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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母親,姜雨寧百無聊賴地斜倚在床上,將手里的一本書撂在桌上,對著母親姜夫人抱怨道,咱們在表舅家住得不是挺好嗎,為什么要搬出來?這個別院,離表舅家太遠了,我想去找玥兒妹妹玩耍都不方便。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姜夫人坐在女兒的床邊,耐心地解釋,你表舅家最近接二連三發生了許多事情,咱們畢竟只是客人,人家這家丑叫咱們這些外人看了去,有多尷尬?反正,咱們也見過你表舅了,在徐府住的日子也不算短,也該離開了。
姜雨寧撅起了嘴:可是,表舅和表舅母他們并沒有露出不歡迎咱們的意思啊。那天搬出來的時候,玥兒妹妹與我十分不舍,一直都在問我,什么時候再去暖云閣和她做伴兒。母親,要不……姜雨寧轉著一雙靈動的眸子,要不,我去表舅家,和玥兒妹妹玩耍幾天吧。
你是不是真的以為,你的玥兒妹妹是真心歡迎你和她做伴兒呢?姜夫人用溫柔慈愛的目光看著女兒。
姜雨寧被母親的話弄糊涂了:娘,您為什么這樣說?我和玥兒妹妹很投緣的。
雨寧,你太天真了,你以為,慧瑛和慧玥只是單純地對你好嗎?其實,她們是有目的的。
姜雨寧不相信似的看著母親:母親,您太多慮了,姜、徐兩家是親戚,我和慧瑛表姐、玥兒妹妹又年紀相當,小時候也在一處玩耍過,這一次重逢,自然是更加融洽。怎么可能有別的目的呢?再說了,她們對我,能有什么算計?
寧兒,你還是太天真了。姜夫人不覺輕輕搖頭,徐家雖然遠不及咱們姜家,可慧瑛和慧玥姐妹倆也是被你表舅和表舅母捧在手心兒里長大的,千金大小姐派頭十足,一向只有別人逢迎她們,她們姐倆兒何曾刻意去關心過別人?可是對你。她們不僅放下了千金小姐的架子,而且還處處關心你,順著你,你想過沒有,這是為何?
姜雨寧覺得母親說的有些復雜,茫然地搖搖頭:母親,我都被你弄糊涂了。我與她們是表姐妹,互相關心,這不是很正常嗎?
你怎么還不明白?她們姐妹倆對你好,那是因為想通過你來討好你哥哥。你表舅母多次流露過與咱們姜家聯姻的意思,想把她的女兒、你慧英表姐嫁給你哥哥為妻啊。
可是,那又有什么啊?天真的姜雨寧仍舊不明白母親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哥哥真的與慧英表姐兩情相悅,那么姜、徐兩家聯姻不也挺好嗎?
你和你哥哥一樣糊涂!姜夫人沒好氣地瞪了女兒一眼,你哥哥將來要拜將封侯的。難道他的妻子,就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商人的女兒嗎?
可是,這個商人是我們的表舅呀,又不是隨便一個商人。姜雨寧不明白,為什么母親總是念念不忘徐家對她的恩情,卻不愿意與徐家聯姻。
姜夫人覺得自己簡直與女兒無法溝通:雨寧,我不是瞧不起徐家。而是慧瑛的的確確配不上你哥哥。
那倒是啊。姜雨寧認真地點點頭,慧瑛表姐雖然很漂亮,性格也溫和,可我總覺得,她與我哥哥不是很般配。
姜夫人深感欣慰,覺得女兒到底還是和自己貼心的。可還沒等她這欣慰過去,姜雨寧緊接著又來了一句:我倒覺得,哥哥與心然表姐似乎更合適一些。他們兩個站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般配。
姜夫人差點兒暈倒:寧兒,你心然表姐一出生就克死了她的生母。是個不祥之人,難道你想讓她嫁給你哥哥嗎?
