哪個姑娘家家的,在男方開口求親時,一口答應下來的?
更何況,“我……我害怕麼……”
“害怕?怕什么,怕西門莊主婚后家暴?”
“西門大哥才不會對我動手,我就是怕……”這讓她怎么好意思說麼,要真是說給小書聽了,她一定會被她笑話一輩子。
“是怕西門莊主太冰冷,會被他凍傷?”
汪玲搖頭,“西門大哥其實一點都不冷,他的手心很暖和的,我睡著的時候,還會運功為我維持體溫。他的胸口也很踏實,趴在他懷里睡覺又安心又暖和。若是可以,我真想趴在西門大哥胸口睡一輩子。”
汪大小姐說得很認真,就像一個較勁的小丫頭,努力讓人相信她說的話。
溫書心中則在偷笑,原來小九和西門若寒都進展到這一步了,古人也并非那般老古董,在成親之前堅定地信奉著男女授受不親。
溫書在想這件事的時候,完全忘了她在嫁給金鐘樓之前,牢牢抓著金鐘樓的手,不肯撒手的。這些事,謝小跡以后沒少打趣過他們夫婦。
“不是因為西門莊主生性冰冷,那是因為什么?”
汪玲見實在沒有辦法,便湊到溫書的耳邊,將自己顧慮和害怕的事在溫書的耳邊偷偷說了出來。
“什么?!小九你……”
“噓!小點聲,小點聲,別人會聽到的。”
“你這家伙,真的因為不敢……就拒絕西門莊主的提親?”說到這兒,溫書又想起來了一件事,捋起袖子,很不客氣地對著汪大小姐招呼過去。“這么說,昨夜在我和金六哥屋頂偷看的人真的是你羅?——”
一頓亂拳飛過,汪大小姐被溫書打到爆,在溫書終于停止揮拳后,弱弱道:“我這不是沒辦法麼,就想著小書是怎么做到的……又很想知道洞房花燭夜究竟會做些什么,如果在可以接受的范圍,我就可以嫁給西門大哥了……為了這事,我這幾天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還被西門大哥冷遇,我實在是太可憐了……”
說著,汪大小姐還真像個小孩子一樣哇哇大哭起來。溫書趕緊捂住她的嘴巴,“笨蛋!這種事總是要經歷的,我一開始也很怕,單是想想就臉充血,可沒辦法啊。當你真的喜歡一個人時,才不會想這么多。有些事,越想越怕,讓他順其自然、水到渠成便可以了。”
溫書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說出這一連串的話的,為了安汪大小姐的心,她湊到汪大小姐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
溫書每說一句,汪大小姐晶亮的大眼便睜大了一分。說到最后,汪大小姐整個人都激動得跳了起來。
“小書,你真的沒有騙我?”
“我當然不會騙你了,我們倆什么交情。”
“可還是好糗。”汪玲又蔫了。
“去死,這么怕糗,這輩子就別想和你家西門大哥在一起了。”想當初,娘還愣是要傳授她什么技巧,嚇得她緊緊將自己裹在被子里,一晚上都沒敢冒頭。到最后,硬是一個字沒敢聽。她才不管什么技巧不技巧,豁出去了,反正金六哥又不會嫌棄她。
至于小九擔心的事,她當然懂。害怕的話,就不要想了。
溫書看著汪大小姐那沒出息的樣子,最后再教給汪大小姐一個笨法子。當她在西門莊主面前脫衣裳時,那西門若寒自然也會在她面前脫。你看我,我看你,你糗,我也糗,誰怕誰啊?
就是這個最笨的說法,讓汪大小姐終于鼓足了勇氣。
據說,汪大小姐以后就是這么告訴自家即將出嫁的女兒的。
夠了,兩個笨蛋!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