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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在一很顯然還沉浸在蘇九音的手段中沒反應過來。這種強硬的控制人的手段幾乎就是邪道人的專利。
“你是……邪道之人?”玉在一聲音都有些顫抖了。皆因為邪道這兩個字在他的印象之中就是與殘忍掛著鉤的。
他怕死,所以會在危險的時候選擇追隨別人來保全自己的性命。但是,有些事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做的。而那件無論如何都不能做的事,除了輕易背叛之外,就是絕對不可以入邪道。這件事,比之背叛別人還要嚴重一萬倍。
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如此,所以,如果蘇九音是邪道之人,就算是真的被殺人滅口,他也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妥協。
“你才是邪道之人!再胡說八道就撕爛你的嘴!”蘇九音很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過去。不知道為什么,她還是很厭惡被人說成是邪道之人的。自血老之后,她查過不少關于邪道的事情,但就所知道的結果來說,邪道之人的作風給了她深深地震撼。
她活了兩世也沒有辦法習慣以那樣殘忍的手段來修煉,可以說,入邪道者,他們本身幾乎就已經是沒有了人心的怪物。
玉在一頓時疑惑了。
邪道之人的最大特點除了殘忍之外,就是對于自己是邪道中人有著深深的自豪感。
邪道現在在修真界可謂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但凡腦子正常一些的。沒人愿意和邪道產生任何的關聯。而此時頂風作案的人,那就真的是對于邪道有著不一般的向往與榮譽感。
這樣的人在人前或許會盡量的隱藏身份,但是如果只面對一個人。而這個人還很容易被殺人滅口時,大多數邪道中人是不會有蘇琴這種反應的。
莫非蘇琴真的不是邪道中人?可是剛剛那套控制他的法門又實實在在的像是邪道人的作風。
“別將我與邪道那群渣子相提并論,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口中那個犯人爺爺的事情,其余的,你知道的越少,活的就越長。”蘇九音目視著玉在一,語氣卻極具誘惑力道:“如果你的回答足夠要我滿意。我可以立時讓你成為圓滿境初期,將來甚至可以保你成為圓滿境巔峰。你的天賦修為雖然算不上優秀。但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和資源,進入圓滿境巔峰也不過是早晚的問題。但是至少,我可以讓這對你來說遙遠的未來大大的縮短,而且。就算是你進入了內門,我也能保你有所依靠,不至于被人欺負了去。”
玉在一很猶豫。他本能的覺得蘇九音與邪道的關系不大。因為歷史上證明,邪道之人對于“邪道”兩個字近乎有著病態的尊崇。就像是一個狂教徒,對于自己的教義有著最原始的榮譽感。
“邪道”本身就是一個神祗,而邪道之人就是這個神祗手下的追隨者。真正的邪道之人哪怕在人前隱瞞自己邪道的身份,也絕不可能對邪道本身有所謾罵。這在邪道之人的眼中簡直可以稱作是最不可原諒的背叛。
這哪像蘇琴這樣,一開口罵的絲毫沒有一點壓力,語氣也好。表情也好,充分的表達了對邪道的蔑視與不屑。這樣的人要是邪道之人的話,恐怕除了會被正道與魔道聯合絞殺。就算是邪道之人都不會放過她。
所以,玉在一初步的相信了蘇九音不是邪道中人的身份,然后就是對蘇九音所說的話有所心動。
方才蘇九音所說的那些實在已經是很保守的估計了。如果他的天賦足夠好,當初入宗測驗時他就不會入了外門,又在外門兜兜轉轉那么多年,浪費了人生最寶貴的年華。
正因為他的天賦一般。與那些人們口中的天才有著難以彌補的差距,所以盡管他再努力。進境卻始終沒有太大的突破。
看似他是外門的大師兄了,看似他的修為已經是外門最強了,可是,年近二十好幾,修為還只是如意境巔峰,這對于其他同齡人來說,真的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成績了,甚至與他所處的大宗門有著嚴重的不符。
進入如意境其實并不難,難的是從如意境突破到圓滿境。他卡在如意境巔峰整整三年了,但瓶頸卻沒有絲毫的突破。
宗門里的人始終以為他是前段時間才進入如意境巔峰的,但是,沒人知道,為了給自己留一手,他始終隱藏了一個小境界的實力,早在三年多前,他就已經是如意境巔峰的修為了。可是經過三年多的努力,修為卻絲毫沒有突破。
為了不給人一種自己天賦太差的感覺,他對外宣稱自己有了進步,從如意境后期突破到了如意境巔峰,這樣就可以再拖一些時間,顯得他并不是那樣的毫無長進。可是再怎么欺騙外界,他自己心里卻如明鏡一般。
他不是天才,沒有一生下來就注定成為人上之人的天資,所以平時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去盡量拉近這種幾乎讓人絕望的距離。可是,越是追逐,就越是會發現自己的渺小,整整三年的毫無突破,已經給他的信心造成了嚴重的打擊。
他執著于要與蘇琴比個高低,分出誰是大師兄誰是大師姐,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好玩嗎?
才不是。或許他只是想要通過贏了蘇琴而取得一點微薄的信心,讓他繼續前進的道路上至少有一個理由、一點安慰在等著他。
可是事實證明,與蘇琴的這一番糾纏不僅沒讓他找到信心,反倒是將他的自信打擊的連渣都不剩。
現在就有一個絕好的機會擺在他的面前。徹徹底底的跟隨這個女子,相信她的信誓旦旦,然后去賭這樣一個成為人上人的機會。
就算她來魂元宗是有目的的又如何?就算她不是魂元宗的弟子又如何?
