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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吧。”
小丑只看到對面的女孩輕輕的吐出這個詞，心中還在疑惑的時候，卻感到了無盡的困意，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等等……
小丑反應過來，然后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光環上了，而是來到了一個戰火彌漫的城市。
“這里是——”小丑喃喃道，然后猛然睜大了眼睛。
灰暗的天空，破敗的街道，滿地的鮮血，由殘尸組成的血腥之城。這里是小丑成長開始的地方，也是他的噩夢。
小丑低頭，發現他身上的小丑裝束已經不見了，一身正常的休閑服取而代之。他察覺到自己回到了那個沒有力量的時候。
當時的他還沒有小丑的力量，在這個執行者小隊中，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卡特曼，你呆在這里做什么？很容易被敵人當成靶子的！”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小丑激動的回頭，看到了自己夜思夢想的那張臉。
雖然知道這是假的，但是小丑依然沒能控制住自己，沖向了那個女孩，緊緊的把她擁抱。
女孩微微張了張口，臉上出現一絲錯愕；“你今天怪怪的，怎么了？”
還是一個普通人的小丑看上去像是一個身體羸弱的少年，他削瘦的臉顯的格外的白，細長的狐貍眼下面的淚痣看上去格外的明顯，在這肅殺的城市中，也染上了一絲紅色，看上去就像是一滴血色的眼淚一般。
他緊緊的抱著女孩，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如果讓魔術師他們看到現在的小丑，一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強大到令他們仰望的小丑居然也有這么脆弱的時候？
小丑感受著女孩溫熱的體溫。貪婪的呼吸著她頸間的清香，那是一種不知名的花香。
“喂，你到底怎么了？”女孩推開小丑，笑著說。“你的反應這么大，可能會讓我誤會哦。”
小丑看著女孩那真實的反應和笑容，幾乎就以為這里才是現實。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小丑的雙眼慢慢的無神。
他知道之后發生的事情。
那次他們的對手是上帝之手，是他們升到a級隊伍之后遇到了第一個強敵。
上帝之手的維拉德以一種極強悍的姿態。秋風掃落葉一樣把他們全部擊潰。
他們太弱了，隊伍里死了很多人。也包括這個女孩。
這個女孩因他而死。
當時他的道化小丑血統才兌換沒多久，他也完全不能掌控這股力量。但是這個女孩卻告訴他，他有著非常強大的潛力，如果發展起來，一定可以讓他們的隊伍強大起來。
小丑回憶著往事。回過神來之后卻發現他已經來到了那條小巷。
昏暗的小巷中，雜亂的垃圾桶后面。女孩的眼睛十分明亮，她按住小丑，認真的看著他，然后綻放出小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笑容：“你有這我們都不能相比的力量。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帶著我們活著出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要做什么？”小丑的聲音有些顫抖。
“上帝之手已經找過來了。我已經不行了，所以由我去引開他們。”女孩說。這時小丑才發現她的手一直按在腹部，那里的血跡已經染紅了一大片衣襟。
“別走。”當女孩想要離開的時候，小丑拉住了她。
“趁這段時間，你快去和大家會合吧，還有，好好照顧我弟弟。”女孩的雙眼一直那么明亮，然后輕輕的掙開小丑的手，向著小巷的盡頭——那抹明亮全力跑了過去。
小丑無力的跪在地上，這個時候，他連保護一個女孩的力量都沒有。
也正是這個時候，他體內的小丑血統開始覺醒，一個遠古的意志從他的意識海中醒過來。
他活了下來，成為了真正的小丑，然后他們的隊伍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喪鐘馬戲團。
