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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這樣的想法,蘇晗跟著蓮笙來到了后院的后堂正廳。本書由
居然是后堂正廳,蘇晗不知道該不該高興,后堂正廳是議論正事的地方,即使是后院的后堂正廳,那也是當家主母發號施令的地方,看來這位族長夫人,是把見她當成一種任務了。
不然,若是親昵的關系,她就不會選擇后堂正廳這種見外客的地方了。
外客啊!
確實是外,外公外婆也好,外甥女也好,可不都帶著一個外字嗎?
蓮笙站定,轉身對蘇晗道:“清清小姐請在此稍候,待我稟報過夫人再說。”
蘇晗心里冷笑,果然是見外客的架勢。
蓮笙進了后堂正廳,蘇晗便在院子里等候,她打量著周圍,見這里的建筑都是精美之極,很有種江南水鄉的玲瓏感,若這事凡間的大戶人家,蘇晗會贊嘆一句有品位,但是這出現在一位修真界大家族的族長家里,蘇晗只想說:小家子氣!
修士不同于凡人,凡人有七情六欲,感情豐富一點,但是對于修士來說,如果想在大道這條路上走得更高更遠,那勢必要割舍一些東西。
蘇晗以前看小說,覺得有些修士太過無情,很是反感,但是等到她自己也成了個修士之后,才知道這是正常的。
大道無情四個字不是說著玩的,換句話說,太多的感情,太多的牽絆,很容易給修士造成心魔。
當然,這不是說修士一定要冷血無情才可以,感情可以有,但是一定要學會控制,只是*這個東西。特別是對外物的*,卻是真的危險。
*,或者說是貪,是修士的大忌。如果你想達到更高的層次的話。
像這里的裝飾,無一不在訴說著這里的主人對生活有很高的物質要求,這就是貪,就是*,長久下來,對修行很不利,所以大多數高階修士過著很清苦的日子,不是沒有道理的。
蘇晗自己以前就是個絨毛控,是個吃貨,但是現在。她對這些東西的*都已經少多了,有美食,她很愿意吃,但是沒有,她也不會強求。或者說,現在的她,多了一些隨遇而安的意思。
還有她師尊燕回真人,雖然養著侍夫,生活上講究一點,但通常時間也大而化之,她的宮殿很古樸大氣。里面的裝飾也很簡單。
她在院子里觀察著周圍的景象,屋子里的人也在觀察著她。
“果然是小地方養出來的,沒見過世面,這么一點繁華,就迷花了眼。”說話的是一位二十幾歲的年輕女子,她長著一張瓜子臉。柳眉彎彎,眼眸似水,是最容易激起男人憐惜的那種類型。
此刻的她眉間微蹙,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蓮笙給她端來一杯靈茶,輕笑著道:“夫人莫要為她氣壞了身子。若是不想見她,打發她回去就是了。”
唐家族長夫人——花琴袖——不耐煩地揮手示意蓮笙將茶收起來,道:“我倒是一刻也不想看見她,但是這是夫君的吩咐,我能怎么辦?”
蓮笙掩嘴而笑:“夫人真是說笑了,族長還不是聽您的!”
“那是小事,”花琴袖看著自己白皙滑膩的雙手,“這種大事,我什么時候說得上話了?別忘了,他是唐家族長,哪里會真的對我百依百順?”
涉及到唐明淵,蓮笙不敢多嘴,笑著轉移話題:“那夫人您看,現在要叫她進來嗎?”
“去吧去吧!”花琴袖揮揮手,“早點見完早點了事。”
蓮笙又是一聲輕笑,轉身出門叫蘇晗去了。
“清清小姐,夫人請你進去。”
蘇晗冷淡的點頭,抬腳跟著蓮笙走了進去。
“唐清見過夫人。”既然知道了這位夫人不喜歡她,她也沒有硬湊上去討人嫌的打算。
花琴袖右手微抬,輕聲道:“快起來,好孩子,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說著,她竟然還用手帕擦拭眼角,好像是情緒太激動以至于落淚的樣子。
蘇晗:“……”
呵呵,演技不錯啊!
要是沒有蓮笙那一出,說不定她就真的以為這位族長夫人對她很期待了。
花琴袖還等著蘇晗出言安慰,她好順著臺階下來,誰曾想這丫頭就那么淡定地站著,一點說好話的意思都沒有。
場面一時冷了下來,花琴袖自導自演,沒有觀眾捧場,一時有些下不了臺。
她心里暗恨,果然是鄉下丫頭,一點教養都沒有。
蓮笙見氣氛不對勁,連忙打圓場:“夫人莫要傷心了,清清小姐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嗎?以后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的。”
蘇晗連眼皮都沒有抬,越來越好?只怕你們恨不得我立刻消失才是吧!