在他的心中。魂元宗本就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候補宗門。如果不是風云谷覆滅了,他或許就會像他爺爺一樣成為風云谷弟子。如果不是得罪了上清宗的內門弟子,他現在或許就會是在上清宗的外門努力著。爭取成為上清宗的內門弟子。如果不是極樂仙宗只收女弟子,他或許寧愿去極樂仙宗試試運氣也不會選擇魂元宗。如果不是妖王宗神出鬼沒還只收妖獸入門,他大概都寧愿自己變成一只妖獸都不愛搭理魂元宗。
他們這一家人,其實對魂元宗都有著深深的怨念。
他的爺爺曾經是風云谷的弟子,在百年前的那一場宗門的戰爭中是少見的幸存者。
當時風云谷的精英弟子幾乎都被各個擊破殘殺殆盡,爺爺也是因為一直外出任務,半路出了些意外幾年都沒有回宗門這才逃過一劫。
風云谷覆滅后。爺爺東躲西藏,人前從不敢說自己是風云谷弟子。但實則那時候的修士,對于宗門的榮譽卻有著近乎偏執的執著。
盡管他也覺得風云谷所走的路線似乎有問題,但是,身為風云谷的精英弟子。被冠以精英的名號,本身還是足夠自豪的。而且,雖然宗主總是有一些一意孤行,但好在宗內的氣氛卻還算融洽,爺爺對風云谷真的是有著一種家的情懷。
因為一出生臉上就有一塊黑色的胎記,所以被遺棄,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被一個算命的瞎子撿了養大,好不容易能找份工作賺些養家糊口的銀子時,瞎子卻突然被人殺了。
以這個契機。他執意要報仇而邂逅了修仙一途,拜的第一個師父就是風云谷的一個受傷的弟子。
修煉有成后,他如愿的加入了風云谷。成為了風云谷里為數不多的精英弟子。雖然對風云谷的經營模式一直以來都想不大明白,但他一個孤兒卻將風云谷當做了家。
當初他一定沒想到風云谷這樣屹立在修真界萬年之久的門派也會有覆滅的一天。所以,當他執行完任務歸來后看到那一地的狼藉時,他有一種恍如夢中的不真實感。
后來,他找了個女子成了親,生了子。為了不引起魂元宗的注意,他甚至很少動用修仙者的能力。作為一個普通人活了下去。但實則他暗中也派人查找過風云谷是否還有幸存者。
當知道風云谷后來被宗主的弟子接手,還擁有幸存者時,為了自己的妻兒,他卻只能隱姓埋名,完成一個丈夫一個父親該負起的責任,卻沒有盡到一個弟子該對宗門負起的責任,這讓他一直很內疚。
兒子長大后,他將一切因果全都如實相告。他希望如果有一天風云谷能夠重建,兒子會選擇再加入風云谷,來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擔負起他曾經放棄的責任。可是,百年過去了,風云谷卻始終是一片殘垣斷瓦,絲毫沒有重建的風聲,久而久之,他也就失望了。
后來,兒子加入了一個小宗門,他倒是沒什么不滿,小宗門有小宗門的好處,沒有大宗門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只可惜,他還是太小看了人心,即便是那樣一個毫不起眼的宗門也會發生那么多無法預料的事。而這些事還險些葬送了他兒子兒媳的性命,這一直讓他后怕不已。
后來,孫子出生了,也就是現在的玉在一。所以,玉在一從爺爺口中得知從前的事情后,對于風云谷一直十分向往。
或許爺爺口中的風云谷是被喜歡風云谷的爺爺無限美化了。可是,自爺爺口中聽到的那些故事卻伴隨了他整個童年,成為了他美好的記憶。
只可惜,風云谷沒有重建,極樂仙宗不收男弟子,妖王宗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何況他還是地地道道的人類,根本不可能融進妖族的圈子中,修真界四大宗門之中就只剩下上清宗是他最好的選擇。
可即便如此,他又倒霉的得罪了上清宗的內門弟子,致使他連上清宗的外門都無法加入,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加入了魂元宗,就這一點,還讓他爺爺和爹媽怨念不已。
可是他想學本事,想出人頭地,加入最頂尖的宗門就是一條捷徑。因為爺爺時常在耳邊嘮叨魂元宗的可惡,以至于讓他對魂元宗沒有多大的好感,再加之魂元宗在修真界那霸道的作風,即便他自己也加入了魂元宗,依舊沒對自己身處的宗門喜歡起來。
所以,就算蘇九音不是魂元宗的人,他也沒什么抵觸。如果修真界還有其他第五大宗門,估計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看上魂元宗的。
蘇九音目瞪口呆,直直的盯著玉在一問道:“你說你爺爺是風云谷的弟子?”
玉在一無奈的點頭。為了不被殺人滅口,他不得不將他爺爺賣了。反正他爺爺也已經不在了,倒也不怕誰會去找他的麻煩。
蘇九音哭笑不得。這是他宗遇故知的節奏?
沒想到身處于敵對宗門之中,竟然還能遇到風云谷弟子的后代,這也實在是太戲劇化了。
最重要的是,她剛剛差點將這個風云谷弟子的后代給滅了口了,這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而玉在一與那個犯人爺爺的相識,似乎也與風云谷有著絲絲縷縷的關聯。
蘇九音越發覺得玉在一口中的犯人爺爺就是寬伯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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