“你的脆弱之處我已經看到。”秦銳的聲音響起。“你無法忍受保護不了重要的人，痛恨自己的無能，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攔住那個女孩，阻止她為你犧牲，你能做到嗎？”
小丑一陣恍惚，他發現自己的手依然抓住那個女孩的手臂，那個女孩的命運正掌握在他的手上，只要他下定決心把她拉回來。
女孩展開笑顏，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還是猶豫不決呢？小丑的力量還未覺醒，你就一點勇氣都沒有了嗎？你是如此依賴力量，實際上當離開力量之后，就什么都不是了吧，只是一個讓女孩幫你擋刀的懦夫。”
“我不是……我不是懦夫。”小丑痛苦的嘶吼著，他死死的看著女孩，眼中充滿血絲。
“你就是這么想的，雖然現在的你已經強大，但是你一直都處于那種害怕失去隊友的患得患失中，你并沒有強大起來。”女孩反駁他，每一句都像是刀子一樣戳中他柔軟的心臟，戳的鮮血淋漓。
“你為什么不拉住我，這樣我就可以跟弟弟團聚了，也不會為了你這種懦夫去死了。”女孩接著說。
小丑沉默著，然后哈哈的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你這招真狠，我險些就中招了。”小丑輕輕的說。“你是第一個讓我如此動搖的人，蒼龍之鋒的隊長，原來你的力量已經強大至此。”
“道化空間。”小丑說。“可沒那么簡單。”
他的雙眼中燃燒著白色的火苗，周圍的空氣都開始震動起來，小巷開始快速的坍塌。
周圍的環境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動，最后變成了一條街道，道路兩邊種著梧桐樹，樹的后面是一排排的兩層歐式小建筑。
小丑依舊保持之前抓住女孩的姿勢，一絲都沒有改變。他的手緊緊的抓住一只胳膊。視線沿著這條胳膊往上，卻是秦銳的臉。
“我抓住你了。”小丑咧開嘴巴笑著。“謝謝你，讓我回憶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秦銳露出明亮的笑容：“不用謝。”
一絲風吹過，令他們的頭發微微飄起，發絲在空氣中抖動著，除此之外，兩個人就像是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算是你有本事。居然從心魔世界逃脫出來。”秦銳說。“但你依然沒有逃出去，歡迎來到真實夢境。”
“但是我抓住你了。”小丑說。
“沒用的。”秦銳突然從小丑的手中消失了，然后瞬間出現在他的身后。
“這里是我的地盤。我愿意怎么做你都攔不住的。除非你的精神力比我強很多倍，我才有可能被反噬，但是很遺憾，你的精神力還差得遠。”
“但是你也在這里殺不了我。我的道化空間固有結界已經和我的同伴連接起來，你一個人能對抗我們所有人嗎？”小丑說。然后原本的一身休閑服裝，再次變成那身鑲著金邊的白色小丑斗篷，他伸出右手，一只銀色的線膛槍出現在他的手上。
秦銳看著小丑：“我們這算是互相看了底牌吧。”
小丑露出神秘的笑容。然后說：“這個夢境世界如此恢宏，我可不相信是你一個人就能建造出來的，這已經不是夢境的級別。而是一個世界的級別。相信你一定借助了其他的一些外力。”
“窺探。”小丑輕輕的說，然后他的身上泛起了白光。但是下一秒鐘，他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間的變得驚愕起來，口中還在喃喃道：“這……不可能吧……”
小丑的表情變得很可怕，仿佛發現了什么驚天大秘密一樣。
“怎么了？”秦銳問，看他的樣子不像是作假，他發現了什么？
“告訴我。”小丑的聲音變得十分嘶啞，他的表情嚴肅的不能再嚴肅。“你是怎么和這個夢境世界聯系起來的！？”
秦銳覺得莫名其妙：“就這么聯系起來的啊。”
“你認真一點，這關系到我們所有人的命運。”小丑鄭重其事的說。“你為什么會和我的家鄉聯系在一起，你跟這里是什么關系？”
秦銳也驚訝了，他說這個夢境世界是他的家鄉？那豈不是說《猛鬼街》的世界是他以前呆的的世界？
“這是我們的主場世界，我的能力很特殊，正好可以和這個世界聯系在一起。”秦銳干巴巴的說。“你是怎么發現這個夢境其實是一個世界的？”