姜雨寧被母親陡然嚴厲起來的語氣驚住了:母親,我只是這么一說而已,我哥哥的婚姻大事,哪里是我說了算的?自然是要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啊。
姜夫人這才消了怒氣: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只是你哥哥仍舊執迷不悟,想要娶心然為妻呢。
真的嗎?姜雨寧覺得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了。因為她來到京城都半年了,可并沒有看出來哥哥姜雨晨對徐心然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可是哥哥從未提過此事啊。
沒有對你提過,可對我和你父親提過。姜夫人嘆氣道,你哥哥太不懂事了,婚姻大事,竟然當做兒戲,說什么要娶心然為妻。所以,我才提前了行程,帶著你匆匆趕來京城,就是想看看,你哥哥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母親,這也許就是哥哥隨意一說吧。姜雨寧安慰母親,若哥哥真的想娶心然表姐,那他怎么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那是因為我早就告訴他了,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姜夫人一想起兒子的倔強就頭痛不已,心然,絕不可能是我的兒媳婦兒。
母親,姜雨寧不明白母親為什么如此憤怒,只得小聲問道,您不是經常說,心然表姐是個可憐的孩子嗎?一出生就失去了生母,也沒過上幾天好日子。
這是兩回事。姜夫人說,雨寧啊,你一定要幫母親勸勸你哥哥,讓他打消娶你表舅任何一個女兒的想法,無論是心然,還是慧瑛。
姜雨寧沉默了一會兒,為難地說:母親,這話由我來說,不太合適吧。
那你就等著姜家被心然那個災星害得分崩離析好了!姜夫人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又騰地升了上來,雖然我也很憐憫心然那孩子,可這與你哥哥無關。以前,我是受過你表舅家許多恩惠,可我不能拿著你哥哥去報答這個恩情,我不能毀了你哥哥的前途啊!姜夫人語重心長地對女兒說,在你表舅家住了些日子,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吧,你表舅、你舅母、你慧英表姐和玥兒妹妹,他們對心然,都是很不喜歡的。
姜雨寧想起來那一次為了到底去不去制衣坊問候徐心然的事情,哥哥和徐慧玥鬧得十分不愉快。其實那個時候,她就看出來心然表姐雖然是表舅家嫡出的女兒,可實在是像個外人,比她和母親這兩位客人還不如呢,表舅他們無論說什么做什么,都仿佛想不起來請她參與,而她自己也很少在表舅他們那里露面兒,總是悄無聲息,僅有的兩三次在飯桌上出現,也是沉默寡言,吃得很少,話更少,就仿佛她只是寄住在徐家的一個房客,徐家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我也感覺到了,心然表姐,與表舅他們十分疏離。
那么為什么他們與心然疏離呢?姜夫人與兒子溝通了好幾次,兒子雖然沒有頂撞她,可態度十分明確,那就是非徐心然不娶,若是她不答應,那他就誰也不娶。因此,姜夫人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女兒身上,希望女兒能用深厚的兄妹之情說服兒子。還不是因為心然是個災星克星?她一出生,你表舅母就難產身亡了,之后緊接著,福盛祥的生意也日漸下滑,一蹶不振。在這京城之中,很多人都知道福盛祥徐家的大小姐是個不祥之人,甚至都沒有一戶人家敢娶她。就連之前她想去給人家做妾,人家最后知道真相都退了親。她的八字,太硬了。雖然我對她并無任何反感,可我也不允許她成為我的兒媳婦兒。像她這樣的不祥之人,進了誰家的門,就會給誰家帶來厄運。
真有這么嚴重嗎?姜雨寧雖然對徐心然是個災星的說法持有懷疑態度,可因為從小信賴的人就是母親,一直以來,都對母親的話深信不疑,況且她本身與徐心然也沒什么交往,所以也慢慢接受了母親的這個說法。
雨寧,我帶你去制衣坊看看你心然表姐。過了幾天,姜雨晨有了空閑,特意趕到別院來,想帶姜雨寧出去玩耍一天。
姜雨晨與母親的想法一致,都打算通過單純的姜雨寧來說服對方。這幾天,姜夫人不停地向她灌輸心然是個不祥的災星,走到哪里都會帶來災禍的想法,姜雨寧本就年紀小,又極其信任母親,認為自己的母親慈愛而寬宏,不可能無緣無故講一個人的壞話,更不可能欺騙自己,因此,漸漸的也就認為徐心然的確是個災星了。
去哪里不好啊,非要去那個破地方。姜雨寧撇嘴道。
姜雨晨愣住了,不明白自己這個天真可愛的妹妹為什么忽然對徐心然產生了如此大的敵意:雨寧,你怎么了?制衣坊怎么是‘破地方’呢?
姜雨寧說:京城里這么多好地方,你不帶我去,非要去什么制衣坊。我又不想見心然表姐。人家忙著呢,哪里有空陪咱們?上一次咱們去的時候,人家不是忙得連陪咱們說話的功夫都沒有嗎?
那是因為那時候制衣坊太忙了。不過現在好多了,你心然表姐不再那樣忙碌。對了,她還說,你若是喜歡什么布偶,就去她那里看看樣式,她給你做。
我才不稀罕呢。姜雨寧十分不耐煩,那些破布偶有什么啊?我這里金的玉的都有無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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