不過,就是演戲嘛,誰怕誰啊!
“蓮笙姑娘說的是,夫人這般傷心,倒是清清的不是了。”蘇晗一反剛才的冷淡,誠懇的道。
有了臺階,花琴袖自然就不必再惺惺作態了,她放下手帕,看著蘇晗,嗔怪地道:“你這孩子,怎么還那么見外啊!叫什么夫人,該叫祖母才是。”
蘇晗暗中將靈力匯聚到眼睛周圍,頓時紅了眼眶,她一臉的不知所措:“先前蓮笙姑娘那般對我,清清還以為夫人,不!祖母不喜歡我,所以不敢亂叫的。”
她一臉孺慕之情,淡定地告蓮笙的小黑狀,她知道這其實都應該是這位族長夫人授意的,但是沒關系,你不是想演戲嗎?你不是想表現出長輩的愛護嗎?現在你的侍女對我不恭敬,你看該怎么辦?
可惜她還是錯估了這些人的臉皮的厚度,花琴袖對她的前半句話充耳不聞,只是紅著眼眶道:“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啊!祖母怎么會不喜歡你呢?”
她一臉的嗔怪,好像蘇晗是個不懂事無理取鬧的小孩一樣。
想避重就輕一筆帶過?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啊!
蘇晗心里冷笑,面上卻很委屈地道:“可是,若不是祖母不喜歡我,蓮笙姑娘怎么會對我那般放肆?處處貶低我的出身。我的生母是昊然大陸的修士不假,可是我父親可是唐家少主,她這般貶低我,可是看不上唐家不成?”
蓮笙之前一直很淡定的聽蘇晗告狀,心里還嘲笑她不自量力,也不看看夫人站在誰這一邊,但是現在聽蘇晗說她看不起唐家,她便有些穩不住了。
她只是唐家的侍女,卻敢看不上主人家,這不是找死嗎?
她連聲道:“清清小姐這話可是冤死奴婢了,蓮笙只是個侍女,哪里敢對主人家指手畫腳?”
蘇晗指著自己道:“你難道沒有對我指手畫腳嗎?你這么說,是說我不是唐家人嗎?我可是正經上了族譜的唐家小姐!還是說你對族長的決定有什么質疑?”
好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
蓮笙心里暗恨,她明明只是針對唐清一個人,可是這個唐清卻處處牽扯到唐家的當權者,這是故意給她下絆子嗎?
花琴袖看到蘇晗為難自己的心腹,很是不高興,但是蘇晗句句在理,她又無法反駁,她是族長夫人,依仗的還不是自己的丈夫,若是讓唐明淵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只怕她也討不了好去。
“蓮笙,你是怎么回事?竟然敢對清清不敬!還不快給清清道歉!”她帶著怒氣說道,好像對自己的這個侍女很不滿一樣。
蓮笙咬牙,但是她到底是個能忍的人,低下頭給蘇晗福身:“是蓮笙的不對,還望清清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蓮笙計較。”
呵呵,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嗎?
“我要是沒有大量呢?”
花琴袖和蓮笙心里同時閃過惱怒,真是不識抬舉!
就在花琴袖強忍著怒氣想要說什么的時候,蘇晗突然一聲輕笑,快步走到蓮笙面前,親手將她扶起:“蓮笙姑娘客氣了,清清剛才只是在說笑,你可是祖母身邊的人,我哪兒里敢對你怎么樣呢?”
蓮笙知道,這是蘇晗在告訴她,她之前那句族長夫人也保不了她不是說著玩的,她心里暗恨,面上還得堆出看似真心的笑容:“蓮笙謝過清清小姐了。”
花琴袖見此,面上才好了點,又問道:“清清出來昊天,是否有什么不習慣的地方?昊然也好,昊蒼也好,畢竟比不了昊天,清清在祖母面前也不必拘束,有什么不習慣的直接提出來就好。”
她一臉的慈祥,一副為晚輩著想的好祖母形象。
蘇晗笑道:“祖母關心,清清先謝過了,不過有父親在,清清沒有什么特別需要的。”
花琴袖應付她這么久早就煩死了,見她這么說,就道:“雖然這么說,但是非天畢竟是個男人,你一個小姑娘,難免有不便的時候,若有需要,盡管來找祖母就是。”
蘇晗再次笑著謝過她,眼見她臉露倦容,便識相地告退了。
走出這個后院,蘇晗才輕舒了一口氣,這位族長夫人,對付起來也說不上簡單還是困難,她自己只是個出竅后期,比蘇晗自己還要低一個小境界,這在高階修士遍地走的昊天實在太不科學了,但看來,該去找唐舅舅打聽一下她的出身了。