“我不是說了嗎？我在道化空間的狀態下可以看到任何執行者的家鄉，這也包括我自己，我在很早之前就知道我呆的世界是《美少女特攻隊》的世界，為此，我拼命的賺取因果點，就是為了讓系統得到更多的因果力來保護我的家鄉，讓它不被其他的世界融合。”
“當你打開這個夢境世界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太對勁，當我剛才徹底探查這里的時候，才發現這里居然是我的家鄉！”
“等等。”秦銳有點暈了，她問：“我這里是《猛鬼街》，《美少女特攻隊》的世界雖然也算是存在，但是那只是佛萊迪的創造的一個夢境世界。”
小丑回答：“你錯了，這就是關鍵的地方。《美少女特攻隊》和《猛鬼街》原本是互不相連的兩個世界。”
秦銳瞪大了眼睛，她聽明白了小丑的潛臺詞。
“現在這兩個世界已經變成了一個世界，就是說，它們其實已經融合在一起了。”秦銳說。
“是啊。”小丑無力的嘆了嘆氣，顯得沒有什么精神。“我的道化空間只能看到執行者的家鄉是哪里，但是卻不能看到那個世界目前的狀態，所以我一直不知道我原來的家鄉變成什么樣子了。”
“但——”小丑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可怕。“我們幾乎每一次任務都得到至少90以上的因果扭轉率，這應該可以給系統積攢足夠的因果力了吧？所以在我想來，我的家鄉一定可以平安無事的，因為我得到的因果力足夠多。絕對可以讓我的家鄉平安的……絕對……”
他一直是這樣想的。
為了這個目的，他們付出了多少代價，殺死了多少其他世界無辜的人？
但是今天，他卻看到他的家鄉早就已經和另一個世界融合在一起了。
而且那個世界還是危險重重的《猛鬼街》的世界。
這還不算什么，關鍵是，原本他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但是現在卻被《猛鬼街》并吞了，成為了虛幻的夢境。
這就不能讓人接受了！
為什么他付出了這么多的血淚，為什么他付出了這么多的努力，兩個世界卻依然融合了呢？
他們執行者來到這個地方的職責是什么？還不是為了積攢足夠的因果點，然后保護自己的家鄉。
但是為什么，努力這么久，他的家鄉依然被融合了呢？
小丑想不明白，而剛剛想通一切的秦銳也不明白了。
他們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無力和恐懼。此時，他們不再是對手，也不再站在戰場上，他們倆個只是垂死掙扎在這個無限世界的小小執行者，被世界如此的欺騙，令他們產生了徹骨的寒冷。
秦銳打了一個響指，他們從真實夢境中出來，回到了光環上。
而小丑也同時解除了道化空間，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淡淡的說：“我們停戰了，需要談一下。”
“呵呵，也不知道遇到你是好事還是壞事。”小丑看著秦銳說。
秦銳明白他的話，如果他沒有碰到秦銳，就不會這么早知道真相。
也許他以后會花費一些因果點回現實世界看看，但是卻也是很久之后了，到時候他面對一個虛無的世界，不知道會是怎樣的表情。
而現在他遇見了秦銳，早早的知道了，也早早的開始心塞。
對于秦銳，如果不是遇到小丑，她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秘密。
事情就是這么巧。
秦銳并沒有回去現實世界的打算。而且他們蒼龍之鋒得到的因果扭轉率并不多，即使秦銳回去之后發現世界開始融合，也會把過錯歸在自己的頭上——因為她沒有得到足夠的因果扭轉率，所以系統才沒辦法幫她保護家鄉。
獲得因果扭轉率，讓因果之鐘收集到更多的因果力，也沒有辦法阻止世界的融合。
執行者的努力簡直是一個笑話，他們就像是白打工的苦力。
秦銳的腦子很亂，她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事實告訴大家，一旦說了，勢必會嚴重打擊大家的士氣。
她深吸一口氣，而小丑也在考慮同樣的問題。
喪鐘馬戲團的人都感覺到了這沉重的氣氛，但是卻不知道怎么回事。
蒼龍之鋒的人也轉醒，看到這個陣勢，有點懵了。(未完待續)
ps：感謝林希微1這位朋友的好多個紅包，看到刷了一版我都懵了，懷疑是不是網卡了或者你按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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